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談談。」他靜靜地說。

很長一段沉默。

「這兩件事不相干。」他說：「真正的原因不是這個。」

他慢慢站起來，帶著李奇走出客廳，穿過廚房，到後面的傭人房。這個房間不大，沒什麼裝飾，四四方方，已經改成辦公室，裏面放著辦公桌、電腦、傳真機、電話、文件櫃、書架。

「沒有什麼好說的。」他說：「我們不過是群退役軍人，想辦法找點事做。」

「一小時后。」藍恩說。

「談什麼？」

「結果？」

桌上有兩張相片，一張是客廳那張凱特美麗照片的小型複製版，是五乘七吋而不是十一乘十四吋，裝在同樣昂貴的黃金相框里。另一張是另一個女人，大概同樣年紀ｈttpｓ://ｒｅａd.９9ｃsw•ｃｏm，金髮藍眼，和凱特的黑髮綠眼不一樣，可是一樣漂亮，也拍得一樣純熟。

「五百萬。」他說：「你說對了，你怎麼知道的？」

藍恩說：「好、好、好。」

「可是？」

「你一定是未卜先知，可以看透未來，我要把你納入編製，一個月兩萬五千美元，跟這些人一樣。」

「所以，我才會說這次絕對不能找警察。」藍恩說。

「FB一不知道哪個環節沒搞好。」藍恩說：「一定是在放贖金的地點被看到了，所以安遭到殺害，他們一個月後在新澤西州發現她的屍體。」

然後對方回答。

然後電話就斷了。

「過去的誰？」

「也全都合九-九-藏-書法。」

「可是你卻不讓警方插手。」

「大部分。」

李奇順著藍恩的視線看過去。

「我的業務是機密。」藍恩說。

「這不會持續一個月。」李奇說：「不可能那麼久，幾天內就會全部落幕。」

「你說的我不太相信，藍恩先生。保鑣一個月賺不了兩萬五千塊錢，當保鑣的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大塊頭，如果一個月能賺到這個數目的十分之一，就要偷笑了。而且如果你的手下專當保鑣，那你昨天早上就會加派一個跟凱特與潔德出門，泰勒負責開車，或許葛瑞格負責維護安全，可是你沒這麼做，這代表你實際上不是做保鑣的。」

「告訴我行動保全顧問是什麼。」李奇說。

藍read.99csw.com恩在事務桌後面的椅子上坐下來，轉身看著房內。

「做什麼？」

沒有回應。

李奇沒有說話。

葛瑞格問：「之後會有指示？」

「看僱主需要什麼，大部分是保鑣、企業保全，諸如此類。」

「過去之人。」藍恩說。

「一輛積架、一輛賓士、一輛BMW。」李奇說：「我確定還不只這些，再加上達科塔大樓的辦公室，手邊有很多現金，六個每月領兩萬五千塊的人手，這些全都是大手筆。」

「不再是了，如果你想把老婆跟女兒接回來的話。」

「好。」藍恩模模糊糊地說：「我們去辦公室。」

「我答應給錢。」藍恩說：「我不能拖延，他們在傷害她。」

「安。」藍恩說：「我hｔｔps://reａd•99ｃsｗ•com的第一任太太。」

房間又安靜下來，更多的等待。房裡的人看看手錶，再靜靜地把手放下。藍恩把無聲的話筒放回托架上，看著虛無的空氣。李奇往前靠，拍拍他的膝蓋。

藍恩說：「什麼？」

「其實這種事我已經經歷過一次。」藍恩說：「五年前，安被別人綁架，方式完全一樣，可是那時候我一切按照進程來，打電話給警察，即便綁匪在電話上挑明了講不能報警，然後警方把案子交給FB一。」

藍恩坐著不發一語，眼睛緊緊閉著，呼吸急促紊亂。他睜開眼，從一張臉到下一張臉，最後在李奇身上停下。

「這是很自然的下一步。」李奇說：「一百萬、五百萬、一千萬、兩千萬，這就是人思考的方九*九*藏*書式。」

「保鑣？」李奇說。

「她是誰？」他問。

李奇點點頭，沒有說話。

電話鈴聲在凌晨一點準時響起，藍恩把話筒從托架上抓起來，說：「喂？」李奇聽到聽筒傳來模糊的聲音，經過兩次扭曲，第一層是機器，第二層是線路不良。

藍恩不由自主地看了金髮女子的照片一眼。

「背景，我們得設法弄清楚這些人到底是誰。」

藍恩說：「叫凱特聽電話，你得先讓我聽到她的聲音。」

然後一陣暫停，接著是另一個不同的聲音，女人的聲音，扭曲、驚恐、呼吸粗重，只說了一句，大概是藍恩的名字，之後就爆出一陣尖叫。尖叫聲消失在寂靜中，藍恩的眼睛扭曲緊閉，機器人的聲音回到電話里，大聲叫出六個短短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