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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美很快就發現自己猜對了。有一天,當她有事去澀谷時,看到佐織和高垣智也牽著手,開開心心地在逛街。那一天,佐織謊稱自己要去探視一個生病的朋友,所以歌唱訓練也請了假。
這句話無法立刻進入留美的腦海。雖然她聽到了,但本能拒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她的腦筋一片空白,接下來陷入極度混亂。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當她回過神時,發現自己逃走了。思考幾乎停止,但她一直想著要怎麼向新倉解釋。
「就是……」佐織舔了舔嘴唇,「成為歌手這件事,我放棄了。」
「妳當然會驚訝,妳是不是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以和自己無關的方式落幕了?但事實並非如此。主角還是妳,接下來才輪到妳這個殺害並木佐織的兇手上場。妳應該不會忘記吧?並木佐織被妳推了一把之後當場死亡。我親眼看到,自始至終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到妳逃走了。但是,我並沒有報警,妳知道我非但沒報警,還做了什麼?我幫妳搬走了屍體,然後藏到沒有人會發現的地方,所以至今為止,警察從來沒有去找過妳,也不會懷疑到妳頭上。因為我什麼都沒說。我說到這裏,妳應該了解狀況了吧?」
留美告訴佐織,自己和新倉多麼賞識她的才華,一再叮嚀她,不要辜負自己的期待,這些叮嚀幾乎就像是懇求。
但是——
但是,和接下來發生的事相比,這種苦悶根本微不足道。深夜的時候,並木佑太郎打來的電話,讓留美感到戰慄。新倉掛上電話后說:「佐織傍晚出門后就沒有回家。」
留美沒有說話,蓮沼發出呵呵呵的竊笑聲。
「啊?所以我不應該藏起來嗎?妳希望屍體被人發現,警方開始偵查,然後把妳這個殺人兇手抓起來嗎?那我還真是多管閑事,只不過我不想錯過做交易的機會。」
留美心亂如麻地踏上了歸途。佐織明天也要來上課,她應該不會出現,新倉會感到不滿,但目前這種事並不重要,必須趕快確認佐織平安無事。
留美聽到湯川的問話,遲疑了一下后回答:「……見過一次,他要求金錢以外的東西。」
半年前,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發現了佐織的屍體,而且是在靜岡縣鄉下的垃圾屋燒毀的現場這種意想不到的地方被人發現,她果然死了。
這句話讓留美失去了理智。新倉和自己努力栽培她,竟然被她說成是跟蹤狂。
「小寶寶?」留美看向佐織的下腹部,「妳該不會……」
留美對她說,目前是重要的時期,希望她稍微忍耐一下。
那是蓮沼來菊野的不久之前,他說要當面談一談,於是約在東京都內的咖啡店見了面。
留美無法告訴新倉這件事。他完全沒有察覺,一旦知道,一定會很受打擊,因為他一直以為愛徒滿腦子只有音樂。
幾天之後,留美質問了佐織,到底想不想成為職業歌手?
問題在於佐織,她似乎也對高垣智也有好感。雖然其他人似乎並沒有發現,但留美察覺到了read.99csw.com。她無法清楚說明理由,也許是女人的直覺。
她在街頭徘徊時,越來越絕望。警察會來抓自己,一定會給新倉帶來很多麻煩,最重要的是,自己無法為奪走了成為他生命意義的愛徒性命辯解。
「如果他開口要一億圓,妳會怎麼辦?」
留美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和新倉一起靜觀事態的發展。不久之後,警方逮捕了蓮沼,說他很可能是兇手。
對方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黑泥般包圍留美的全身。她有預感,覺得自己將被黑暗籠罩,墜入地獄深處。
「我……還是放棄好了。」佐織說。
只能以死謝罪,但要去哪裡死、怎麼死?跳樓自殺也許最輕鬆。
「另一條路?除了當歌手以外,還有什麼路?」
一個小時后,在一家廉價飯店的房間內,留美被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無恥的男人侵犯了身體。她把腦袋放空,等待身處地獄般的時間過去。
佐織一動也不動,在地上躺成了大字。「佐織。」留美叫著佐織的名字探頭張望,發現佐織的眼睛半閉著,但搖動她的身體也沒有反應。留美難以置信地把手放在佐織的嘴巴上方,發現佐織沒有呼吸。
沒想到走到公園附近,發現根本沒有動靜,當然也沒有警車的影子。剛才的救護車不是來這裏嗎?
留美在傍晚打電話把佐織約了出來,雖然在電話中只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但佐織似乎知道是什麼事。聽她在電話中的聲音,就可以想象她不耐煩的表情。
留美不知道該去哪裡和佐織談,她不希望被別人聽到談話的內容。佐織也說不要去店裡,約在公園見面比較好,於是她們約在一個偏僻的小公園見面。
「你說得對。我以為他會要求一千萬或是兩千萬,搞不好會要求上億。」
她有點不悅地想,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狀況?雖然在藝術的世界經常有人說,戀愛有助於提升表達能力,但現實並沒有這麼簡單。很多人沉迷戀愛,無法專心投入學習。尤其佐織還在學習期間,所以他們夫婦嚴格管理她的生活,避免她分心,並木夫婦也對此感到滿意。
留美考慮了很久,最後決定和佐織談一談。當她問佐織和高垣智也的關係時,佐織立刻承認了。她不以為意地吐了吐舌頭說:「果然被妳發現了?」
三年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流逝,留美漸漸忘記了詳細的記憶。不,她並沒有忘記,只是覺得自己和佐織之間發生的事並不是現實,而是將夢境中發生的事當成了現實——她漸漸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好吧。」佐織一臉冷靜的表情說:「我也會向新倉先生說清楚,然後向他道歉。即使這樣,妳仍然要我拿掉孩子嗎?我絕對不同意。」
「等一下,妳先等一下。」
「妳和蓮沼都是電話聯絡嗎?有沒有見過面?」
但是,她很擔心一件事。
「這種事……這種事絕對不行!妳知道我們為了妳,付出了多少心血嗎?一切都是為九*九*藏*書了栽培妳成為一流的歌手,我老公也犧牲了一切……怎麼可能讓妳就這樣輕易放棄夢想?妳把我們這些年的辛苦當成什麼了!」
到了第二天,佐織仍然沒有回家,警方正式展開搜索。留美覺得必須說出和她之間的事,但實在無法說出口。她不忍心告訴新倉,佐織改變了心意,再加上想要隱瞞自己所做的事。她告訴自己,佐織失蹤一定和自己所做的事沒有關係。
「妳重新考慮一下,拜託妳了,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有方法解決。妳可以生下孩子,妳也可以當媽媽,所以拜託妳不要放棄唱歌。」
「對。因為我沒有勇氣自首,也不敢告訴我丈夫,所以不敢面對問題,但我知道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尤其當蓮沼來菊野之後,我簡直生不如死。」
留美搖了搖頭,「應該會無計可施吧。」
留美聽到這裏,才終於了解蓮沼的目的。
「等一下,佐織,妳要想清楚。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為什麼現在要生小寶寶……?妳馬上就要出道成為歌手了……現在是關鍵時期……」
「我也這麼想。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對蓮沼沒有好處。但是,如果是一百萬,情況就不一樣了,蓮沼應該覺得有錢人家的太太不需要費太大的工夫就可以張羅到這筆錢,在受到勒索時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但還是會先付了這筆錢再說。」
雖然佐織回答說知道了,但不知道她到底了解多少。
「所以不必擔心,」蓮沼興緻勃勃地說,和她的絕望成明顯的對比,「警察不會來抓妳,真相永遠不會見天日。從今以後,死者家屬和世人都以為是我殺的,當然必須以妳答應和我做交易為前提,妳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並不會要求你們分手,只是希望妳能夠順利出道,成為職業歌手,然後闖出一定的成績,之後就是妳自己的人生,妳想怎麼做都可以,但希望妳現在收斂一點,專心接受訓練。妳不是想成為職業歌手嗎?」
「妳答應了他的要求。」
沒想到佐織竟然說了意想不到的話。她告訴留美,對她而言,和高垣智也共度的時光和歌手的夢想同樣重要。
留美思考著那一天發生的事。在自己推倒佐織離開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留美立刻陷入了恐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但新倉以為她只是因為擔心佐織的安全而不知所措,所以安慰她不必擔心,佐織一定很快就會若無其事地回家。
來到公園后,發現公園有一部分正在施工,所以公園內完全沒有人。附近也沒有民宅,周圍靜悄悄的。
佐織聽了留美的話,皺起了眉頭。她偏著頭說:「妳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她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杯紅茶選了大吉嶺紅茶,是因為覺得強烈的香氣可以振作心情。留美沒有加牛奶也沒有加擰檬片,而是直接喝。喝完最後一口后,把茶杯放在茶托上。
留美瞪著佐織的臉,「妳竟然說這種忘恩負義的話……」
「我不是已經說九*九*藏*書了嗎?我不要出道當歌手了,留美阿姨,反而是妳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金錢以外?」湯川問了之後,立刻意識到是什麼,「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再追問了。」
佐織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很平靜。
佐織的屍體不見了。她以為自己搞錯了地方,去周圍察看了一下,但還是遍尋不著。
佐織一臉悵然的表情點了點頭說:「對。」但是,留美感到很不安,因為佐織的態度看起來並不像是接受了自己的意見,也許只是覺得以後要更加小心,不要讓別人知道她交了男朋友。
那天之後,留美比之前更加關心佐織的日常生活。當她練習請假時,就會追問原因;得知她外出,就會確認她去哪裡。
但是,不久之後接到的一通電話徹底顛覆了留美的疑問。電話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劈頭就說:「我是妳的救命恩人。」
「會告訴妳先生嗎?」
不知道哪裡有高樓?她在思考這個問題時,聽到遠處傳來救護車的警笛聲。也許有人發現了佐織的屍體,救護車把屍體搬走了。那裡現在是否已經亂成一團?
佐織低頭不語,隨即抬起頭看著留美。留美被她眼中認真的眼神嚇到了,內心產生了不祥的預感。
「妳在說什麼啊!」留美的聲音發抖,覺得渾身的血都在倒流,「妳在開玩笑吧?別胡鬧了。」
那就是高垣智也。
但是,電話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佐織故意不接電話。
她不知不覺走向剛才那個公園,腦海中浮現出推理電視劇中經常看到、好幾輛警車停在一起的畫面。警察一定很快就會找到兇手,所以自己必須在此之前自我了斷。
「有,在第一次勒索的一個月後,還是要求一百萬。」
「交易?」
「我為什麼要為你們實現夢想?新倉先生經常說,我可以做到妳當年無法做到的事,但我根本不想加入你們的雪恥戰,我想更自由地唱歌,而且現在有了新的夢想,所以覺得改變未來的方向也沒有問題。」
「一百萬圓。」湯川重複了一次,「真是微妙的金額,這麼說可能有點那個,但是不是比妳想象中少?」
「可能會,也可能幹脆放棄,去向警方自首。不,不對,搞不好——」留美憋了一口氣後繼續說:「會自殺。」
「謝謝。」留美說。
佐織說話時的興奮表情看起來像傻瓜,這個女生在說什麼?
「噁心?」留美瞪大了眼睛,「妳說什麼……?」
但是,蓮沼遭到逮捕后保持緘默,所以完全不知道詳細的情況。而且蓮沼很快被釋放了。新倉得知這個消息時,簡直氣瘋了,他整天說要親手殺了他。
留美以為佐織很快就會站起來,所以作好了準備,打算在她站起來時給她一巴掌。留美的內心憤怒到極點。
「對不起,我很感謝你們。謝謝,我很希望這段日子的經驗能夠對我往後的人生有幫助。」
「對。」留美回答的聲音沙啞而無力。
「人為什麼要實現夢想,不是因為實現夢想,就可以得到read.99csw.com幸福嗎?但對現在的我來說和智也在一起就很幸福,為了其他的幸福而放棄自己掌握的幸福,不是很奇怪嗎?」
一切都一帆風順。音樂之神賜予的珍寶很快將對這個世界造成衝擊。想到這一天即將到來,留美每天都感到無比快樂。每次看到丈夫像少年般雙眼發亮地談論佐織,她就感到無比幸福。
這時,留美看著地面的雙眼看到一個閃亮的東西。她撿了起來,那是蝴蝶形狀的金色髮夾。她記得佐織戴著這個髮夾,剛才倒在地上時,不小心掉落了嗎?
「呵呵,」蓮沼冷笑一聲,「對妳來說太簡單了。」
她們一起坐在長椅上,留美開口對佐織說,新倉最近開始覺得她不對勁,所以希望她交男朋友收斂一點。
她的思考再度陷入了混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佐織的屍體去了哪裡?
「我要當媽媽,我要生小寶寶,建立一個美好的家庭。」
「我們是共犯,所以我覺得彼此要深入了解。」蓮沼說話的聲音,和打量留美身體的視線都很色,然後他又接著說:「妳應該不會拒絕吧?」
「有沒有提出第二次要求?」
「我覺得差不多可以為她出道做準備了,但她這一陣子似乎有點鬆懈,雖然我知道早晚會有這種情況,所以還是找時間好好數落她一下。」
留美戰戰兢兢地走向剛才推佐織的地方,無法克制自己的雙腳發抖。想到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錯誤,就感到呼吸困難。
「我是認真的,算了,我決定走另一條路。」
佐織看到留美氣勢洶洶的樣子,似乎覺得不妙,向她道歉說:
「誰管妳啊,我是在問妳,我們的夢想該怎麼辦?我們都賭在妳身上……」
「奇怪?什麼奇怪?」
「為什麼……要把屍體藏起來?」
「我要打電話給新倉先生,老實向他說明一切。」
佐織出人意料的反駁,讓留美陷入了混亂,覺得眼前發黑。只不過是和年輕男生之間青澀的戀愛,怎麼會把這種微不足道的事,和進軍世界的偉大夢想放在天秤上衡量?而且新倉為了這個夢想賭上了自己的人生,留美覺得丈夫的心血遭到了踐踏。
那天晚上,新倉因為忙工作的事,很晚才回到家。他說今天為佐織出道的事開了會,心情十分愉快。留美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感到心痛,無法開口要求他放棄把佐織栽培成歌手的夢想。
「我……該怎麼做?」
她在「並木屋」見過這個年輕人。高垣智也似乎是老主顧,見了幾次之後,遇到時會閑聊幾句,這個年輕人外型很有氣質,也很彬彬有禮。
「今天早上我做了檢查,是陽性。雖然還沒有告訴智也,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很高興。因為他之前就說想要娶我。」
兩個人在搶手機時,都不知不覺站了起來。
「沒錯,就是交易。難道妳以為我是基於好心幫妳處理屍體,保持緘默嗎?世界上哪有這種傻瓜,我這麼做是因為覺得可以賺錢。」
她逃也似地離開蓮沼后,蓮沼說的那句「妳還風韻猶存嘛」一直縈繞在九九藏書耳邊,她再度認真考慮自我了斷這件事。
因為完全說對了。留美無話可說,默默低下了頭。
「教授,正如你剛才所說,正當我感到絕望時,我丈夫告訴我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得知戶島老闆的計劃后,我感到不寒而慄。蓮沼一旦說出真相,我就完蛋了。不光是我,也會毀了我丈夫的人生,我丈夫似乎發現我不對勁,問我怎麼了。我猶豫了一下,知道不能繼續隱瞞下去,就對他說出了一切。」
該不會自己誤以為佐織死了,但其實只是昏迷而已?之後佐織恢復了意識,自己離開了?如果不是這樣,而是被別人發現,一定會叫警察。
佐織死了。自己殺了佐織——
「妳別狗眼看人低!」留美用全身的力氣推了佐織。佐織的腳後跟可能絆到了什麼,身體筆直向後倒下,只聽到沉悶的聲音。
留美看到她拿出手機,忍不住慌了神,「妳想幹什麼?」
「別這樣,我並不是因為無可奈何而放棄,而是滿心歡喜走另一條路。不要把你們的夢想強加在我頭上,我覺得很沉重,也覺得很噁心。」
留美越想越覺得這樣的推論很合理,猶豫再三,打電話給佐織的手機。如果佐織接電話,就要為剛才動粗道歉。
留美很在意高垣智也注視佐織的眼神。不,這件事本身並沒有問題。以佐織的美貌,當然會有男人被她吸引。
留美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放棄?放棄什麼?」
沒想到事態往留美害怕的方向發展。佐織在高中畢業后不久,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雖然當時佐織還沒有公開和高垣智也交往這件事,但留美察覺到了,而且確信他們已經有了肉體關係。
留美覺得很可怕,立刻想要掛斷電話,對方似乎察覺了動靜,在電話中說:「一旦妳掛上電話,妳的處境就會很危險,我知道妳在三年前對並木佐織做了什麼。」而且又說:「妳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吧?我就是被迫替妳扛下殺人兇手的污名,差一點去坐牢的蓮沼寬一。」
於是,那一天——
留美想要搶她的手機,不能讓新倉知道這些事,自己必須解決——
佐織真的失蹤了。留美完全搞不清楚嶺生了什麼事。看著丈夫失去夢想和目標的樣子很痛苦,但還是覺得不該說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所以一直埋在心裏。
留美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警察一定有明確的證據才會逮捕蓮沼,既然這樣,為什麼又放了他?
佐織露出微笑,接著說出的話完全出乎留美的意料。
「他要一百萬圓。」留美說,「他要求我用我的名義去銀行開一個賬戶,存入一百萬之後,在紙上寫下密碼,連同提款卡一起寄給他。」
「難道不是嗎?妳就像跟蹤狂一樣監視我,我都覺得喘不過氣。」
「妳又付給他了。」
留美聽到佐織呵呵呵的笑聲,覺得全身的血都往腦袋沖。
新倉這番話讓留美緊張不已。因為她認為沒有管理好佐織的生活是自己的過錯。
新年過後不久,新倉說佐織的狀態有點不對勁,似乎無法專心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