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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喝可樂 2

雨,不喝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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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o much love will kill,我說的是刺蝟君哦。」
為什麼皇后樂隊的專輯要偷偷聽呢?有人來玩時,絕不會選它播放。
不過,雨另當別論。雨是我推心置腹的友人,所以我能和雨一起聽皇后樂隊。《天堂製造》是其中最常聽的歌曲。
我在東京市中心一所很小的女子學校,度過了十二歲到十七歲的時光,那時周圍都是搖滾少女。教室里有KISS樂隊的歌迷——有女生身穿水手服,臉上卻塗著蝙蝠的油彩去學校;有皇后樂隊的歌迷——都在書包上貼貼紙;有海灣搖滾客合唱團的歌迷—九_九_藏_書—圍著格子圍巾,每天吃KitKat巧克力,身材肥胖;有說披頭士就是全部的女生——約翰·列儂死的時候,她不知何故來到我座位上,說:「請為了約翰的靈魂閉上眼睛祈禱。」我照做了,因為她說得一本正經,而我卻覺得英倫搖滾太激|情澎湃。
我對雨說道。
《天堂製造》是皇后樂隊的最後一張專輯,歌迷們也許會聽之落淚。《讓我活下去》這首歌尤其如此。不過這張專輯以小鳥的啼叫聲開始,當弗雷迪·默丘利唱起「It's a beautiful day」時,他的聲音深九_九_藏_書深洋溢著幸福,我沒辦法傷心。我覺得這張專輯充滿了驚人的溫暖生命力,是一張幸福的專輯。
皇后樂隊的專輯中,我最喜歡《天堂製造》,這張專輯發表于弗雷迪·默丘利去世后,是他們最後一張專輯。
還有一個原因是孩子氣。我也許比周圍的女生更像孩子,所以才沒中音樂的毒。
雨似乎也比較喜歡這兩首歌,把好朋友刺蝟君和大象先生(塑膠玩具,一咬會發出唧唧聲,刺蝟君是橙色,大象先生是黃色)叼過來,弄出巨大的聲音開心地咬著。
每當給雨聽皇后樂隊,他都會一愣,隨即興緻索然。真九-九-藏-書是個孩子。
當時,我對皇后樂隊的印象是華麗而荒唐。可笑的是,「華麗而荒唐」對現在的我來說是最高的褒獎之詞。人的本質,小時候似乎連自己也弄不明白。
這張專輯很溫柔。所謂溫柔,就是感覺世界充滿和諧,而且無限美好。他們的歌原本很恢弘,但這張專輯的氣息不知為何非常(幾乎神聖地)透明,讓人舒服地置身於恢弘中。
總之當時的感覺是不解。歌迷交口稱讚的《波西米亞人狂想曲》編曲異常誇張,讓人畏縮,而一味重複「想騎自行車」的《自行車賽》,聽到時也是一愣,恰如現在的雨。
「這個人read.99csw.com已經不在了,得艾滋病死了。」
我對雨說,雨當然沒有聽。他聽音樂聽得有些亢奮,口水黏黏的,不停地咬著朋友們。
我只喜歡洛·史都華,對其他的英倫搖滾毫無興趣。不過這是在遇到純紅樂隊之前。
然而,大象先生出聲口(出氣口?)的小塑料掉了,已經發不出聲音。雨對這位舊友卻咬得深情款款,似乎充滿憐愛和眷戀。
我長大以後,有時偷偷聽《突發心臟病》《殺手》《奇迹》等專輯,每一張都猶如激|情四射的水果,很新奇,味道和香氣十分濃郁。
刺蝟君現在是雨的最愛,他無論去哪兒都帶著。不過,這玩具九_九_藏_書全身遍布小刺,來我家半年多后,刺的縫隙里滿是灰塵和雨的毛,一步一步淪落。就算想洗,我的手指也夠不到那兒,因此它看起來同老夥伴大象先生一樣閱歷豐富。不管怎樣,它們都是雨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也當作重要的客人款待。
弗雷迪·默丘利的獨唱專輯里尤為出眾的《天堂製造》和《我為愛你而生》也收錄其中,我僅僅聽到他用那強勁的聲音歌唱就心滿意足。我很喜歡後者的那種規整。皇后樂隊經常被評價為「富有戲劇色彩」,不過他們的概念總是極端地規整,聽者如果沒有切身感受到這種規整的話,便會被他們戲劇性的外表弄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