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今天的紙袋全部交接完了。」

「煙桿」見方超大驚失色，心裏猜出了七七八八：「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讓你送的是什麼，是不是？」

「煙桿」「哦」了一聲，接著問：「那你這一個月有沒有打開包裝？」

「說得好！」「煙桿」用手指從地上摳起一點兒白粉抹在方超口中。「細膩無味」，這是舌尖的味蕾傳遞給方超的訊號。就在他還在詫異傳說中的毒品為何與麵粉一個味道時，「煙桿」又緊接著從書包中掏出了牛皮紙信封，信封中一張張印著「玉皇大帝」的錢幣被他倒落一地。

「重量？」九*九*藏*書

面對「煙桿」的威壓，方超只能實話實說：「送貨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錢的重量。」

方超這一個月想過無數回，說不怕，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到如今，他又哪兒來的退路。好在他今年才12歲，距離14歲還有2年，有了年齡上的「保護罩」，他不會太過擔心。與其現在撕破臉被送回黑煤窯，還不如將計就計，緩上2年再尋找出路。於是方超按照早就準備好的台詞回答道：「是三伯把我從黑煤窯解救出來，如果不是你們，我說不定就累死在了黑九_九_藏_書煤窯。與其在那裡暗無天日，還不如跟著三伯闖江湖，就算有一天被槍斃了，也比死在黑煤窯中強百倍。」

「是麵粉。」「煙桿」拍了拍一臉茫然的方超，「恭喜你小超，你過了最後一關，從明天起，三伯帶你干大事，不過你放心，每次帶貨前，三伯都會給你規劃好路線，絕對保證你的安全。」

「既然你懷疑是毒品，為什麼不打開？這要是被警察抓到，你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三個月的「歷練」，讓方超有了徹頭徹尾的蛻變。當他已經做好「偷盜」準備時，「煙桿」卻把他帶進了另外一個九九藏書行當。起先方超對這行是一無所知，他每天只是機械性地按照「煙桿」的意思，把一包包牛皮紙送到指定的地點，然後再把對方給的現金放在背包中如數帶回。

「哦？第一天就知道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紙錢？那我剛才吃的……」

「嗯。」方超點點頭，「1萬元舊鈔大約重3兩，我第一天送貨換回來的錢總重有1斤多，折算起來大概是4萬元。我以前在黑煤窯聽別人說過，一小包毒品就能賣上千元，三伯你第一次給我的牛皮紙袋，加起來還沒有一袋方便麵重。這麼點兒東西，換回來那麼多錢，我就九_九_藏_書琢磨著袋子里裝的是不是毒品。」

方超不是傻子，1萬元有多重他心裏清楚，那麼一小包的東西，能換來幾萬元的現金，用小腦想想都知道牛皮紙袋中裝的是什麼。但方超習慣「看破不點破」，「煙桿」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他從來不多問一句、多言一語。

「什麼時候猜到的？如實回答。」

就這樣，打扮成中學生模樣的方超每天背著書包，穿梭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而他的所作所為，則全部在「煙桿」一伙人的掌控之中。一個月後的某天下午，方超做完交易，照例將書包交給了「煙桿」。

「沒有！」

「煙桿https://read.99csw.com」欣慰地點點頭：「三伯沒看錯人，你是我近幾年見過的最優秀的小伙兒。」「煙桿」說完，從腰間掏出一個牛皮紙包撕開，袋中雪白的粉末忽然散落一地。

方超搖搖頭：「三伯不說自然有三伯的道理，小超只管照做，不會細問。」

之前方超只是猜測，可當親眼見到這些東西時，他還是嚇了一跳，在黑煤窯他可沒少聽過關於「吸販毒」的事情，偷盜被抓到最多只是坐牢，可販毒卻是要被槍斃的「行當」。

「煙桿」嘿嘿一笑：「小超，你是個聰明孩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三伯這一個月讓你送的是什麼？」

「是，是的，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