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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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佃製作所遇到的難以預料之事，某種意義上說，或許也是無法逃避的必然。
「中里怎麼樣？」
就算樣品出現赤字，要是能接到大貨訂單，便能補上缺口，然後產生利潤。這是做生意的常態。
四月下旬，春風帶上了一絲初夏氣息時，一項神秘委託找到了位於大田區上池台、擁有二百余名員工的中小企業——佃製作所。
佃製作所沒跟日本克萊恩做過交易，不過對方是一家主板上市的大公司。
「要是換成普通材質就很簡單了。」
「好像跟某個新項目有關，可不管我怎麼問，對方都不願透露這到底是什麼。那邊只說按照圖紙製作樣品就好了。」
一份設計圖順著會議桌傳了過來。這裡是公司二樓的會議室，第一和第二營業部每天早晨都會在這裏召開例會。
他右手撓著下巴，想了想實現的可能性。
唐木田的話很有道理。
「九九藏書當然，我也是帶著這種打算跟那邊談的。」
江原的上司——第二營業部部長唐木田篤道出了金錢方面的擔憂。唐木田來自外資IT企業，這種職業背景在佃製作所非常罕見，他同時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合理主義者。不過要說他這個人有點死板，倒也不為過。
佃看了一眼圖紙。
佃一錘定音。唐木田抱著胳膊點了點頭。其他人也沒有意見，就這樣決定接受訂單了。
平時說話最「辛辣」的唐木田也贊同了這一點。如果能借這次合作增加訂單數，那就全都能算作第二營業部的業績了，因此就算有點不滿意，他也無法輕易拒絕。
「正如江原所說，如果能藉此機會跟日本克萊恩搭上線，那可是很難得啊。」
所以——
山崎用中指頂了一下黑框眼鏡，盯著圖紙看。此人是技術研發部的統帥，喜歡創造更勝於一日三餐，是read.99csw.com個徹頭徹尾的技術人。所謂蝴蝶，是指蝶閥。這雖然是營業部的會議，但往往也牽扯到研發，所以山崎等技術研發部的人也必須出席。
「要是輕易接過來，結果在研發上投入太多時間，這筆生意瞬間就會變成賠本買賣。」
「我本來以為這是個競標的單子，後來發現不是。對方好像是看上了我們的技術能力，專門委託過來的。從這個意義上說，我覺得可以接下來，畢竟今後有可能展開其他合作。」
「這是什麼意思啊。」山崎氣哼哼地說。
中里淳是技術研發部的潛力股。「我也感覺差不多能把工作交給那傢伙負責了。」
「要我們做樣品，卻不告訴這是什麼，確實讓人很不爽啊。」
如果是平時沒有用慣的材質，就要一直進行試錯，直到掌握材質特性。
「不知道。」
佃仔細一看，對方開出的價錢確實有點微妙ｒｅaｄ•9９ｃｓw•cｏｍ。
「日本克萊恩提出要跟我們展開合作，於是我昨天去了一趟。那邊請我們製作樣品，還提供了這個東西。」
圖紙附帶的文件中記載了這個閥門的各種細節數據，佃拿起來跟設計圖對比了一下。
江原如此回答，但好像底氣不足。
佃雖然這麼說，但這種情況其實並不少見。很多中小企業都會承接大企業的訂單，製作一些用途不明的零部件。這是業界的普遍做法。簡而言之，日本克萊恩只把佃製作所當成眾多中小微企業中的一個而已。
「那邊的聯繫人是誰？」佃問了一聲。江原拿出兩張名片，其中一個是製造部部長久坂寬之，另一個是製造部策劃小組的經理藤堂保。
「江原，你怎麼想？」佃問道，「你直接跟那邊交涉的，感覺怎麼樣？」
第二營業部的江原春樹正在彙報昨天的業務情況。此人工作能力很強，又有人望，
https://read.99csw.com是公司里這些年輕人的領頭人之一。江原拿回來的日本克萊恩神秘委託就算告一段落了，可以說，這隻是日常見慣的事。後來佃回首，也不認為自己做了錯誤的判斷，而且就算再接到同樣的委託，他可能還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東西小也就算了，這個熱解炭材質又是怎麼回事啊？」
「蝴蝶嗎？」說完把圖紙遞給坐在旁邊的山崎光彥。
「知道了。」唐木田應道。
「對方沒提到量產嗎？」津野問了一句。
江原的回答哽得人說不出話來。
「上面提出的運作保證也有點奇怪。」山崎補充道。只見標明了閥門流量和壓力等細節數字的紙面上還寫著「九十天」幾個字。也就是說，閥門必須持續運作九十天，還要保證不出現運作不良或任何故障。
「太小看人了。」發出如此抱怨的人是第一營業部部長津野熏。佃製作所共有兩個營業部，第一營九九藏書業部負責小型發動機相關業務，其他業務則由第二營業部負責。跟所有企業一樣，這兩個部門之間的競爭一觸即發。
「好小啊。」山崎研究完圖紙，抬頭說道，「這是什麼的零件？」
「試試看吧。」
佃說完，山崎馬上表示贊同。
佃製作所畢竟不是大公司，書面交流實在太麻煩，乾脆面對面商討決策，對員工和佃來說都更輕鬆。所以，這個會議也相當於交流會。
「而且這東西對技術要求這麼高，開的價錢卻有點低啊。」
「社長，您怎麼想？」山崎目光離開圖紙，看向佃。
「要交給誰做呢？」山崎轉頭問佃。
「辛苦您了。」江原對山崎說。因為營業部接到訂單后，實際製作樣品的是技術研發部。
「那阿山，你跟中里說一聲。只不過對方開的價格我實在無法接受啊，第二營業部那邊重新做一份估價吧。要是能以拿到大貨單為前提，就不用算太多餘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