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他說。

「但是聲音之外的東西，想想這通電話跟其他幾通有什麼不一樣，用字遣詞、字的順序、抑揚頓挫、韻律、流暢度。是美國人還是外國人？」

「樣子？你看到他做了什麼？」

「超過？」

「等。」李奇說：「五十六分鐘。」

「我想是。」

「很高，體格魁梧，像是個真正的打手，年紀大概三十好幾，四十齣頭。短髮，金色，藍眼睛，昨天很晚的時候才出現。」

藍恩直視著他：「再猜一次。」

「聽起來正常。」藍恩說：「甚至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停了一下：「好像九*九*藏*書這整件事差不多要結束了，好像這會是最後一次拿錢了。」

對方沉默了很久很久，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清楚大聲，可是非常激動。藍恩閉上眼睛，電子鬼叫聲又回來了，他再次睜開眼。鬼叫聲延續了整整一分鐘，藍恩聽著。臉上表情多變，眼睛移動著，然後通話結束。他還沒有機會講什麼，電話就直接切斷了。

「主導的是他們。」藍恩說。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葛瑞格問。

不過，藍恩已經在搖頭：「他們已經丟出不一樣的變化球了，對方說他們會把所有進程reａd.9９ｃsｗ.cｏｍ都換過，跟先前完全不一樣。」

藍恩說：「她的聲音里充滿恐懼。」

他把話筒放回托架上，臉上半是充滿希望，半是充滿絕望。

「我有事要報告。」派蒂說。

「跟他們是一路的嗎？」布魯爾問。

「出現一個新的傢伙。」

「我們也只能這樣。」藍恩說：「等候指示，然後遵照指示。」

「藍恩太太還好嗎？」葛瑞格問。

「現在還不知道名字。」

「為什麼會是外國人？」

「還有一件事。」派蒂·喬瑟夫說：「我已經好幾天沒看見老婆跟女兒了。」

「或許我現在就該九-九-藏-書到那裡去了。」李奇說：「或許他們這次會丟個變化球，更改時間間隔。」

達科塔大樓的客廳里，電話鈴聲響起的時間，李奇覺得應該是五點整。藍恩把聽筒從托架上抓起來貼在耳朵上。李奇聽到機器鬼叫聲，模糊、沉悶。

「因為你的工作，如果你有敵人的話，有些可能是外國人。」

「太快了。」李奇說：「我們連接近都還談不上。」

布魯爾沒問對方是誰，沒這必要，他對派蒂·喬瑟夫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那這次呢？有沒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情緒？緊張？依舊掌控全局，還是開始有點九_九_藏_書昏頭了？」

「幾乎可以確認。」

「四百五十萬。」藍恩說：「這就是他們要的數目，四百五十萬美金，裝在一個袋子里。」

「誰？」

「我痛恨等待。」谷倫說。

沒人說話。

房間里一片沉默。

「多少錢？」李奇問：「一千萬？」

藍恩說：「叫凱特聽電話。」

「偽裝過的，跟先前都一樣。」

「是美國人。」藍恩說：「我想應該是。」他再次閉上眼睛，專心思考，嘴唇移動，似乎在腦中重複剛才的對話：「沒錯，是美國人，一定是本國人，沒有結巴，也聽不出任何奇怪或特殊的用字，就是很普通，每九*九*藏*書天都會聽到的內容。」

「他們要更多錢。」他說：「一小時後會打電話指示。」

「每次都是同一個人？」

「所以你認為他也當過兵？」

「好。」布魯爾說：「幹得好，還有嗎？」

「那傢伙的聲音聽起來怎麼樣？」李奇問：「有什麼蹊蹺？」

「服裝不一樣，而且身材比其他人高很多，但樣子很像。」

「特徵？」

對面那個女人叫派翠西亞·喬瑟夫，少數僅存的朋友叫她派蒂。她打電話的對象是紐約市警局的警探，名叫布魯爾。她有他家的電話，鈴聲響兩次電話就接了起來。

「走路的樣子，移動的樣子，站姿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