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9、「阿希爾勞羅」號:攻擊行動 阿巴斯和哈桑

9、「阿希爾勞羅」號:攻擊行動

阿巴斯和哈桑

「你們的飛機呢?」
這時候他盯著我的眼睛說:「我們已經作出決定,你們什麼地方都不能去。」
「你們怎麼知道的?」

在那次任務中,我一直和羅伯特·韋甘德少將保持無線電聯繫,他駐防在埃及,在一架埃及的C-130上陪著埃及777部隊飛往馬爾他,執行營救埃及客機上被劫持人質的行動。鮑勃告訴我,埃及人請求我們幫助他們奪回那架客機。
「很快,人質將飛回美國。我打算在他們之後30秒起飛,」我告訴他。
正當我們準備出動直升機去幫助埃及人的時候,比爾·斯皮爾曼海軍上校過來說:「你的朋友在下面機場的貴賓休息室想見你。」
我已經從我最棒的人中選了4個人作為我的「追擊小隊」——迪克中校、約翰尼少校、一級軍士長里克和我最好的通訊衛星無線電報務員——大約下午2時,2名海軍上尉來了,說他們就在斯戈尼拉的VR24中隊,已經接到了任務。他們就是我的飛行員,現在來報到待命。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此時,那些和我一起留下的人也開始登機,準備出發……只是我們哪兒也去不了。義大利人用建築機械設備把飛機擋住了。
於是我給海軍中將莫羅打電話,安排了一架C-141把美國人質送到斯戈尼拉。我還向他指出,在具有終審權的法官面前由人質指認恐怖分子的重要性。
就在黃昏前,那架公務噴氣式飛機又回來了,滑行到跑道的另一頭,轉了個圈,停了下來,但是沒有熄火,著陸燈也沒有關。我在下飛機前遇到的那兩個人,此刻又向737客機走去,要求登機。他們在飛機上待了半個小時,然後又飛走了。
「那是一個好主意,」他說道。「我先去辦,然後給你迴音。」
10月11日晚上11時左右,一架從開羅飛來的C-141降落了,機上有12名美國人質。我們把其中5人帶到市裡的拘留所,其中有瑪麗蓮·克林霍弗夫人;其餘的人仍留在貴賓休息室。在拘留所里,地區檢察官進行了一場非常專業九九藏書的疑犯辨認(裏面有法官,還有那位義大利三星中將)。這5位美國人沒有片刻的猶豫,非常肯定的指認出那4名曾經劫船的恐怖分子。
不幸的是,當我們把黑鷹直升機準備好,2名最好的突擊隊員就要動身飛往馬爾他的時候,卻發現我們已經無法幫助埃及人了。
「沒有。怎麼了?」

「在機庫,長官,」他們回答道。「就在滑道的另一頭。」
「你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我們不能讓你們就這麼走了。」
「這樣可以,」他告訴我。「也許這是一個好主意。」
我把這2名飛行員納入我的4人追擊小組。「我要你們做的是,隨時準備起飛,」我告訴他們6個人。「但不要讓別人看見。我要你們坐在裏面等候我的命令。如果他們試圖用飛機把阿巴斯偷偷帶出去,你們就立即起飛,跟在他們的尾翼下方。他們到哪裡,你們就跟到哪裡。你們的任務不是把阿巴斯再抓回來,而只是向我彙報。我會告訴你們該怎麼做。」
我給海軍中將莫羅打電話,表明了我的擔心,並問他是否能在附近找到一架海軍小型T-39公務噴氣式飛機派給我,這樣,如果我的擔心是正確的,我就可以跟蹤他們。
那是新的一天,1985年10月12日(星期六)。
將近午夜時分,我把這些人質帶回到等候在那裡已經發動的C-141飛機。
在那架飛機起飛前往貝爾格萊德后不久,拉布大使到了義大利總理的官邸齊吉宮,對其放走阿巴斯表示抗議。離開時,拉布告訴記者:「我對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很不高興。」
他看了看我,然後笑著說:「祝你好運,我的朋友。」
由於我不太確定他們此時的狀況,所以決定帶2名特種部隊警衛和我一起去。
實際上,「阿希爾勞羅」號事件過後的41天,我們又回到了斯戈尼拉去處理一架被劫持飛往馬爾他的埃及客機。
當T-39要求降落未獲批准后,T-39的飛行員謊稱出現技術故障,並跟在埃及737客機後面降落。埃及737客機滑行read•99csw.com到離貴賓休息室不遠的地方,T-39就停在它旁邊。阿布·阿巴斯和他的同伴下了飛機,走進休息室。大約1小時后,他們穿著義大利空軍軍官的飛行服走了出來,登上一架已在那裡等候的南斯拉夫民用客機。這架推遲起飛的班機是飛往南斯拉夫貝爾格萊德的。
我們你來我往地說了幾分鐘,最後我只好同意和他一起去,但是只見10分鐘。

「比爾,我可沒時間和他們玩啊,」我告訴他說。「我們有一起劫機事件要處理,埃及人需要我們的幫助。」
同時,我心裏還在反覆思索,如何找一個最好的辦法使義大利人承擔讓恐怖分子受審的責任,這樣這些恐怖分子就無法逃脫最嚴厲的懲罰。我覺得是向那位義大利三星中將攤牌的時候了。我建議我們應當讓一些美國人質從開羅飛過來了(他們當時還在美國大使館里)。一旦他們到了,我們將在任何一個有許可權的法官監視下安排疑犯辨認,讓人質來指認恐怖分子。
天黑后不久,義大利基地指揮官、埃及大使和埃及客機的機組成員出現在737飛機上。20分鐘后,來了一輛載有埃及777衛隊的有篷卡車。大約晚上9時30分,737飛機的引擎發動了。同時,義大利人開始移動卡車和建築裝備來封堵主跑道的入口。惟一沒有被堵上的就是737要用的那條跑道。
「什麼朋友?」我問道。
我走進貴賓休息室,四五個義大利高級官員(儘管不是我那位三星中將朋友)頓時站起來說:「歡迎回來!我們早就知道你要來了!」
我走到那架即將把人質送回去的飛機前和他們道別,這時候,那位中將來了。
最後,在10月11日(星期五)上午9時許,里法特大使發表了一份正式的外交通牒,說埃及政府要求明確埃及航空公司客機及其機上成員的合法地位,並要求允許該機帶著機上剩餘的乘客立即離開斯戈尼拉。
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義大利人說:「我們認為那艘船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是那些政客們把事情搞砸九_九_藏_書了。」
我實際上並不相信他們編的故事。他們的行為使我懷疑他們是想把阿布·阿巴斯和哈桑偷偷帶出斯戈尼拉,或者帶出義大利。這將進一步證實我從那位義大利三星中將不時的清楚暗示中得到的信息:義大利政府試圖找到一個簡單的、各方都不受傷害的辦法來擺脫他們現在的兩難境地。
飛機升空后,T-39來了一個急右轉彎,按照我的指示進入客機的機尾位置。
與此同時,拉布大使向義大利政府提出了逮捕阿巴斯並將其引渡的要求。克拉克西仍然故意拖延。他說這一要求「在司法部長看來,是不符合義大利法律所規定的實際要求……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什麼……拘留阿巴斯的法律基礎,因為此刻他正在一架別國的飛機上,享受治外法權」。
埃航737客機飛抵弗加莫機場。這是羅馬的主要國際機場萊昂納多·達芬奇機場附近的一個備用機場。
輪到瑪麗蓮·克林霍弗走近看馬吉德·阿爾-穆爾基的時候,她朝他臉上啐了一口,轉過身來。「把你的槍給我,」她用冷靜而憤怒的聲音對我說。「我要親手斃了他。」
大約1個小時后,他告訴我地區檢察官已經同意了我的提議,但需要提前2小時通知他,以便在法官的監督下安排疑犯辨認。
這一切加深了我的懷疑。有人想把阿布·阿巴斯和他的同伴送出這個國家。
對於我們特種部隊的所有人,還有那些海軍方面的參与者(海軍少將戴夫·傑里邁亞、他的參謀人員以及「薩拉托加」號航母上的所有艦員)來說,一切都進展得非常順利。他們幹得非常漂亮,具有極高的熟練技能和專業水平。我們成功地處理了一個非常複雜、風險巨大的事件。
我看著他的眼睛。「你帶沒帶乾淨的內衣和剃鬚刀之類的東西?」我問道。
在美意兩國軍隊相持期間,義大利官員和埃及駐羅馬大使葉海亞·里法特取得聯繫,告訴他們義大利要逮捕那4名劫持者並對他們進行起訴,那2名巴解組織代表也必須下飛機去做口供。
「你的義大利朋友。」
美國國九_九_藏_書務院立即準備向南斯拉夫方面提出引渡要求;這一要求實際上在阿巴斯到達貝爾格萊德之前就已經發出。但這註定是沒有用的,因為南斯拉夫和巴解組織有外交關係,而阿巴斯作為巴解組織執行委員會的成員享有外交豁免權。2天後,阿巴斯繼續飛往南葉門的亞丁,從那兒去了巴格達。
「因為你的飛機使用了和上次一樣的呼號,」他們笑著說道。
T-39此刻也開始起飛加速。由於到主跑道的路都堵上了,它只能沿與主跑道平行的滑道起飛;這2架飛機在空中朝著相反的方向呼嘯而過,義大利官員駕駛的飛機在下,T-39在其上。

埃及政府對此的回復是,同意將4名劫持者移交義大利司法部門。但對巴解組織的2名使者的處理又是另一回事。埃及聲稱巴勒斯坦人受到外交豁免權的保護;他們並不願被帶到斯戈尼拉,而且他們也不想下飛機。事實上,埃及政府是在說,這架飛機本身是執行官方特殊使命的,根據國際法應當享受外交豁免權。只要這2個巴勒斯坦人仍然在飛機上,他們就是在埃及的領土上,埃及政府宣布「如果有必要」,他們準備「用武力來保護這架飛機的神聖不可侵犯性」。
與此同時,義大利人派出4架噴氣式截擊機,試圖趕走T-39,把737護送到目的地。在截擊機飛行員和T-39機組成員之間進行了一些措辭激烈的對話,但是沒有起作用。T-39繼續執行其任務。
後來我得知義大利和埃及都簽發了對我的逮捕令,我感到很有意思。不過在此後的2年裡,我因執行任務又去過這2個國家,通常穿一身普通的飛行夾克,從未受到任何人的詢問或阻擋。
當天上午10時左右,一架棕色小型公務噴氣式飛機降落在跑道的另一頭,停靠在埃航737客機旁邊。2名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走下飛機,向737客機走去。一個人自稱來自羅馬,代表義大利政府。另一個也許是一名阿拉伯人,一直沒有講話。在那位義大利三星中將核實了他們的證件后(他告訴我他倆都是從義大九九藏書利來的),我們同意讓他們登機和那2名巴勒斯坦人(還沒有人承認他們實際上就是阿巴斯和哈桑)談話,他們在那裡待了將近1個小時,然後乘自己的飛機離開了。
幾分鐘后,按照他的命令,擋在飛機跑道上的建築設備被移開。我們跟在載有人質的C-141後面起飛了。
我們後來得知,馬爾他機場指揮塔台的一名利比亞僱員說服了馬爾他人,讓他們規定援助人員必須乘坐義大利的直升機。他知道要得到羅馬方面的許可要花相當一段時間。與此同時,埃及人已經先動手了。在行動過程中,他們用了過多的炸藥,致使60名乘客喪生,使之成為到當時為止傷亡最慘重的一次劫機事件。
我打電話給海軍T-39,告訴他們「做好準備,737已經發動。可能很快就要衝向跑道」。
「你一定得見他們,」他堅持道。
「那我希望你現在穿的是乾淨內衣,因為如果你不把擋在飛機前面的東西搬開,你就準備免費乘飛機到美國去一趟——陪我一起去。」
我們飛回波普空軍基地的時候,我的副官遞給我一張卡片,上面顯示的日期雖然才是10月12日,但是那一年我們花在旅途上的時間已經達到154天,到過15個不同的國家,飛行了197000英里。其中有些任務完成得很好,有些則不是很順利;但所有這些任務都讓我學到了反恐作戰的經驗,並且使我們與我們的盟友們建立了密切的關係。
她看著我說道:「這讓我很傷心,不過我想你是對的。請轉達我對你的部隊全體人員的謝意,謝謝他們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我對他的合作表示感謝,並告訴他:「依我看來,我們一起使這個複雜的局面產生了儘可能好的結果。
「那你能與當地的地區檢察官聯繫,在今晚把這個定下來嗎?」我問道。「我會設法搞一架飛機把人質運過來。」
我的擔心原來是多餘了。這次聚會非常開心。
「我了解你的感受,」我對她說。「我也想這麼做。但是你要知道,這樣只會使事情進一步複雜化。這件事最好還是讓義大利法庭去妥善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