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卻又想起了佩妮羅的母親，手和膝蓋著地，不知為什麼也想起了在佩妮羅家喝的葡萄酒，那種酒的滋味。他又開始勃起。

這些丹尼蒙的葡萄酒里有些什麼？星期二剛進了一批貨，今天就已將最後一瓶賣給這個女人了，並且他還不是惟一缺貨的人，OK商店的吉姆幾乎立刻就將所有的酒賣光，那邊菲爾商店也一樣。

狄恩笑了。

那天晚上他和佩妮羅在電話里聊天。

這一切都發生在上星期。

「不，不行。」尼克退向櫃檯後面，手抓住了藏在那兒的槍，「你給我出去，馬上！」

凱文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也愛你。」

尼克搖搖頭，「對不起，剛賣完最後一瓶。」

兩人笑了，「你先說。」狄恩說。

上課前他遇見了凱文，平日的玩笑和下流話都不見了，他一臉嚴肅，舉止收斂了許多，「你聽到那個消息了嗎？」

「好主意。」

「我剛從那兒來，混蛋。」他四處打量著問，「你有沒有把酒藏到後面？」

和往常一樣，他們將車停在離拉爾夫的住宅稍遠的地方，然後從灌木叢一直爬到後院。窗外能看見電視的熒光屏在閃爍。

「晚安。」

佩妮羅說話時，也像他那麼緊張，「你覺得我怎麼樣？」

鬆了口氣后，他們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沒聽說她的事，我猜她肯定溜了。」

「我可以開車。」

他ｈtｔps://ｒｅａｄ•９９ｃsｗ.coｍ們全都爬過來朝裏面看。

「你這樣跟我說話？」

他掛上電話，得找紙巾或是毛巾來收拾床上的印跡。他皺著眉把粘乎乎的左手擦乾淨。這是怎麼搞的？

「不清楚。」凱文說，「為什麼？」

從校車的車窗飛出一個裝滿了冰的紙杯，落在凱文的右面。「同性戀！」一個男孩的聲音喊道。

同時人們也在瘋狂購買，不僅僅是特殊收藏者，而是常客。事先並沒有廣告和促銷，可是整個城鎮對丹尼蒙葡萄酒突然有了強烈的需求。

「沒什麼，」狄恩說，「不為什麼。」

「你今晚的計劃是什麼？」

「請一晚上假吧。我們又要去拜訪拉爾夫神父，保羅上星期被憋壞了，這次他真的想去看看他的老爸，肯定特別過瘤。」

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來不及考慮，他把褲子脫到腳關節處，再一次猛烈地揉搓自己。

更奇怪的是他以前從未見過丹尼蒙牌的酒。他當然對葡萄園很熟悉，據他所知，丹尼蒙只接受郵購而且只賣給特殊收藏者。現在，彷彿一剎那，這家公司開始對所有的店鋪供貨，提供它的全部產品。

狄恩裂嘴一笑，「膽小鬼？」

「軟蛋。」保羅嘲諷地說。

「我們之間的事。」

「十點鐘怎麼樣？」

「我不——」

他不明白。

他和幾個在比較不錯的餐館做採九_九_藏_書購的朋友聊天，發現他們現在都在進丹尼蒙的貨，其中兩人竟將這種酒美譽為「家庭必備」。

其他孩子爆發一陣大笑，狄恩閉上了眼睛。他們的車駛向快餐店。

「是的。」尼剋死死地盯著那個男人，想從氣勢上壓倒他，不希望拿槍出來威脅他。

一種痛苦的勃起壓迫著牛仔褲。他在卧室里，門已上了鎖，於是他用左手解開褲子，自己輕輕地撫摸著，好像是她在撫摸一樣。

他知道她想要他說什麼，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開得了口，是否該不該說。

他們一起向教室走去。

「好的。」

他的高潮到了，精|液噴射到褲子和床單上。他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覺得有點噁心，「我得走了。」他很快說，「明天見，好嗎？」

一位穿著牛仔褲、T恤衫，留著鬍鬚的壯實男人走進商店，拉響了門邊的鈴，徑直走到櫃檯前，「有丹尼蒙酒嗎？」他問。

這是發自內心的話，以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樣，但此時此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愛。當聽見佩妮羅溫柔地說「我也愛你」時，他的脈搏加快了。

尼克鬆了口氣，直到那人穿過馬路消失，他才放下手中的槍。他站著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從櫃檯后出來，關上前門，把牌子從營業翻到關門。商店要半小時后才關門，但他不再想繼續營業了，沒有必要這樣做。

他們在快餐店碰九九藏書頭。一個狄恩不認識的傢伙開了輛房車，他們六個人全都能擠進去。車裡放著一個酒瓶，保羅點燃一隻大麻煙捲。狄恩皺緊了眉頭，他們是不是有點太瘋狂，太過分了？大麻煙遞給了他，他堅決地搖搖頭。

「找您一角五。謝謝。」尼克·尼科爾森把硬幣放進這位年輕婦女的手中，欣賞地看著她婀娜多姿地走出商店，向停車場里的紅色跑車走去，臀部在緊身裙子裏面輕輕地左右搖晃。鑽進車門時她抬起頭來朝他微笑，他馬上轉移視線，不想承認他在偷看她。

他們倆都沒說話，狄恩意識到沉默變得有點尷尬，就說：「你」

「好吧，」狄恩說，「你說服了我。」

「快跑！」保羅大聲喊道。

狄恩的心咯噔一下。佩妮羅的一個母親，瑪格麗特，在床邊的地上四肢著地，神父在她背後跪著，正在調整位置。外衣和內衣散亂地扔在地毯上，床頭柜上倒放著空酒瓶。神父從後面進入時，佩妮羅的母親叫了起來，兩隻大|乳|房晃動著。「噢！」

「明天和星期天有一個博覽會，」她建議說，「我在報紙上看到的。」

「變什麼心？」

「那就十點吧。」

他幾乎立刻就到了高潮。

那人重重地一拳砸在櫃檯上，「他媽的！」

不管怎樣，他還是說了：「我愛你。」

「他們說是心臟病。保羅的玩笑開大了。」

「你不和佩妮羅在一起？」

「該死！ｒｅad.9９ｃsｗ.ｃｏm我自己檢查檢查。」

凱文點點頭說：「膽小鬼。」

「那人是誰？」有人問。

「不知道。」

第二天上學時，他躲開佩妮羅，害怕面對她，感到內疚，好像她母親的行為是他的錯，好像他自己做錯了什麼。

「拉爾夫神父死了。」

「晚安。」佩妮羅說。

狄恩聳聳肩，「還沒有。」

「準備好開溜。」保羅說。他站起來，拿起帶來的相機開始拍照。閃光燈劃過暗淡的房間時，狄恩看到了一幕幕生動的畫面，他看見神父的驚訝、憤怒和害怕，看見瑪格麗特母親意識到窗外有人時的困惑。

狄恩跟著他們穿過灌木叢，在泥濘和枯葉中跌跌撞撞地來到房車旁。

「他媽的。」男人搖著頭說。他又是一拳擊在櫃檯上，然後打開門，胡亂搖了一陣鈴，衝出了商店。

「我們——」佩妮羅同時說。

狄恩搖搖頭。

凱文慢慢地點點頭，「好吧。」

凱文和狄恩繞過校車向停車場走去。今天下了一場雨，地還是濕的，人行道上積著小小的水坑。「你知道嗎，」凱文說，「從你們兩個在一起后，你就不和大家一起玩了，其實我不是想讓你道歉，只是——」

「我們這星期見面嗎？」

「好了，別像個膽小鬼。」

「你是不是想自找麻煩？」凱文反法說，他彎腰撿起紙杯朝車子扔去，車身上濺起了一團濕印。

「沒有。」

狄恩沒有理睬他。

他覺得今晚https://read.99csw.com的顧客不會來買別的東西。

佩妮羅沉默了一會兒，「我想可能是你變心了。」

「好的。」她停頓了一會兒說，「我愛你。」

狄恩獃獃地望著他的朋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呻|吟著，「噢！噢！」

他已經賣完了所有的丹尼蒙葡萄酒。

凱文懷疑地看著他，「不為什麼？」

她打來電話，很擔心，不知道他為什麼一整天都在躲著她。他想告訴她他所見到的一切，但他撒了謊，說凱文家出了點麻煩，他有責任和朋友在一起，給他一些精神上的鼓勵。

狄恩轉過臉，靠在牆上，感到噁心。

「那個女人呢？他們——」

「當然。」狄恩說。他在撫摸自己，閉著眼睛，把聽筒緊緊地貼在耳邊，想著佩妮羅這星期會不會也這樣撫摸他。

他說。

「好的。你幾點過來？」

簡直是瘋了。

「不為什麼。」他吞了一下口水，望著別處。「走吧，要遲到了。」

「佩妮羅知道嗎？」

保羅爬向窗戶，朝裏面偷看，他馬上蹲下來咯咯地笑了。「快來看！」他小聲說，「他正在做那玩意兒。」

「長得還可以。」保羅說，「怪不得我老爸喜歡她的屁股。」

「不，我來開吧。」狄恩說。突然他想起了佩妮羅的母親，一|絲|不|掛、四肢著地跪立在拉爾夫神父面前。

現在輪到狄恩沉默了。他的心砰砰直跳，握著聽筒的手在微微顫抖，「我沒有。」

「你去林肯街的巴恩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