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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因 解體照應 最終因 解體順路

第八因 解體照應

最終因 解體順路

「是啊。總之九點睡覺是一定的。陽子就是這樣的人。」
「沒關係,案件已經解決了。」中越正一仿效千曉,也環視了店內一圈,然後才走形式一般壓低了聲量,「搜查本部也已經解散了。殺了兩位女性的兇手也——」
其在
「對。不過您的前輩也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購買色情雜誌的和殺害鹿島扶美的是同一個人。只是……只是事實上並不像您的前輩推理的那樣,購買雜誌和殺害鹿島扶美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沒錯。」
「便箋?」
「沒有別人了吧,就是松浦雄一。」
「這樣一來……」千曉猜不透中越為何要特意附加這一點,「就有可能是奈津代以外的人從外部將留言刪除的。」
「原來如此。真夠複雜的。」
「那購買雜誌還有別的含義?」
「松浦雄一出車禍身亡的假消息無論如何都要在土居淑子被殺之後再傳達給奈津代。既然知道淑子要后被殺,那就只能給淑子的房間打電話。但是淑子的電話卻因為欠費而停機……」
「還真是大費周章啊……」
「宗教上的理由?」
「肯定。她上弔的房間內所有門窗都從裏面完好地鎖著。」
「沒錯。」
「完全沒錯,我就是這麼說的。」
「剪短頭髮?」
「一點沒錯。我猜她也知道自己早過了校園劇女主角的年齡,開始向懸疑劇女主角方向發展了吧。」
「原來如此。如果按照推理劇的進展的話,拜託奈津代保管鑽石的人只能是松浦雄一。少了他對鑽石的執念,頭部輪轉的詭計就不成立了——」
「真田回家之後發現了鹿島扶美的屍體,大吃一驚。他認為這一定是某個女人干下的好事——這個女人就是島岡萬裡子,對花心的真田來說,算是最愛。」
「奈津代是做什麼的?」
「——原來如此。」在千曉說明期間,中越一度停下的手再次舉杯喝酒,「這說法還挺有意思的。」
「動機呢?」
「那土居淑子經常過沒有電話的生活了?」
「戲劇化?」
「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可能就是這樣對警察產生了親近感,於是就冒了中越的名。算了,這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什麼人說說,希望他能理解我下的苦功夫。這時,我聽到了你的傳聞。聽說這一帶有一位小有名氣的偵探,於是就懷著試探的心情來了,可是……」雄一感嘆道,「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母親事件的真相。」
「原來如此。但是你注意到自己的思考有漏洞。那就是殺人順序。無論怎麼想奈津代都應該先殺陽子,因為陽子九點以後就絕對不會開門了。當然,如果想讓她開門的話,也有假裝發生火災之類的辦法。但是與其如此費力,而且反正淑子回家也晚,還不如先殺掉陽子來得輕鬆。奈津代當然會這麼想,而你也事先預測到了這一點。但是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因為在只有陽子被殺的時候給奈津代傳達你死了的消息,很可能使奈津代放棄殺害淑子。對吧?奈津代殺害淑子的動機在你身上。如果你死了的話,奈津代的殺意很可能會萎縮下來。而她會感到殺害陽子帶來的心理壓力越來越重,以至最終自殺——」
「假扮現役刑警的人會說出什麼話來,我一點想法都沒有,而且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中越聽完千曉對此事提出的全新見解之後說:「你說的我明白了,可是雄一為什麼連穗積陽子也要一起殺了呢?」
「這個我明白了……可為什麼奈津代會對穗積陽子懷有殺意呢?從她也姓真田來看,奈津代是真田亮的親屬吧?」
「內容是這樣的。」說著,中越從兜里掏出筆,在紙杯墊上流利地寫下:
「比如她上中學時會戴著學校明令禁止的耳環上學給同學看,並表示這點小事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不是屈服於學校淫|威之下的羔羊,而是反權力的急先鋒。只是這樣的話倒也沒什麼,可她總是覺得自己是主角,自我陶醉其中,根本不把周圍的人當回事,所以周圍的人也不理她。」
「沒有別人,就是松浦雄一。」
「哎呀哎呀,」雄一摘下平光眼鏡放進兜里,「害我白佩服你一場。那你為什麼還假裝是在和中越正一對話呢?」
「我不得不又跑題了,不過這一次簡單幾句話就能說清。兼松敦子正在查找把自己兒子害死的女人。」
「也並不算知道,只是個人作的一種假設。」
「馬上就把自己和藁谷志保同一化了。」
「她為什麼要特意做這種事呢?」
「穗積陽子也是。奈津代認為做女招待的淑子不檢點而鄙視她,卻又因為過於正經而輕視陽子。陽子在市內的牙科醫院做牙醫助手,性格很古板。在工作上古板一點當然無礙,但是比如邀請她去一起喝酒,她卻會以什麼宗教上的理由加以拒絕,這就讓人覺得她很乏味,缺少情調了。」
「那才是推理劇《輪轉殺人》里蘊藏的陷阱。奈津代以為交換頭是為了完成輪轉殺人的準備而將二人的頭交換,但實際上當奈津代交換二人的頭時,這齣戲就已經落幕了。你想得真是太妙了。沒錯,這就是交換頭的意義——所謂合理的理由,就是為了讓殺人者再次回到殺人現場。以奈津代的情況來說,就是為了讓她再度回到陽子的公寓——也就是最初的殺人現場,就是這樣。」
「是……另有其人?」
「玻璃球?哦……」千曉本以為自己會猛地探出身子,沒想到只是緩慢地扭動了一下,看來自己真的有些喝醉了,「不是鑽石?」
「嗯,大概是這麼回事。」
「大概是……有一些留言對她不利?」
「不,其實關於頭髮還有一件意味深長的事。奈津代不知出於何種目的,不止將兩位死者的頭互換,還將她們的頭髮都剪短了。」
島岡萬裡子——這個名字終於登場了,這就是敦子所追逐的真兇……
「但是奈津代實行了輪轉殺人,至少在她一直在試圖實行。這樣一來就說明,她相信那不是玻璃球而是真正的鑽石。也就是說有人讓她作出了這樣的判斷,並堅信不疑……」
「太對了,就是這麼回事。這樣一來就沒有意義了。因為我的真正目標是淑子……」淺笑著的雄一突然現出了迷惑的九-九-藏-書表情,「我覺得我並不是特別想替母親報仇,母親被殺一事上,我的怨恨倒不是太重。和姐姐分別可能對我的打擊更大一些,不過最可恨的還是我的命運被改變了。我一直以為自己會像普通人一樣上大學,像普通人一樣上班。但是母親被殺之後這些計劃都被改變了……不,」雄一的嘴角再次浮現帶有諷刺意味的微笑,「還是不發牢騷了。你繼續說。」
「敦子大概以為世間的輿論都會支持自己吧。向世間宣告自己的罪行,對她而言大概具有一種類似儀式性質的意義吧。她既充滿憎惡又有一種滿足感,敦子甚至為以這種自導自演的方式被捕感到喜悅。但是當她知道自己殺害的女人並不是『天際景色』的宣傳女郎時,還是不由自主地哭了出來——」
「於是你靈機一動,想出了讓奈津代交換她們兩個的頭的大伎倆。」
「確實……」千曉像是在謹慎選擇語言一樣呷了幾口酒,「共同點很多。被剪斷的頭髮也好,寫有暗號的便箋也好,牙科助手的存在也好……」
「有。奈津代殺了兩個人之後回到家,在天亮時上弔自盡了。但是她的衣服上濺有大量被害者的血液,簡直像是用噴霧器噴上去的,應該是割頭時濺上去的。並且在奈津代的衣服上發現了被害者的頭髮,根據鑒定結果,血液和頭髮都明確無疑地屬於兩位被害者。」
「我覺得很有可能。您覺得呢,匠先生,您怎麼想?」
之頭這
「好像是藥劑師。她工作上倒是很認真,但是和同事們相處時總是一副午間劇場女主角一般自我陶醉的樣子,同事們對她也都是敬而遠之。總之在奈津代看來,和踏踏實實的自己相比,淑子實在是污穢不堪。而事實上淑子確實不夠檢點。不知該說是散漫還是欠缺社會常識,她經常毫不在意地拖欠房租,電話總是欠費,被殺的時候電話就被停機了。」
「讓她以為自己死了。聽好了,是這麼回事。奈津代以為雄一一定會來自己的公寓,這時,如果她接到消息說雄一遇到交通事故已經死了會怎樣?奈津代一定會以為他是在來自己的公寓途中遭遇車禍喪生了。好不容易做到這個地步的『輪轉殺人』沒有完成,而她已經走上了不歸路,畢竟她親手殺害了兩個人,這樣一來,相信一切已經落幕的奈津代就選擇了上吊自殺……」
「電話騷擾?」
千曉突然想起學生時代的前輩邊見祐輔講過的故事,便打斷了中越的話,簡明扼要地向中越說明了目擊到被害的鹿島扶美和穗積陽子爭吵的保險推銷員的事。保險推銷員可能就是真兇,證據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性到公寓附近的書店裡大量購買色情雜誌。
「沒錯。她又自我陶醉了,將按照劇本來演出推理劇當做了自己的使命。她應該從未想過警察有可能根據推理劇而發現真相。於是托她的福,我成功地借刀殺人,報了殺母之仇。但是,匠先生,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一定要編出『輪轉殺人』這樣一出費事的故事呢?不採用小說而是戲劇的形式,是為了讓奈津代容易理解。我在每一幕都加上演員表,也是為了方便她熟悉人物關係。我覺得這很有效果。事實上奈津代也上鉤了。可是……可是,如果只是為了讓奈津代中計,我根本沒有必要去寫割頭輪轉這種麻煩故事。」
「不是的。首先要糾正您的前輩的是,目擊到鹿島扶美和穗積陽子爭吵的保險推銷員直到傍晚還留在那座公寓里,是因為她學生時代的同學碰巧住在那裡,她跑去和同學聊天,才待到那麼晚。」
「更重要的是,在書店大量購買色情雜誌的並非那個保險推銷員。」
「為什麼?」
「你是說讓她自殺?」
「原本的問題?」
「對,沒錯。事實上我最初寫的就是這種簡單的故事,但是出現了問題。你猜是什麼,匠先生?我想你可能已經明白了……」
「她經常無比認真地說出一些只有漫畫和肥皂劇看多了的人才說得出來的話,而且一本正經地,絲毫不開玩笑。」
「啊……」
「沒錯。我來按順序說明。我就不賣關子了,首先殺害鹿島扶美的人是兼松敦子——」
「一開始?」
「等一下。說起來……」
「密室——」
標題映入千曉眼帘:《推理劇·輪轉殺人事件》,作者紀須磨伊明日——也就是kiss my ass吧
「就算不認識,如果你當時作為一介市民向他們提出重新調查的要求就好了,這樣我就——」
「無聲電話。拿起電話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掛了還會再打過來,而且每三十分鐘一次。說來也是常見的模式,但是奈津代一個人住,非常不安,就把電話停機了。」
「為了殺掉土居淑子……」
「在陽子的公寓里發現了奇怪的便箋。」
「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想向人炫耀一下你的完全犯罪,對嗎?」千曉似乎十分拘泥於犯罪這個字眼。
「很簡單。只要不完成『輪轉殺人』就行了。雄一一開始就沒有完成『輪轉殺人』的打算。雄一對奈津代施加暗示,讓她以為一切都按照她的意圖在進行,但實際上事態都在雄一的掌控之中。如果奈津代殺了淑子,雄一也根本不會幫她完成後續的計劃。」
「還有什麼嗎?」
「這種事怎麼可能?」
「什麼都沒有。我們向她的雙親確認過很多次,他們都肯定地說確實留過言,而且也確實是在案發當日。這樣一來就說明,電話留言是被什麼人給故意刪去了。陽子本人是不可能的,因為九點以後她已經被奈津代殺了。」
「嗯。雖然有點跑題,不過還是讓我把經過說明一下,否則奈津代殺害陽子的動機就很難理解。」或許是嫌酒杯不過癮,中越也學千曉將玻璃杯注滿,「真田亮將被分屍的鹿島扶美的屍體分裝進垃圾袋,送到垃圾回收點時被人指責亂扔垃圾,案件這才被發現。只是,從一開始就有一些搜查官對他的read.99csw.com行為表示懷疑。因為案發當天是星期六,真田扔垃圾時是傍晚,在不是垃圾回收日的時間里處理那麼多的垃圾,一定會被鄰居檢舉,他為什麼不等到夜深人靜時再去呢……」
千曉模稜兩可地點了點頭。像往常一樣,結束了咖啡館的打工之後,千曉先去澡堂衝去身上的汗水,然後來到常來的酒館喝上一杯,在這裏被一個男人拍了拍肩膀。男人自稱中越正一,是安槻警署的現役刑警。他向正在詫異警察找自己有何貴幹的千曉解釋道,他經常從同僚和咖啡館的女學生常客那裡聽到千曉的傳聞,說千曉對不可解的事件具有敏銳的洞察力,於是他就想讓千曉聽聽自己的事——簡明扼要地說,這就是剛才那段對話的起因。
「造成心愛的兒子死亡的女性正在和一個叫真田亮的男人交往。敦子調查到了這一步,便為了獲取更多的情報而去拜訪了真田亮的公寓。可真田去上班了不在家,在家的是鹿島扶美。
「可以這麼想。然後奈津代盯准淑子回家的時刻,奔赴淑子的公寓,帶著割下的陽子的頭。她殺害淑子的時間大致可以推斷為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
「哦……」千曉不知道話題接下來的進展,歪著頭說,「不過這或許就像剛才——呃……中越先生說的那樣,沒有什麼合理的理由,只不過是扭曲的理論和審美。」
「她這樣當然會被學校領導教導。當老師說要告訴她家長時,她對此嗤之以鼻,極度認真地用『你們也就會找家長吧』這種不知從哪部校園劇中學來的挑釁台詞來回擊老師。而且唯有這句話是用敬語來說的。也有人故意違反校規,引以為豪,但是奈津代並沒有什麼明確的原則,而只是為了自我陶醉,把自己當成校園劇的女主角。所以無論因為什麼事受到批評,她都會嘲笑道『只要是老師說的就對嗎』,她完全不去正眼看現實,老師和同學們在私底下都議論說與其說她是一個問題生,不如說她精神上有毛病。」
「啊,是這樣。」
「一個男人,查明這個男人是誰了嗎?」
「所以說,」千曉以自信滿滿的聲音說道,「雄一很清楚這一點。如果他不在奈津代的公寓現身的話,她一定會拋下劇本而瞄準自己。所以雄一一定要在這之前讓奈津代死掉。」
孩實中
「沒錯。不過很遺憾,兇手自殺了。」
「奈津代認為這樣子就讓哥哥墮落了?可是這不太合邏輯吧,反過來說倒還成立。」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會對佐川書店和兼松敦子的事那麼熟悉。」
「因為她殺害了雄一的母親——松浦康江。」
「那是奈津代乾的嗎?」
「假扮警察給她打電話。」
「她?兇手是女人嗎?」
「因為……因為,如果奈津代真動了輪轉殺人的念頭的話,她一定會確保那是真正的鑽石才行啊。否則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去實行輪轉殺人。」
「我忘了說了,」中越似乎真的忘了個一乾二淨,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奈津代公寓的馬桶水箱里沉著用塑料袋包著的玻璃球。」
「對,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殺了淑子和陽子之後殺了你,再自殺——即使是這種單純的故事,奈津代也會輕易上鉤。」
「土居淑子?」中越驚愕不已,摘掉眼鏡盯著千曉。比起土居淑子殺害松浦康江這個事實,更讓他錯愕的是千曉知曉此事。
「匠先生,您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您忘了我剛才補充的話。奈津代的公寓里沒有電話。她受不了騷擾,電話停機了。這樣的話要如何打電話聯繫她呢?」
「以自殺來為殺戮畫上休止符,也是奈津代戲劇化的演出吧。我倒覺得她可以稱得上幸福,畢竟是在究極的自我陶醉中奔向那個世界的。」
「或者……我補充一點,陽子的電話帶有從外部輸入密碼刪除留言的功能。」
「有可能。可為什麼她要那麼做呢?」
「晚上只要過了九點,無論誰去拜訪她都不開門,電話也不接,設置成自動應答。」
「也並非完全抄襲,不過大體上差不多。具體而言就是推理劇的第五至第七個受害者——藁谷志保、藤原綾、殿岡櫻,用真田奈津代、穗積陽子、土居淑子替代。這可能就是奈津代本來的計劃吧。」
「不可能。」
「然後她就殺了兩個人——在同一天嗎?」
「那麼是奈津代刪掉的嗎?」
「沒錯。」中越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您說得一點沒錯。」
「我當時沒有做警察的熟人。和平冢警官認識是在我阿姨遇害之後。」
「我說……」千曉像是早早就喝醉了一般環視酒館內兩三圈,「現役刑警主動開口和一般市民討論這種話題好嗎?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
「這可煩了我很長時間。我甚至想過不用留言而用別的方式。但是又難以割捨陽子總是用擴音器這一條件,我絞盡腦汁想利用這一點……」
「沒錯,是他妹妹。」
「對,就是密室。但是我可以斷言絕對沒有利用什麼小技巧出入房間的痕迹。奈津代是自殺的,這一點您盡可以相信我。」
「你說殺人動機也很明確?」
「確定。有決定性的證據。而且順便說一句……」中越的眼鏡上反射著燈光,像是猜透了千曉的心思一般,「她的自殺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你剛才說……」千曉大概也被勾出了興趣,他想先給對方倒滿酒之後再給自己也斟上,卻發現酒瓶里早已一乾二淨,於是又點了一瓶,「殺人動機已經明確了?」
「她似乎迷上了某新興宗教,而且迷得一塌糊塗。下班后都要直接回家,吃完飯一定要在九點睡覺。」
「怎麼回事?匠先生,您這話聽起來簡直就像是雄一殺了奈津代一樣,不過這不可能。剛才我也說了,奈津代是自殺,絕不會錯。這一點上沒有任何疑問。」
「啊哈……」
「那麼遇害的兩位女性的假名呢?」
「不,我沒有。」
「不知道。」中越一副「這就要你來想了」的表情,「還有,陽子的雙親作過如下證言,說他們在案發當晚給陽子的公寓打過電話。他們知道九點以後陽子就不接電話,於是留言讓陽子給他們回電話。但是事實上不僅這通電話,陽子的電話機上連一通電read.99csw.com話留言都沒有。」
「也就是說她又像往常一樣陶醉在自己美人救英雄的妄想之中。這要是真的,那淑子可太可憐了,被一個滿腦子妄想、一廂情願捏造三角關係的女人怨恨,以至於最後被殺掉……實在是太不幸了。」
「也就是說他沒去見奈津代。在推理劇里橫井被藁谷叫出去,去了完成所有工作只等一死的藁谷志保家。奈津代殺了兩個人之後也會回到自己的家,等待著預先就約好的雄一。可是雄一併未現身。『輪轉殺人』並未完成。到這裏我都明白。可是就算雄一沒有現身,奈津代為什麼要自殺呢?不是很奇怪嗎?既然她打算讓雄一來替她背黑鍋,那她應該也不在乎雄一的死活,只因為雄一沒有來就自殺,實在有點奇怪。如果她一定要自殺的話,殺了雄一之後也不遲。一般人都會覺得既然『輪轉殺人』沒有完成,替換頭的安排也白費了,但是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是吧?」
「真田為何確信殺了鹿島的是島岡萬裡子呢?其實他並沒有明確的證據。如果是為了爭奪真田而展開的明爭暗鬥的話,那穗積也有殺人動機。可能真田並沒太把穗積當回事,可以心平氣和地甩掉她。她是不是殺人犯與他無關。但如果殺人者是島岡萬裡子,情況就不同了。看來他相當喜歡萬裡子,於是匆忙之中為了庇護萬裡子而想出了將鹿島的屍體分屍之後趁傍晚扔到垃圾回收點,以此來吸引附近居民的注意這樣一個主意。待所有焦點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後,再極力主張真兇是穗積陽子。當然這犯了屍體損壞罪,但對真田來說,他的如意算盤是案發當時他正在上班,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是時間問題。他為了包庇萬裡子而嫁禍陽子。」
「也就是說……」千曉半信半疑地靠在椅背上,「奈津代抄襲了這個《輪轉殺人事件》的手法?」
「俗話說的小白臉。兇手奈津代以半同居的形式養著他,當然淑子那邊也是一樣。他高中畢業之後也找過幾次工作,不過都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之後就周遊在各個女人之間,典型的無根草。」
「我就是想知道這個。怎麼樣,匠先生,您有什麼想法嗎?」
「奈津代也割下了淑子的頭,並用陽子的替換……不過有能證明奈津代殺人的物證嗎?」
內容確實很胡扯。不知該說是太造作還是太極端,幕間受害者們竟然還出來和觀眾打招呼,真是不知道作者有幾分真意。而且為什麼不用小說而是戲劇的形式,這也讓人十分在意。
「是的,就是最近發生的。」
「那殺害穗積陽子的動機呢?」
石女
「什麼都沒有?」
「也可能有什麼合理的理由,對吧?」
「雄一併沒有完成『輪轉殺人』的想法,因為一旦完成他就不得不背上殺害三名女性的罪名。總之,只要奈津代替他殺掉淑子,以後的事就無所——不對……」
「怎麼才能讓她對雄一遭遇交通事故喪生的消息信以為真呢?」
「你向警方講過事件的真相嗎?說植田隼人並不是真兇?」
「這我就不知道了。」
「就不會做這些了?」
「這又是為什麼呢?」
緩緩喝盡杯中酒之後,千曉按照慣例確認了一下杯子是否已空。然後他站了起來,數也沒數就把紙幣放在吧台上,背對著松浦雄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館。
「……這邏輯還真是支離破碎啊。」
「是平冢先生介紹我們認識的。雖然這麼說對他不太尊重,不過他確實不像你這麼瀟洒。而且我聽說中越先生不喝酒。」
「哈哈,比如?」
「這麼想當然可以。不,也許事實就是如此。所以公開來說案子已經解決。可是只要多想一想,就會不知不覺地想下去。於是我就想聽聽匠先生的意見。」
「在奈津代的意識中,陽子的這種古板正是她以前的死敵——『學校』和『老師』這種假借陳腐的道德之威,實際是『體制』方的一種變形。絕對不允許囿於規則之中、失去人心的女人來坑害哥哥。總之她就是自我陶醉過度,以至於看不見周圍情況。我並不吃驚她對殺人毫無罪惡感,她一定覺得自己的行為正義無比,因為她是女主角嘛。」
「哇,感覺挺不舒服的。」
「在這樣的奈津代看來,陽子從樓梯上摔落而骨折入院這一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她覺得那樣的女人怎麼配有不在場證明?實在是太奇怪了,為什麼警察不對這麼明顯的事情產生疑問?我們以為她在說笑,可她卻一臉嚴肅。一臉嚴肅的同時卻完全不看我們。她大概是在凝視著聚光燈下自己的身影吧,不過那種聚光燈在現實中根本就不存在。」
「也不是。我並不想以松浦雄一的身份告白,只是想以一個中越正一也好別人也好的外人的立場對誰訴說一下。看來冒充刑警還是不合適。實際上淑子工作的地方經常有安槻警署的人來往,他們可能是對淑子沒什麼戒心,向她說了很多,這些又通過淑子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也就是說她陷入女主角的妄想中,因此殺了穗積陽子?」
「這時發生了一個不幸的誤會。敦子詢問前來開門的鹿島扶美和真田亮是什麼關係,對敦子來說這隻是一個委婉的試探,不過鹿島扶美卻心生疑竇,反問敦子是什麼人。面對鹿島扶美的質問,敦子一時口拙,沒說清自己的身份。這讓鹿島扶美更加起疑,試圖趕她出去,但她的態度讓敦子覺得她是在掩飾什麼,便繼續逼問她的名字。鹿島扶美為了早點趕對方出去而態度強硬,這反而讓敦子更加確信鹿島就是那個害死自己兒子的女人。她對此深信不疑,於是就下手殺害了對方。但其實鹿島扶美並不是敦子要找的那個女人……」
「若說是兇手出於自身扭曲的審美倒還勉強可以解釋,可是,如果這其中暗藏著極為合理的理由的話,會怎麼樣?匠先生有什麼想法嗎?」
「松浦……」對著像蘑菇一樣溢出酒杯的酒伸出下巴的千曉突然抬起頭,「幹什麼的?」
「哦?」千曉的反應似乎正中中越下懷,他的臉上顯出光芒,「您為什麼覺得不可能?」
「嘿……」
「您還真是坦白呢。哦,對了對了,我還沒有把所有信息都告九九藏書訴給您,這樣當然無法展開解說了,失禮了。」
「沒錯。只是奈津代為什麼要將兩個人的頭割下並互換,直到最後我們也沒搞明白。」
「內容也極盡胡扯之能事,您還是先看一遍吧。哦,對了,還有一點要補充的,奈津代在犯罪之前的幾個月一直受到電話騷擾。」
「我知道。所以雄一才設下圈套讓奈津代自殺。」
「也就是說真兇另有其人?」
「土居淑子和——」大概是對好相處的千曉產生了好感,中越第一次露出了毫無防備的微笑,「穗積陽子。」
「嗯。奈津代的性格很以自我為中心,她以前的同學也都說她是一個很戲劇化的人。」
「你這話可真怪,像你這樣什麼都知道的人可沒有第二個了。還是回到原本的問題上吧。」
「也已經查明了嗎?」
「那麼相當於劇中橫井讓二的人物又是誰呢?」
這樣說來……千曉在心中整理事情的來龍去脈。真田不僅和鹿島、穗積關係不一般,甚至和島岡萬裡子也有一腿,也就是腳踩三條船。
「不過這要怎麼做到?」
「問題就在這裏。」千曉盯著對方的臉,「你也差不多該報上真名了吧,還是非得要我來揭穿你,松浦雄一先生?」
「我很想說是這樣,不過這麼說有點卑鄙。」
「這個嘛……」千曉一面興緻勃勃地看著對方那和整張臉相比顯得不協調的大圓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一面喝下一口杯中的酒,「這是實際發生的案件嗎?」
千曉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後就陷入了沉默,似乎盯著飛在空中的某樣東西,一動不動。
「也就是說……事實不是這樣的?」
「接下來說說真兇兼松敦子。說到我們如何得知她是真兇的,那是因為她在殺害了扶美之後去了佐川書店。犯下了殺人大罪,她最初的打算是要去自首,但她想將自己的動機公諸於世。造成自己兒子死亡的女人曾經做過一座高層建築『天際景色』的宣傳女郎——敦子連這都已經查明了。但是當時印有女人像的海報都已被回收,街上貼的海報上都已經沒有了女人的身影。敦子便將在佐川書店買來的裸|照一張張地貼在沒有人像的海報上。看來她的怨恨相當深。當然,她很快就被居民檢舉了。警察也聞訊趕到,對她展開詢問——這就是她的目的。當警察問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惡作劇時,她回答說這個海報上的女人人品惡劣,就是她害死了我的兒子,我為了復讎,剛才將她殺掉了。」
「你什麼時候……」松浦雄一併未顯得特別吃驚,不如說他因為不用再偽裝成中越刑警而鬆了一口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是,是玻璃球。」
「沒有。」千曉輕易地就舉了白旗,「完全沒有頭緒。」
「是吧,我不太清楚。但是她雖然不接電話,卻會聽錄音,之後還會仔細檢查都是誰打來了電話。」
「啊……」
「如果他是起因的話,那麼就說明在三角關係里,淑子佔有一點優勢。」
「查明了。名叫松浦雄一。」
「陽子是真田亮要陷害的對象,卻被真田亮的妹妹殺了,這關係是不是反了?」
「奈津代本來就很討厭穗積陽子,認為就是她讓自己的哥哥墮落了。以她的邏輯就是,殺人的雖然是兼松敦子,但和穗積陽子肯定脫不開干係,因為就是她把哥哥逼到了困境。」
「一開始她還以為真田亮是個正經人呢,根本沒想到他另有女人。所以在真田亮的公寓遇見鹿島扶美時她才會大受打擊,以至於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成骨折。」
「你當然不想被殺,而想活下去,所以在奈津代殺了淑子和陽子之後,你一定要假裝警察給她打電話,為了告訴她你出車禍去世了的消息。但是電話是關鍵。奈津代的公寓里沒有電話,因為騷擾電話而停機了。於是你想到了給陽子或者淑子的房間打電話。奈津代既然是那種容易陶醉在故事里的性格,那麼很容易預測得到,她會按照推理劇中寫的那樣,在十三號星期五實行計劃。目標之一的陽子過著極為規律的生活,犯罪時間也很容易推算出來。」
「殺掉土居淑子?為什麼?」
「其在,石女,之頭這,孩實中?」千曉嘴抵著杯沿,喃喃道,「什麼意思?」
「啊,原來是這樣啊。」
「可能雄一根本沒把陽子當回事吧。也就是說他個人並沒有向奈津代施加要除掉陽子的暗示,只不過偶然知道奈津代對淑子和陽子都懷有殺意而順水推舟一下而已。只要淑子死了,陽子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也就是說,奈津代想將殺害兩個女人的所有罪狀都推卸到松浦雄一頭上?」
「這邊就有點複雜了。因為涉及另一起殺人案——」
「啊……」千曉有點摸不著頭腦,把玩著已經喝空了的酒杯,「奈津代是自殺的,這一點可以肯定嗎?」
「自殺……」千曉似乎沒有注意到送到嘴邊的杯子已經空了,「確定那個人就是真兇嗎?」
「頭髮是在割頭時被一併切下的嗎?」
「原來如此。所以才是戲劇化。」
「很簡單。帶著骨折和因見識到真田的本性而極度受傷的心一起住院的女人,很容易被另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所矇騙。」松浦雄一意味深長地翹起了嘴角,「僅此而已。」
「——將兩具屍體的頭割下並互換……」自稱中越正一的男人用眼鏡後面的醉眼看向匠千曉。
「從你自稱中越正一開始。其實我見過中越先生。」
「這樣古板的女性竟然和花|花|公|子真田亮交往。」
「也是,這麼說也有道理。」
「我這就詳細說明。被害者之一的土居淑子曾經是個白領,遇害時在市內的一家夜總會當女招待。她和兇手奈津代圍繞著一個男人形成了三角關係。」
「陽子的房間里有自動應答的錄話機,而且一直設置成擴音器打開的狀態。哪怕在奈津代殺害陽子的途中也無所謂,因為她就算不接電話也能聽到。所以你在估計奈津代殺人結束之後給陽子的公寓打電話,這樣就可以達成目的。比如你這樣說:我是警察,松浦雄一出車禍去世了,我們想和與他同居的真田奈津代聯絡但是聯絡不上。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的話,能否請你代為聯絡?像這樣留言給陽子,九-九-藏-書然後就掛斷電話。」
「您可能也知道,前些日子在電車道邊的一座公寓里,一位女性被殺害後分屍了。被害者名叫鹿島扶美。兇手是住在同一公寓里、在不動產公司上班的真田亮——不,或許說真田亮被認為是兇手更為合適。」
「正是因為有不在場證明才更可疑——這種偏見也很戲劇化呢。」
「大致上就是這麼回事。這些請您記在腦中。」中越悠然地拿出一本同人志似的書來放在吧台上,上面的標題是《虛無通信》,「這是地方的推理迷自辦的刊物,這裏——」說著他翻開目錄,「您能讀一下這裏嗎?」
千曉沒深究此事,轉而去閱讀中越拿來的推理同人志上的文章。文章採用戲劇形式,裏面共有七位女性遇害,頭部均被割下。割下的頭按照最初的受害者的放到第二個受害者屍體旁,第二個受害者的放到第三個受害者屍體旁的規律依次順延。標題里的「輪轉」二字可能就是這個意思。殺害了七個人之後,帶著第七位受害者的頭的嫌疑人自殺謝幕。然而事情的真相卻出乎意料……這就是故事的梗概。
「對,沒錯。就像匠先生說的那樣。那個人是誰呢?」
「然後你再通過密碼從外部將留言刪除。陽子雙親的留言被刪除就是因為這個。因為你刪除了整卷帶子的內容。但是,我不太清楚你是怎麼知道密碼的。」
「她大概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使者吧。殺土居淑子時也是這樣。對奈津代來說,淑子是妨礙自己純愛幻想的惡女。她鄙視過著每天睡到太陽曬屁股也不起床,晚上才去上班,半夜三點才回家的女招待生活的淑子,覺得這樣的人,被殺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來所有的劇本都是出自雄一之手。這個使用紀須磨伊明日這種惡俗筆名的作者恐怕也是松浦雄一。他利用了奈津代容易將自身幻想為女主角的性格……」
「可是雄一應該連奈津代也要一併除掉。當然這是以他是《輪轉殺人》的作者為前提的。」
「還真是個過激的筆名。是搞笑吧,還是——」
「一開始就知道。」
「是同一天。奈津代先去陽子的公寓殺了陽子。她完全沒想過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這也是當然的了,對陶醉在女主角意識中的她來說,月黑風高這種氛圍才是殺人夜。但是土居淑子晚上要上班不在家。另一邊陽子晚上九點以後無論有什麼理由都不會放別人進家門,這樣一來就得先解決陽子。我們推定的陽子的死亡時間是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
「匠先生……」
很碰巧,對千曉來說,詳細說明這件事完全沒有必要。心中對充滿欺詐意味的聯誼中介義憤填膺,便在街上叫住擦身而過的始作俑者的女生,結果被當成色狼而被年輕氣盛的高中生毆打致死的兼松健夫……敦子就是他的母親。
「為什麼奈津代——不,現在還是這麼說吧,為什麼我要讓奈津代交換兩位死者的頭?這就是原本的問題。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利用了奈津代戲劇化的性格,用筆名寫了推理劇,假裝不經意間讓她讀到,當然不會讓她發覺作者就是我。奈津代會中計,將劇中殺害第五到第七名受害者的手法進行完全模仿,這一點很容易預測到。為此,我特意描寫得非常細緻,比如陽子和淑子的髮型,以及牙科助手的職業等,都和現實嚴絲合縫。普通人的話,看到這些和現實如此相似的細節一定會產生疑問,但是奈津代不同。」
「什麼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雄一嘻嘻地笑了起來,似乎在抗議千曉這是犯規行為。
「叫做真田奈津代。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突然緘口,中越一把將酒杯揚向嘴邊,卻發現自己的酒杯也早已空空如也,於是露出苦笑,「畢竟是在這種場合,您就把這當成假名吧。總之兇手就是真田奈津代,毫無疑問。她也有明確的殺人動機。」
「她倒沒覺得有什麼不便,經常把『不用電話又不會死』這句話掛在嘴邊。她就是這樣一種說她看得開也好說她自暴自棄也罷的無所謂性格。在圍繞松浦雄一的三角關係中,她也當真沒有和穗積陽子競爭的意識,覺得就算松浦雄一選擇了陽子,自己也沒什麼損失。換言之,其實奈津代就是在唱獨角戲。」
「實際上也是不成立的。雄一併沒有割去奈津代的頭,也沒有拿著那顆頭去陽子的公寓,更沒有被便箋矇騙而帶走陽子的頭。」
「這本同人志其實是在奈津代的房間里發現的。」中越估摸著千曉要讀完了,就往杯里倒上酒。
「兼松?」
「接下來……」中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並非毫無頭緒,「就要期待匠先生為我們奉上精彩的解說了。」
「問題就在於她為何要將死者的頭割去。並且不僅割去,她還將兩顆頭互換,匠先生,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從奈津代的性格上來考慮的話,這也有可能是她的又一次演出。為了完成她那主觀上——或者不如說是一廂情願的復讎而『必需』的一道工序,可是……」
「這也是因為宗教上的理由嗎?」
「另一起?」
「陽子本來就是短髮,剪去之後也沒什麼明顯的變化,淑子生前可是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結果被剪得不成樣子——」
「這個嘛……」雄一舔了舔嘴唇,轉念把拿在手邊的杯子放回吧台,「老實說如果不是你也無所謂,只是想對誰訴說一下松浦雄一的罪行。不,也許罪行這個詞不太合適,因為我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我所做的不過就是以紀須磨伊明日這個筆名寫了一部推理劇,並讓真田奈津代讀了,還有——」
此事是指第一位受害者被銬上手銬分屍,第二位受害者被依法炮製,但因為她的男朋友偶然出現在案發現場成了替罪羊,兇手也趁機逃走。一個叫植田的男人成了重點嫌犯,而土居淑子就是那命懸一線的第二位受害者。但是千曉提出了一種全新的見解。
「奈津代殺了陽子,然後割去了陽子的頭?」
「不對……」千曉終於吱了一聲,「不對,不是這樣的。雄一最初也打算除掉奈津代,大概還是覺得她是個妨礙。他應該是打算在除掉淑子之際順便把奈津代也一併做掉,最初他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寫了《輪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