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電影的男主角，駕著一輛小型巴士，停下后一按掣，伸出桌子椅子，各式餐具俱全，變成個小餐廳。

「哈哈哈。日本諺語：人算不如天算。」東京的電訊傳來。

電訊機動：「好傢夥，做事果然利落。」

聽到有點頭緒，又到電訊機前：「租幾輛車哪裡需要幾天手續的準備？又不是租飛機。我乘第一班班機到蘇黎世，請叫冒克利在機場等我，我的班機號碼是……」

回到電訊機：「謝謝你。三田小姐已經來電話，雖然我們能講共同的語言，但是她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很抱歉，我向她咆哮。要是你是我，你也會做同樣的事。」

做生意，常口說無憑，我建議以後通電訊，讓大家有個記錄，他贊成，說：「費用由我們公司付，請儘管打來。」

這一段電訊的交往，我發現我們都盡量避免影響對方的睡眠時間。

我read.99csw.com已經買好了機票，請公司的職員代打電訊：「中國諺語，打鐵趁熱。太遲了，我已進入機場閘口。」到了蘇黎世，冒克利果然在機場等我。我劈頭第一句話：「為什麼你叫東京打電訊來要我等，有什麼困難？」

回電稱：「能聽到西班牙話以外的語音，也是件樂事。你說的三個人在放假，全歐洲的人都去滑雪。他們都瘋了，只有你我在工作，怎麼辦？」

「廢話少說，請派人送還美金。」我復。

「他媽的。」我回電訊給他，「那是中國諺語，不是日本諺語。真不要臉。你還能笑得出？快點想辦法解決問題！」

有了時差，兩邊一早一晚，我們總是先犧牲自己的休息。

哪知海曼也在放假，只有再打電訊：「找不到海曼，你快點搞妥車子的事，要不然損失慘重，只好告你們公司賠償https://read.99csw.com。」

又是一個周末，沒有車子的下落，我火了，追一個電訊：「一點消息也沒有。搞什麼鬼？篡改教科書的事算不算講理？」

複電是：「請別那麼兇狠，有事慢慢談。我們日本人最講理。我會替你聯絡瑞士，叫他們打電話給你，請耐心等待。」

正想穿禦寒衣服由辦公室回公寓的時候，電訊機又跳出字來：「三田給你嚇死了。她現在答應乘禮拜一早上的飛機到達。其實，她的人不錯，你見到了會喜歡她的。她是我派去的得力助手。」

冒克利說：「租四個月的車子金額太大，我要問過信用卡公司才能證實你的信用卡有沒有問題。」

翌日，我接到他的電訊：「謝謝你。這次談話真愉快。我已想到辦法，由瑞士租車公司租賃兩輛車給你，可避免麻煩的進口稅務問題。請與蘇黎世的租車機構ｈttps://reaｄ•９9cｓw.ｃｏm冒克利先生聯絡，他的電訊是七七九三四。不然，可以找他的同伴舒爾德，或他的夥計荷夫曼。電話是……」談完，我馬上找這三個人，哪知都是他們的秘書聽的電話，三個傢伙放大假，跑個無影無蹤。

「中年。」電訊復，「和我一樣。你呢？」

「對不起。」複電即到，好像很小聲。

早知道有這麼一招，我掏出美金現鈔，冒克利呆住了。

這句話我最聽得進去，以前打電訊，必經三次修改原稿，以省字數和時間，這次既然可以自由發揮，實在是樂事。反正，他們的公司也可以報營業稅，日本政府付錢，大可放肆。

電訊機即刻勞動：「啊，真羡慕他們的悠閑。東方人命真苦。請與我們日內瓦的代理商聯絡，名叫海曼，電訊和電話是……」

那瑞士人即刻點頭，我把事情解決掉飛回巴塞羅那。車子，將會由瑞九九藏書士司機經法國開到西班牙給我們。

「也是。又哀又樂。早點睡吧。」我不等回訊，決定回去休息。

又是一個周末，我知道什麼事都辦不了，在歐洲和日本，大家都休假，只好對著電訊機，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打，希望對方星期一收到：「不如你自己來一趟，我想見見你。」

戲里所用的汽車，由一家日本公司贊助，他們得到宣傳，我們有免費道具，何樂不為？

我問道：「這總行得通吧？」

當晚，接東京電話，是負責供應此片車子的經理打來。我將車遲到會發生許多攝影上的困難的理由告訴他。這個人似乎很了解，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好像已經有了溝通。他把他的苦處也說明得很清楚：西班牙進口日本車有問題，他會盡量想辦法解決。

「那是前一輩的老混賬做的好事，我也曾經參加遊行抗議。侵略在我年幼時發生，我不知情。我是無九_九_藏_書辜的。現在代表日本人，請你饒恕我們的罪行。已經聯絡上租車公司的冒克利，他們說要你去簽字才行，請多等幾天，讓他們有時間把手續準備好。」他回答。

反正回公寓也沒事做，就死對著電訊機：「聽她的聲音，好像很老。」

但是，法國的貨車司機大罷工，把邊境塞住。瑞士司機無法把車子送到，我又急得團團亂轉。

驚奇地看到電訊機在自動打出字來，原來這傢伙周末也上班：「感情是共通的。但是，工作把我的腰壓彎了。我很同情你的處境，歐洲人辦事是慢半拍。這樣吧，我叫我們倫敦的代表三田小姐去協助你。」

星期一，兩輛小型巴士到達，多給了一部房車，另加兩部漂亮的跑車，全免費。

「請等一等，請等一等……」電訊機不停地傳來。

這公司答應在上個月二十號把兩輛車交給我們改裝，但日子到了，汽車仍見不到影子，這真是急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