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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擔心嗎?」蕾切爾問道。
「我們沒打算找任何東西,就是想看一眼。我估計這會兒前面那輛車裡,你們的同事正在向巴克斯探員簡要彙報情況。你們倆介意跟我們說說嗎?」
「棺柩已經打開了?」
「電視記者是怎麼樣的?」
在場的警察走過來,一個個跟我們握手。湯普森被領到屍體前,他拿過工具箱,開始檢查。
我們走回停著政府公務車的停車場,一個頭髮染成金色的年輕女子拿著麥克風,一臉嚴肅地向我們走來,後面還跟著個攝影師。她把麥克風湊到嘴邊,問道:「為什麼聯邦調查局今天上這兒來了?」
我好像看到湯普森瞥了巴克斯一眼,然後迅速移開視線,似乎心照不宣地交換了意見。
如此殘暴的凶殺案,令這個停放屍體的房間頓時陷入一片寂靜。在此之前,我已經不再懷疑奧瑟萊克的死與其他案子的關聯,但聽到這個兇手對孩子犯下的罪行后,我更加確信這傢伙的確就是我們在找的那個雜種。從五臟六腑翻湧而出的憤怒像波濤一樣拍打著我的胸膛,碎成滾滾白沫。
「你是說自殺。」蕾切爾說道,她是在陳述,不是提問。
「我們必須得準備入殮事宜了。」
「是的。接著占邊告訴我,有一次奧瑟萊克給他看了一顆黃金彈,占邊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搞到的,可能是郵購或者其他什麼門路。他對占邊說,『這就是我的黃金降落傘,等到我再也受不了的那天,它就是我的歸宿。』所以占邊認為,沒有黃金彈就不是自殺。」
「格雷森警探,」蕾切爾說,「奧瑟萊克警探生前是否正在偵辦某個案件?」
「很抱歉,」巴克斯說,「這個問題你應當諮詢本地警方。」
「對不起。」格雷森翻了幾頁,找到需要的內容,大聲讀道,「『群山永無止歇地崩塌坍圮,墜入無岸之海的滔滔洪波。』就是這些。」
「不,你什麼都不明白,」蕾切爾說道,「他雖然叫這個名字,有個好父親,但他同時也是我見過的最勤奮也最細緻的探員。他現在的地位是自己贏來的,他也配得上;事實上,如果他換個名字,比如邁茲,說不定還能過得輕鬆點。現在,你們兩位中有誰能給我們介紹介紹情況嗎?」
「是的,昨天晚上打開的。」馬圖扎克說,「屍體已經進行了防腐處理,上了妝。我們不知道你們要在屍體上找什麼。」
「好的,事實上,我之前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信這不是一起自殺案,直到剛才聽聞了貴局的調查,」格雷森說,「這會兒我覺得這個狗日的詩人——請原諒,沃林探員——就是我們要找的兇手。總之,我們當時發現了難解的疑點,最後決定把這件案子歸為謀殺案,主要出於以下三個原因。第一,當我們發現比爾時,他頭髮的方向不對。從他第一天來局裡上班,到現在足足二十年了,他的頭髮都是朝左邊梳的,但我read.99csw.com們發現屍體時,他的頭髮卻是往右梳的。這本來只是件小事,但後來又發現了第二和第三個疑點。第二個疑點是法醫屍檢后提供的。我們讓法醫用棉簽在他嘴裏取樣,檢驗射擊殘留物,這樣我們就能知道開槍時槍口是放進了他嘴裏,還是在嘴外幾英寸的位置,或者其他什麼情況。結果我們的確發現了射擊殘留物,但同樣也發現了槍油和第三種我們現在都未能準確鑒別的物質。在我們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不想輕易斷定這是一起自殺案。」
「是誰發現他的?」
他們約定星期天上午九點在菲尼克斯警察局會面,格雷森顯然覺得把會面地點安排在他的地盤能更好地維護他的利益。但我有一種感覺,強大的政府主力軍——聯邦調查局既然已經介入,就會像巨浪掀翻救生員那樣把他掃到一邊。
「有什麼發現嗎?」巴克斯問道。
「我正犯愁,只能希望她同大多數電視記者一樣。」
「是的。」
「第三個原因是由占邊提出來的,他是奧瑟萊克的老搭檔,現在已經退休了。」
我和蕾切爾下了車,與巴克斯和湯普森會合,然後被領著從後門進入這家殯儀館。進門之後,我們走進一個寬敞的房間,從地面到天花板幾乎貼滿了白色瓷磚。屋子正中放著兩張可供放置遺體的不鏽鋼桌台,上方懸著沖淋噴管,沿著三面牆擺放著不鏽鋼柜子和其他設備。屋子裡已經聚了五個人,當他們走上前迎接我們時,我看到了遠處那張桌台上的屍體。我猜那就是奧瑟萊克,但是沒有看到頭部有明顯的射擊造成的創傷。屍體赤|裸著,有人已經從柜子頂的捲紙上扯下一碼,纏在了屍體的腰間,遮住了陰|部。奧瑟萊克下葬時要穿的西服套裝撐在一個衣架上,掛在遠處的牆上。
「他們在等我們。」
「這狗雜種。」格雷森嘟噥道。
「警察局裡的一個同事,因為他星期一沒上班,就去找他。他離婚了,一個人住。總之,他們整整一個星期都在爭,爭論到底是自殺還是謀殺。最後,他們將此案定性為謀殺,昨天才討論確定的。很顯然,定為自殺的話,還是有很多疑點。」
「沒有什麼要緊的,我覺得,」湯普森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看看屍檢報告。報告帶來了嗎?」
「請問你的名字是……」
「那句話的意思看不明白。看上去像是一首詩,上面寫著——呃,等等,托馬斯探員,請把那份文件先借我看看。」
她的麥克風一轉向,直接伸到我的下巴下面。我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選中了我,隨即意識到因為我穿的襯衫上印著聯邦調查局徽章,顯然她由此確信自己採訪的正是聯邦調查局的探員。
「案發現場的情形你清楚嗎?」
「最後一件事,媒體。」蕾切爾說道,「我看到外面停著一輛電視台轉播車。」
沃林和巴克斯看向我。我打開那本文集,在詩歌里翻查著。
「按照你們的要求帶來了,」格雷森說道https://read.99csw.com,「這裡是所有材料的複印件。」
「我記得這句詩,但記不得出自哪首,我查查。」我翻到詩人引用過的那幾首詩歌,飛快地瀏覽著。我找著了,是《黑甜鄉》,這首詩曾經被引用過兩次,我哥哥留在擋風玻璃上的話也出自這首詩。「我找著了!」我說。我把書打開舉起來,讓蕾切爾能夠看到詩句。其他人也走上前來,圍在她身邊。
「知道了什麼?」
「他是小羅伯特·巴克斯。」
「但我們還得走個過場。」巴克斯說道。
「黃金彈?」巴克斯問,「用黃金做的子彈?」
她朝那具屍體點點頭,幾個警察也轉身看去,彷彿想確認屍體是不是還在那兒。這時殯儀師正好走進房間,從衣架上取下奧瑟萊克這一生中最後一套西裝。他望著一屋子的調查人員,等調查人員離開后,他才能好好拾掇這具遺體。
「他是怎麼確定這一點的?」
「我們這就走,喬治。」格雷森說道,「你可以開始工作了。」
「擔心她搶走你的獨家報道。」
「斯科茨代爾殯儀館。」邁茲回答,他坐在副駕駛座上,馬圖扎克開著車。他看了看表,又說道:「葬禮會在兩點鐘舉行。你們很可能只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檢視遺體,之後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就要給屍體穿上衣服,送入棺柩,開始悼念儀式。」
「那麼,先生們,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你們了,」巴克斯說,「現在,我想聽聽你們的解釋,你們為什麼沒有把這起案子定成自殺?」
「我們可以安排個時間再見面嗎?我們也想看看那個男孩華金的案件報告。」
「你能跟我們說說這種物質嗎?」湯普森問道。
「沒關係,我們都想幹掉這個傢伙。他留下遺書了嗎?」
「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們,現在正在調查的到底是什麼?」格雷森問道,「要是知道了,也許我們還能提供點線索。」
當巴克斯向這些警察簡短地介紹詩人一案的案情時,我觀察起湯普森的工作。他擺弄屍體的架勢顯得遊刃有餘,面不改色地在屍體上撫摸、探刺、推擠。他花了很長時間,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捋著死者的灰色頭髮,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梳子,小心地把弄亂的頭髮梳回原來的位置,接著拿出一個帶燈的放大鏡,仔細檢查了死者的口腔和咽喉。隨後,他把放大鏡放到一邊,從工具箱里拿出照相機,對著奧瑟萊克的喉部拍了一張照,閃光燈吸引了屋裡所有警察的注意力。
他遞給湯普森一份文件,湯普森拿過文件退到一邊,在一個柜子的檯面上翻開,快速瀏覽起來。
「沒問題。」巴克斯說。
「呃,好的。我們的推測是,這個身份不明的兇手潛進比爾的家,趁比爾睡覺時用比爾的配槍制住了他,命令他起來,穿好衣服。這個過程中比爾梳錯了頭髮,我的意思是,他當時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或者他猜到了,所以故意梳錯了頭髮。不管怎樣,他用這種方式給我們留下了一條小線索。然後,他被從卧室帶https://read.99csw.com到起居室,在椅子上坐下,兇手逼他在一張紙上寫下這句遺言,這張紙是從一直放在他大衣口袋裡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再然後,他開槍射殺了比爾,一槍打進了他的嘴裏。接著他把槍放到比爾手上,朝地板開了一槍,這樣就能在比爾手上檢驗到射擊殘留物了。之後兇手就離開了屋子,而我們再沒見過比爾,直到三天後發現他的屍體。」格雷森回頭望了屍體一眼,看到沒人檢查了,便看了看表。「嘿,殯儀館的人呢?」他說,「來個人去叫他過來,告訴他我們已經完事了。你們檢查完了,對嗎?」
「那你們認為奧瑟萊克警探是某起暴行的受害者嗎?」記者追問道。
「對,他說的就是一顆黃金子彈。我告訴他不是,就是一顆普通的鉛彈,和他彈夾里的其他子彈一樣,我們從地板里取出的另一顆子彈也一樣。我們當時認為打進地板里的是第一槍,用來給自己打氣的。但聽了我的話后,占邊告訴我,這絕對不是自殺,而是一起謀殺案。」
邁茲清了清喉嚨:「其實也沒有多少要再介紹的了。我們沒有得到當地警方的批准,不在調查組裡,了解的情況也不多。不過我們能確定遇害的警探名叫威廉·奧瑟萊克,負責凶殺案,星期一被發現死在家裡。他至少在被發現死亡的三天前遇害,因為補休,上周五他就沒上班。他們記得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上周四晚上,他們一群人一塊去酒吧的時候。」
「只要你沒意見,我們當然沒意見,」馬圖扎克說,「約翰,你說說吧。」
「沒有消息來源,也沒有大腦。如果她也是這樣,那我就不用擔心了。」
「是的,他們總對這類事情感興趣,特別是當他們知道了……」他沒有說完。
「留了。正因為這個東西,我們才難以確定這是一起凶殺案。發現了一封遺書,該死的,的確就是比爾的筆跡。」
「是的。」湯普森回答。
「聽著,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蕾切爾說,「我們告訴你們的情況,哪怕只有半點被透露出去,那個詩人就會蟄伏,我們就再也別想抓住犯下這件案子的兇手了。」
「是某種動物脂肪的榨取物,裏面還含有磨成粉末的硅,這些都寫在了法醫報告里,就在你手裡的文件中。」
「他跟奧瑟萊克是多年的老搭檔,他知道奧瑟萊克偶爾會……媽的,其實也不算什麼,大概沒有哪個警察沒想過這個,總會在某個時刻鑽了牛角尖。」
「你們找到那顆黃金彈了嗎?」沃林問。
巴克斯說:「告訴媒體,聯邦調查局這次來只是例行公事,你們仍然持有這件案子的調查權,本案不排除他殺可能。說得含糊些,別表現出你已經確認了什麼情況。」
「現在我們去哪兒?」沃林問他們。我們坐在一輛普通的灰色福特車上,跟在巴克斯和湯普森乘坐的那輛同樣普通的灰色福特車後面,駛出了機場。
「我叫湯普森。」湯普森說道,然後把文件遞給他。
「是這樣,有人在警察通信頻道里提到我們要在這兒跟聯九*九*藏*書邦調查局會面,諸如此類的。」
「找到了。在跟占邊通過電話后,我們就找到了。就在床頭右側的抽屜里,似乎是有意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有需要就拿得到。」
「是所有這些加起來說服了我們,這三件事都指向謀殺,於是我們定性為謀殺。但就像我剛才說的,我並沒有徹底信服,直到你們走進來,把你們的調查告訴了我。現在我只想日死這個詩人——抱歉冒犯,沃林探員。」
「還不能下結論,」湯普森說道,「我會研究下這份報告里的細節參數,回匡提科的實驗室後用電腦再分析一下,有結果我會通知你們的。」
「只是存檔用的照片,先生們。」他說道。他自始至終都低頭工作,說話時連頭都沒抬。
「那就是羅伯特·巴克斯?」邁茲說道,「他看起來也太年輕了。」
汽車駛入駝峰路,我們在斯科茨代爾殯儀館的後門停了車。儘管葬禮兩個小時后才開始,但停車場里已經停滿了車。有幾個男人正四處轉悠,還有幾人靠在車上。他們都是警探,我可以打包票,估計正等著看聯邦調查局會說什麼。我看到停車場遠處還停著一輛電視轉播車,車頂架著碟形的衛星信號接收器。
「你們知道這種東西?」格雷森問道,顯然他也注意到了剛才那一幕。
「哦,是的,是有個案子,小華金的案子,這個八歲小男孩上個月被綁架了。他們找到了他的屍體,只剩下一個頭。」
「我希望不要在報道中提及我的名字,謝謝。」
「占邊是他的本名?這不是威士忌的牌子嗎?」蕾切爾問道。
飛機在菲尼克斯空港國際機場降落後,兩輛政府公務車和聯邦調查局當地分局的四名探員正等著我們。同我們來的地方相比,這兒暖和多了,我們把外套脫下,搭在電腦包或者小型行李箱上,直接拉著箱子往外走。湯普森還帶了一個工具箱,裏面放著他的設備。我和沃林跟著兩名當地探員上了一輛車,這兩人分別姓馬圖扎克和邁茲,是兩個白人小夥子,估計工作經驗加起來都不到十年。從他們對沃林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就能看出來,聯邦調查局的行為科學部在他們心中處於極高的位置。儘管我的襯衫上也印著聯邦調查局的徽章,但他們可能已經事先收到信息說我只是個記者,或者從我留的鬍子和頭髮看出我做不成探員,所以一路上都不怎麼搭理我。
「第三個原因是什麼?」巴克斯問道,迅速轉移了話題。
湯普森結束了檢查,恰在此時,巴克斯的案情介紹也正好講完,我不禁想這巧得就像他們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所以這一點說服了你們。」
他走過她身旁,上了車,我跟著蕾切爾進了第二輛。幾分鐘后我們便離開了這裏,駛向菲尼克斯。
「噢。」邁茲做了個鬼臉,似乎在表達他終於理解為什麼那麼年輕的人就可以帶領整個團隊了,「原來如此啊。」
沃林點點頭,彷彿他的話在她意料之中。「遺書上寫了什麼?」
蕾切爾低吟一聲,格雷森點點頭,好像這也在他預料之中。
「以現九-九-藏-書在這情形,我不覺得你們還能找到什麼我們沒發現的情況。」一個叫格雷森的人說道,他是當地警察局負責本案調查工作的警官。他身材矮小而健壯,舉手投足間一派自信,待人彬彬有禮。他的皮膚跟其他當地警察一樣已經被晒成了深棕色。
「說實話,沃林探員,你只要買一份本地報紙,就會知道我現在了解的一切。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沒有得到菲尼克斯警方的邀請,無法參与調查,所以不知道他們在現場發現了什麼。我們今天一早收到匡提科傳來的警示通知,傑米·福克斯,就是前面那輛車跟巴克斯探員坐在一起的那個,在加班趕文件的間隙看了眼那份通知,覺得這樁案子跟你們正在搜尋的對得上,於是就打了電話。然後我跟鮑勃就被派過來接你們了,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我們倆其實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及為什麼發生。」
「擔心什麼?」
接著,他開始檢查屍體的四肢,先是右臂和右手,然後是左臂和左手。檢查左手手掌和手指時,他再次使用了放大鏡,然後給左手手掌和食指各拍了兩張照片。屋子裡的警察似乎都沒有注意這個,看起來是接受了他之前「只是存檔用的照片」的聲明。但是我一直在觀察他,注意到他沒給右手拍同樣的照片,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死者左手上發現了什麼值得注意的跡象。在收好了相機吐出的四張拍立得照片之後,他把相機放回工具箱里。之後,他繼續檢查屍體,但沒有再拍照。他打斷了巴克斯的講述,叫他過來幫忙把屍體翻個身,再一次從頭到腳檢查起來。這時我才看到在死者的後腦上,有一塊暗色的蠟狀物,我猜測那就是子彈貫穿后造成的創傷,但湯普森沒有給那一處拍照。
「好吧。」蕾切爾聽起來有點不高興,我知道,她現在恨不得飛到前面那輛車上,「我確信到殯儀館后我們就能把事情弄清楚。當地警察在做什麼?」
「能給我們大致說說,你們覺得案發|情形是怎樣的嗎?」
「是啊,這就是他的名字。他聽說比爾的事情后,從圖森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們是否找到了彈頭。我說當然,是從他身後的牆體里挖出來的。然後他問我是不是一顆黃金彈。」
「我猜在場諸位都要參加葬禮?」巴克斯問。
「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巴克斯極快地接過話,麥克風立即轉到了他的下巴下面,「應菲尼克斯警察局的要求,我們前來對屍體作例行檢查,並聽取他們對案情細節的介紹。本案中聯邦調查局的工作到此為止,對案情的進一步解答應交由本地警方,其他我們無可奉告,謝謝。」
「他沒問題,」她說道,「他已經得到我們上級主管的批准,來這兒參与調查。我們知道的事情,他享有全部知情權。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我們也這樣覺得,」沃林應道,她回應得很快,而且完全「政治正確」,「你們已經檢查過了,何況他已經被清洗乾淨,準備入殮了。」
我看見馬圖扎克從後視鏡里打量她,然後又審視著我,蕾切爾注意到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