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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案 咒怨新娘 第十一章

第三案 咒怨新娘

第十一章

「得,客套話不說,有情後補。」
3年後,袁姍姍遵從學校分配,帶著對新聞工作的理解,前往雲汐電視台開啟了一學期的實習之旅,而她的帶班老師算是電視台的金牌新聞人,名叫李金。
「明白,剛才那段兒掐掉,重來。」
「對了,吳局,這裏的鏡頭結束了,一會兒咱們跟哪個小隊出去拍外景?」
這是她第一次外出採訪,雖然和想象中的有著不小的差別,但她只能用「理論和實際存在偏差」去說服自己。
「嗯!」
「好,可以開始了。」
「你還是把水端著吧。」門衛大爺故作神秘地說。
紀:和大人,您就是無敬無畏,所以才無法無天了!
一是老百姓對官商勾結的斥責,二是房地產部門對電視台的不滿,三是商業銀行的集體聲討,四是房地產贊助商的「斷水斷糧」。
「得,台領導已經跟我說了,走,先別著急放行李,跟我一起做個採訪。」
「怎麼了李大記者?」
「這次行動是全國開展打擊食品藥品安全隱患專項行動以來,咱們雲汐市組織的最大規模的清查行動,食葯問題關係民生,是頭等大事,為了徹底剷除社會毒瘤,我們的行動一定要迅速,要打違法者一個措手不及。另外,這次行動必須全面撒網,確保將有毒有害的食品藥品徹底根除,不留後患。大家有沒有信心?」
他鉚足了勁兒,大聲說道:「行動之前,提三點要求。第一,保密;第二,時效;第三,全面。保密我在此就不再多說,我相信參与行動的工作人員這點兒基本的素質還是有的。下面我要著重強調一下時效和全面。
望著袁姍姍的背影,李金彷彿看到了自己10年前剛畢業時的影子。
李金每次讀完這段對話,心裏都久久不能平靜。雖然紀曉嵐是清官,一直努力伸張正義,但在遇到現實問題時,卻發現好像只有貪官和珅的邏輯才行得通。也許這就是現實的無奈吧。
和:這是幾十年官宦生涯換來的大道理,這是千千萬萬血淋淋的事實換來的金道理呀,紀先生!你怎麼就不懂呢你?
紀:你?
和:……官字怎麼寫?上下兩個口,先要餵飽上面一個口,才能再去喂下面一個口。
和:我倍覺欣慰!
「啊?這麼快?」
「拍攝執法鏡頭時,不需要你幹什麼,等我採訪局長時,你就在旁邊記錄,能記多少就記多少,到時候我需要寫新聞稿。」
紀:可朝廷還是發了賑災糧款呀,我看了他們的賬本,所有的賑災糧款全都進了這個薛大老闆的錢莊。
最大的煎熬莫過於等待,袁姍姍看完了院內的宣傳畫,百無聊賴地又走進門衛室里討了杯熱水,而就在水溫剛剛足以入口之時,吳局長的那輛帕薩特轎車竟然駛了回來。
「嗯,我是灣南省廣播電視學院2013級新聞系的學生,這是我的學生證。」
紀:此話出自堂堂和大人之口,真是令人震驚!
「行,不過採訪車就別開了,那上面有你們電視台的台標,我怕圍觀老百姓又趁機說一些不該說的話,耽誤事兒。」
「吳局。」李金主動伸出了右手。
……
和:哎呀,你不要把眼睛瞪那麼大!你知道不知道,行將餓死的人已經不是人了!那就是畜生,只要能活著,還什麼麩糠啊!那是好東西!草根、樹皮、泥土都可以吃。九九藏書
「對,今天剛來的實習生。叫袁姍姍。」
吳局會意,擺正了姿勢,又來一遍。
「乖乖,這局長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見隊伍已經組得七七八八,李金笑眯眯地推開了車門。
和:易子而食,你當然聽說過,那是史書上的四個字而已。我是親眼見過的呀,這換孩子吃啊,呵呵,那就是鍋里的一堆肉啊!
紀:這,賑災的糧款不夠,可以向朝廷再請求撥放嘛!
因為條件有限,袁世傑只能用日記的方式記錄這一段新奇的歷程。而他的這本日記,也讓袁姍姍從小就對父親的工作充滿了嚮往。
「去北城市場吧,那裡我昨天晚上就通知人去打掃了,拍出來效果要好一點兒。」
最後在台長的訓斥下,李金只好刪除報道,又交了一份同樣字數的保證書。
「那……那好吧。」袁姍姍拿起水杯,跟在李金身後,走進了那間相當氣派的局長辦公室。
和:朝廷?你知道國庫還剩多少銀子?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征大小金川,平準噶爾部,眼下國庫就是個空殼子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和:救民先救官!官都活不了,還救什麼民?
大一下半學期,她曾在學院報寫過這樣一篇文章——《論新聞的真實性》。
「吳局,您哪裡的話。」
吳局長也沒耽擱,領著李金等人上車揚長而去,偌大的院子中,只留下袁姍姍一人漫無目的地閑逛。
而令袁姍姍更沒想到的是,這則新聞竟然在第二天中午就被播報了出來,主持人的新聞稿也讓她頓覺無語:
李金30歲出頭,雖然年紀不大,但在雲汐電視台,他的名號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似乎天生就能夠對新聞熱點先知先覺,他單憑一己之力,就讓雲汐電視台連續3年坐在全省新聞工作的第一把交椅之上。
紀:哼,真乃曠古之謬論!貪污受賄居然還有了大道理?
衛門大爺見怪不怪地笑著說道:「這都算慢的。」
其間辦公樓南側的窗戶上時不時有人探出頭來,他們有人歪戴帽子,有人叼著煙捲,各種慵懶的模樣。
要說中國有沒有絕對安全的食物,我估計這個問題,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就拿咱們過年常吃的鹹魚臘肉來說,哪一樣不是強致癌物?還有街邊的啤酒燒烤,快餐店中的各種小吃,哪一樣沒有非法添加劑?可一旦將這些曝光,除了能帶來社會恐慌,李金實在想不出這樣的報道會有什麼實際意義。就算在短時間內可能會起到一點兒作用,但時間一過,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氣勢還是沒有出來。」李金搖搖頭。
「吳局,電視台的採訪車來了!」門衛如臨大敵般,慌忙抓起電話向上彙報。
袁姍姍用最快的速度把箱子推進保安室,跟在李金身後坐上了採訪車。
「小姑娘,你是電視台新來的吧?」
紀:可麩糠是給牲口吃的啊,不是給人吃的!
「那就好,那就好。」
和:這是事實!千千萬萬的災民哪,誰去發給他們賑災糧款?是你發,還是我發?還不是得靠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啊?餵飽了他們,他們才肯給我去賣命!https://read•99csw•com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新聞只有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民眾,才會獲得全面、客觀、真實的信息。」她的理想就是用攝像機去弘揚最可貴的精神,去揭露最醜惡的現象。
和:紀先生有所不知啊,這一斤口糧可以換三斤麩糠。這就等於原本能救活一個人的糧食,現在可以救活三個人了!
袁姍姍「哦」了一聲,隨手把一次性水杯放在桌面上:「大爺,別給我扔了,一會兒我出來喝。」
李金算了算,一個司機,一個吳局,再加上自己和攝像,正好就多了袁姍姍一個人,於是他轉身對袁姍姍說道:「小袁,你留在局裡,我們去去就來。」
袁世傑是一名電視工作者,從18歲剛參加工作時,就一直紮根于這一行當。1981年12月31日,中央電視台開播了一檔《動物世界》欄目,主旨在於向電視觀眾介紹大自然中的種種動物,使觀眾足不出戶就可以了解地球上生存的各種生命,認識自然對人類的影響。1994年,中央電視台的編委會提議,在《動物世界》的基礎上,衍生出一個更符合世界環境與發展理念的雜誌性專題欄目——《人與自然》。
「寫短稿會嗎?」車子剛一發動,李金就問道。
和:對呀,那我不依靠他們,我依靠誰呀?
「好,出發!」
2013年9月,高中畢業的袁姍姍在父親的影響下,順利考入了灣南省廣播電視學院新聞系。而她從入學的第一天起,就對「新聞」二字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
和:你看看,你不知道。我再問你,你見過這千里平原,所有樹木的樹皮都被啃光的情形嗎?
紀:哦?
「那是相當地夠。」
李金在文末曾這樣寫道:
再拿昨天食藥局的行動來說,如果過分地披露,帶來的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當吳局長聽到「實習生」三個字時,瞬間就對袁姍姍失去了興趣,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的車只能坐四個人。」
「對,有什麼問題?」李金笑眯眯地回問。
和:紀先生,你見過吃觀音土活活脹死的人嗎?
和:對對對,清官的確令人敬!可清官也令人畏呀!
接下來長達兩個小時的訪談,終於讓袁姍姍明白了門衛大爺的用意。而就在訪談還沒進行到一半兒時,幾十輛執法車已經陸續返回,執法人員一個個都滿腹牢騷地走進各自的辦公室。
「有。」
和:可不能這麼說啊,薛大老闆可是個神通廣大的人,一文錢進去二文錢出來,我這才有足夠的錢去救濟災民哪!
和:你以為我毫無人性,是不是?你以為我只知道貪錢斂財,是不是?我親自到災區去過,到那兒一看我心都涼了。我這才知道,不管朝廷發下多少救災的糧食,永遠也不夠!如果我不設法變通一下,那你在災區看到的就不是災民,而是白骨嘍!
紀:什麼是觀音土啊?
「好,出發。」
文章發表之後,雖然引起了極大的反響,但結局卻讓李金始料未及,總的來說可歸結出四個聲音:
袁姍姍沒有駁了李金的面子,雙手接過巧克力,九*九*藏*書憤然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紀:你說什麼?
一個房地產項目的投資,絕對是天文數字,絕大多數的房地產公司單靠自己,根本無法撐起一個房地產項目,很多房地產公司甚至連拿地的錢都湊不出,更別說建房。所謂「房地產」,房子才是賺錢的根本,但是房地產商手裡沒錢,又拿什麼去建房?有的人會說,不是還有銀行嗎?可以貸款啊。殊不知銀行貸款程序複雜,受到的監管力度大,如果全部指望從銀行圈錢,根本不現實。於是手裡有大量資金的「炒房團」就有了可乘之機,他們可以一次性購置成百上千套房源,這種批量購買,在房價上自然會有優惠,按照市場行情,如果你能一次性購買1000套,那你購買的房價只是市場價的四成左右,也就是說,均價1萬,你4000便可以購入。
房地產商有了這些錢,再加上銀行貸款,就等於有了建房的成本,等房屋落成,房地產商則會使用「飢餓營銷」的方式,哄抬房價,最後達到雙贏的局面。
紀:燕城這幫貪官啊,把人吃的糧食換成了牲口吃的麩糠和草料,這件事兒和大人可知道?
面對袁姍姍的質問,李金不想過多地解釋什麼,因為很多真相對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來說太過殘酷;一旦把什麼東西都如實相告,她可能就會因此放棄初衷,甚至會一蹶不振。
紀:為什麼?
想到這兒,李金不禁想起了10年前的自己,當年的他就如同紀曉嵐一樣疾惡如仇,可10年之後,他卻覺得自己變成了和珅。產生這種變化的根源,他用了一句話去歸結:「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這次咱們的統一行動怕是要辛苦李大記者了。」吳局長彷彿見到親人一般,笑得花枝亂顫。
「怎麼樣,剛才夠氣勢不?」
依照學校介紹信上的標註,9月27日,是袁姍姍正式報到的日子。說來也巧,當天早上她正在門崗辦理實習登記時,一名男子在她身邊忽然停住了腳步。
「嗯,在學校寫過。」
從電視台到食藥局並不是很遠,袁姍姍掏出筆記本還沒寫幾行字,便感覺車速明顯放慢了下來,伴著轉向桿不停的「嘀嗒」聲,採訪車緩緩地駛入了食藥局的大院內。
執法不到一個小時,局長的訪談卻用了兩個小時,這種本末倒置的採訪方式,讓袁姍姍有了些反感。
「新聞最講究的就是時效,對了,我是你未來半年的帶班老師,我叫李金,想必你來之前已經知道了。」
「喲,李大記者親自來了!」站在方陣前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地走到了李金面前。
「好,出發!」
吳局長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可當他看到袁姍姍時,忽然又面露難色:「這位也是你們電視台的?」
「這樣,小袁,你先吃塊糖消消氣,回頭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李金下車后,環視一周,最終他透過門衛室的玻璃看見了袁姍姍:「小袁,跟我去吳局辦公室做專訪。」
這就是到頭來他為「真實報道」付出的代價。
「這麼快就回來了?」袁姍姍有些不敢相信。
紀:我看了他們的賬本,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在侵吞這救災的糧款。
那時候他也是意氣風發,也是帶著理想和信念投入新聞工作,也曾跟自己的帶班師傅大談某某新聞該如何報道,他甚至不顧師傅的反對,洋洋洒洒寫了一篇關於「房地產黑九九藏書幕」的報道,文稿中詳細記錄了房地產公司如何與炒房團相互勾結、抬高房價、買空賣空等重重惡劣行徑。
紀:荒唐!
「大家有沒有信心?」
李金完全明白吳局長口中那個「又」字的含義,他們出去採訪,經常能遇到老百姓圍追堵截反映問題的情況,往往發生這種事兒,採訪車停也不是,不停也不是。所以吳局既然提出這個要求,李金當然樂得自在,他滿口答應道:「就依吳局的意思辦。」
「有!」
李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吳局,時候不早了,要不咱們現在就去?」
「1995年,3月6日,晴,神農架《真實記錄》劇組帳篷營地。
在李金看來,社會是個大學堂,有很多東西只能靠袁姍姍慢慢地去領悟,只有頭撞南牆,感覺到疼時,她才會深刻地認識到,有些事兒,不是自己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剛才那個『好』沒有氣勢,聲音可以再洪亮、再大一點兒。你說『出發』的時候,最好還要帶上一個有威嚴的動作,這樣做片時比較好看。」
「嗯,我的班主任給了我您的聯繫方式,我這兒正想給您打電話呢,沒想到這麼巧,剛一來就碰到您了!」袁姍姍早就聽學校老師稱讚李金精明能幹,在新聞系統中算得上是屈指可數的青年才俊,所以袁姍姍一聽對方說是自己的帶班師傅,連說話的語氣都充滿了崇敬之情。
紀:食君俸,為君分憂。點點滴滴,皆是民脂民膏哪,和大人。你怎麼忍心在這饑民口中去扣出一粒糧食呢?
當攝影師跟拍執法人員上車的鏡頭時,李金把一張面巾紙遞到吳局手裡:「擦擦汗。」
紀:宋有包公,明有海瑞,康熙朝有施公,代代清官,愧殺大人也!
和:那我問你,古往今來多少清官,多少貪官?
和:你當然感到震驚,你是一介書生。你只會在書齋里,手捧聖賢書,罵罵當朝者而已。
「好嘞。」
李金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時間有點兒趕,不行你把行李先放在門崗,等採訪回來再收拾?」
「好嘞。」吳局長寒暄完畢,站在鏡子前整了整衣帽,接著筆直地走到了方陣前。
「明白!」袁姍姍一臉的興奮。
文中她這樣寫道:
紀:那和大人不覺得慚愧嗎?
「等一下,吳局。」李金從攝像機鏡頭前挪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有!」
吳局長嬉皮笑臉地朝李金做了一個「OK」的手勢后,表情瞬間變得嚴肅,接著他漲紅著臉高喊:「大家有沒有信心?」
「我們新聞工作者,最起碼要尊重客觀事實,這樣失真的報道,我覺得不可取。」
紀:清官如鳳毛麟角,貪官如黃河之沙。
「好,一會兒我們去採訪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吳局長,現在全國正在開展打擊食品藥品安全隱患的『利劍行動』,剛剛我接到台長通知,食藥局早上緊急調集了100多名執法人員,準備對城區大小菜市場開展突擊檢查,我們要全程報道此次行動。」
很多人在沒有看到李金的這篇文章之前,都還傻傻地認為所謂的「炒房團」就是大量購置房源,然後坐地起價,高價賣出,獲得利潤的一群人。可殊不知,真正的「炒房團」其實是和開發商狼狽為奸。
這兩檔節目的推出,把紀錄片推向https://read.99csw.com了一個高潮,而袁世傑所在的省台也跟著摩拳擦掌,1995年春節剛過,電視台便組建劇組,挺進野人溝。
聽李金這麼說,袁姍姍心裏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欣然點頭。
「也對,如果菜市場拍出來到處髒亂差,估計環衛局陳局長就要罵街了。」
「沒問題,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吳局您先整隊,我們拍兩個鏡頭。」
「李老師,你怎麼還笑得出來。」李金滑稽的表情,把原本還在氣頭上的袁姍姍弄得哭笑不得。
和:哎呀,災民還算人嗎?
「自全國開展以打擊食品藥品違法犯罪的『利劍行動』以來,我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多次深入一線進行明察暗訪,執法局局長吳正更是親自督促,加大監察力度,就在昨天,吳正局長親自帶隊,對我市城區內30多個菜市場、大藥房進行突擊檢查,通過此次行動,我市食品藥品安全問題得到了全面解決,吳局長表示,為了根除食品藥品安全的毒瘤,他們還會一如既往地加大打擊力度,讓人民群眾吃上放心菜,用上放心藥。」
「這就是咱們昨天的新聞稿?」袁姍姍把列印出來的紙質稿件甩在了李金的辦公桌上。
「這次採訪分為兩塊,我們去菜市場,拍攝一組他們執法的鏡頭,接著再給局長做個單獨的專訪。」
和:我知道。
以上是袁姍姍出生時,父親袁世傑寫下的一篇日記。
……
「沒問題。」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終於迎來了人生的重要轉折,成了一名父親。女兒于早上8點整出生,6斤7兩,家人打來電話時,我早已喜極而泣,我和愛人等待這一刻已經整整10年,從20歲的青春懵懂,到而立之後的焦急祈盼,我終於盼到了這一天。母親讓我給女兒起個名字,對於這個姍姍來遲的寶寶,沒有比『姍姍』更適合她的了,我的女兒就叫袁姍姍。
「房地產開發,有了『炒房團』的加入,可以徹底激活消費者買漲不買跌的心理,而一些剛性購房群體只能為被抬高的房價買單。房地產泡沫的緣由,歸根到底是『不完善的相關政策』『貪婪的商業銀行』『無德的富人階層』『無辜的中華文明』(安家立業是成年標誌)所造就。」
這段話源自紀曉嵐與和珅在監牢中的促膝長談:
「那個吳局長從出門到回來不過半個小時,這樣寫合適嗎?」
「老陳那傢伙,就喝酒來勁兒,脾氣太壞,不敢跟他接觸。」
「剛過完年,劇組就已經進山,現在過去了一個多月,我們還是沒有發現『野人』的蹤跡,也不知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真想早點兒回去看看愛人和孩子,祝一切順利。」
「你是新分來實習的?」男子盯著來訪登記簿上「袁姍姍」「實習」幾個字,張口問道。
「OK,過。」
紀:當朝者不公,自當抨擊。
「合適。」
「您怎麼知道?」
「你還年輕,有些事情還不懂,等你實習結束了,估計就能無師自通了。」李金從抽屜中拿出一盒「德芙」,「吃點兒甜食,能讓你的心情變好。」
李金曾沉迷於一部叫《鐵齒銅牙紀曉嵐》的電視劇不能自拔,其中有一段和珅和紀曉嵐的對話,完全改變了他的三觀,他甚至還把這段對話手抄了一份,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每每讀來,都會讓自己有所觸動。
「集合!」吳局長突然一聲喊,大樓內的執法人員魚貫而出,迅速站成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