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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矛盾

第四章 矛盾

「嗯。對了,是叫三輪君吧?請他介紹女友的時候。」
「去年四月,也就是他進入Vitec之後?」
「好像是銀行自動扣款,房東說並無拖欠。」
「你見過房東了?」
「上專修學校,同時還打工。」
就算意思表達清楚了,他也懷疑對方會不會真的轉達給智彥。加入了特別計劃,所在地不便公開,無法直接取得聯繫,大概是害怕泄露機密吧?有這個必要嗎?倘若真有必要,那究竟又是什麼計劃呢?
「那就是覺得能經常跟他見面了?」
「剛才一直在看書?」她問道。
「伍郎原本就不大往家裡打電話,他的父母似乎也不是特別擔心,說完全不知道他從公司辭職……即使是新年沒回家這件事,盂蘭盆節的時候伍郎也早就打好招呼了,所以他們也沒怎麼往心裏去。」
「然後就不露聲色地去找他大學的朋友和熟人打聽,可沒有一個人知道。阿姨也陷入了困境。」
「你跟伍郎……跟篠崎,在Vitec的學校時同班嗎?」她放下名片后問道。
旁邊頓時就有了動靜。崇史轉過身,只見一個身材小巧的長發女子正打量著崇史和桌上的紙袋,走了過來。她穿著薄荷綠的襯衫和緊繃的白色迷你裙。
問題是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且更大的疑問是,智彥究竟怎麼了?
「他畢竟不是那種肯待在研究室里的類型。不會是去了外國吧?」得知篠崎下落不明,他也並不驚訝,反倒這樣說道。
「你現在做什麼?」
「不對嗎?」

「我一聽這個詞就生氣。」
「沒錯。但如果您留下電話號碼,我想三輪先生會主動給您打過去的。」崇史覺得,對方的語氣越來越公事公辦。
「只是現在不在那邊。」
「沒事。」崇史笑笑,「你來到東京,你母親就該辛苦了。畢竟沒人照看了。」
在烏比的身體上安裝了數個測量裝置后,崇史把一個白色盒子放到她前面。這個盒子是崇史親手製造的,稜角的結合部分有點錯位。
「是嗎?」究竟是什麼家庭原因呢?崇史一面想一面決定切入正題,「那麼,也就是說,你從去年秋天起就跟篠崎君聯繫不上了?」
住宿也在這邊,環境還不錯。自然風光優美遼闊,食物也不壞。但昨天慘了,被邀到朋友家做客時,晚宴上竟端上了牡蠣。你也知道我對那個最頭疼,可為了避免破壞對方的心情,我還是勉強吃了。
崇史比平時早離開了研究所,但無心回家,獃獃地朝六本木走去。他認為自己需要仔細思考。如今,他恐怕正站在一個重要的路口。
「夏江?真是好久不見。」崇史也笑臉相迎,「有兩年不見了吧?」
「果然如同設想的那樣。」須藤一面盯著電腦顯示器一面說道,「T1的模式完全是烏比想象香蕉時的情形。」
崇史不禁苦笑。「我明白篠崎君選你當女友的心情了。」
信的開頭是「前略,你還好嗎」,是用黑色的墨水手寫的。最近幾天來一直壓抑在崇史心口的某種東西頓時煙消雲散九-九-藏-書。筆跡無疑是智彥的,尤其是平假名更符合特徵。
然後,崇史在網的上面扣上一個頭盔。頭盔內側帶有數十個產生電磁波的端子,這是給腦施加刺|激的裝置。
「是的。打電話也沒人接,寫信也不回。我還一直以為是工作忙呢。」
「研究班不一樣,但在同一個樓層,經常碰面,也不時會聊上幾句。」為了讓對方安心,他添枝加葉地說了一通。
「阿姨去附近的警察局諮詢過,可他的情況跟離家出走不太一樣,又留下了這樣的字條,所以警察也不積極幫忙。」
「是嗎?」這一點跟智彥的情況不一樣。智彥的房間里消失的是軟盤和MD。
「那他的家人是怎麼說的?」
「父親病了,必須有人看護。媽媽忙著照料店裡。說是店,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美髮店。」
怎麼說呢,儘管不時會發生這種事,我還是很精神。我還會寫信的,也希望你能把近況告訴我一聲。信封上也寫了地址,但你最好還是寄到B7。也代我向大家問好。
「抱歉,說了些沒趣的事情。」
雅美搖搖頭。「不麻煩,已經沒有看護的必要了。」
「我也說不上來,但我也會調查的。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三輪這個人?三輪智彥。」
「是的。伍郎……篠崎他……」
「還請……」
沒跟你說一聲就來了這裏,我心裏也一直很難受,可連寫信的空暇都沒有,一直拖到現在。總之,赴美國總公司的調令下得急,動身也急。或許你也聽說了,我連靜岡的老家都無暇回去。加上抵達這邊之後,每天都被拽著東奔西走,弄得我自己都不清楚現在在哪兒,好在沒把身體弄垮。
「兩個月前。我來到東京,跑到他的公寓,結果看到一張字條。」
關鍵詞是「牡蠣」。
「調查一下想象的內容是如何作為記憶來處理的,這是研究計劃中的內容。總之,繼續作業。」
我現在隸屬中央研究中心的B7,主要研究腦電磁波解析。只是我現在並不在研究中心,而是在Vitec的某系列公司的研究所里。很遺憾,我無法告訴你地點。雖不是多麼了不起的研究,但挺誇張的。
「有急事請與B7聯繫,這樣就會被轉達給他本人。」
「呃,敦賀先生,你手頭有沒有掌握什麼線索呢?」雅美一面審視敦賀一面問道。
「不能直接聯繫嗎?」
剛開始讀信時的輕鬆心情徹底消失,一度消散的胸悶更厲害了。
「有沒有被弄得亂七八糟?」
她一愣。「什麼怎麼樣?」
「您是敦賀崇史先生……對吧?能否告訴我您的身份識別號碼?」
智彥的確不吃牡蠣,但理由並不是信上所寫的「不喜歡吃」。
「三輪?沒有。那個人是誰?」
怪不得,崇史這才明白。若是跟篠崎同歲,現在也該有二十三四歲了。而按雅美的外貌,說是高中生也會有人相信。
斜上方記的是「十月二日」。
崇史再次報出九_九_藏_書名字,表示想了解今年調到總公司的三輪智彥的崗位和聯繫方式。
這封信是不是假的呢?崇史懷疑起來。
「說白了,我很討厭伺候父親大小便之類。每次接觸到那發臭的身體,幫他換尿布的時候,我真恨不得這個老頭子趕緊去死。這已經不是孝順那麼簡單的事了。」

「抱歉。」她再次恭謹地行了個禮。
「哎?你是說……」
「你是這麼看的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想。年輕人忽然想一個人去旅行,然後就付諸實施——難道只是這樣嗎?篠崎究竟是不是這種人呢?崇史十分迷惘。有關篠崎的事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是的。」她點點頭。她的臉很小,眼睛和嘴卻很大。大概是緊張的緣故吧,給崇史一種略微生硬的感覺。
「對。」
崇史把信讀了兩遍,對結尾則一看再看。
崇史把目光移回雅美身上,問道:「篠崎君的房間怎麼樣?」
「是嗎?」雅美垂下眼帘。
崇史急忙來到座位上,用裁紙刀割破信封。信封是Vitec美國總公司的,裏面的便箋也一樣。
雅美的表情頓時放鬆了一些。她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喉嚨。「我們老家在廣島,大學都是在當地念的,那時候隨時都能見面。可自從他在東京工作之後,就變成一兩個月才見一次面了,而且每次都是我跑到這兒來跟他約會。」
「叫伍郎就行。」崇史實在看不過她如此拗口,帶著一絲苦笑說道,「那些生硬的敬語也都省了吧,這樣我也好說話。」
分配到現在的崗位有兩個月了,可崇史仍未弄清須藤的意圖。雖說是上面的命令,可究竟是在何種意圖下實施的,他仍無法理解。由於自己一直在做視聽覺認識系統,現在的工作情況又有變化,所以崇史最初很擔心能否很好地把握情況。可最近他不這麼想了。他感覺須藤命令的工作毫無連貫性,只是在隨意摧殘實驗動物的大腦而已。
雅美害羞地露齒一笑。
雅美把大挎包放在膝上,取出一張摺疊的便條,展開后遞給崇史。「就是這個。」
崇史假定這封信是由其他人所寫。此人只知道智彥不吃牡蠣,誤以為他討厭吃,為了製造出智彥本人執筆的假象,便刻意提到此事。
「請不要說什麼節哀順變之類,因為我和母親都很高興。」
所以智彥說,他決定不吃牡蠣了。
「好像是。我嚇了一跳……」
「同班同學?」
「啊……」崇史盯著夏江。他的記憶糾纏在一起,過去的影像混亂起來。
「這不是崇史嗎?」忽然,某處傳來了招呼聲。崇史停下腳步張望,只見一個身穿紅色超短裙的年輕女人正笑著走來。女人的嘴唇跟衣服一個顏色。她開口道:「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拜託。」
「你是說MAC那邊誰都一無所知嗎?」雅美問道。
次日,崇史到公司后,發現郵箱里有一封航空郵件。一看發件人的名字,他夾在腋下的包差點掉到了地上。發件人竟是三輪智彥。
電話轉回總機后,崇史請對方轉接B7。在B7接電話的是https://read.99csw.com一個男人,操著一口晦澀難懂的英語。崇史要他轉告三輪智彥,要智彥跟東京的敦賀聯繫,但對方究竟懂沒懂自己的意思,崇史完全沒有自信。
這一天崇史幾乎沒有做任何工作。須藤問了句「怎麼了」,可崇史無法說出理由。他知道這件事不是對任何人都可以說的。
「麻煩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崇史報出自己的崗位和姓名,說找負責日本研究員人事的人。不一會兒,一句流暢的日語傳進耳朵:「電話轉接了。」仍是個女人。
她搖搖頭。「我是去年從短大畢業的。」
「啊,或許真的是這樣。」
「沒有。」她搖搖頭,「但阿姨說,隨身物品和貴重物品不見了。我覺得是伍郎帶走了。」
「我是敦賀。」崇史微微點頭。
「每當這時,一些偶爾在場的姑姑嬸嬸們總會發出感慨:啊,雅美啊,你可真孝順。這種話背後的含義就是,你是女兒,照顧父母是應該的,所以其他人就沒必要做了。絕對是這樣的。無論多麼辛苦,只一句孝順就給打發了,簡直讓人噁心。我真恨不得把沾著大便的尿布扔到她們臉上去。」
「不是,我比他小兩歲,在高中的羽毛球部時曾在一起。」
這一天工作結束后,崇史向須藤問起篠崎。須藤當然記得,但看上去並不是特別懷念,也未說出新情況。
「自從我的腿因病變壞以來,爺爺就不再吃牡蠣了,說在我的腿恢複原樣之前戒掉以前最愛吃的牡蠣。爺爺已經去世三年了,可這事我直到最近才知道。以前我還在他眼前狼吞虎咽地吃牡蠣,真是對不住他。」
雅美的眉毛頓時一顫。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後來如何?」
「這件事通知他家了嗎?」
「是嗎?」
「哎,為什麼?」
「有可能。」崇史抱著胳膊應了一聲。
「去年年底死了,否則母親也不可能讓我來東京。」
「字條?」
「好,那麼這次T1模式出來之後,就用程序9刺|激一下試試看。」
小山內與雅美見面似乎就在那時。
「沒有報案嗎?」
「是的。」她無力地答道,「要是去年四月我能跟他一起來這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讓您久等了。三輪先生被分到了研究中心的B7。」崇史頓時愣住了。智彥果然在洛杉磯!不過,對方繼續說道:
「哦。」正當崇史點頭時,女招待端來了咖啡。崇史加了牛奶後繼續說道:「你跟他經常見面嗎?」
「是的。據房東說,伍郎往他家信箱里塞過一封信,說要外出一陣子,拜託他照看房子。」
崇史讓烏比坐在束縛椅子上,再用皮帶將其固定住。每當這麼做的時候,崇史總懷有一種罪惡感。若是讓動物保護團體看到就完了。這隻開始時很暴躁的雌猩猩最近已完全順從,可崇史仍無法釋懷。
「你不在這邊工作嗎?」
跟智彥的情況非常相似,他想。當然,細節是不一樣的。智彥留下了去洛杉磯總公司的記錄,無論公司還是家人都承認這一點。但有一點相同,即連最親近的人都沒打個招呼就https://read.99csw.com忽然消失,以及租借的房子仍舊保留。從這個角度,兩件事整體上給人的感覺還是相通的。
「好像是。」崇史贊同著。所謂T1模式,在一無所知的外人看來只是一堆雜亂的曲線,可崇史他們卻能看出其中的差異。
「我是今年才來這裏的。由於家庭原因,去年在家鄉工作。」
他拿起無繩電話。為避免被麻由子聽到,他進了衛生間,然後把一張便條放在洗臉台上,上面是洛杉磯總公司的號碼。他一面看號碼一面按下電話鍵。打國際電話的時候,崇史總是有點緊張。
「當時他已經離開了MAC和Vitec。」
「這麼說,你現在還是學生?」
崇史稍稍直起腰。「直井小姐?」
「是跟篠崎君同一研究班的,現在正在洛杉磯。我跟他聯繫上之後問問他知不知道篠崎君的事情。」

若是從一旁看來,這實驗一定十分好笑。白盒子朝向烏比的一側有門,會在一定時間里或開或閉。門的對面一側也可以打開,但只有在替換裏面的東西時才打開。放在盒子里的都是些黑猩猩感興趣的東西,如蘋果、香蕉之類。每當白盒子的門在烏比眼前打開時,都能看見裏面的食物,可打開之前無法知道裏面放的是什麼。所以,當門保持關閉狀態時,烏比會不會發揮她獨有的想象呢?這一點正是崇史等人關注的地方。
崇史怎麼想也想象不出來,便熄了燈走進卧室。上床時,他發現麻由子正睜著眼睛。
「嗯。」他邊應和邊想,麻由子究竟是什麼時候起來的呢?
「照顧父親?你很孝順啊。」
「還是去年秋天。」
看似懦弱的雅美竟突然怒氣沖沖地發起狠來,崇史嚇了一跳,拿著賬單,獃獃地望著她。她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用手攏了攏頭髮。
「專門來東京就是為了尋找他?」
崇史想起初中時智彥說過一個有關祖父的故事。
「算是吧,推理小說。一直惦記著結局,就想一口氣讀完。」崇史答道。但其實一點意思也沒有,只是他從公司回來時順路在書店隨便買的。
「那有消息后咱們再聯繫吧。」說完,崇史拿過兩張賬單。見此情景,雅美一愣。「沒關係。」崇史說道,「畢竟約你出來的是我。」
「用程序9設置。」崇史故意用刻板的語氣說道。
「不是,我決定來這邊時,做夢都沒想到他會失蹤。」
這一天,崇史在餐桌旁讀書讀到很晚。麻由子先上床睡了。去卧室之前,她問他:「讀得那麼著迷啊,很有趣的書嗎?」
「程序9?」須藤的話讓崇史皺起眉頭,「干預記憶中樞?為什麼?」
雅美的座位就在斜後面,桌上放著她點的咖啡。崇史決定把座位換過去,便跟女服務生打了聲招呼。
我要外出旅行一陣子 勿念 篠崎伍郎
「那你知道他下落不明是什麼時候的事?」
「房租怎麼辦?」
「哎……那個,聯繫方式呢?」
「轉回接線員嗎?」
「明白了,那就這樣辦。」
距下午兩點還有五分鐘,崇史便趕到了約定的咖啡廳。這家九-九-藏-書店毫無情調,空曠的地上縱橫擺滿了方桌。他點了咖啡后,便在桌上擺了一個印有Vitec公司標誌的紙袋。
「啊?不在?」
「準備OK。」崇史說道。
「去年?」
可筆跡又是怎麼回事呢?崇史立刻搖起頭來。這種事情總能辦到,只要弄到智彥的筆跡,讓計算機記住模式特點即可輕鬆完成。
崇史剛說到這裏,雅美便抬起右手阻止了他。他閉上嘴。
崇史接過便條。上面用圓珠筆寫道:
「以前每天都見面,可是從去年四月起就少多了。」
從她的口吻中,崇史推斷二人的關係已得到雙方父母認可。
「嗯。他離開之後再沒人見過他。」
這女人是誰?遲疑了一下,崇史立刻想了起來。他們以前曾一起在網球小組待過。
崇史說出工作編號,對方要他稍等。大概在用電腦確認身份吧,他想。
「他加入了一個特殊計劃,所在地不能公開。」
雅美默默點頭,一副鑽牛角尖的表情。
「我記得你說過是家庭原因吧?」
就是這本毫無意思的書,崇史竟一直讀到深夜三點,卻連情節都沒弄清。這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重要的是能熬到深夜又不被麻由子懷疑,這就足夠了。
「說什麼呢,去年不是還見過嗎?在新宿。」
「呃,你是篠崎君的女朋友?」
「哦。」崇史移開視線,凝望遠處。
從星期一起,做實驗和寫報告的日子又開始了。
「冒昧把你約來,很抱歉。」和雅美面對面后,他寒暄道,然後遞上名片。雅美認真地凝視名片。
「你不覺得孝順這個詞包含一種拿孩子不當人的意味嗎?」
崇史首先給被固定在椅子上的烏比戴上一種特殊的網,緊貼頭部的部分連著一百個以上的電極。這是捕捉腦發出的微弱信號的裝置,但不只收集腦電波,還可以通過計算機來分析其模式和大小,推斷神經元的具體活動狀況。具體說來,就是把神經元的活動看成是一個偶極子,一面同模擬模式作比較,一面分析出偶極子出現在腦的哪個部分。由於產生的偶極子未必只有一個,所以實驗時的計算量很龐大。這可以說是一種伴隨著計算機處理速度的提高而同步發展起來的技術。
在崇史看來,從物資材料部返回的烏比似乎多了幾分生氣。儘管如此,烏比仍不在籠子里活動,憂傷的眼睛凝望著天空,表情一如從前。
「好,開始吧。」正在修正計算機程序的須藤答道。
「他的公寓還租著嗎?」
「立刻就通知了。他父母也很吃驚,阿姨就來東京了。」
望著雅美低頭致謝,崇史一片茫然,向智彥詢問篠崎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既然二人的失蹤之間存在某種關聯,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單獨出現。
這是可能的,而且如此理解也會比認為是智彥親筆所寫更合乎道理。
她稍微猶豫一下,然後答道:「我們從高中時就認識了。」
「我看到這紙條嚇了一跳,然後就去了那個什麼MAC,就是伍郎上班的學校。結果他們說他早就離開了……」
崇史認為,智彥本人不可能這樣寫,因為牡蠣對他來說是大有深意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