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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真對不住了。你這麼累,我還逼著你聽這麼不開心的故事。」能勢本來就短的脖子此時縮得更短了。
「我那個在資料組的朋友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資料。」
「我問他為什麼在酒店做這些事。他回答說獨生女兒要在這家酒店舉行婚禮。女兒老是找母親商量,對他卻隻字不提。但他實在是好奇,想親眼確認一下,所以才跑到酒店做出了那樣的行為。我要求他出示駕駛證,名字和住址經確認都沒什麼問題。」
「沒辦法。刑警的工作就是搜集這種不開心的事情。那接下來就是要弄清這件事跟案件有什麼聯繫了。」
「有這個可能性嗎?」稻垣問新田。
「實習醫生這個稱呼太繞口了,我就直接告訴你她的名字吧。她叫早川,早退的早,山川的那個川。」
「蘿莉風?」
「沒錯。現在只弄清楚了和泉春菜改變服裝風格和來到東京的理由。這個話題先到這裏為止。現在請你回憶另外一個話題,就是和泉春菜的房間里曾經有過很多少女趣味的衣服這件事。」
「啊……」新田不禁張大了嘴巴,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這也是常有的事情,雖然分居,但沒離婚。這種情況大多是因為丈夫想離婚,但妻子那方為了謀求生活保障不肯離婚。
「據早川說,和泉還說過她打死都不要叫那個大叔『爸爸』呢。」
「真是當父親的悲哀啊。」稻垣苦笑道,「其他的沒什麼問題吧?」
「也沒有。」
「辛苦了。」新田也舉起威士忌跟他碰了一下,然後拉開了拉環,「趕緊把你的成果說給我聽一下吧。你從實習醫生那裡打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內容?」
「不過,他接下來會怎樣呢?」本宮說道,「他的皇家套房一直預訂到元旦吧。肯定是打算等對方接受求婚後一起住才預訂的吧。」
三十五分鐘后,能勢出現了:「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今晚也是針織帽加羽絨服這一身打扮。
「因為不可能。」能勢立刻回答道,「那個男人還有妻子呢。」
「很遺憾,沒有像樣的成果能向能勢兄報告。不過要是讓我講講酒店這個場所是多麼獨特,來的人是多麼形形色|色的話,我倒是有很多梗呢。」
「然後早川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時已是早上,和泉也不見了,只是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寫著:『對不起。』」能勢抓過啤酒罐,喝了一口繼續說道,「等她倆再次見面的時候,和泉已經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也絕口不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只不過,有一點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這個又怎麼了?」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稻垣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那我們繼續下一個。聽說跨年晚會的參加者名單已經到手了。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我是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查看的。」
「這倒沒有。我在入口處把香檳給了一名女士,沒有進到房間裏面。」
「牙刷和剃鬚刀呢?」
「竟然發生了這麼戲劇性的事情。那個叫日下部的人應該很受打擊吧。」
「明白。那咱們過會兒見。」
「估計明天會更多。」
「三年半?確實有點兒久。」
「唉。不管怎樣,先讓手下再繼續找找看吧。對了,新田老弟,你們那邊進展如何?有什麼收穫嗎?」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沒有。現在還住在一起呢。」
「是什麼呢?好好奇啊。」
「你是說,她母親雖然沒聽女兒說過,但其實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是嗎?」
「關於那位客九-九-藏-書人,你有沒有獲取到什麼信息?」稻垣轉過頭問新田。
「可能找到了。」能勢的用詞相當謹慎,「他把時間範圍擴展到一年以前,再用觸電死亡為關鍵詞搜索,就出現了好幾件吻合的。其中,有一件還包括了蘿莉風這一關鍵詞。」
「有沒有比較值得注意的客人?」
「行了,就到這兒吧。辛苦了。下一個。」
「新田老弟不也一樣。現在肯定是在電腦前吧。我都能想象得出來。」
「沒錯。明天我就讓監視組的人過來幫忙。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我這裡有些內容要通知大家。我們拿到了新的錄像。是和泉春菜工作的寵物沙龍里的監控錄像,總共有三份。每一份都是近一個月的錄像內容,能錄到和泉春菜的估計只有前三天。但如果她的交往對象是店裡的客人,那麼很有可能被拍進了錄像里。我會把這些錄像發到你們的電腦上,請各自好好確認。」
「熱烈歡迎。那我等你。」
新田輕輕呼了一口氣,再咕咚喝了一大口威士忌:「真是讓人討厭的話題。」
能勢使勁縮了縮下巴:「極其敏感的話題。」
可是,這一點沒有得到酒店方的任何協助。不經過同意就隨便調取客人的DNA,簡直是荒謬絕倫。本來警方計劃的是讓刑警趁清潔員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回收物證,但聽本宮的描述,怕是行不通了。
新田湊上前去,瞄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照片,搖了搖頭:「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被她母親的男人騷擾了吧。」
「那他沒再懷疑了嗎?」
「被反問?」
說的應該是那個布里克斯牌的皮包吧,新田心想。
聽新田這麼一說,關根也眉飛色舞地附和道:「很有異域風情的美女呢。」
「恐怕是的。」能勢點點頭,「她高中畢業之後非要來東京的理由這下也搞清楚了,就是為了擺脫那個男人。」
「只不過,」能勢稍稍壓低了聲音,「如果是連續殺人案的話,作案時間間隔可不是一般的久呢。剛剛那個案件是三年半以前的。」
「要想聽有趣的故事,就得先破案,對吧?好,這下又找到一個提升幹勁的理由了。」能勢彷彿在說俏皮話,但這也是他的心裡話。
「沒關係。把所有人的臉部照片數據都搜集起來,等相關人物入住酒店后可以立刻確認。」稻垣說道,「今天入住酒店的客人的資料呢?」
能勢狡猾地一笑,豎起大拇指道:「她母親有男人了。」
「原來如此。」新田把威士忌放回桌上,擺正姿勢重新坐好,因為他知道接下來能勢說的內容要認真聽才行。
上島敲打鍵盤后,把電腦轉了過來。電腦屏幕顯示的駕駛證上,有一張中年男人的照片。四方臉,表情穩重。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帶點兒柿種可以嗎?」
「對,二十六歲,而且是個大美人。也是外地人,被害時是一個人在東京過著單身生活,這一點也和本次案件不謀而合。報告里還說,雖然她平常的打扮很正常,但衣櫃里卻有幾件蘿莉風的衣服什麼的。」
「大概三十分鐘能到。威士忌要兩罐夠嗎?」
「那四組一直住到元旦的拖家帶口的客人,我檢查了他們的行李,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內容。從鳥取來的那一家,read.99csw.com行李裏面發現了藥品,但只是普通的降血糖葯,那家的父親好像有糖尿病。」
「早川也從沒提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雖然想象過,但都是些臆測。」
「她換成假小子風格,估計是為了保護自己吧。覺得那種打扮可以防止男人起色心。」
「這個嘛。」新田歪著腦袋,「他父母離婚是因為父親出軌了吧。那沒有理由責怪她母親啊……」
「如果是久居美國的話,可能是持有美國的駕駛證吧。」上島說道。
「我想也是。」上島又把電腦轉了回去,「剛剛聽你講餐廳的故事時,我就覺得年齡應該對不上。電腦里的這個人已經五十八歲了。」
「看來是準備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迎接新年了。唉,真是悲哀啊。」
「截至目前,並沒有什麼可疑人物。不過,倒是有一位住客在酒店入住表上填了假名。」
「只不過,我被反問了。」
「難道……她把頭髮剪了?」
「為什麼?」
「這麼說來,這個叫日下部的人以後就不用再怎麼盯著了吧。上島——」稻垣衝著坐在角落裡的年輕刑警喊道,「關於這個人的信息,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稻垣吃了一驚:「一下就增加了這麼多?」
「是個美女吧?」
「他是久居美國的商人,這次回日本的目的,似乎是為了向女朋友求婚。」
「三千米啊……」新田腦海里浮現出東京的地圖。以前他曾經調查過,從這家東京柯爾特西亞酒店到櫻田門警視廳本部的距離,大概剛好就是三千米。這個範圍內的建築物數量,光是想想頭都大了。
「也許是吧。目前房間還沒有取消。」
「那邊調查得怎麼樣了?就是舉報人平日從某處建築物偷窺被害者房間的那個假設。找到相吻合的建築物了嗎?」
「我檢索了全國的駕駛證資料庫,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可能是因為姓名比較罕見吧。」
「這還用說。要不我幹嗎特意跑去看人家打掃衛生。」
新田和關根對視一眼:「知道了。」
渡部一副嫌棄的表情:「連這個你都翻。」
「那你親眼看到這個男人了嗎?」稻垣指著屏幕上的照片問道。
「對。據說不用像天文望遠鏡這麼專業,市場上賣的那種普通的望遠鏡都能清楚地看到三千米以內的人影。要是範圍一下擴展到這麼大,到底是哪棟建築物可能就很難斷定了。」
能勢掏出筆記本翻看:「情況和這次案件非常相似。都是先讓受害者喝下安眠藥后,再使其觸電而亡。有一點不同的是,那次的受害者是在浴室的浴缸里觸電死亡的。剛發現屍體那會兒,警方還以為是普通的心臟病發作,但稍微調查之後就發現事情沒這麼簡單。房間里所有地方的指紋都被擦掉了。警方因此懷疑是他殺,而且最有可能是觸電死亡,於是警方就調查了房間的用電情況。果不其然,用電量曾瞬間爆表導致跳閘,而跳閘時間和死者的推測死亡時間剛好相吻合。」
「嗯。那個早川說什麼了?」
「沒錯。我在見那個實習醫生之前,先去求她的指導醫生騰出時間,還送了盒點心。這一招還蠻奏效的,那個女實習醫生雖然很不情願,還是跟我見了面。」
「對。他問我是不是東京柯爾特西亞酒店經常有警察埋伏在內,看到可疑的人就盤問。」
「但我還是很在意,我明天再仔細調查一下。」能勢說著,小心翼翼地合上了筆記本。
「確實是非常相似。那次的被害者https://read•99csw.com也是女性嗎?」
「這個就不好說了。早川說她不覺得和泉曾告訴過自己的母親。要是和泉說了的話,那她母親肯定會把男人趕出家門的。可是憑我那次見到她母親時的感覺,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因為她母親表現出來的愧疚程度非同一般。」
「等案件告一段落了,我再跟你細細說。」新田說道。日下部篤哉求婚大作戰的故事倒是很好的下酒菜,可是一講起來就沒完沒了了。「不過,前提是那天可以到來。」
「其他客人呢?」
「沒有其他同名同姓的人嗎?」新田問道。
「那個避孕套你沒有回收嗎?」稻垣問道。
「真是逃不過你的法眼。莫非能勢兄是剛見完那個女實習醫生回來?」
「單人男性住客中,有十九人是要住到元旦早上的,其中有十一人是日本人。全部都用卡付款,其中有七人是在網上付的。也就是說,他們使用真實姓名的可能性比較大,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辛苦辛苦。工作到這麼晚嗎?」
聽到部下的回答聲之後,稻垣站起身來:「雖然只剩下兩天,但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請大家一定要時刻謹記,兇手一定會出現在這家酒店,不對,說不定已經來了,所以千萬要謹慎行動,絕不能暴露警察埋伏在這家酒店的事實。我要說的就這些。解散。」
「她倆在初中時關係變得很好之後,早川時常從和泉嘴裏聽到她說母親的壞話。你覺得是什麼樣的壞話呢?」
「早川是這麼跟我說的:接下來我說的話都只是我的推測,請不要當成證言,也不要做任何記錄。」
「你搜客人行李沒有被清潔員發現吧?」稻垣確認道。
渡部坐下后,本宮起身開始彙報。今天他跟著清潔員去了好幾個房間,搜查了客人的行李。
能勢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把罐子放回桌上。
「沒錯,所以才有了抵觸情緒。要是素不相識的男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自己熟悉的大叔和母親好上了。一想著他倆乾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肯定覺得很噁心吧。」
「看來我們的推理……是猜中了嗎?」
「那位客人怎麼樣?」稻垣問道,「就是一個人住在皇家套房的那位客人。」
「這個也沒能得手。清潔員動作太快了,嗖地一下就換上了新品,使用過的回收到袋子里了。」
「假名?」
「但是他最後的樣子倒是蠻神清氣爽的。本來以為是個討厭的傢伙,這次倒是讓我稍稍對他改觀了。」
「這不太可能。不會開車在美國可生活不下去。」新田斷言道。
「犯罪記錄的資料庫裏面,沒有找到他的名字。駕駛證的資料庫裏面,倒是找到了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人。是一個住在東京的男人。」說著,上島將筆記本電腦轉了過來。
「為什麼你連次數都知道?」渡部問。
「據早川稱,和泉春菜開始打扮成假小子是初中二年級夏天時候的事,這很可能是因為家庭原因。只不過既沒有確鑿的證據,和泉也沒有親口證實過,所以只是推測而已。」
「這個男人應該已經入住酒店了。」發言的是一身行李員打扮的關根,「剛剛那個房間點了兩杯香檳,是我送過去的。」
新田來到會議室時,會議已經開始了,老刑警渡部正在彙報情況。渡部負責在酒店內外轉悠,查看有沒有可疑人物出現。
看稻垣緊咬不放,新田就把仲根綠——也就是牧村綠的事情告訴了大家。「我猜她是故意填個假名好讓別人誤以為他們是夫妻。預訂者仲根伸一郎在那之九-九-藏-書後到底有沒有入住酒店,我還沒有確認。」
「我就說今天只是碰巧而已。」
「早川是這麼想的。」能勢細長的眼睛微微閃了下,「那年暑假的一個晚上,和泉突然跑到了早川的家裡。說是晚上,其實已經是深夜了。早川聽到有人敲打房間的玻璃窗,還喊著自己的名字。一看,才發現是和泉。和泉哭著求她能不能讓她留宿一晚。無論早川怎麼問,和泉都只是搖頭不作答。只不過,和泉邊哭邊說已經受夠了,再也不想回那個家了之類的。聽了這話,早川一個激靈,意識到應該是有人對和泉做了什麼。她試著問了一句之後,和泉就像貝殼一樣啪地閉口再也不說話了。」
「今天下午四點左右,負責在保安室監視監控器的夥計報告稱發現了一個可疑的男人。說具體點兒,就是那個可疑人物從酒店正面玄關進來之後,乘電梯到了二樓。據說他偷窺了宴會廳和休息室內部的情況后,又爬樓梯到教堂偷窺,而且還打開了員工專用門。等那個男人回到大堂后,我就開始跟蹤他。他乘電梯到了可以直通地鐵站的地下二層。在他進地鐵站之前,我叫住了他。」意思是進行了盤問。
聽了本宮的回答,稻垣沉下臉來。
「對。」能勢明確地回答道,「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她母親雖然察覺到了,但是沒能跟女兒確認,因為沒有勇氣,或害怕知道真相吧。」
「那就好。繼續。」
「敏感?具體是指什麼呢?」
「我之前跟你提過她母親是老牌點心鋪繼承人這件事吧。她母親的新相好是點心鋪的大夥計,店鋪實際是由他主持經營的。這可是兔子吃了窩邊草呀。說不定倆人從一開始就對彼此有好感呢。」
「按照調查日下部的同樣的方法,我在資料庫里檢索了名單上所有人的犯罪記錄和駕駛證記錄。」上島回答道,「犯罪記錄方面,從資料庫里找到了幾個相吻合的,但同名同姓的可能性比較大。至於駕駛證,幾乎每個姓名都檢索出了好幾條結果,到底是哪一個人還無法判定。」
稻垣揚了揚眉毛:「那你怎麼回答的?」
「那對關西腔的情侶,也沒從行李箱里翻出什麼可疑的東西。總之他倆應該是真正的情侶。昨晚至少做了兩次。」本宮輕描淡寫地說道。本宮口中的做,當然是指做|愛。
「噢!」新田發出驚嘆聲。她母親恢復單身後,又跟某個男人好上了,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愧是能勢兄。那你挖掘到了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沒有駕駛證?」稻垣像是自言自語般地提出了疑問。
「這就不好說了。」渡部歪了歪腦袋。
「日本人就這樣。年關將至,在家裡絕對待不住。不像美國人,不是出去度假,就是待在家裡跟家人悠閑度日。那我就不客氣開喝了啊。」新田伸手去拿威士忌。
本宮得意地一笑:「垃圾桶里的避孕套有兩個。」
「問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內容。」能勢壓低聲音說道,「不過,在電話里講不清楚。我也知道你很累了,但我現在過去找你可以嗎?」
「那個叫日下部的人吧。關於他還不是太清楚。他房間里有個超級大包,但是上了鎖。」
「在這裏。」新田遞上一摞資料。「入住的總共有一百四十二組,一直住到元旦的有四十五組。」
「正常來說,應該只剩下這個可能了。是什麼程度的騷擾、有多頻繁、或者說能不能用『騷擾』這麼不痛不癢的描述,誰都不清楚。」
「雖然說不清為什麼,這心情我能read.99csw.com理解。」新田小聲說道。
之所以想要拿到牙刷和剃鬚刀,是因為這兩樣東西是最適合拿來做DNA檢測的。這次案件的受害者和泉春菜已經懷孕,要是能找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親子關係的物證,可是一條大線索。
新田睜大了眼睛:「我記得是讓他幫忙找一下過去未破的案件里有沒有相似的案件,對不對?難道找到了?」
「是。」
「你是說距離可能更遠?」
「沒有。清潔員死死盯著呢,沒能得手。」
「很有可能。」新田回答道:「日本人在考美國駕駛證的時候,一般會先出示日本駕駛證然後再考試,我父親當時也是這樣的。只不過,如果沒在日本拿到駕駛證就去了美國,直接在那邊考駕駛證也是可以的。應該說直接在那邊考更簡單一些。」
「組長。」本宮喊道,「按照剛才的信息,要是一共有四十五組客人一直住到元旦,要和清潔員一起進房搜查房間的除了我以外,至少還需要三個人。」
「你猜的沒錯。她把頭髮剪成了男孩頭,衣服也換成了假小子風格。早川問她理由時,她說天太熱所以剪短了,而且暑假剛好是改變風格的好時機。」
像往常一樣,新田沖了個澡,正在擺弄電腦的時候,手機響了。是能勢打來的。新田看了一眼手錶,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新田用指尖輕輕敲著桌子:「這麼一回事啊……」
「家庭原因對服裝風格產生了影響?確實很有意思。」
「她母親知道這件事嗎?」
上島舉手道:「這個人的名字在跨年晚會參加者的名單里,我已經查過他的駕駛證信息了。住址應該是愛知縣吧。」
「可能是因為年末了,根本就打不到車。而且都這個時間了,街上的人還是很多,去個便利店都擠到不行。」能勢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沒來得及脫下羽絨服,就趕忙把威士忌和柿種遞到了新田面前。
「那和泉春菜應該從很早以前就知道那個男人了吧。」
「啊?!竟然是這樣。那他們登記結婚了嗎?」
「那她母親和那個男人分手了嗎?」
「真是個閑不住的民族呀。難怪會有『師走』這種說法。」能勢脫掉羽絨服,摘下針織帽,找了把椅子坐下來后,從塑料袋裡取出一罐啤酒,舉起示意:「辛苦了。」
「回答正確。入住表上的地址寫的就是愛知縣。」新田回答道。
「然後呢?」
「和泉上了初中二年級不久后,那個男人就住了進來。從那時候開始,和泉就不怎麼發牢騷了。早川還以為和泉已經放棄或習慣了呢。」
「我還讓手下的年輕刑警繼續找著呢。把範圍擴展到一千米以內之後,還是找到了幾棟像那麼回事的建築物的。但麻煩的是,一千米這個假設可能不太管用。」能勢皺皺眉,一副為難的樣子。
新田話音剛落,大家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具體是怎麼回事?」稻垣問道。於是,新田便把剛剛在餐廳里看到的一幕描述了一遍。
「照你倆說的內容,大概沒什麼問題。不過,要好好確認一下那名女士的同伴是不是駕駛證上的這個男人。」稻垣說道,「光靠監控錄像可能會看不清楚,新田或者關根,你倆不管是誰,找個理由直接會會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