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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阿希爾勞羅」號:攻擊行動 「阿希爾勞羅」號游輪上

9、「阿希爾勞羅」號:攻擊行動

卡爾·斯廷納繼續他在第一章中的敘述。那是10月8日(星期二),在北約西西里島的斯戈尼拉基地。

星期二清晨,我們飛抵斯戈尼拉基地后就開始給飛機加油,但我們要到當天晚些時候才會起飛。為了能在黃昏時分到達塞普勒斯,我們必須計算好出發時間(塞普勒斯能讓我們控制東地中海,如果可行,還能成為制服那條船的一個基地)。同時,我們還調來海豹突擊隊的一支小分隊,以及2架「小鳥」武裝直升機,這些都將留在斯戈尼拉基地。
事實證明在地面上的這次滯留十分有用,因為這使我在執行這項任務的過程中第一次有機會和我的指揮官們面對面地交談。我們分別從位於美國3個州的不同基地起飛,在途中會合,並先後在此降落。我在斯戈尼拉召開了一次指揮官會議,商討如何執行這次行動。
幸好只有3種可能的方案:

● 第一種方案:該游輪仍在塞普勒斯附近的公海上。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從塞普勒斯就可以接近它,不需要海軍平台(艦船)供直升機停留和提供補給。對我們來說,這是3種情況中最簡單的,而且由於恐怖分子將不會有諸如伊朗、利比亞或敘利亞這樣的庇護所,所以為我們取得成功提供了最有利的條件。
● 第二種方案:該游輪在某一個港口。這樣,行動的難易程度將取決於港口所在國的合作與否。但是,即便港口所在國同意我們的行動,我們也很難出奇制勝;我們必須考慮到領海權問題,可能還要對付當地的警察或部隊。
● 第三種方案:該游輪已駛出了我們直升機的航程範圍。那樣,我們就需要海軍平台,用於首輪攻擊的直升機回收。

會後,我把這幾種方案向五角大樓和駐歐洲美軍司令部作了彙報。然後我便和在斯戈尼拉的美軍指揮官比爾·斯皮爾曼商量,看看他是否能從義大利軍隊的同行(比如義大利基地指揮官)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我們還談到了我們返程時所需要的支援。我知道這是謹慎之舉,但當時我卻認為這毫無必要。我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從海上制服該船,從未想過這一行動最後會在斯戈尼拉收場(結果正是這樣的)。我請比爾無論如何都要關照我那些仍然留在斯戈尼拉的部隊,並且答應通過我在那裡的聯絡分隊與他保持聯繫。
下午,我們等來了能讓我們在黃昏時分抵達塞普勒斯的最佳出發時間。
在登機前,我決定向海軍中將莫羅(海軍上將克羅委派他了解詳細情況並及時轉告我)了解一下華盛頓方面的情況,以便確定是否已經批准我們進入塞普勒斯軍事基地,並告訴他我們制服該游輪的幾種方案。我是用我的無線電報務員(他總是在我身邊)攜帶的衛星電話和他聯繫的。
莫羅轉達了3條信息:搜尋「阿希爾勞羅」號的努力仍在繼續,並已請求以色列方面提供幫助。制服該游輪的決定已經做出;我將很快接到「執行命令」。同時「我們的朋友」允許我們使用塞普勒斯。這本在我們預料之中,但得到確認終歸是好事。
「我們馬上出發,」我告訴他。「預計在黃昏前抵達。如果今天能找到那條船,如果那條船在我們直升機的航程之內,我們也許天亮前就可以把它制服。」
「聽起來不錯,」他說道。「我會向上面彙報的。」
隨後我決定向我在羅馬的聯絡官了解情況。我非常高興地得知,他已和拉布大使建立了聯繫,現在正以美國大使館為根據地開展工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我登機后飛機就起飛了。我們要錯開起飛時間,這樣到目的地后就能按先後次序降落,充分利用停機坪的空間。那裡一次最多只能停放4架C-141和2架C-5飛機同時卸載。

「阿希爾勞羅」號游輪上

儘管馬吉德·穆爾基繼續敦促塔爾圖斯採取行動,敘利亞政府卻一再拖延。
與此同時,劫持者又挑了一名受害者——米爾德雷德·霍迪斯。

下午3時,穆爾基來到利昂·克林霍弗被留下的地方,把他的輪椅推到右舷欄杆處,用槍向他的頭部和胸部射擊,然後命令2名船員把他的屍體扔進海里。
馬吉德·穆爾基通過無線電發出威脅說,如果到下午3時還沒有看到他所要求的任何行動,他將開始殺害人質。
10月7日(星期一)早晨,這艘663英尺長的游輪停靠在埃及亞歷山大港,讓那些想遊覽金字塔的遊客下船。該船將在埃及附近海域四處游弋,于當天晚上在塞得港接回那些遊客,然後繼續向以色列航行。
在艦橋上值班的船員聽到這一動靜,及時發出了該船遭到劫持的求救信號。這也正是瑞典哥德堡監聽到的信號。
這時候,「阿希爾勞羅」號再次消失;第六艦隊的飛機再次失去跟蹤的目標。https://read•99csw.com
當「阿希爾勞羅」號在塔爾圖斯附近第一次打破無線電沉默時,特種部隊仍在飛往塞普勒斯的中途。五角大樓的莫羅海軍中將不斷及時向我通報所截獲的恐怖分子與塔爾圖斯港當局的通話。同時,我們在羅馬的聯絡官也向我及時通報了義大利政府的最新動態。
德羅薩船長按恐怖分子的要求將這一消息通過無線電告訴了塔爾圖斯。
我得知拉布大使與義大利總理克拉克西、外長安德列奧蒂和國防部長斯帕多利尼進行了會晤,告訴他們里根總統對義大利政府在人質危機期間的合作非常滿意,但美國政府已經通過官方渠道得知已有一名美國公民遭到槍殺,其他美國人的生命也受到威脅,這是「無法接受的」。拉布進一步解釋說,美國政府絕對不願意談判,並已決定在星期三晚間某個時候設法進行軍事援救行動。
也許以色列人也收聽到了這一消息,因為後來我得到消息說,九*九*藏*書我們有理由相信有人已被殺害,即使當時劫持者還聲稱所有人質都很安全。
下午4時30分或5時左右,「阿希爾勞羅」號利用即將降臨的夜幕,從塔爾圖斯附近出發。該船又一次進入無線電沉默。
總共有4名恐怖分子——並非恐怖分子頭目所宣稱的20名。但是他們的行動出其不意,因而佔了優勢。
雖然哈菲茲·阿薩德總統對恐怖分子仍很友好,但他當時對亞西爾·阿拉法特領導的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的恐怖分子並不友好。阿薩德與阿拉法特鬧翻了。當阿薩德確認「阿希爾勞羅」號上劫持者是巴解組織成員后,他就把這件事當作拆阿拉法特台的一次機會。
1985年10月3日,載有750名遊客的「阿希爾勞羅」號從義大利的熱那亞港出發,開始為期7天的航行,包括到以色列阿什杜德的訪問。334名船員中,大多數是義大利人,而乘客則是來自不同國家的遊客。read.99csw.com
阿薩德利用這次機會,拒絕了這一請求。
就在這一切發生的同時,另外2名阿拉伯人外貌的恐怖分子衝上艦橋。游輪的船長傑拉爾多·德羅薩趕到現場,恐怖分子頭目馬吉德·穆爾基命令他讓該船進入無線電沉默,並駛向400英裡外的敘利亞港口塔爾圖斯——他向甲板打出一梭子子彈來顯示他命令的權威性。敘利亞是恐怖分子的避風港,敘利亞總統哈菲茲·阿薩德對好幾個恐怖組織都有很大的影響。
後來得知這些恐怖分子是巴解組織成員。他們最初的計劃是等到該船駛入以色列的阿什杜德港,在那裡發難控制該游輪,然後把遊客扣為人質,提出進行談判,要求釋放被以色列法庭審判、定罪並判刑的50名巴勒斯坦恐怖分子。但他們並未按計劃進行。這4個人的行為舉止不像正常的遠洋輪乘客九-九-藏-書,這一點被船上一位警覺的服務員所察覺。他想午餐的時間應該是對這些人的高級艙進行檢查的好機會。但是,當他進去的時候,他發現他們4個人正在擦槍,於是這些人只好提前行動了。
在97名自願留在船上的乘客中,多數是因年紀太大或是身體不適,禁不起在那些古迹中折騰一天的。這些人中有69歲的利昂·克林霍弗。他兩次中風,現在不得不坐在輪椅里。陪著他的是他58歲的妻子瑪麗蓮。船上還有另外10名美國人。

此時,恐怖分子已處於絕望的境地,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而且受到攻擊的可能性越來越大。為了防止受到攻擊,他們讓20名人質在上層露天甲板上圍成一圈,讓飛機上的人可以看見。這20名人質中就有利昂·克林霍弗。他的輪椅使得他無法和其他人一起到甲板上去。「恐怖分子命令我丟下他,」他的妻子瑪麗蓮後來說。「我求他們讓我和他待在一起。他們反而用機關槍砸我的頭,並命令我上去。那是read•99csw.com我最後一次見到我丈夫。」
吃午飯的時候,2名手持機關槍的具有阿拉伯人外貌的男子衝進餐廳,對天射擊。不一會兒,所有的乘客都趴在餐廳的地板上。
星期二下午,當「阿希爾勞羅」號到達塔爾圖斯近海時,特種部隊正在飛往塞普勒斯的途中。儘管美國第6艦隊的飛機在東地中海上空搜尋這條船,但是,除了船上的一些人之外,誰也不知道這艘遠洋游輪在哪裡。直到游輪駛近塔爾圖斯附近海面,恐怖分子才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們通過無線電提出靠岸請求,並要求釋放50名巴勒斯坦恐怖分子。他們希望敘利亞總統哈菲茲·阿薩德能向他們提供一個庇護所以及一個談判平台。但他們的希望落了空。
此時,巴解組織領導層意識到事態正在逐漸失控,到了該採取控制傷亡的手段的時候了。亞西爾·阿拉法特的主要助手、巴解執委會成員阿布·阿巴斯使用代號「阿布·哈立德」通過阿拉伯語電台播出一條消息,指示恐怖分子回到塞得港,不要傷害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