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九章 信徒的報復

第九章 信徒的報復

“吸血鬼到处在残害无辜,你还能期望我怎么样?”
看到两个消防队员从车上跳下来、拉着一跟长长的帆布管子,苏意识到这里一定没有消防水阀。
雪莉再次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看苏的家,她仍然陶醉于他们将要干的事情,她觉得那是正确的,用不着去多想。她没有丝毫愧疚不安或良心的谴责。只有这样,苏才可能看到自己的错误,才有可能去教堂,才有可能在下个星期事情还没有为时太晚之前意识到耶稣才是真理、才是光明。
苏看了看奶奶的目光,老人家正紧紧地握着约翰的手。他微笑着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他還得重新詢問伍茲關於吸血鬼的問題。
“你知道,这是故意的。”
奶奶点了点头,没有看她。“是的,”她说。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丝毫感情。“是的。真悬。”
里奇耸了耸肩膀。“我想是的。你知道。我跟苏谈过,她跟我谈了中国的吸血鬼,他们管他们叫‘喝血的死鬼’。”
“这是给你的,如果科丽和安娜没有,给她们各买一个十字架。同时,买一些玉石,你可以去弗里兹珠宝店,如果支付不起,记在我的帐上,弗里兹欠我的情。”
牧師做了一個深呼吸。「那個黑色的教堂。」
罗伯特摇了摇头。“真正的吸血鬼与性是没有关系的,不是吗?‘吸,嘬’这个词听起来多少有些下流,但是,当你看到某人身体里的所有体液被吸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你就不会有性方面的联想,而只有恐惧。”他把书放到桌子上。“英国教授,文学批评家。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不运用一点常识呢?吸血是很性感的?这些男人在刮胡子时刮伤了自己是不是也感到性兴奋呢?这些女人在切菜时切了手指是不是也浑身骚热难耐呢?天啊,如果他们参加献血运动,是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性高潮?”他嗤之以鼻。“是些什么人写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它看上去什麼樣子?」
一个身材矮小、蓄着卷曲的灰色胡须、只有几根头发的人挠了挠自己沧桑的脸颊。“我去弄些汽油来,”他说,“谁来点火呢?”
父亲已经穿好衣服冲出了房间,让她给消防局打电话。她木呆呆地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在两裸树下各有一堆火燃烧着,火势虽然越来越大,不过,树还没有完全着火,似乎只是在燃烧树下堆积起来的树枝和垃圾。在马路对面,马尔文和查普曼家里的灯都亮着,窗户里似乎也站着人。没有任何警笛的声音,远处的城里也没有,苏意识到邻居们谁都不屑给消防部门打个电话。
瑪蒂內茲牧師看著他的眼睛。「這是魔鬼在造孽。」
里奇微笑着说:“你想过没有,如果咱们俩的谈话被人听到,人们会怎么想?我的意思是,一个警察局长和一个报社编辑谈论在放火烧教堂?”
兩個小時以後,羅伯特開到了惠勒的停車場上。
“现在几点了?”希尔曼先生问道。
苏点了点头,“我知道。”
梅杜沙綜合症!
“我知道,他说的对,但是,我只是觉得别扭。”罗伯特摇了摇头说,“也许我们应该将那个地方烧毁。”
羅伯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他的話,該說些什麼。
“是专题报道。我们用介绍和谈论异国文化的方式来讲述,不过,我肯定,单纯从实用的角度考虑,人们也一定会感激不尽的。大家都很担心。”
这使她有些害怕,很害怕。
「那個黑色教堂是個大災難,」瑪蒂內茲牧師說,「我永遠不會否認這點的。不過,我承認惠勒有他自己的宗教自由,我也知道惠勒聲稱自己見過耶穌基督。我的一些信徒們甚至因此而皈依了他的教堂。我是很生氣,不過,我不會因此而胡亂給人下結論的。他有自己的權利。」
约翰已经被影响了。
羅伯特再次轉過身來,面對著牧師。他又一次動了動自己的腰帶,感覺到它的重量並知道自己的手槍在那裡才塌實了許多。他一邊點頭跟牧師打招呼,一邊穿過零亂不堪的人行道來到教堂的台階邊。「事實上,你確實能做點什麼。最近一些鄰居對你有些抱怨,我估計你也知道有的人對教堂工地不分晝夜地施工是持反對意見的。」
未来的事情。
队长摘下帽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
羅伯特驚訝地看著瑪蒂內茲牧師,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如果不是看見了瑪蒂內茲牧師那雙目不轉睛的眼睛和那副一本正經的制人于死地的神情,羅伯特會以為剛才的話是自己想象中聽到的。
「是我的教堂,它不是公共地產。」
苏飞快地跑出卧室,穿过大厅来到厨房。她在电话机旁边找到了紧https://read.99csw.com急电话号码单,很快拨通了里奥韦尔德志愿消防队。西蒙斯队长接了电话。“消防队,”他睡意朦胧地说。
他们都在密谋什么吗?
罗伯特依在办公桌上。“接着讲。”
從格勞勃運來3車新的建材以來。兩天里,人們對教堂的抱怨聲接連不斷,達到了高峰。儘管羅伯特害怕這一天的到來,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遲,他還是知道,今天他不得不再去教堂一趟,去跟惠勒牧師談一談。
透过面包车的挡风玻璃,雪莉眼睛紧盯着苏的家。整座房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卫生间窗户的小方框上透出一点儿亮光。苏和家人都沉静在熟睡中。
“这么些年来?”罗伯特叹气道,“多么耸人听闻,不是吗?”
雪莉从旁边的车门上下来,她的肾上腺素不停地涌动着,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你可以把他的頭顱放在盤子里拿來給我。」
“你想帮助我们将他们烧死吗?”另一个男人笑着问道。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她不由地也对他微笑着。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她可能在城里哪儿见过他。
有人从烧焦的草地上向他们走了过来,苏认出那是卖汉堡包的伯福德先生。她和父亲也向他走去。
很可能。上帝以神秘的方式工作着。
羅伯特木獃獃地站在那裡。「假如這隻是個笑話——」
等苏跑到外面的时候,就听见有警笛响了起来。母亲、奶奶和弟弟都已经站在了那里,母亲紧张地抱着她的百宝箱。父亲已经打开了水阀,试图扑灭那棵小树底下的火,但是,这点水似乎不起什么作用。他们出来的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无法控制火势了。
羅伯特看著瑪蒂內茲牧師。「牧師,恐怕我不得不結束這次對話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如果是,你需要一些幫助。警察是不可能給予你這些幫助的。」
「他們也不喜歡這種顏色,是嗎?那些抱怨的人?他們也不喜歡耶穌基督為自己的教堂選擇的顏色?」
她以上帝的名义在这儿干什么呢?
羅伯特猜想,牧師是不是確信自己跟耶穌基督講過話了。
「那些綠色光線的源泉就是裏面的那個魔鬼,只見它沐浴在綠色的光芒之中,惠勒跪倒在它的面前,祈禱著。他稱它作『耶穌』,他的臉上洋滋著幸福的微笑。不過,魔鬼並沒有看他,而是透過牆縫緊盯著我。」瑪蒂內茲牧師戰慄著說,「它竟然對我微笑著。」
“谁知道呢?我让苏写一篇专题报道,讲述在英国和中国和她能找到的任何文化中,人们是如何保护自己的。”
“谢谢你。”
羅伯特向台階上走了幾步。「你以為你是——」
西蒙斯队长走了过来。突然,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穿着睡衣站在外面。邻居们也都走了出来,出来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受到了损害。在他们的脸上,苏只能看到好奇凑热闹的表情,没有丝毫同情。
「把惠勒牧師殺了,廢了他。把他的頭砍下來。」
「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卡特警長?」
车里下来的其他人小声表示同意。
是的,看著惠勒的眼神,他心裏想,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不过,确实是存在的。到处吸食人血井不是一个比喻。”他把面前的一大堆书推开,站了起来。“我们必须将这个魔鬼抓获,而不只是理解他的含义。我从恐怖电影里比从这些书里了解了更多的关于吸血鬼的信息。”
他走下車來,緊了一下自己的腰帶,走到一根黑色柱子旁邊,上面張貼著教堂改造工程的許可證。他掃了一眼這份官方文件,搖了搖頭。手續看來是齊全的,只是他不明白,縣計劃署怎麼會這麼迅速地就批准了這個項目。兩個月前,他曾經請求擴建那箇舊監獄。儘管警察局是個政府部門,它的請求一般來說會儘快批複,現在還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我想起了格劳勃公路上的那座鬼城。”
“我们马上就到。”
「牧師,我不想跟你爭論。」
“我们早上还要填写一份报告,你父亲需要签名。”
羅伯特看著人行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能聽而不聞。當時,我就在教堂新蓋的部分連接道路的邊上,只見一道綠色光線從兩面牆之間發散出來。我走過去,向里張望著。
正是惠勒牧师关于未来的那番演说吸引了雪莉和所有如此着迷的听众。惠勒不是泛泛而谈,也没有对遥远的未来进行任何猜侧。相反,他只是具体地谈论了耶稣将如何清洗所有天主教徒、浸礼教徒和循道宗教徒。耶稣喜欢血,惠勒牧师说,喜欢尝试人肉。耶稣将吞噬那些邪恶的腐烂的肉体,血洗整个地球。那些被遗弃的骸镂将被抛洒在370九_九_藏_書公路上,那将是从这块荒凉之地通往活着的耶稣教堂的正义之路。
“我正想让我的人员都戴上十字架,以防万一。”
羅伯特已經轉身走向了警察局,忽然,他又轉回身來。「如果你現在還不離開,我就不得不下令逮捕你。你明白了嗎?今天上午,我會去和惠勒牧師交談,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詢問一下你所謂的魔鬼的事情。不過,如果沒有觸犯了法律,我們是不會採取任何措施的,更談不上什麼殺人了。」他看著瑪蒂內茲牧師,直到他轉身離開,走向警察局的大門。
罗伯特走到桌子那边,拉开第二个抽屉,拿出一根细细的金链子,上面有一个十字架。他把它扔给里奇,说:“拿着这个,我再找一条。”
「好吧,」他說,「我正要去跟惠勒牧師談一談,你可以一起來,我們去問問那個魔鬼的事情。」
「好吧,我想,你是不是可以做一個善意的姿態,在晚上六七點之後停止敲敲打打。這裏也有很多勤勤懇懇工作的基督教徒需要休息。」
消防车几分钟之后就到了。此时此刻,火焰已经足有一人高了,而且熏黑了柳树树干的六英尺之高。树上的枝条有的也已经着火,细小的柳叶和枝条依次着火,火势逐渐蔓延着。大火照亮了大半个街区,苏看到邻居们躲在各自的家里观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没有任何人出来帮忙。
如果這傢伙願意強硬到底,那麼就讓他等著瞧吧。
“也许你也应该让他们佩戴一些玉石,没有什么坏处。”
里奇下午4點鐘以後走了進來,他把安娜也帶來了。他讓安娜與李安妮和扎德呆在大廳里,自己走進羅伯特的辦公室。
他在多納卷屋停下來吃早飯,要了一份多納卷和一杯咖啡,然後又繼續走向警察局。
“怎么样呢?”
「你和他是一夥的!」牧師叫喊道,他的聲音變成了一種指控。「你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你和魔鬼是一夥的。」
「你腳下踩的是我的土地,」惠勒說,「離開我這裏,你沒有這個權力。」
伯福德先生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过,你不知道这是谁干的?你想不起来谁可能做这么恶劣的事情吗?”
“对不起,”西蒙斯队长说。
「那麼就別跟我爭論。」
那副笑容使羅伯特感到很不自在。他早就發現,惠勒牧師極端地驕傲自負,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不過,現在,這笑容里還包含有另外的含義,一種殘酷任性,為所欲為的表現。惠勒似乎感覺自己已經不再受物質世界規律的任何限制,似乎他自己已經確信掌握了真理,上帝已經為他所用,成了他的保護神。
儘管這番話聽來極不順耳,羅伯特還是微笑著,聲音友好平靜地說:「也許你是對的,不過,我想他們這個要求也不過分。」
她想说“喝血的死鬼”,但是,她意识到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场合提到它是不合适的。她看了奶奶一眼,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不知道,”她说。
“耶稣让我们把那些树弄死,”希尔曼先生说,“牧师说那是最要紧的。”
「黑色是基督最喜歡的顏色。在天堂里,他的殿堂都是黑色的。在這裏,萬物之主也豁要一個黑暗的殿堂。」
“是吗?我们这里出现了吸血鬼,鬼才知道它究竟有多少年头了。几百年来,它必须吸食一些什么东西。难道你不认为它一直在到处游荡吗?难道你会认为它这么些年来一直生活在里奥韦尔德吗?”
「如果我不怕麻煩的話,我可以指控你擾亂社會安寧。我希望不要有這樣的結果。另外,生活在周圍的人們也有他們的權利。我們需要做的是,大家相互做些讓步,讓彼此都能滿意。」「這裏只有一個方面。如果你影響了教堂的建設工程,我會控訴警察局和整個城市,告你們干涉宗教信仰。」
惠勒臉上的笑容一點也投有改變。「繼續說。」
「怎麼了,牧師?」
“我们家的前院草坪着火了!”苏对着话筒喊道,声音几乎连成一片。她听见身后奶奶、弟弟和母亲赤着脚跑了出来。“我们家的前院草坪着火了!我叫苏·温。我在东影子壁1001号。”
三分钟以后,两棵树下的火都熄灭了,水也关闭了。
羅伯特很不自然地動了動。「好了,牧師,我知道你很不喜歡這種事情,我也一樣。不過,惠勒有他的宗教自由。」
如果她想成为那些幸运者之一,成为那40人中的一员,她必须证明她自己。
罗伯特皱了皱眉头。“什么鬼城?就是公路边上的那四间破房子吗?”
不是一般的欣赏。
“‘看东西的杯子’?怎么拼写的?”
“我在读一些关于吸血鬼的书,”罗伯特仙笑着拿起了最上面的九九藏書一本书。“我原以为我能学到点什么,但是,大多数是些没有用的东西。有些是历史方面的,多数是一些英国教授谈论‘吸血鬼的比喻’,解释说,性是吸血鬼具有神秘吸引力的根源。多年来,人们对吸血鬼感兴趣的原因是它们与性的联系,吸血鬼代表了被压抑的性欲。”
「上帝啊!」
羅伯特用力將汽車門關上,吞下了最後一口多納卷,喝完了剩下的咖啡。天主教牧師很快向他走來。羅伯特對他點頭說,「牧師,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難道阻止上帝的旨意是正確的?」
这完全是个无意的开始。上个星期日,她去了三圣教教堂。她大概有好几年没有参加任何宗教活动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力量使她来到了这里。在她的记忆中,教堂是一个干巴巴的毫无兴趣的地方,就像记录片—你知道它对你有好处,只是你并不欣赏。
“那么你也认为是吸血鬼干的了?”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些动静。“1点半了,”格莱姆斯先生回答。
苏对队长和伯福德点了点头,走到了阳台上。让父亲和他们在一起说话。母亲仍然紧紧地握着她那个百宝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火已经被扑灭,危险已经过去。奶奶也是仍然紧紧地我着弟弟的手。约翰木呆呆地看着刚才着火的地方,苏意识到他自从来到外面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讲。苏走到奶奶跟前,对她说:“真悬呢。”
“你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对那个地方我们能做点什么呢?”罗伯特走到弟弟身边。“由于缺乏正当的理由,我不能搜查那里。西蒙斯法官说,宪法保障宗教自由,牧师有权决定如何建设自己的教堂。他看着我的眼睛说,牧师有权这么做,他不会惧怕警察的干涉。”
苏跑进房子里取一些能够盛水的坛坛罐罐。
奶奶再次对苏点了点头,又转眼看着燃烧的大火。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我不是在打比方或者誇大其詞。我看見他對著魔鬼講話,不折不扣地,站在那裡面對一個魔鬼講話。」他降低了聲音,「還管它稱作上帝。」
里奇敲門走進來的時候,羅伯特正在瀏覽<吸血鬼的世家》一书的目录。他抬起头来,疲倦地笑了笑,然后合上书本。“报纸怎么样?”
“多少还有点嬴余。”里奇靠在窗户上,对着罗伯特桌子上一堆书点了点头。“这么多书干什么?”
苏摇了摇头。
“一共能有多少不同种类的吸血鬼故事?”
「那些魔鬼可不只是一個笑話。」
雪莉转身看着这两个男人,还有汽车里的其他人的轮廓,汽乍里洋溢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兴奋。雪莉也感觉到了这份兴奋的心情。她的血液奔涌着,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采取行动。不过,她也感觉到人们似乎有些过于兴奋、过于激动,今天晚上的行动可能有些过火。
「這不僅是他的宗教信仰何題,」牧師說,他的目光不容忽視。「我看見他跟一個魔鬼在對話。」
“我不是认真的。”
羅伯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盡量保持著一副平淡的樣子,態度平和。他一直擔心這樣的事情遲一早會發生,他估計到,那些傳統的教派會首先站出來說話。他知道,他們會對惠勒牧師教堂的所作所為有意見的——宗教觀念上的分歧,而不是一般的雜訊或者混亂的問題——當粉刷黑色的油漆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人反對的。
“我们一起写吧,这样读起来会更有说服力。”他咳嗽了一声。“你有十字架吗?”
她赶紧走出卧室,来到楼下父母亲的房间。透过窗户,只见院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苏被烟雾和汽油味给呛醒了。
里奇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雪莉刚才注意到人们组成了小小的团伙,每伙大概10个或者11个人,诡秘地谈论着什么。
“是的。”
羅伯特同情地點了點頭,儘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究竟有什麼樣的感覺。他相信瑪蒂內茲牧師一定沒有撒謊,不過,他所說的事似乎不是真實的。他覺得自己與這件事似乎沒有什麼關係,他感覺似乎有人在給他講述一本書或者一個電影里的故事情節。他不得不強迫自己裝做認真聽了牧師的故事。
“是的,那是一个甚至都没有名字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谁曾经在那里住过,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
“因此,在西南部有很多这样的小鬼城,无人知晓它们究竟是些什么地方,更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没落破败的。我在想,也许,有很多这样的地方,它们在全国范围内构成一个线索,一直延伸到罗亚诺克,我也不知道。”
“谢谢你!”父亲握着他的手,拍了拍说道。“谢谢你给我们扑灭了火。”
「行了,牧師。」
“我想,科九-九-藏-書丽——”
苏点了点头。
“明天早上我们还会来,检查这里的一切,看看我们是否能发现些什么。虽然我们只是志愿者组合,但是,我们也可能调查出一些头绪来。所以,在我们进一步调查之前,别在上面走,也别动什么东西,可以吗?”
“我想,你是对的,”格莱姆斯太太说。她打开车门,从司机那边下了车,绕到汽车的后边,打开后门。“安静点儿,”她说,“我们得快点儿。”
“那您就告诉他吧,跟我说了没有用的。”
“他说的没错。”
“没有人会去动的。”
“忘记这些吧,”里奇说,“我只是随便说一句而已,见鬼,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里奇停了片刻。“我过来的原因是,我想,我们应该在下个星期四的市政府委员会上将这个问题提出来。这问题越来越大了,我想,我们应该研究出一些…市民防范措施。我们需要有组织地进行,一味地等待吸血鬼再次出现对我们来说无济于事。我们需要主动采取行动,而不是被动地受制于它:在更多的人被杀害之前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把他殺了。」
他得跟詹考伯森掛電話,詢問他是否發現邁克·維吉爾到底看見了什麼。
“那么也需要有什么能够制造出吸血鬼吧?”里奇看着窗户外面。“不管怎么说,一定有一个很古老的吸血鬼存在。”
「善良的基督教徒?如果他們是善良的基督教徒,他們就應該明白活著的基督教堂的重要性;如果他們是善良的基督教徒,他們就會主動過來幫助完成上帝的旨意,修建這座教堂,而不是在它的道路上設置障礙。」
里奇看了看罗伯特,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说,“谢谢!”
雪莉拿起装满干柴的包裹,包里沉甸甸的,她感到异常满足。在她的身边,那个留着长胡子的老人海尔·纽曼拿着汽油罐子。“让我们把这些中国佬给妙了,”他说。
里奇笑着说:“他们在谈论文学作品中而不是真实生活中的吸血鬼,他们并不知道生活中确实存在吸血鬼。”
惠勒牧师就像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样,他所谈论的话题不是过去的寓言,不是两千年前的老《圣经》故事,而是发生在今天的事情。
「不是我認為自己看見了什麼,而是我知道我看見了什麼。今天早晨天亮以前,我像往常一樣向著聖·瑪麗教堂走著。在經過這座黑色教堂的時候,我聽見一些說話的聲音:是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惠勒,另外一個是陌生人,有些沙啞。陌生的聲音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清,然後惠勒說,『你就是我的前途和光明。』
里奇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肯定,科丽有。”
“往后站!”一个人命令道;苏和全家人退后到阳台上。另外一个人跑到汽车的另一面,按了几个按钮,开动了几个拉杆,一股强大的水流从另外两个人端着的水管子里喷射了出来,浇到了左边的一棵树上,火势顿时减弱了。
羅伯特順著人行道看過去,努力看清教堂新起的部分的外圍——瑪蒂內茲牧師聲稱他看見教堂里的魔鬼的地方。
「上帝的旨意。」
幾乎是在他開到停車場的同時,瑪蒂內茲也到了那裡。
羅伯特不無驚訝地看著他。「這是教堂。」
下个星期,耶稣就会和他们走在一起。
那些柳树着火了。
虽然,自从二年级时在迈克尔夫人的班上相遇以来,她和苏一直是好朋友,但,耶稣不只是一个朋友。
“我懂英语,”父亲略有不悦地说。
“挂电话!”父亲一边跑到门厅,一边催促道。苏赶忙去打电话。母亲哭喊着,收拾着照片和其他一些值得留念的东西,塞到她那个很大的百宝箱里。
罗伯特关上抽屉,避开里奇的眼神。“就去买吧。”
“我不是开玩笑。”
罗伯特点头表示同意。“你说的没错,我也这么想。伍兹一个星期以前就这么跟我说过,只是由于我一直忙于收拾尸体,跟踪电话垂询,没有来得及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过去两个星期内,我大概总共睡了不足十个小时的觉。”他看了看里奇。“你想写完一篇报道?”
“东影子壁?”队长立即睡意全消。
“是的。”
「那麼,你希望我做些什麼呢?」
“在报纸上讲述吸血鬼?”
“喝血的死鬼”企图毁灭这些柳树。
惠勒讲道结束后,雪莉滞留了一会儿,想结识每个陌生的人。她注意到农场市场上认识的格莱姆斯夫妇,便向他们走了过来。他们正在跟六七个人说话,她走过来的时候,他们都转身看着她。
“谢谢你们,这是我们除了锻炼以外第一次有机会用这个新的水泵。”他看了看父亲,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你们都没事吧?”
「但是,寬容別人的信仰,不管他的信仰九*九*藏*書是多麼怪異或猥褻,並不等於對於魔鬼的惡性我可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作為一個牧師、一個天主教徒、一個人,我有責任起來與邪惡作戰。」
队长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
他飛快地離開了那裡,沒有再回頭看教堂的方向。
这样,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格莱姆斯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加入。“也算你一个吧。”
她的第一反应是房子着火了。她跳下床来,由于还在半睡半醒状态,她被床上的单子缠住了,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不知道是由于她摔在地上的动静还是由于呛人的浓烟,她的父母被惊醒了。她听见他们紧张地在房间里喊着“着火了”和“柳树”。她站了起来,从床单里挣脱出来,只见缕缕烟雾正从窗帘中间敞开的窗户钻到屋子里来。
雪莉打了个冷战。
但是,这次,她很欣赏惠勒牧师的宣教。
“是的,”雪莉点头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表示赞同,她只是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
“耶稣讨厌中国佬,”格莱姆斯太太说,“牧师上个星期也说,他讨厌那些斜眼的异教徒。”
“咱俩参加工作在后,成为兄弟在先。我们是以兄弟而不是以警察和记者的身份在谈话。”
「你認為自己看見什麼了?」
雪莉对他笑着说,“我们赶快行动吧。”
惠勒牧師滿面通紅,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走進了教堂,隨手重重地將門摔上。羅伯特站在台階底部的公共人行道上而不是教堂的地產上,等了一會兒,不見牧師出來,便走回到了汽車裡。
“我想,他们让卫生间的灯整夜亮着,”雪莉说,“我不认为是有人起来了。”
“这我知道,不过,像你我这样位置的人说这些话还是有些奇怪的。”
惠勒微笑著。
羅伯特搖了搖頭。「瞧,我這是來求你,做一個慈善的舉動,減少一些雜訊干擾。你那些人仍然可以刷油漆,做一些雜訊小的活。只是在晚上八點鐘到早上六點鐘之間不要叮叮噹噹敲打不停。」
「如果你不得不那樣做,你可以用槍斃了他。不過,最重要的是,你必須砍下他的頭。」
「卡特局長,我需要跟你談談。」
「看上去貓糊糊的,身材很矮小,還畸形。它看上去像……它使我回憶起了小時候常做的一個夢,一個電影里的魔鬼。」他搖了搖頭,「我一口氣跑到了教堂——我的教堂,聖·瑪麗教堂——然後把自己鎖在了裏面。我祈求力量和指引,我祈禱了三個小時,然後就來看你了。」
他们都睡得死死的。
“没有问题。”格莱姆斯先生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根据中国人的看法,吸血鬼不怕大蒜,他们害怕柳树。玉石可以驱走他们,而不是十字架。”
“有一点他们是对的,”里奇说。“吸血鬼确实有它的吸引力,不过不是性,它与性欲或者什么被压抑的欲望没有任何关系。”他指着窗户外面几排低矮的房子那边的黑色教堂说:“就像那座教堂的吸引力一样,它就像一种宗教。它有可能永远存在下去,给人以意识战胜死亡的允诺。”
不過,他還是有些驚訝,首先起來反抗的竟然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瑪蒂內茲牧師,他是這座城裡最有忍性和最寬容的牧師。羅伯特原來以為,首先起來反對的會是浸禮教或者五旬節派的牧師。
「不,恐怕建造上帝的家園不能因為給那些不是信徒的人帶來不便而拖延。」
「我敢肯定,你那些志願工作者也需要休息。」
雪莉周围的人们被惠勒牧师的宣教所迷住了,他们高喊着“上帝万岁!”和“赞美耶稣!”的口号,雪莉也被感染了。她感觉大开眼界,过去22年似乎仅仅是一种存在而已,她好像刚刚开始真正的生活。这么多年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零零散散的心得和体会就像拼图版一样,此时此刻才终于找到了它们本来的位置。她恍然大悟,自己生活的目的原来是这样。为上帝耶稣服务!
很顯然,牧師正在氣頭上,滿臉通紅,汗流浹背,站在羅伯特面前幾乎上氣不接下氣。他把一隻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另一隻手似乎在說「等一等」,然後低頭喘息了一會兒。他就這樣站了幾分鐘,然後直起了腰。
“我们没事,”苏说,“谢谢你。”
羅伯特吃了一驚,抬頭看見惠勒牧師正在教堂的台階上往下看著他。這些話跟他自己的想法是那樣的接近,似乎惠勒牧師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也别让你们的邻居动什么东西。”
“或许它没有这么古老?或许它只是最近才出现的?”
羅伯特眨了眨眼睛,「什麼?」
羅伯特胳膊和脖子後面感到一陣陣毛骨悚然,而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很顯然,這不是由於天氣的原因所致。
「哦,不。我不能再回到那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