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啦！別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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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原這長相，萬一遇到什麼事情還能去當男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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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珠緒決定每天堅持做4頁練習題。問題確實不難，成績一般的高中畢業生也基本能夠做出來。因式分解也就是高一的難度。

「用5分鐘思考，然後馬上動手解答。無論如何也解答不出來的話，就直接看答案，把答案抄寫下來，再背下來。」

親生母親對自己表示認可那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珠緒現在想要得到的，是別人的母親的認可和屈服。珠緒現在想要對方對自己說一句：「真是太對不起了！」

「也許是太感動了吧！」

「哦？珠緒去當女公關？！」

「要是有這種地方就好了。就是一邊打遊戲，旁邊還坐著一個俊男或是美女陪著聊聊天說說話，一起對戰幾局的地方。不是什麼男|公|關女公關，只是單純一塊兒玩玩遊戲的夥伴。」

「怎麼說呢，可以說是給珠緒的獎學金。」

「開始複習之前，我確實堅信人只要有決心什麼事情都能做到。但到現在了還一直在看高一的教科書，這樣下去真的來得及嗎？真的能行嗎？我自己也有點沒信心了。」

珠緒目不轉睛地盯著存摺。身在沖繩的母親一直對自己說：「關於錢的問題，多小心都不為過。背後肯定有什麼問題。」

「是呀！」

讀到這裏，珠緒有些失落，感嘆道：「果真如此。」

「阿珠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打工了！只管學習就行！」

這當然是謊言。母親由美子格外敬重的外祖母是一個個性強烈的人。也正是這樣性格的人才能夠供養兩個女兒都上了大學，還給自家蓋了房子。說她自尊心極強也不為過。

「那是肯定的！翔長得再怎麼帥，但性格不是很熱情，又認生，還不怎麼健談，肯定沒法取悅那些女人的。」

「翔，你真的這樣說了嗎？」

「這太奇read.99csw.com怪了！翔的外婆怎麼可能會把錢借給我呢？！」

「是呀，不過……噹噹噹噹！你看這個！」

「肯定不是這樣的！」

珠緒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反覆地讀著自己的指導老師寄來的信。她並沒有見過這位奧肋老師，不過據島田校長介紹說，「給阿珠安排的是正在就讀東大研究生院的最優秀的老師。」

「所以說是我使勁求她才借來的。阿珠很拚命地努力，邊打工邊學習太辛苦了。每天都要做題，一天只能睡3個小時，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珠緒在第一次收到的信里用記號筆做了很多處標記，並它貼在書桌前面。

翔磨磨嘰嘰地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解除靜音后的電視畫面里不時傳來搞笑藝人們的大笑聲。珠緒吃驚地盯著畫面。

「阿珠，我給你泡了咖啡哦！」

「但說真的，如果萬一沒考上，這筆錢該怎麼辦呢？即便是當上了醫生，開始也只是實習醫生，工資好像很少。一點一點償還的話，真不知道翔的外婆能不能堅持到那會兒。」

翔簡單地說了一下經過。當然，他沒有說出外婆提出的「如果珠緒沒考上，他就要去考大學」的條件。因為一旦告訴了珠緒這些，她也許會覺得受到了很大侮辱吧。但即便如此，說話的過程中，珠緒還是綳起了臉。

「我去新宿當男|公|關來償還。那樣的話應該還得上了吧。」

珠緒傷心地叫了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哦。」

兩個人度過了久違的溫馨愉快的夜晚。

翔最近打遊戲時都調成靜音狀態。珠緒坐在書桌前學習時，翔也很注意。打工多排了些夜班，很多時候在漫畫咖啡店的前台一直站到早上。因此兩個人的時間基本上都是錯開的。兩個人一起在家的晚上，很多時候就是喝喝茶聊聊天。

「哎呀，電視上的這些人也挺不容易的。」

珠緒一臉狐疑地看著翔。

「翔的外婆，是你母親的母親對吧？！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她九-九-藏-書怎麼會站到我這一邊呢！」

翔一邊笑著一邊想要矇混過去，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還沒做，先別考慮失敗的事。以前我在電視上就看到有人說這種消極的想法會讓運勢也變壞的。」

「不是呀！只是說萬一的話。最近不是經常有把男|公|關拍成電視劇的嗎？真要轉行去做那種工作好像也沒那麼容易。」

「我跟外婆之間已經約好了。我會還這筆錢的。」

「不是那樣啦！是外婆專門為我辦的。」

「真對不住你。我這邊減少了打工時間，收入一下子縮水不少，一定很辛苦吧！我第一次體會到苦學生原來是這種狀態。」

「不過，我怎麼就一點也沒瘦呢？太不可思議了！」

從前兩個人一起做的事就只有打電子遊戲。兩個人在這件事上都很認真，不止一兩次不知不覺玩到天亮。而現在，兩個人會隨意地聊天、喝茶、吃點心。除了偶爾的應酬兩個人都幾乎不喝酒，吃點心算是最大的嗜好了。這一天，翔從地下商場買來了魔芋餡的小點心，這可很是稀罕。雖然喜歡吃點心，但是兩個人基本上不會去買商場里的高級貨，通常都是從便利店裡買來。

「所以是我死乞白賴求她的。」

「這樣說我覺得不好。」

「當然了！阿珠為了醒盹總是吃些煎餅、曲奇之類的東西。」

光複習教科書上的這點內容，真的能考上醫學部嗎？

「Thank you！」

奧肋老師是這樣說的：

翔大笑起來。雖然沒有去過紅燈區，但畢竟是在新宿工作，他自然能夠想象出那些都是什麼樣的地方。

「咦！這不是電視台的主持人嗎？」

「我們這麼悠閑，感覺就像一對老夫婦似的。」珠緒笑著說道。

「不過複習考試過程中只要努力，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奧肋鼓勵道，「關於學習請不用擔心，我們會根據你目前的實際水平制定安排課程。從入門測試來看，你有很多地方空著，說明有很多知識你現在都已經忘ｒeａｄ•９9ｃsｗ.ｃｏm了。尤其是數學，還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我們就從高中學習的基礎內容開始一點一點來。有些基礎內容也許會覺得很簡單，但是絕對不能夠輕視。沒有徹底掌握基礎就盲目地涉足高難度試題是完全沒有意義的。只有基礎掌握牢固了，才能夠培養出解答難題的思考能力和應用能力。尤其是宮崎大學醫學部的入學考試，特彆強調一般題目的準確率，切實地掌握基礎知識是不可或缺的。雖說還有時間，但每天至少要保證3～4小時的學習時間，3～6小時的話當然更理想。一旦保證不了，接下來就會非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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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又接著寫道，「首先，你能夠下定決心報考醫學部，我覺得很了不起！不過為了你，請恕我直言：一邊打工一邊複習是很難考上的。」

「翔去當男|公|關我肯定不願意！而且還是為了我借錢才變成那樣的，那讓我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你母親！與其讓你去當男|公|關，還不如我自己去洗浴中心做女公關呢！」

「話雖如此，可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珠緒，初次打招呼，你好！我是今後負責輔導你的奧肋老師。接下來，我會和你一起為了考上理想的學府拚命努力，請多多關照了！」

幸運的是，珠緒的英語摸底測試結果相對好些。奧肋留的作業是「每天翻譯兩段長文」，但也不是特別難的內容，總感覺有些不夠。

「不會的！我外婆跟我母親可不一樣，她性格非常和藹。」

「外婆的存摺怎麼在翔你的手裡呢……難道？！」

「啊？你要去做男|公|關！」

「等等！這不是寫著木下滿津枝嗎？這到底是誰？」

珠緒的態度很堅定，使得翔差點就把實話說漏了。

雖然奧肋一直強調：「首先從基礎開始，現在珠緒你需要做的就是把基礎的學習能力弄紮實。」但事實上珠緒還是感到些許不安。

「之前不還是那個臉盤挺大的藝人主持的嗎？就httpｓ://reａｄ•9９csw.coｍ是站的這個人的位置！」

翔輕輕地碰了碰珠緒的眼睛下面。那裡的確出現了淡淡的黑影。

「只是『假如』而已。」

「真的。而且她還答應這件事情肯定會瞞著我母親，說這筆錢本來就是想當作遺產留給我的。所以，不用太在意。」

再轉化成：

「是我外婆。」

「不過如果到時候非要那麼做，沒準兒也能做得來！說不定能得到那些有錢大嬸的喜歡呢……」

珠緒一副氣鼓鼓的表情，翔看了再次笑出聲來。他接著說：

「可是嘴不動著點的話，更困了！就算這樣，外婆也不可能就因為我的熊貓眼就感動了吧？！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很奇怪啊！為什麼會借給我這麼一大筆錢？我跟你的外婆也沒見過面。」

「媽媽給你寄了最喜歡的炸糖球和沖繩豆腐。媽媽知道阿珠從小就很聰明，所以不要太勉強自己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最近電視台也不景氣，只好少用那些演出費很貴的大人物。我在店裡的周刊雜誌上看到的。」

「確實嘛！今天早上你在鏡子前面不是也說了嗎？」

珠緒大聲喊道：「啊！你怎麼可能還得了？那可是500萬日元巨款呀！靠你打工的那點工資償還，你知道得花多少年嗎？！到時候，外婆真的會不在了！」

「珠緒表現出的認真勁兒，還有我們之間的愛情，打動了她的內心？」

翔難以相信自己竟然說出這些話。到底怎麼想到這種借口的呢？！翔記得是以前跟打工的夥伴們聊天時，有人開玩笑說：

「人去世了的話，分期償還的借款就一了百了了，這種想法未免對外婆太不尊敬了。那可是疼愛你的外婆呀！」

翔用一副不自然的姿勢站了半天了，背後手裡好像拿著什麼東西。

「連這些上電視的人都這麼不容易，感覺像我們這樣的人辛苦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最後再把y加上。

珠緒從奧肋老師那兒收到的第一封信是和入門測試一起寄回來的。信里開頭這樣九九藏書寫道：

這時傳來「咚咚」的聲音。因為掛著的是拉簾，這自然是有人學了下敲門聲。

「你外婆可是生養你那位母親的人，真的會那麼好嗎……」

這樣下去真的能行嗎？母親洋子經常發來簡訊。

奧肋老師要求買的那些參考書，主要也是為了能將教科書中的內容吃透，據說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奧肋老師斷言道，雖說很簡單，但如果能認真把整本書都掌握了的話，肯定會提高不少。

「看廣告牌上可都是些很苗條的女孩哦！你跟她們好像不是一個類型吧？」

翔在想也許外婆和珠緒兩個人會出乎意料的性情相投。外祖母的心胸和幽默感是母親所不具備的。也許正因為如此母親才會變得只是愛慕虛榮。

珠緒直勾勾地盯著翔。這樣一來，眼睛下面黑眼圈的顏色顯得更深了。

自從開始複習的那一天起，珠緒就一直堅持著這項練習。

她眼下正在做因式分解。

這個算式要先把y提出來，變成：

「所以呀，我會去……」

「可是……如果我沒考上醫學部的話，這筆錢該怎麼還呢？」

「什麼？」

翔差點把「會去參加大學入學考試」的話說出口，趕忙又把話咽了回去。如果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了珠緒，肯定會對她造成傷害。

「為什麼？」

珠緒問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這件事的確在翔的內心，像一盞小夜燈一樣停留了很長時間。以前的年輕女孩常常抱著萬一身無分文了還能靠出賣色相混口飯吃的念頭，翔像她們一樣，把這作為最後的一線希望也好，最後的自我肯定也罷，始終也沒有忘記這件事。

「太奢侈了吧！這個甜味真是美妙，肯定挺貴的吧！」

「這是什麼？」

「說什麼呢！這世道有人是專門喜歡豐|滿的女人！我走在大街上也有不少人跟我搭訕呢！」

他手裡拿的是一本存摺。存款額一欄寫著兩行10萬日元。

「即使失敗了也不用擔心。直接當作給我的遺產就好了。」

「也沒那麼貴啦。挺好的，偶爾改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