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海河名片

海河名片

現代暢達的交通使北京和天津的距離縮短了,在對音樂的談論中我們便到了天津。
晚上,遊覽了讓每一個天津人引以為自豪的海河夜景。關牧村說,自己雖為天津人,她也未曾遊覽海河的新夜景,便與我們一同遊覽。
於是,在我的耳畔便有記憶的旋律迴響起來,尤其是《吐魯番的葡萄熟了》那一聲「哎……」,那一段舒緩柔美的旋律,充滿了抒情的意韻。
走馬觀花,匆匆看完空客A320飛機總裝廠,便來到東麗區幺六橋回族鄉。我們此行目的就是考察少數民族企業。首先參觀了他們的金橋工業園區。其實,空客A320飛機總裝廠、天津航空港和航空產業園區佔用的就是幺六橋回族鄉的土地。所以,他們依託航空港,做起了自己的工業園區,把貴州精工和日照輻射兩大企業合資招來這裏設廠,生產航空航天器材零配件。事實上他們的發展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完全是現代化的大型企業集團。這個鄉已基本實現城鎮化。失地農民被航空港和他們自己的工業園區吸納。原來的平房也被拆遷改建為樓https://read•99csw.com房,農民基本入住樓房。我們參觀一個緊挨清真寺的回民村樓區,一群群老人坐在那裡納涼聊天,頤養天年,很是安詳。
海河有十九座橋,平均每座橋間距八百米,每一座橋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是,現在開發出來可供遊船遊覽的是九座橋。旅遊船航行在海河水面,兩岸的夜景美不勝收。一座城市,因了一條河便會充滿靈氣。海河便是天津的象徵。而同船的「陳大拆」副主席卻說,海河的名片便是關老師——關牧村。顯然,天津人深深懂得文化藝術的真正魅力所在。這座城市也湧現過許多享譽海內外的文化名人和藝術家,而文化藝術才是一個城市的靈魂。
車出了北京上了京津第二高速。辭別了擁堵的車流,視野一下開闊起來。關牧村從前排回過頭來問我:您是哪個單位的?我給她遞去名片。她說,哦,您是哈薩克族?我知道哈薩克族。
我問她,那歌劇叫什麼,定名沒?她說叫《吉卜賽女郎》,音樂美妙極了,一定會轟動的,可惜他帶走了。
那天早上https://read.99csw.com下著小雨,我們從全國政協分乘兩輛豐田中巴赴天津考察。我們是二號車。同車的還有關牧村、安阿玥、金宴生委員和工作人員。其他幾位委員相互都很熟,關牧村卻是第一次同行。當然,對於出自天津的這位歌唱家,大家再熟悉不過了,很尊敬她。
我說,從七十年代末走來的作曲家中,也許是我個人偏愛,只有施光南和谷建芬作的曲子最好聽。她也表示贊同。
我們先行參觀了天津市規劃展覽館。應當說,這是一座新館,裏面的布局、展覽設計比我之前參觀過的一些城市規劃展覽館更為完善、合理。尤其城市整體規劃展,除了市容全貌沙盤模型,還做了分區沙盤模型;除了現在已經建成的城市道路和建築群落外,還有已經規劃好的遠景建設項目模型和「十二五」規劃藍圖。這一切讓人看著一目了然,頓生美意。正如天津市政協陳質楓副主席後來介紹的,此館是在他們參觀了北京、上海、重慶等城市規劃展覽館后建立的,所以吸收了他們所有的長處,規避了短處。從這座規劃展覽館便read•99csw.com可以看出天津的發展步伐和未來前景。雖然天津的建設起步比其他沿海城市要稍晚些,但是後來居上的氣勢已見端倪。顯然,有時晚有晚的好處,你可以吸取前行者的成功經驗,這是一種意外財富。陳質楓在到市政協任前是天津市常務副市長,主抓市政建設,他對這裏的一切如數家珍,他的介紹也讓我們耳目一新。有趣的是,在他常務副市長任內拆了3000萬平方米舊房,於是得了一個外號叫「陳大拆」。2010年天津同時在建的大型項目就有900多個,投入資金18900億元。為了改善天津的人居環境,甚至已經鋪就了一段人工海邊沙灘——天津的海灘原來是礫石和泥淖。科學發展和以人為本理念,充分體現在這裏。而他們對文化藝術的推崇更令人感動。自規劃展覽館門前起,就不斷地有人認出關牧村,她也有熟人,在不斷地熱情打著招呼,很是親切。在館內參觀時,也不斷有人認出她來。這就是藝術家的魅力。連「陳大拆」副主席見到關牧村第一句話,便是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關老師,您是天津人民read.99csw.com的驕傲!那種由衷之情溢於言表。
出得規劃展覽館,關牧村建議在附近的義大利風情街走走。這裡有很多酒吧,擺著很多露天座位。太陽傘一個個無精打采地立在那裡。這會兒天陰,如果晚上無雨,這裏一定是個熱鬧的去處。每個酒吧在臨街處碼出一堆堆的五公斤裝鋁製啤酒桶,但是至少眼下無人問津。我們很快繞了一圈返回車上。關牧村說,她在這裏兩家酒吧吃過飯,但她也不知道哪家的牛排做得最好。她問陪同我們的天津市政協和民委的人,他們也說不太清楚。
她說,就是的,施光南為我作了《吐魯番的葡萄熟了》《月光下的鳳尾竹》《請到青年突擊隊里來》……
她說,是的,施光南是個奇才。他從巴基斯坦訪問回來,根據印度次大陸和巴基斯坦音樂素材,創作了一部歌劇,在家裡用鋼琴彈給我們聽,簡直美妙極了。可惜還未來得及落在紙面上,他就走了。她愛人後來見了我就說,你看多遺憾,那部歌劇和他一同永遠走了。
我說,這是一篇小說。她點點頭。
晚餐安排在和平食品街鴻起順清真飯莊——當然,這也是九-九-藏-書天津市的傳統少數民族企業之一。中國伊斯蘭教協會會長陳廣元大阿訇是我們考察團的副團長。他的到來,讓這家清真飯莊員工感到很是榮光。其實,天津的清真餐飲很出名,北京的鴻賓樓就是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在周總理的親切關懷下從天津遷入北京的,現在在京城依然獨領風騷。
我就對她說,您唱過許多少數民族歌曲,其中《吐魯番的葡萄熟了》影響很大,這些歌都是施光南譜曲,可惜他走得太早了,才四十九歲。
下午,赴空客A320飛機總裝廠參觀。這是一個寬大的雙線組裝廠,比我們前年參觀過的上海飛機製造廠車間還要大。機身、發動機等重要器件均從德國海路運來,然後在這裏訂單裝配生產,同時可以組裝六架飛機。首先是在尾翼噴上該航空公司的標誌。我們看到有一架飛機是東方航空公司的,有一架是南航的,還有兩家正在初裝,還沒有看到尾翼。看上去有龐大的機頭和機尾兩大部分,再由此組裝焊接成一個機體。之後裝上「翅膀」,再送到噴漆車間去整體噴漆。
我說,從某種意義上說,一個成功的作曲家只為一個歌唱家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