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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來自讀者投稿的推理

第23章 來自讀者投稿的推理

我提心弔膽地問,暗地裡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在這時,正要從長方形的箱包中往外取什麼的刀城先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就像在說「啊,忘帶啦!」。
我本來沒想寫這些。如章名所示,我打算藉助諸位讀者的智慧,設法嘗試破解案件。
我瀏覽了筆記本上的內容后,把本子放在桌上攤開:
四、妃女子從密室狀態的媛神堂中消失,方法和原因是什麼?
我一度擔憂這是一個性格古怪、無視本人懇求讀者靜靜關注的意願不請自來的讀者。但來者那穩重而又得體的口吻,讓我產生了完全不同的感覺。
十八、判明斧高是一守家繼承人對本案有什麼影響?
一瞬間,我渾身顫慄。因為我突然想到——斧高會不會未曾成功逃脫?
「發現這一點就能明白誰是兇手嗎?」
刀城先生說著,深深施了一禮,「所以,請原諒我冒昧了。」
十三、毬子和長壽郎的兩顆人頭被藏在哪裡了?
「不過,我想這些現象要解釋畢竟太難,所以應該暫時放到一邊,先解開案件之謎比較好。」
「那我就直奔主題了——」
「這又是……」
「不過,當時一守家剛好在談一門親事。明確地說就是政治婚姻。好像是富堂翁和兵堂先生想讓出現沒落徵兆的一守家重振旗鼓,所以才策劃了這樁婚姻。」
「哪、哪裡,請別再費心了,我才應該攜帶禮品登門啊。有失禮數,還請您見諒。」
「叨擾了。」
「幾守壽多郎氏也沒得過什麼新人獎?」
「不過……」
不,似乎不只是雨的聲音。
「哎?啊!莫、莫非您正在撰寫小說的結尾部分?啊,啊呀,那就完全用不著我啦。給您帶來意外的困擾……真、真是羞愧之極……」
「是,是的……」
「斧高君去江川蘭子老師處的跡象,沒有嗎?」
很抱歉,無論如何執筆都讓我痛苦不已,為了轉換心情,我就想去把後院整頓好,早早播撒種子,哪知……
「秘守家後來怎麼樣?」
「噢,馬吞池?記得十三夜參禮那天,二守家的紘弍氏說自己散步的地方就是那裡吧?」
十、為什麼不用斧子做殺人兇器?殺人兇器又是什麼?
要是讓對方產生過份的期待就難為情了,所以我慌忙提醒了一句。
「不過,您究竟為什麼——」
「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刀城先生臉上浮起了惡作劇似的笑容。
沉默哪怕延續片刻也會讓我恐懼,「讀者來信里那些令人驚恐的內容,還有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異經歷,刀城先生怎麼想?當、當然,我和很多讀者都認為那是心理作用……」
我不該回媛首村嗎?
「哪裡哪裡,哪兒的話。我這裏很少來客人,您又是同行,再也沒有比您來訪更高興的事了。」
「嗯?啊……是不是您還沒吃午飯?」
這時,只見先生浮現了微笑。
「是、是嗎……那我真是太失禮了。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鄉下作家,很少去中心都市。而刀城先生給人的印象是總在旅行,幾乎從未在文壇聚會中露過面……」
「啊呀啊呀,就這樣讓您站著,真抱歉。請這邊坐。」
一、古里毬子為什麼被殺?
「哎?啊,是啊……不說這些了,我好像還遲遲未曾問候呢。在此再次向您致意,我是媛之森妙元,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先生的大作我早已拜讀過。」
是我的心理作用嗎……
九_九_藏_書一、如果斧子不在現場,那罪犯是怎樣在祠堂和中婚舍之間往返的呢?
首先「真兇是妃女子」的見解提到的次數最多。持此觀點的讀者對案情做了如下解釋:十三夜參禮中被殺的不是妃女子而是女傭鈴江,屍身無頭是為了讓人誤會被害者的身分,而罪犯妃女子則一直生活——抑或是軟禁——在不啟倉里。
我勸先生在客廳桌邊的椅子上坐下,開始準備沏茶。說是客廳,其實也兼當廚房用。
「請、請等一下,內側的中心?內部的核心?發現矛盾點……?」
十一、一守家為什麼匆匆為井中的屍體送葬?為什麼要火葬?
往水壺裡倒上水放到火上、隨即在碗櫥中翻找茶葉的我,不禁停下了手。
「就那麼一個!」
「哪、哪裡哪裡,對了,秘守家後來……」
「還……沒。」
我吃驚得差點一躍而起。因為來這裏做客的人少之又少。然而,門外確實有一個男人。
「如此契合,恐怕沒法說偶然。那麼您問過出版社嗎?」
「是,是的……」
我再度轉身,背對著唏噓不已的刀城先生,專心地沏起茶來:
「比較好對吧,刀城先生也這麼想?」
「粗茶而已,請慢用。不湊巧的是點心剛吃完——」
「我認為基於蘭子老師的『無頭屍分類』進行考察是非常有效的方法。不過一上來就想把本案往那些分類里套,是行不通的。真不愧是蘭子老師啊,框架完成得如此出色。但是最關鍵的內部——我是指案子本身——卻搞得蒙昧不清,沒能把所有信息整理好,所以無論如何試圖嵌入框架,都會輕易從框架中滑脫。這種時候啊,必須先確認內側的中心在哪裡,內部的核心是什麼,再探討其中是否有矛盾點存在。只要能發現矛盾之處——」
「斧高君也沒有和您或高屋敷先生商量?」
「莫非是二十三夜參禮和婚舍集會的時候,長壽郎少爺離開祭祀堂去媛神堂前,藏田甲子婆婆忘了誦經……」
八、在井中和周圍發現的大量毛髮,是屍體的毛髮嗎?
「嗯,斧高的出走成了一守家觸霉頭的開端,後來他們萬事不順,走上了衰落的不歸路。二守家和三守家也一樣,但是詳細情況我並不清楚……諷刺的是,只有古里家延續至今,反倒是十分興旺……」
九、為什麼作案現場是馬頭觀音祠?
五、在她被殺、頭被砍下的期間,長壽郎在哪裡?
八、為什麼他會被砍下頭並且全身赤|裸,衣服被拋撒在森林里?
二十、江川蘭子所做的「無頭屍分類」中,本案的斬首理由是否包含在內?
「突然造訪實在是抱歉,其實我拜讀了在《迷宮草子》上連載的小說,所以特意前來拜訪。」
「也就是說,斧高君很有可能是為此離家出走了?」
我說明了漢字的寫法,同時把此名由「幾多」、「秘守」和「長壽郎」組合而成的想法提了出來,還向刀城先生徵詢意見。
「消失?是指下落不明呢?還是就像字面意思上說的——消失了?」
「他是決定獨自一人生活?抑或——」
「啊,話雖如此,我身邊發生的現象可沒有刀城先生周遊全國搜集來的故事那麼怪。」
「沒有。慘案過後斧高和她時有書信住來,但他完全沒有給她任何消息。」
而且,雖然最初和落枕的感覺相似,但我漸漸陷入了一種奇怪的—read.99csw.com—如何表達才能讓讀者明白呢——對了,就是頭部被什麼拉扯似的……討厭的感覺。人類肉眼不可見的某物,不知何時已站在自己的正後方,悄然伸出雙手,不慌不忙夾住我的頭,緩緩地左右擰動試圖把頭從頸項上拔出……就是這種感覺。
我不該重提十三夜參禮事件,把焦點又一次對準媛首山殺人案,以這樣的形式發表嗎?
二十一、當初淡媛為什麼會被斬首?
「說來話長,案件過後江川蘭子小姐、高屋敷和我都曾經幫他出過主意,最後他留在了一守家,正式以一守家嫡子的身份開始了新生活。然而——」
「是,完全可以這麼認為。」
「啊,謝謝您的恭維,因為我一直對怪談感興趣,所以多少還有點孩子氣吧。不過,我看您簡直比實際年齡小了十五歲呢。」
啊,好像開始下雨了。從清晨起天空就一直陰雲密布,看來氣候終於是要徹底轉壞了。原本就已心情陰鬱,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二、那女子(或首無),為什麼會出現在十三夜參禮中?
「怎麼樣?和小說中所描繪的當年相比,我覺得村子似乎冷清了很多。」
「女性再怎麼顯年輕也不會有困擾,但是,如果去什麼地方打聽怪談,一個男人看起來乳臭未乾就損失大於便利了——」
「如果是這樣,也許按理是該刀城言耶出場了。」
那麼,現在我想從信件和明信片里只選出涉及案情謎底的部分,依次進行介紹。
「對、對不起,有沒有什麼可以寫……不不,是說紙什麼的。」
不過,只有罪犯的名字被挑明,幾乎無人涉及具體的作案方法。換言之,謎團依舊——
刀城言耶先生一邊解釋,一邊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書寫內容如下:
「啊……你知、知道?」
收到了讀者的大量來信,實在是讓我感激不盡。
是的,其實從撰寫《幕間(三)》起,我也總覺得喉嚨有點不舒服……當時沒太當回事,還以為是感冒,不料不知不覺中脖頸也痛了起來……
三、前往媛神堂的妃女子拿在左手、形似人頭的東西是什麼?
七、一守家的長壽郎為什麼被殺?
「抱歉,說實在的,我也不太清楚。我想沒什麼關係吧。不過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態持續投稿的呢?一想到這……」
「您是……刀城言耶先生嗎!」
結果我非但沒發火,還說出了奉承似的話——啊,不——事實上對方看起來確實年輕。
「斧高君沒有繼承一守家?」
「那麼,果然——」
十二、當初知道富貴生下女孩后,兵堂為什麼非常高興?
「是啊,不,得知刀城先生您的感受和我一樣,我也稍稍鬆了口氣。雖說我這樣有點自說自話。」
「是、是誰呢,罪犯?」
對方自報家門前,我已經叫出了聲。
十六、為什麼只有他的屍體狀況亂糟糟?
「嗯,如您所言,村民的主要營生是養蠶和燒炭,但到了昭和三十年間,蠶繭減產為戰前的半數左右,炭也漸漸被石油取代,村子就變得暮氣沉沉了。」
當然,大部分讀者認為這隻是心理作用,是單純的錯覺。但即便如此也未免數量太多,其中還能見到一些無法歸結為成見或錯覺的事例,這些都令人深感不安。我原想在這裏介紹幾個例子,但還是忍耐著沒寫。因為我突然感到,這種舉動就像在擴散傳染性疾病,實乃愚read.99csw.com行。況且……
我不由得冷汗直冒。因為我一直以為今天是兩人的初會。不過聽了先生的話,我心情就放鬆下來了,還釋然地想,先生之所以唐突到訪,正是因為至少在他的概念里兩人有過數面之緣吧。
不僅僅是淡首大人,秘守家族全員顯然都為斧高的行動震驚不已。我把這些都告訴了刀城先生。
「我懂了,那麼您打算如何進行?」
「哎?既然如此——」
二、為什麼她會被砍下頭並且全身赤|裸,衣服被拋撒在森林里?
十二、為什麼要拿走偵探小說,還特地丟進森林里?
於是我里裡外外翻遍書房,找出一本全新的筆記本交給了先生。
「的確有那麼幾項看起來可以推測真相,但只有這些還是不能接近案件核心的吧,或者說,仍然無法把握全局不是嗎?」
「引發異象之物,叫破其名往往會立刻消失。這一次,我覺得破解本案就等於叫破其名。」
面對一臉詫異的我,他繼續道,「自吹自擂難免顯得狂妄,但我搜集怪談故事可不是為了充門面。所以,如果是那種話題,我想我一定能幫上忙。」
「成人那年的秋天,他突然消失……」
五、在井中發現的全|裸屍體,真的是妃女子嗎?
現在,似乎有人來了……
(關於十三夜參禮事件)
「原、原來是這樣……」
十五、十三夜參禮事件后,甲子婆為什麼要去不啟倉送飯?
「是嘛——」
六、如果被害者是妃女子,那麼殺人現場是媛神堂、井邊,還是別的地方?
「我就這性子,最後,如果不這樣把所有的謎和問題用筆寫下來,就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思考了。」
果然,似乎還是我的錯覺。
我徐徐轉身面向刀城先生。
因為信件和明信片里的內容,絕大多數是讀者訴說閱讀本文時遭遇的不可思議的經歷,譬如頭部、喉嚨、手腕和腳踝被弄傷、挫傷、變得不舒服、或者不靈便因而辛苦不堪等等。
「原來是這樣啊。」
我這時的心,其實嘭嘭直跳。
「這打扮……不不,這尊貴的裝束不正表明您就是那位到處流浪的怪奇小說家嗎?」
然而這樣的喜悅心情沒能持續多久。而且在瀏覽來信的過程中,有什麼帶著微微的寒意,從脖頸滑下背脊,讓我陷入了渾身不適的窘境。
「嗯,我想是。」
幸運的是,刀城先生似乎把這句旁人聽來決非褒揚的話——其實是我不小心說漏了嘴——朝好的方向理解了,因而一再顯出難為情的樣子。
「不知道。藏田甲子婆婆似乎是最後見過他的人,聽她說他是從北鳥居口進了媛首山。」
「五個漢字里,『幾多』二字都用了,『長壽郎』里也取用了二字。相映成趣的是,『秘守』里只取了一個字,我覺得這樣的組合展現了斧高君的複雜心境。」
「哪、哪裡,我哪稱得上……」
「抱歉,如此突然讓您受驚了。其實我是《迷宮草子》的忠實讀者,拜讀了您之前的連載就迫不及待地跑來了。不妙不妙,連我自己都覺得太冒失,打擾您了。」
看起來約為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上罩藍色斜紋布底外衣,下穿顏色略淺的牛仔褲,笑容中透著靦腆。
我不禁大叫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刀城先生。
也許我已經惹淡首大人生氣,招來了厄運,得到了報應……
「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直率過度的提問,九_九_藏_書讓刀城先生一時語塞,不過他隨即答道:
我想說一件自己以前就很介意的事,但依然猶豫不決。因為這件事太不確切了。然而刀城先生直催我往下說。
「是,而且,只要你發現那個問題——某人在某個場合本來一定會做點什麼,其實卻什麼都沒做——只要你破解了其中的深意,那麼唯一事實就會自然而然在你眼前浮現。」
十、兵堂為什麼不讓傭人看井中的屍體?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啊,確實,而且我和您會面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請別這樣惶恐。」
對方的態度正所謂強人所難,按理我該表示一下憤慨,然而他那爽朗的言行卻讓我無法生出半點怒氣。
十九、媛首山連環斬首殺人案的兇手是誰?
「啊,您好,突然前來叨擾真是太抱歉了。」
「十三夜參禮的兇手是二守家的紘弍氏,而媛首山連環斬首殺人案的兇手是……」
我突然想到要不要裝成不在家?但房子很小,外面的人完全可能察知房內的動靜,所以我如實作了回應。
「換言之,只要解開案中之謎、真相大白,那些異象就會自然停止,我是這麼想的。幸運……這樣說也許不太好,幸運的是,本案的相關人員大多已經不在村子里了。」
「沒。」
六、本來就對婚舍集會不感興趣的長壽郎,為什麼單單歡迎古里毬子參加?
他喃喃自語。
現在,確實聽到了人聲……
「怎樣的筆名?」
「當然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搜集癖,而是為了和您討論,您體驗到的那些怪異現象究竟如何應對是好。」
「唔……也許是我多事,但我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對案件做了整理。」
十四、斧高在浴室外看到的首無,就是在十三夜參禮中遭遇的首無嗎?如果是,為什麼首無又出現了?
「不,不對,不過某人沒做某事的思路倒是對頭了——」
「請、請……你看我這地方又小又亂,請、請進吧。」
「啊,我的表達實在是太抽象了。其實只要發現一個事實,就那麼一個,我在筆記本中列舉的所有謎題都能迎刃而解。」
「還別說,您好年輕啊,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十來歲。」
十六、十三夜參禮事件后,二守家的紘弍為什麼會來接近長壽郎?
「是比送行時遺忘誦經更重要的事?」
「哎、哎……請問是哪位?」
「恐怕連淡首大人也想不到,竟然會有捨棄秘守家族長之位離村而去的一守家繼承人吧。」
他泰然自若地走進我家小屋。
「啊?但是……」
「您真是太客氣了,謝謝。今天我突然不請自來,實在是失禮之至——」
「不管是延續數十代的名門望族,還是屢屢上演繼承人爭戰但總能安度難關的大戶人家,要滅亡時往往只需一代……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啊!」
「您這麼說我就放心啦。不過,我們決不是——初次見面。」
十五、為什麼他會被砍下頭並且全身赤|裸,頭和衣服被拋棄在森林里?
另外,本章原本是「正文」而非「幕間」,不過,由於不再採用小說體裁,所以我打算以「幕間」的行文風格繼續下去。
「沒有直接聯繫,但要是基於此事來審視本案,一切就會不言自明了——」
刀城言耶先生的興趣就是搜集日本各地流傳的怪談,有時還以此為題材進行創作,經常出遊只為尋找怪異故事。所以,他也被眾九*九*藏*書多編輯稱為「放浪作家」或「流浪中的怪奇小說家」,不過,和先生最般配的稱號也許是「怪異搜集家」吧。
「是啊,年輕就會被人看低啊。對了對了,說到怪談,我最近偶然聽見孩子們在傳,馬吞池一帶出現了什麼可怕的怪物……」
互相致歉鞠躬之後,我和刀城先生再次相對而坐。
刀城先生卻沒笑,反而露出了沉思之色。
說到不妙——不知如何應對這次意外來訪因而束手無策的我——才是——非常不妙。
回過神來才發現,我已經本能似地打開了門。
「啊,啊,其實……」
「那筆名叫幾守壽多郎。」
「請允許我省略了敬稱。」
多虧這位刀城先生略顯滑稽——這個形容詞有點失禮——的提問,我的心情放鬆了點。於是我做好被嘲笑的心理準備,坦率說出了先前突然產生的那種情緒,那就是我認為自己不應該繼續糾纏此案了。
十三、兵堂和二守家的笛子私通后,生下的是紘弌還是紘弍?這和一守家的繼承人問題有什麼關係?
「但、但是,不就是因為和案子扯上了關係才……」
這次傷到了右手,沒錯,就是右手的手腕。雖然還不至於影響執筆,但這麼一來安然無恙的就只剩左腳踝了。不,不是開玩笑,我總覺得最初在媛神堂境內扭傷右腳踝就是一切的開端。那時我的右腳踝被什麼抓住了,就那樣附了身。此後在我體內緩緩穿行,抵達左手腕后又折向頸部繞了一圈,剛才,又來到了我的右手腕。不久它就會向左腳踝進發吧。如此這般奪走四肢自由活動的大部分能力后,就會再度爬上我的脖頸,那才是真的要……
(關於媛首山連環殺人案)
十七、現場為什麼出現了長壽郎的頭?
三、頭被砍下並且全身赤|裸,為什麼偏偏只有小腹被包袱布蓋著?
一、斧高最初以為是妃女子的第一個女子(或首無)是誰?
真糟糕,難道從拆閱讀者來信的昨夜開始,我就神經質起來了嗎?但是,來歷不明的什麼,似乎正向我漸漸逼來,毛骨悚然的……不,這個話題還是就此打住吧。
刀城先生豈止是沒有察覺到我在為難,眼看他就要在門口展開他的推理。
話說昨天,雜誌社把諸位的信件和明信片都轉發過來了,數量之多讓我吃了一驚,隨即又喜不自禁。不完整的拙作還能得到如此回應,真是喜出望外。在此再次向諸位讀者表示衷心感謝。
「十多年前開始,我在《寶石》為首的小說雜誌新人獎的最後評選名單中,不止一次看到很像斧高的筆名。」
九、兇手是誰,殺人動機是什麼?特別是,如果被害者是妃女子,那兇手為什麼非殺害她不可?
就聽對方開口道:
四、為什麼需要清洗她的頭?
十四、二守家的紘弍為什麼被殺?
七、井中的屍體沒有頭,這個傳言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麼要把頭砍下來?
「只要他不再是一守家的繼承人,就能逃脫淡首大人的作祟吧……」
現在,我感到有人來了……
「什麼啊刀城先生——盡說些逗人開心的話。」
「那可就難辦了。就算要聯繫,也許還是等他得獎之後再說比較——」
「事實上,不僅是脖子,連手腕和腳踝都出現了異常情況,不是很奇怪嗎?」
我完全沒想到竟會產生如此反應。由於太意外了,以至於一瞬間我真的感到茫然不解,自己究竟緣何撰寫了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