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警察並沒有退縮。「動機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他轉過頭望著剛離開的地方說道。

香月說出目的地后，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看他的臉。「那裡是不是最近發生殺人案的地方？」

「……那又怎麼了？」

「我想順便去個地方。」

香月鑽進計程車，朝他點點頭。「小心點。」

年輕警察格外禮貌地點頭回應。

香月在MORGUE前面下了計程車。店前的路上也積了雪，地上有幾個腳印，雖散亂，卻保持著方向。街上空無一人。彷彿一切聲音都被雪吸收了，靜謐覆蓋著整條街道。香月故意咳了一聲，想刻意打破這種靜謐。聲音彷彿撕裂了寂靜的四周。他打開店門，面帶微笑的純子轉過身，表情立刻僵硬起來。

香月瞪了年輕警察一眼，輕輕搖https://read.99csw.com搖頭。「還沒確定是兇手。」

「您來點什麼？」純子不帶感情地問道。

「這有什麼問題嗎？」時田突然在一旁插話道。他對突然出現的香月怒目而視。

「客人好像依然很少啊。」香月環視店內說道。

收音機開始播放低俗的談話節目時，司機放慢了車速，問道：「是停在這兒嗎？」他們來到了大學正面的大街，即新學生街。

「和我是沒有關係，我只是看不慣你這種奇怪的做事方式。其他人也是，一杯酒都不喝，還凈問些奇怪的問題。」

香月朝吧台探身。「誰來問過？」

「有點事想問你。」香月說，「你知道一本叫《科學·紀實》的科學雜誌吧？」

「紳士啊。」時田不屑地說，「估計你也認九九藏書識，就是平時總穿著西裝來打檯球的那個人。」

香月像獵犬一樣衝出店門。

「學生街？」年輕警察問。

吧台旁只坐著三名男子，其中二人很面熟，一個是姓時田的書店老闆，一個則是策劃巨大聖誕樹這一愚蠢活動的點心店店主，似乎姓島本。二人看向香月的目光中都懷有敵意。

「要不要我去科長那邊說一聲？」年輕警察問道。

「去看兇手的動靜？」

「剛才還有兩個人，也是只提問不喝酒，」點心店老闆告訴香月，「而且問的問題也和你的一樣。是吧，老闆娘？」

純子無奈地點點頭。

香月與年輕警察走出那家公司的大門時，雪花再次飛舞起來。年輕警察不由得豎起衣領，喃喃地說「下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怎麼辦？去哪兒？」read.99csw.com年輕警察問。

「被殺的只有一個人嗎？」香月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便試探著問道。

「還有幾家。」香月說。

「當時，除了雜誌，有沒有給其他東西？」香月直直地盯著純子。

「不知道啊。」

「其他人？」香月納悶地問。

「沒那麼容易。我先走了。」香月離開年輕警察，輕輕抬起右手。一輛擺動著雨刷的計程車剛好路過，停在了路邊。

「什麼時候來的？」

香月苦笑了一下。「和你無關，抱歉，請少插嘴。」

「想起來之後請通知我。」香月轉身，打開門走到外面，腳印立刻清晰地印在了雪地上。見此情形，他忽然一愣，迅速回過身來打開門，盯著店內的人們。「剛才說的是『兩個人』吧。」他對所有人問道，「說有兩個人只問不喝，九*九*藏*書是嗎？」

「不是這邊，是舊學生街。」

「那香月前輩您怎麼辦？」

「果然。」香月說，「看來他也逐漸接近真相了。這是自然，畢竟他的行動開始得更早。」

司機搖了搖頭。「應該是，不過具體情況我也不記得了。」

「是啊。」島本回答。

純子低下頭避開那銳利的目光，唇角掛著微笑擦起酒杯。「忘記了。」

香月的視線回到窗外。他再次認識到人死後便是如此。就算人們能記得關於聖誕樹的案子，松木和廣美的死恐怕早就被忘到九霄雲外，誰也不會認為這其中有何關聯。對別人來說，這些都無所謂。

「是啊……」香月看著亮起前燈的車一輛輛疾馳而過，說，「你先回去吧。」

純子生硬地看了看吧台旁的客人們，又把目光轉回香月身上。「知道又怎九-九-藏-書樣？」

「現在去哪兒了？」

「是津村光平跟誰？」

「你能想起來的，應該是給了什麼。」

司機納悶地想了一會兒，才連連點頭。「啊，是後街那邊啊。那裡還有店鋪？」

「我不是說了嗎，就在剛才。」

純子輕輕抬起頭，把擦亮的酒杯倒扣過來。「光平啊。」

「我跟那孩子也是這麼說的，我說『很遺憾，記不清了』。」

「從他和松木的聯繫入手怎麼樣？他肯定立刻就會招供。」

「聽說是松木交給廣美小姐的，是嗎？」

「是嗎？」香月含糊其詞。

「是啊。聽說屍體被裝飾在了聖誕樹上，還成了有名的一景呢。」司機是一名長發年輕男子。收音機里播放著馬勒的音樂，略帶和風的旋律竟與窗外的雪景格外和諧。

「……差不多。」

「光靠這些還不行，我需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