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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沒錯。」李奇說。
「你很憤世嫉俗,你知道嗎?」
「喔,你看這個。」她說。
「我不是天生憤世嫉俗,我只是很實際,因為倒楣的事永遠都會發生。」
「看不出來。」波琳把資料庫關閉,打開Google搜索引擎,打入迪·瑪麗·葛雷琪諾,按下輸入鍵。看著搜索出的結果,波琳關掉Google,打開LEXIS-NEXIS資料庫。屏幕往下捲動,出現一整頁書目。
「或許是。」李奇又說一次。
「不是,我是說她不行。」
「這種事只在電影裏面才有。」
「不過不表示跟錢完全無關。」波琳說:「而且從她住的地方判斷,迪·瑪麗需要錢。她那份絕對不只五百萬,也可能把這筆錢當作補償,因為奮鬥了五年那麼久,一年就算一百萬好了。」
「這是可能的假設。」波琳說:「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或許就是迪·瑪麗,或許她很胖,或許她是來要錢的,或許凱特把她打發走,而這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李奇沉默了一下。
「因九_九_藏_書為跟他弟弟相關的新聞。」
「她告過政府機構,州政府跟國防部。」
「在豪斯頓街南邊。」她說:「介於溫頓街跟查爾頓街之間,不是在克拉克森跟雷洛依街之間。我們搞錯了。」
「應該是守寡。」波琳說:「我猜她留著先生的姓,不過現在一個人住,或者至少在她弟弟從非洲回來前是這樣。」
「沒錯。」李奇說:「不管是誰,都對西村的街道十分熟悉。」
「長期租用。」她說:「已經住了十年。雖然租金便宜,地方應該不大。」她把迪·瑪麗的社會安全碼複製下來,貼到另一個資料庫的查找欄里:「三十八歲,收入微薄,沒什麼工作,甚至離聯邦所得稅的最低課稅標準都還很遠。已故丈夫也是陸戰隊隊員,代理下士,文森·彼得·葛雷琪諾。三年前過世。」
李奇沒說話。
「就算知道又能怎麼樣?拿著槍衝到非洲,一個人把他救出來?帶回來接受安·藍恩謀殺事件的審判?」
「她可以去那裡,親自跟布吉那法索的新政府請願。」
「葛read.99csw.com瑞格說的是體型很大。」
「怎麼?」李奇說。
李奇點點頭:「沒錯,我是這樣說過。」
波琳說:「侯巴特搬回去跟她姊姊住,在豪斯頓街一棟建築里,我敢打賭一定在克拉克森街跟雷洛依街之間。」
「或許是。」李奇說:「葛瑞格跟我說,有個女人曾經現身漢普頓,一個胖女人。」
「隨便妳說,不過讓她蒙在鼓裡或許是最好的作法。」
「就好比說調查局是信息自由的根基?」
波琳從書架上拿了本市內工商名錄,查了豪斯頓街的地址。
「不要抱太大希望,這不過是另一塊拼圖,不管是一個還是兩個,一定早就遠走高飛,除非瘋了才會繼續待在原地。」
「十二個月後,五角大廈得知侯巴特還活著,而且還知道他的下落,不過他們卻裝傻裝了四年,讓這個女人痛苦不堪。」
「這不只是錢的問題。」
「聽起來像是標準軍方說詞。」
「他們才剛殺了人,口袋裝了錢,波琳。現在人都已經飛到開曼群島,不然就是百慕達或委內瑞拉,或任https://read.99csw•com何一個這些年頭大家會去的地方。」
「就跟派蒂·喬瑟夫一樣。」李奇說:「這是兩個姊妹的故事。」
「我們去豪斯頓街,然後懷抱瘋狂的妄想,希望留下的蹤跡依舊清晰。」
「胖?」
「不是,她跟凱特說過話,兩個人還去海灘散步。」
「監視?」
「是。」李奇說:「確實如此。」
波琳安靜下來。
「直接講給我聽。」李奇說。
「那我們要怎麼辦?」
「可能是他姊姊嗎?」
「有可能。」他說:「我猜的,我的意思是說我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不過這純粹是我先入為主的看法,一種潛意識的偏見。那些機器都很粗暴,可以把米老鼠的聲音變成黑武士。」
「就像住了十年的在地人,再加上一些軍方術語,因為有老公跟弟弟在陸戰隊當兵。」
「姊姊已經結婚了。」李奇說:「要不然我們就會在電話簿里找到她的名字。」
「或許有間他們很喜歡的酒吧,在往北幾條街。」李奇說:「反正他又不能自稱查爾頓·溫頓,因為太假了。」
「她真的很九九藏書拚命。」波琳說:「對吧?打個比方,五年來幾乎每一天都為她弟弟點了一盞蠟燭。」
「你剛才說拿著槍,你說迪·瑪麗可以拿起槍衝到非洲去。」
「總而言之,離這裏只有十五分鐘車程。」
「這樣信任的問題就解決了。」波琳說:「對吧?自然而然?而且她原本就存在,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會那麼快。還有全心全意地投入,除了投入,還有憤怒。所以有沒有可能,你在車上聽到的聲音其實是個女人,?」
「可是我們已經同意侯巴特找了個夥伴,對吧?」她說:「一回來立刻找到?他能信任的,而且速度快得驚人?」
守寡的姊姊名叫迪·瑪麗·葛雷琪諾,列在電話簿里,地址在豪斯頓街某處。波琳連接到市政府稅務資料庫,確認她的住處。
「所以也就像個女人,因為音調改了八度音,所以是可能的。」
「你這麼覺得?」
「一直以來都沒有證據證實對他不利。」
「在伊拉克?」
波琳按下列印,紙張出來后一張張拿給李奇。李奇看著紙本,波琳看著屏幕。迪·瑪麗·葛雷琪諾進行了read•99csw•com五年奮戰,試圖查清楚她弟弟,克雷·詹姆士·侯巴特到底出了什麼事。這場仗既漫長又艱辛,而且痛苦不堪,這是當然。一開始時,侯巴特的僱主,OSC的愛德華·藍恩簽署了一份宣誓書,發誓說侯巴特在相關時間點上,是替美國政府工作的轉包商。於是迪·瑪麗進一步向她認識的國會議員請願,跨州打電話給眾議院跟參議院的國防委員會主席,並投書報社,接受記者訪問。本來已經準備要上「賴利·金脫口秀」接受電視專訪,節目卻在錄像前夕臨時取消通告。她也請過一個私家偵探,時間不長。最後找了個義務律師控告國防部。五角大廈宣稱,克雷·詹姆士·侯巴特離開美國陸戰隊后,他們就對他的行動毫無所悉。於是迪·瑪麗換成控告外交部,某個五流州律師回來向她保證,侯巴特會被列入文件,當作在西非失蹤的觀光客。所以迪·瑪麗重新回頭騷擾記者,也發動一連串消息自由法案請願活動。其中超過一半已遭否決,剩下的還卡在進程中。
「你說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種輕快,像個身材矮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