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可以走了，謝謝你的配合。這件事不要對不相干的人說，我們可能還會再聯繫你，到時候還請配合。」
「去了學校也沒用。您是準備一個學生一個學生地問『你知道mountain monkeys』嗎？」中條邊走邊說。
「現在嗎？」
「是的。」
「手機關機，也不回家，他可能已經打定主意逃跑了。全員注意，盡全力搜查疑犯可能去的地方。逃跑很可能需要車，請各縣的交通科協助，從車牌號監視系統搜集信息。但是，還沒有最終確定肋坂就是犯人。接下來，還有繼續調查被害人的人際關係，對案發現場周邊進行走訪調查。」花菱說著再次面向了大和田，「這方面，就由大和田科長負責可以嗎？當地的情況你們比較熟悉。」
「在五個社團中，其中有一個說到夏天會去爬山。這個社團。」中條說著把手機的頁面給小杉看。「好像是社團的成員之一開的推特上的內容。社團的名字叫『mountain monkeys』，好像還有錄像。」
店主一邊露出為難的表情，一邊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問道：「可以說是警察嗎？」
好像有人回信息了，藤岡開始看手機，用手不停地滑手機屏。
「我們不是來吃飯的。」中條一邊說著一邊出示了警察證件，「警察，請配合。」
「性格暴躁嗎？脾氣急不急什麼的。」
「嗯，這樣啊。」中條好像沒有了興趣。臉上一副老百姓的評價都不可信的表情。
「要說的話，還是一個性格挺放鬆的人，是個不錯的孩子。活潑開朗，也很懂得照顧別人。」
「你倆不和搜查一課一起協助調查的事我會向上級說明的。但是，只有三天，三天之內一定要找到肋坂，並將其逮捕，成功了就說明你們有能力，保你們前途無量，加油啊，聽明白了嗎？」
中條咂舌，自言自語道：「沒辦法了。」
小杉長舒了一口氣。
藤岡一臉疑惑地看著店主，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但是手機剛貼上耳朵就搖了搖頭說：「打不通。」
「知道。」
「因為時間太晚了，還沒來得及調查。」
中條一瞬間眼裡冒出精銳的目光看向小杉。然後又看著藤岡說：「給他打電話試試。」
小杉一回到刑事科南原就快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下巴示意他到外面去談。
「那您今天見到他了嗎？」
「也不算知道……」女孩猶豫著，說了下去。
「怎麼了？」
「是藤岡同學嗎？」中條一邊拿出警察證件一邊問。
花菱點了點頭，看向部下。
「發現什麼了嗎？」
據女生所說，她昨天晚上很晚外出有事，看到一輛白色的車停在路邊，副駕駛座上坐的是波川。於是她就拜託他們順便把她帶到N車站，他們答應了。開車的是一位不相識的男性，從他們帶的行李箱看，應該是出去滑雪。因為她本人也很喜歡滑雪，就問他們去哪兒，但是九*九*藏*書他們沒有告訴她。後來他們要去超市，就下了車。這時候女孩看了一下導航，查了一下他們的目的地。顯示——
到了離大學最近的車站，兩人下車，出了檢票口，小杉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但是不知為什麼中條停了下來。手裡仍然拿著手機。
「除了你還能有誰？知道這件事的人員有限。而且我也沒有說讓你一個人去啊。給你派個助手跟著你。」說著，南原指了指右斜方。那站著的正是白井。
「那這位波川同學和肋坂同學關係好嗎？」
小杉也有一種想給花菱和中條點顏色看看的想法，但是他們自己能查到多少是個問題。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冷靜地想一想，為了破案只能把情報和搜查一課的人共享。
「你可以走了。」中條對著藤岡說道。
「啊，不用了。」藤岡一邊擺手一邊坐了下來。
「他是個什麼樣的學生呢？」
「通過社員的推特可以知道，他們當中幾乎每天都會有人來。」
「是的，好了，快點。」
「我去找科長談談，你待在這。」南原出了門，很粗暴地關上了門。
面對中條的引導，店主沒有什麼反應，偏了下頭說了一句，不清楚啊。
「說到波川同學了。」
「不清楚。」
藤岡表情緊張地點了點頭便迅速離開了。
被中條催促，藤岡慌忙地打電話。當他把手機放在耳邊的時候，臉色更緊張了：「打不通……」
「像這樣的小社團，學生科根本不可能了解情況。即使知道些什麼情況，也不一定會提供給我們。因為像大學這樣的地方是很注重保護個人隱私的。」
面對功勞被搶，木屐科長大和田的表情和花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臉的不高興。自始至終一直嘴角向下，本來就是四方形的國字臉，現在看起來像個梯形一樣。
「真的沒問題嗎？現在知情不報，之後不會造成什麼麻煩吧？」
「是的。經常受他們照顧。」
小杉有些驚訝說：「你跟波川同學很熟嗎？」
「認識，開明大學的大學生。」
「可以去問問學生科什麼的。」
「謝謝。那我們就等消息吧。藤岡同學也坐下吧。」中條說著拉了一個旁邊的椅子坐下了。「喝點什麼嗎？老闆，雖然還沒到營業時間，喝的應該有吧？」
「給波川前輩嗎？」
正在想著，會議室的門開了，南原走了進來。
「早上九點到晚上五點。」有些禿頂的管理員回答道。
「今天嗎？嗯……我沒有印象了。」
雖然小杉並不能完全接受，但還是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白井。二人面面相覷，隨即走出會議室，一路無話。
「有關於肋坂的情況嗎？」
「嗯，算是吧，準確來說是在找他的朋友。」
「不好意思，我們還在準備中。」一個穿著白色店服的男性在前台說道。
「何時出發呢？」小杉小心翼翼地詢問。得到的答案果然跟預想的一樣。
「您能聯繫上他們當ｈttps://ｒｅａd.99csｗ.ｃoｍ中的人嗎？」
「那他們為什麼要去滑雪場呢？」
「不是，還有幾個人未讀。」
「您認識波川嗎？住在302號房間的。」
「嗯，是這樣的。」
「當然，如果大多數人都這樣做的話肯定一下子就會被發現，但是只是少數的幾個關鍵人知道這件事。不會全員通知。目前知道這件事只是我們倆、科長和副署長。」
「沒有受傷吧？」
聽到女孩的話，小杉一下興奮起來，連忙問道：「你知道什麼嗎？」
「不知道，但會不會因為那裡有落腳點呢？便宜的旅館什麼的。」南原說著站了起來。
「也不是很熟……您是在找他嗎？」
「啊，好的，我明白了。」
聽著他們的交談，小杉明白了。大學的社團一般都會有找一家店作為經常活動的聚集點。中條是從推特上找到的這些消息吧。
南原大步流星地穿過走廊打開了小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他快速地從桌子里拉出一張椅子坐下說：「細說。」
「那，我們去哪兒？」
「嗯……我得想想。」管理員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因為每天很多人進進出出，要都記住也不容易，如果看一下監控錄像的話您能確認嗎？」
「肋坂同學怎麼了？」
「明白了。那之後就拜託了。」小杉說著點了一下頭，走向電梯。雖然他表面裝作很平靜，其實內心怒火中燒。
在去往開明大學的電車中，中條擺弄手機的手也一直沒有閑下來。他像是在查資料，但是看樣子並沒有向小杉解釋的打算。
「其實我們在找肋坂同學，去了他的公寓，人不在。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你方？是指？」
「mountain monkeys社團的人您知道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大和田小聲說道。
「那就問問你認識的可能知道肋坂同學在哪兒的人。這樣的事你們應該經常會有吧？」
「我和副署長已經科長商量過了，制定了方針。」南原語氣沉重地說道，「肋坂，我們來持有。」
此時，小杉的腦海里浮出了這兩個字。
波川的公寓距小吃店走路十分鐘。和肋坂住的公寓不同，這裏的公寓看起來又大又新。門自動上鎖而且裝有監控錄像。在入口處還有公寓管理員。
「就現在吧。」南原的回答跟小杉的預想一字不差。
波川的房間在三樓，按了門鈴，沒有回應。房間也是鎖著的。
中條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他的住址嗎？」
「等一下，要我去里澤溫泉做這件事嗎？」小杉驚訝地身子向前傾斜。
「啊，他們經常來。」
中條一邊推著藤岡，一邊出了店，都沒跟店主道謝。小杉匆匆在後面說了一句謝謝您就趕緊追了出去。
從參加第一次搜查會議的上司們的臉上就可以預想到接下來的辦事流程。和傳言一樣，花菱警部從搜查一課率領七系來到了警署。他穿著整潔的西裝，露出
九九藏書因為經常打高爾夫球曬出的健康膚色，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現在馬上嗎？」
這時中條開始打電話，快速地說了幾句之後掛斷電話對小杉說道：「小杉先生回本部吧，之後的事交給我方。」
「就是我們系。」中條轉過頭去不再看小杉，「接下來的事不是熟練的人來做很容易破壞重要的證據。」
「是為了不被N系統追蹤到故意這樣做的。確定了，這兩個人就是逃跑了。可能他們是合夥作案。」
「不好意思。」管理員對小杉說著走到後面去了。然後他馬上又回來了，手裡抱著一個大紙箱，說道：「是這個吧，很重，小心啊。」
「不錯啊，把查找肋坂作為最優先順序。」聽了搜查員們的報告，花菱這樣說道，「如果說他現在還在拖欠房租和停車場的租金的話，那他應該很缺錢吧。知道一家富裕人家的備用鑰匙在哪兒，如果前天家裡沒有人的話，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入室盜竊。最重要的是，找到了兇器。——你認為呢？」花菱向坐在旁邊的大和田徵求意見。
「你要去哪兒？學校在這邊。」小杉說道。
店主開始電話，對方很快就接聽了。店主按照中條說的照做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店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提高了嗓門。
「你前途無量啊！」
「就是這樣。」
「開明大學的大學生會經常來你這裏吧？」
「開明大學符合條件的有五個這樣的社團。」中條說著收起了手機，走了出去，就像說閉嘴跟我來一樣。
「現在就去準備一下，趕緊出發去里澤滑雪場吧。但是，千萬別被人發現了，一定要低調，時刻保持警惕，不只是針對搜查一課，全警署內部都要保密。」
「那就是說也設法向當地警方請求支援咯……」雖說已經想到這個結果，小杉仍不死心地確認道。
「我想他馬上就到。」店主掛斷電話對中條說道。
小杉在不遠的地方坐下看著他們。
「明白了嗎？」南原又重複了一遍。
中條站起來抓住藤岡的胳膊說：「帶我們去。」
「隱瞞情報這件事，我們自己不說誰都不會知道。在里澤溫泉逮捕肋坂這件事，之後總能解釋清楚。比如搜查員自作主張什麼的。」說著，南原指了指小杉。
中條沒有說話，拿出手機，快速地操作起來。
看著他們倆你來我往，小杉有一種虛脫的感覺。看起來花菱會把一些無果而終的任務推給地方警署，大和田也無力反擊。
「那再稍微等一下吧。」
「不告訴署長嗎？」
最終，他們到達的地點是一家日式小吃店。營業時間是從上午的十一點開始，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中條無視門上掛著的「準備中」的牌子，推開門走了進去。
啊，管理員點了點頭說道：「有的。」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查的內容了。」中條說著擺出一副已說完的表情又開始擺弄手機。
「那昨天呢？」小杉接著問，「httｐｓ://rｅａd.99ｃｓｗ.ｃｏm您昨天見過他嗎？」
「嗯……我們說到哪兒了？」管理員問小杉。
「但是，我們可以不說是肋板的案件，只說協助調查……畢竟，我們在他們的轄區內行動又不打招呼，會不會不太好？」
南原垂頭喪氣地坐在大和田的旁邊。在會議剛開始對整個事件做了大體的介紹之後，就像沒用了一樣被花菱無視。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入口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黑色羽絨上衣、褐色頭髮的年輕人從門縫裡伸出頭來，看到他們兩人點了點頭。
「接下來怎麼辦呢？」
「持有？」
「您指的是哪一方面？」
「請便，這樣更快。」
店主的詢問直接被中條無視。普通老百姓，問你什麼答什麼就行了，不要多問。
店主說是一個叫作藤岡的大三的學生。
出了公寓，小杉站在路邊想打輛計程車，這時就聽見一陣響聲。小杉一看是幾輛自行車倒了，而造成這件事的是一位女性。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到管理處取東西的女孩。看來她是想把東西放在自行車上，不料卻弄倒了自行車。
「啊，是這個吧。」中條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那請你跟他聯繫。」
「地點顯示是長野縣的里澤溫泉滑雪場。而且，他們為什麼選擇免過路費的路線呢？」
「麻煩您了。話說，您知道一個叫肋坂的學生嗎？」
「是的，快。」
「也就是說我們要確保自己的地位，不向搜查一課提交信息。」
中條頭都沒抬一下，看了一眼周圍后，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邊吧。」就自顧自地走了起來。正好的是學校的反方向。
「大家好像都不知道。有個人回復說是不是去滑雪了，但是他也沒有什麼根據。」
「我們只是從門口向裏面看一下。」中條堅持，「也不會把您開門的事說出去的。」
之後又有幾個人回復了信息，但是沒有人知道肋坂去了哪裡。最後剩餘的只有一個叫波川的人簡訊未讀。他是法學院大四的學生。
「謝謝您。」女孩說著接過了箱子，腳下有些不穩地出了門。
「您沒有調查嗎？」
管理員都快哭了，擺擺手說道：「您饒了我吧。」
「啊，是的。我印象里今天好像沒有見過他。」
「暫且去他的房間看看吧。」中條說道。
從女生那得到重要的情報之後，小杉就聯繫了南原。南原系長聽到彙報之後很興奮。命令他趕快回到警署。並且下了死命令交代說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搜查一課的人。怎麼看他的意圖都是要獨佔這條信息，越過搜查一課。
「他們隊長的電話我這裏倒是有記錄。」
「我給她看了肋坂的照片，她說她是從斜後方看到的，不敢肯定，但是感覺應該就是肋坂。」
藤岡點了點頭，開始發簡訊。手法很熟練。
「朋友？一個社團的？」
「所以說要低調啊，絕對不能說自己是警察，不就好了嘛！你們只對我負責。以上。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行動吧九-九-藏-書。」
「嗯……是的，應該是比較好。」藤岡回答得很慎重。
「也就是說給社團全員都發一條詢問簡訊可以吧？」
小杉他們首先接到命令就是去向戶外運動小組的人打聽情況。根據就是昨天晚上駒井提供的情況。
「不好意思。」小杉聽到後面有一位女性的聲音。小杉回頭一看，是一位年輕的女性在向裏面看。「我有東西寄存在您這裏。」
搜查會議結束之後，搜查人員被分為幾組按照搜查主任的指示行事。這時，小杉和搜查一課的一名搜查員組成了一組。對方是一個叫中條的年輕巡查長，看著他自信滿滿的臉，小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自然。申請支援之後，萬一本部那邊問起來，你要怎麼辦？」
面對南原空洞的鼓勵，二人都沒有反應，而是手扶額頭，怎麼想這件事都成不了。
「肋坂同學？是的，很熟。他是mountain monkeys社團的成員。上周還來過的。」
「啊，不好意思，謝謝您。」女孩道謝說。她手握一輛自行車的把手，看來那輛是她的車。
「聯繫方式呢。」
和管理員交涉之後，管理員幫忙打開了樓宇門，但是還是拒絕了幫他們開波川房間的門，因為沒有本人的同意這樣是不允許的。
「怎麼了？」小杉問。
一位看起來像店長的男性停下手裡的活，有些警惕地說道：「你們到底什麼事？」
「你跟著來就知道了。」話語間，中條一次都沒有看小杉。
「這個社團的名稱是？」會後中條問小杉。
可能是已經全部聽說了初步搜查的結果，接下來的實質性的調查由他指揮，認為這是一件美差吧。
「就在這附近的公寓。」
女孩想了一下說：「您剛才是在問波川同學的事對嗎？向管理員大叔。」
小杉走近，幫忙把倒下的自行車扶起來。
你是想說對我們地方局來說，這個任務太過繁重，承受不起？
聽完小杉的話，白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都要感動哭了。」
「請給他打電話。」中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告訴他，有人想對他們社團了解情況，讓他馬上到店裡來。」
「沒有。」女孩回答完之後抬頭看到是小杉不自覺「啊」了一聲。
「簡訊大家都看了嗎？」
「正如我跟您電話里講的那樣。」小杉一邊拉椅子一邊說，「那個女大學生說，肋坂確實去過那。」
中條按了波川的門鈴，但是沒有人回答。
「肋坂前輩嗎？最近我們並沒有見面。」藤岡生硬地回答。
「您好。」小杉說著向管理員出示了證件。「您在這裏上班的時間是幾點到幾點呢？」
面對小杉的疑問，南原撇了撇嘴說道：「署長一心為了自己事業，總想調回總部去，是不可能同意這件事的。」
「怎麼樣？」中條問道。
「是的，有什麼事嗎？」他略遲疑地走了進來。
「這樣能實現嗎？會被花菱系長發現的。」
「已經發送了。」
「轉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