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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阿希爾勞羅」號:攻擊行動 斯戈尼拉

9、「阿希爾勞羅」號:攻擊行動

斯戈尼拉

這時候,為了找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討論問題,那位義大利三星中將和我走到了不遠處的基地指揮官的辦公室,反正他要打電話也得在那兒。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名義大利官員出現在現場。他們想登機看看上面有誰,但弗蘭克和湯姆沒有讓他們上去。
我答說「明白」。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答覆。這樣我就有權按照我所認為最好的方式行事。
安尼奇阿里奇上校非常吃驚,因為美國武裝部隊突然出現並佔領了他的部分基地。他決定要有所表示,於是他下令自己的部隊迅速行動起來。
但我們見面時,那位「大使」拿出了一份逼真的外交護照和一封信,上面稱其是埃及政府正式任命的代表。
此後不久,我的2架C-141無燈火降落,停在埃及客機剛剛駛離的跑道上。隨後,我們把C-141上的人加入到已把埃航2843班機圍起來的海豹突擊隊中。
到那兒以後,我提出了一個我認為對雙方政府都有利的建議。我對他說:「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使雙方部隊脫離接觸,把美國部隊和義大利部隊之間發生交火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限度。如果發生這種事故,太陽升起的時候,停機坪上將會躺著許多受傷的義大利士兵——這是你我都必須設法避免的。
我的人把從他電話中獲得的這些情報告訴了我。後來事實證明這些信息十分有用。
10月11日(星期五)午夜過後不久的局勢是這樣的:
在去斯戈尼拉的路上,鮑勃上校和我一直保持著聯繫,計劃並協調他的海豹突擊隊將要執行的任務,以便確保埃及客機的安全,並制服恐怖分子。
既然恐怖分子已被義大利逮捕,我想現在該是我們低調淡出的時候了。現在天已大亮,帶著長焦鏡頭照相機的記者們已在柵欄外出現。因此,我對鮑勃上校和他的海豹突擊隊隊員說,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返回基地了。
「讓我向華盛頓核實一下,看看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們相互介紹之後,我向他說明了我的任務以及我所知道的義大利政府的立場——他們已同意把這些恐怖分子交給我們。
在來斯戈尼拉的飛行途中,我覺得有點頭疼。那時已是10月11日,自10月7日以來,我們每天的睡眠都沒有超過2小時。我讓隨隊軍醫達雷爾給我兩片阿司匹林,我感覺他似乎往我的口袋裡塞了一把。
在這名中尉設計出這個被我們稱為「PIRATE」的系統后,業界給我們做了2套。我們把一套給了中央情報局,另一九_九_藏_書套我們自己用。
就站在飛機旁邊,在這位義大利三星中將的身旁,我又給五角大樓打了一個電話。我不記得是誰接的電話,像是海軍中將莫羅,但我知道所有的頭頭們都在聽。

「做完這些事之後,我將把我布置在飛機周圍的安全部隊人數減到最低。
他們的飛機於9時起飛。他們對自己以及他們在反恐作戰中的成績感覺良好。
這架飛機的機艙是按貴賓座的形式設計的,有三張「辦公桌」。機艙遠處的一張桌子邊坐著那4個恐怖分子,沒有武器,一眼就能認出來。其中3個人看起來有20多歲,另一個要年輕一點。他們旁邊的另外一張桌子邊坐著8到10名埃及反恐部隊成員(777部隊),他們都穿著軍裝,配有自動手槍。右邊的另一張桌子邊坐著2個身著便裝的人——很明顯都是大人物。一個看上去像阿拉伯人,長相兇狠。另一個年輕一點,滿頭紅髮,一臉雀斑,不像我所熟悉的這一地區的任何種族的人。此外還有副駕駛員、導航員和另外4名機組成員。
聽了這些談論后,我想了想,得出了我的結論:不管義大利司法系統多麼複雜,不管要涉及到多少法官,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想出一個辦法,讓義大利政府承擔起訴恐怖分子的責任。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辦法讓他們難辭其咎。
有這項技術之前,如果我們在華盛頓之外(或是其他任何地方),照片及附加的地圖必須通過特種郵遞班機來遞送,到晚上才能送到我們這裏。即使電子工業的工程師一再告訴我們,在那一年的年初這還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我們一位年輕的陸軍上尉卻設計出一種能讓我們通過通訊衛星發送圖片裝置的電路圖和所需的系統。里奇上尉當時在我們的情報部工作,他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工作最努力的年輕軍官之一。
原來他急於想與埃及外長阿卜杜勒·馬吉德通話。他對此刻的糟糕局面做了彙報,並詢問該怎麼辦。
儘管777部隊的人全副武裝,我並沒有把他們當成一種威脅。碰巧幾年前我曾訓練過777部隊,但我知道他們並沒有保持他們的專業水準。此時他們發現自己面對的是曾經訓練過他們的人——世界上最好的反恐部隊。他們知道這一點。

「如果你不合作的話,我們會採取其他辦法,」我告訴他。
鮑勃和我走到737飛機機首,插上機內通話系統的插頭。我亮明了身份,並對飛機駕駛員進行詢問。他沒有回答。
「你們做了什麼?」他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從他的反應我可以感覺到,他對此也一無所知。但他說他會去核實一下。
他得到的答覆是:「你要盡你所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在他們開門之前,鮑勃告訴我,說他的狙擊手報告發現裏面有穿軍裝的武裝人員。「沒https://read•99csw•com問題,頭兒,」他對我說。「他們已經在瞄準鏡中了。」
他那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打電話,與埃及國內各種各樣的人聯繫——他十分擔心目前困境的不確定性。但他更加擔心飛機上那些重要乘客可能會引起的後果(這些人的身份此時還不清楚,但他顯然談的不是恐怖分子)。
他同意了。
「我想向你們彙報最新的情況,並重新核對我的任務。這裏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已經控制了飛機。我已經核查過機上確實有那4名恐怖分子,同時還有8到10名對我們來說構不成什麼威脅的777部隊的武裝衛兵。機上還有另外2個人。一個40多歲、樣子很厲害的阿拉伯人,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和他一起坐在桌子旁的是個滿頭紅髮、一臉雀斑的年輕人。我們還沒有確認這2個人的身份。我已經讓飛行員下了飛機。和他一起下來的是一名聲稱是大使的人。他現在正在給埃及打電話,我們正在監聽他的通話。他主要是在詢問如何應付他們現在的困境。
不幸的是,我們還沒有確認他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在義大利的地盤上。克拉克西總理並沒有把阿巴斯繩之以法的意思。這位總理不願意合作。他自始至終的意圖就是儘快找到一架飛機把阿巴斯帶出義大利,送到願意接納他的安全的庇護所(我們最後是從義大利政府內部的一個消息來源才得知這一點的)。
義大利總理聲稱,就他個人而言,把劫持者交給美國處置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這涉及到義大利法律的問題,義大利法庭才有這一許可權。
中將看來很喜歡這個主意。他點了點頭,說給他幾分鐘,讓他和上司討論一下這個提議。他拿起電話,15分鐘后,他告訴我這個提議是可行的。
此後不久,他下令讓那些包圍飛機的部隊撤退。從那些部隊的反應來看,他們似乎如釋重負。所幸的是,他們似乎沒有帶著憎恨之情離開。
通過PIRATE,中央情報局給我們發來了巴勒斯坦領導人的照片。這樣,我們確定此人就是阿布·阿巴斯。
大約5分鐘后,有答覆了——我想說話的是溫伯格部長,但也有可能是海軍上將克羅,因為我從來沒有在衛星電話上聽過他的聲音:「你是在場職務最高的美國人,你覺得怎麼做是正確的就怎麼做。」
在隨後的1個小時里,我們解除了777部隊衛兵的武裝,讓他們下飛機后,就把他們帶到一個能夠得到食物和休息的地方(在武裝護送之下)。然後,飛機上的電力供給被切斷,機組成員離開了飛機,在基地的某個地方和他們的機長見面了。
此時,那2個不明身份的人聲稱自己是巴解組織的特使,具有外交豁免權,拒絕離開飛機。那個長相很兇的人拿著一本伊拉克外交護照,上面的名字我記不清了。但https://read.99csw.com我們懷疑——我們肯定能夠證明——他是這次恐怖行動的策劃者阿布·阿巴斯。另一個人,就是那個紅頭髮的人,原來是巴解組織駐開羅辦公室的一名文職——(後來我們得知)他叫哈桑。
「我對目前的局勢並不擔心。我們的火力足以取勝。我擔心的是那些訓練不足的義大利軍隊,其中有些剛應徵入伍的新兵。他們那裡沒有人能控制這一緊張局勢。汽車或者建築用鏟斗車的回火就可能促成一場交火,這將導致大量意軍傷亡。我認為我們不是來對付我們的盟友義大利軍隊的,我們是來對付恐怖分子的。
「蘭迪」中尉將在飛機周圍建立環形安全防線,不過是在我們留在斯戈尼拉的部隊已建起的防線之外。
15分鐘后,那位義大利中將回來了。「我一直問到了國防部,」他說道。「誰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協議。
鮑勃還把狙擊手安排在可以看見飛機艙內情況的射擊位置。
此時已是凌晨4時。我們著陸已將近2個小時,還在設法解決這一大堆的麻煩事。在這段時間里,我無意中聽見義大利軍官之間的談話,包括一些爭論,好像都是關於哪一級「官員」(法官)有對恐怖分子進行審判的許可權。義大利的司法系統非常複雜,涉及到許多法官,各司其職。可想而知,這將使找出最有利於美國的解決方法變得更加複雜。
「也許命令還沒有傳達到你這裏,」我告訴他。「你去問問你的上司,我再和駐羅馬的大使核實一下,你看怎麼樣?」
門開了。飛行員走下舷梯,後面跟著「大使」。他們都很緊張,尤其是那位「大使」。當他們看見身著全黑作戰服,全副武裝的海豹突擊隊的射手時,他們的神情更緊張了。
我們約有80到90名全副武裝的射手和狙擊手把飛機圍了兩圈,而且佔據了有利位置。但我們外圍警戒線此刻正直接對著義大利人——雙方相持不下。儘管我估計他們的人數是我們3倍左右,但如果他們要和我們較量的話,我並不擔心。他們更明白這一點。但是我擔心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說車輛的回火,可能會讓那些年輕的士兵緊張,打起槍來。如果這樣,就會有人喪命,而且主要是義大利人。
我和我的聯絡軍官取得聯繫,叫他給我接通拉布大使的電話。過了5分鐘,拉布大使的電話接通后,我告訴他我們已經讓埃及客機迫降在斯戈尼拉,機上有4名恐怖分子。我的任務是逮捕這些恐怖分子,用飛機將他們送回美國受審,我認為義大利政府已經同意將他們移交給我們。
「我們這裡有,」我說道。
這樣,飛機上就只剩下4名恐怖分子和那2個身份不明的人。
「如果這讓我來決定,我馬上就把他們交給你,」他回答道,「但是我沒有收到這樣的命令。你要理解我現在的處境。」
在我們降落並控制read.99csw.com那架飛機15分鐘后,義大利各式各樣的部隊開始出現,並在我們陣地外布防——陸軍、警察,甚至還有拿著二戰時期武器的新兵(這些人最近在比爾·斯皮爾曼的停車場附近打過鳥)。整個場面有一點滑稽。他們乘坐五花八門的運載工具來到這裏——皮卡、摩托、轎車,甚至還有建築用的三輪鏟斗車,有五六個人就是坐在鏟斗裏面來的。
大約就在這個時候,比爾·斯皮爾曼和安尼奇阿里奇上校一起上了飛機。後面緊跟著那位即將主持指揮權移交儀式的義大利陸軍三星中將(他的名字我記不起來了)。後來我們很快發現這位三星中將在場是非常幸運的。他很友好,也很明智,並盡其所能給雙方提供幫助——他方和我方——小心翼翼地處理這個難題。在此後24小時里,我們兩個人密切協作,共同處理了這個複雜情況。
到10月11日(星期五)凌晨2時左右,鮑勃和我已經在飛機的尾翼下方建起了我們的指揮所。我可以看見裏面亮著燈,有2個人在來回走動。
鮑勃負責這裏的安全。我讓弗蘭克看好那個艙門,注意那些仍在飛機里的人。
「就現在這種局面,我想重新核實一下我的任務,是否是要把恐怖分子帶下飛機並把他們送回美國。」

「我的命令是把飛機上的恐怖分子帶走,用飛機把他們送回到美國就殺害利昂·克林霍弗一事受審,」我告訴他。
與此同時,確定這個長相兇狠的巴勒斯坦人是否就是阿巴斯成了我們的首要任務。我們根據中央情報局通過通訊衛星傳來的照片進行辨認——這是我們當時剛剛開發的一項新技術。
「那你就從飛機上下來,」我告訴他。「帶上那位大使。」
讓飛行員和大使下了飛機后,我就決定在海豹突擊隊中尉指揮官帕特的陪同下親自登機,看看機上都有誰。
「斯戈尼拉的義大利基地指揮官覺得他必須作出反應,」我繼續說道。「我想這不是為了別的,更多的是為了挽回面子。據我估計,他們在我們周圍部署了大約300人的軍隊。我們現在正相持不下。有一位義大利三星中將和我在一起。他把電話直打到他們的國防部,也沒發現有任何人知道要將恐怖分子移交給我們的協議。我也和拉布大使談過了。他也不知道有這個協議。
為了確保此事能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我和其他一些必要的人員以及那個攻擊指揮所一起留了下來。
「天亮后,你或者你指派的任何人可以進入飛機,把剩下的人一個一個地帶走。然後,由你帶著我給你提供的2個特種兵,把他們押解到地方檢察官指定的地方,或起訴,或關押;我們將協助舉證或指認。」我心裏想的是,讓一些曾被扣作人質的人從埃及坐飛機過來,把恐怖分子排成一列讓他們進行指認,但我沒有馬上向中將說明。
我把阿司匹林九*九*藏*書分了近一半給這位大使,他一口吞下了好幾片。然後他又向我要一支香煙。我的無線電話報務員滿足了他的要求。他想打一個緊急電話。我告訴他我們會把他護送到那邊的基地指揮所去(比爾·斯皮爾曼的作戰中心),並讓他打電話。
「博」中尉是2名小分隊指揮官之一。他將在737客機後面的停機坪把他的攻擊部隊集合起來,做好準備,在必要的時候,一聲令下就對飛機實施攻擊。
不一會兒,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帕特和我四下里看了看,然後下了飛機。
「你必須知道,」他又補充說道,「遭到劫持的是一艘義大利的船。這是在義大利的國土上,有義大利的司法程序。我們不能把他們交給你們。」
我對那位「大使」非常懷疑。儘管他穿著西裝,但我估計他是一名將軍軍官,也許是埃及政府的情報官員,是被派來確保在突尼西亞萬無一失的。
如果阿巴斯真的在飛機上,我們就可以把他帶下來受審,那麼我們在對付恐怖主義的鬥爭中就會取得更大的勝利,而不是僅僅抓獲4名劫持者。他是策劃者和組織者;那4個人不過是打手而已。
此時,為了減輕義大利人的焦慮,我們把飛機附近的部隊減少為由6名海豹突擊隊擔任的明崗,但反應部隊仍留在附近,以防不測。
當他被護送前往作戰中心的時候,我派了我的一名情報軍官和另外兩個人一起去給電話裝上竊聽器。如果需要的話,他們將和他一直待在一起,讓我知道他們所聽到的東西。
同時,白宮又給克拉克西打電話,告訴他們美國總統強烈要求將恐怖分子繩之以法。
我回到尾翼下的指揮所時,遇到了弗蘭克上校和幾名作戰參謀,他們將用他們的智慧和經驗來協助我。鮑勃也把他的執行軍官湯姆隊長安排給弗蘭克。這兩個人什麼情況都能處理。
那架埃航客機沿主跑道緩緩駛入另一端的滑道,並按要求停下之後,留在斯戈尼拉的海豹突擊隊乘著皮卡衝過去,在飛機四周建起環形防線。
天亮時,安尼奇阿里奇上校在幾名武裝警衛和一輛警車的護送下,與那位埃及「大使」一起出現了。上校和大使登上了飛機,經過大約2個小時的談判后,他們說服了4名劫持者投降。這4個人被帶上警車,送往空軍基地的禁閉室關押。後來,他們被帶到市裡,受到了地區檢察官的傳訊。

這句話使飛行員有了回應。「機上有我的機組成員和一名『大使』,」飛行員說道。至於機上是否還有其他人,他不置可否。
「這個完成後,我將把777部隊的衛兵帶下飛機,解除他們的武裝,並把他們帶到一個安全的等候區。接下來我們將把其他機組成員帶下飛機,只把那4名恐怖分子和那2個不明身份的人留在機上。
他一聽似乎顯得更加緊張,問誰有阿司匹林。
我說完后,聽到的是「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