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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會。」
「我不是光榮退伍，是被踢出來的。」
「妳會比較輕鬆。」
「為什麼？」
「要怎麼補償？」
愛德華·藍恩往前跨出一步：「為了保住整個單位，犧牲是必須的。」
房裡的空氣炙熱而不流通，愛迪森問：「廁所在哪裡？」
「我不相信你，這種測試根本沒有意義，就像派蒂·喬瑟夫說的，藍恩在賭，他在演戲給手下的人看，而且自認比你聰明。」
「那要從哪裡開始？」
「現在不需要了。」迪·瑪麗說：「他們不會回來，現在這裡是這個城市裡最安全的地方。」
藍恩對他的手下點點頭，三人照著進來的順序走出去，普瑞茲走第一，愛迪森走第二，藍恩押后。李奇聽著他們的腳步走下樓梯，等著一樓大門砰一聲關上。然後走回卧房，看著他們爬上黑色休旅車往北駛去。李奇又多等一分鐘，等到覺得他們已經過了豪斯頓街的紅綠燈，才走回客廳，敲敲廁所的門。
「不準質疑我的命令。」
侯巴特在沙發上調整姿勢說：「別開玩笑了，這些人不是軟腳蝦，你差點就要受重傷了，藍恩雇的都不是好人。」
「因為我首先得支付妳的費用、妳的時間、妳的幫助、妳的開銷。然後我得送侯巴特去伯明罕或納許維爾，讓他好好接受治療。我還得
九_九_藏_書幫他買夠用一輩子的零件，幫他租個可以住的地方，讓他有錢過活。我想他現在應該不太容易找得到工作，至少在他的老本行是這樣。如果處理完這些，真的還有錢剩下來，那麼當然，我會幫自己買件新襯衫。」「有錢能使鬼推磨。」
眾人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普瑞茲面無表情，愛迪森臉露不悅，藍恩的眼裡顯示出過人的判斷力。
「可是我很仔細挑選賣命的對象。」
「總得說點有料的才能把他趕出去。」
李奇站起身來，慢慢地說：「你當我是什麼，建築師嗎？」不過他卻往自己的左肩看了一眼，對著廚房的方向。愛迪森順著他的視線，往那個方向跨出一步，李奇順勢朝另一邊跨出一步。就這麼一個微妙的心理位置變化，加上客廳的空間不大，他們的相對位置於是反轉過來，現在李奇比較靠近廁所。
「怎樣？」
愛迪森說：「我想那個應該是廚房。」
「為什麼？」
「命令的內容是什麼？」
「那可是很多錢。」
「你至少也否認一下。」
「我不是好人。」侯巴特說：「我跟他們是一掛的。」
「有人幫忙。」李奇說：「你不覺得嗎？應該是社工，救護車來把侯巴特載上車，你認為公家機關的管家拿那麼一點薪水，會留下來read.99csw.com把屋子打掃乾淨？我就不這麼認為。」
「我會的。」
「他們走了。」他說。
「名字。」藍恩說：「明天。」
「什麼？」
「不一樣，收了錢你就變成傭兵，跟他們變成一伙人。」
「沒有底線嗎？說真的。」
「我要的不是輕鬆，我要的是正義。」
「對不起。」她說：「我道歉。」
「看不出來有辦不到的理由。」
「當然，我需要一件新襯衫。」
波琳把錢付給俄國人，然後跟李奇下樓到街上。
「他一定走得很匆忙，爐子上還有湯。」
李奇說：「回你家去尿。」
他說：「波琳，妳也行行好。」
「天知道。」
「聽起來像是違法的命令。」
「因為違抗命令，然後把發出命令的人打得半死。」
「應該算他走運。」李奇說。
「跟我一起追查，還有很多事要做。」
「湯。」迪·瑪麗說：「待會再講，先吃東西。」
愛迪森聳聳肩，關上廚房的門。
「不知道。」李奇說：「應該是今天吧，我猜。」
這時電鈴響了，一個俄國口音傳出來，第六大道的管理員，過來修門的。李奇到走廊上等他，他拿著一袋工具跟一塊木材上來。
「誤解你的只有我，我覺得你不錯，我認為你應該不是這種人。」
「那你可以不要收錢。」
「妳也在為九九藏書錢賣命。」
「我常遭人誤解。」他說。
「對一輛民用車輛開火，波士尼亞。」
「因為你不夠資格跟他尿同一個馬桶，你拋棄同袍。」
「那你有多壞？」
迪·瑪麗說：「湯還是熱的，幸好那傢伙沒有太靠近。」
她不發一語，邊走路，邊帶著淡淡的敵意。刻意保持距離，直直看著前面，甚至避免看向李奇附近。
李奇問：「如果今天換成普瑞茲跟愛迪森被留在非洲的前哨，你會把他們兩個丟著不管嗎？」
「看起來還不錯。」
「怎麼？」他問。
「真的嗎？」
「明天辦得到嗎？」
「還是一樣會有人花掉。」
「陸戰隊員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侯巴特說：「而且我是付出相當的代價才了解，有時候，長官對情勢了解真的比較多。」
「你覺得他應該先把碗洗乾淨再走？」
「這隻能算同情票。」
「那廁所在哪裡？」他說。
「我不在算你走運，不然我會踹你屁股，抓住你的耳朵把你拉到前線。」
李奇走到走廊口中間，看著愛迪森打開廚房的門。愛迪森往裡看，不長不短，但足以確定這間到底是什麼地方，然後退了出來。不過他頓了一下，慢慢地再看一眼，做第二次確認。
李奇把侯巴特提回沙發上，像拼布娃娃一樣將他立起來。迪·瑪麗走進廚房，波hｔtpｓ://ｒｅａｄ•９9cｓw•ｃｏｍ琳看著地上說：「我們都聽到了。」
「大部分沒有手的人？」
「都是髒錢。」
「侯巴特什麼時候走的？」他問。
「可是他雇了你。」
她不說話了。
「我知道一定很壯觀。」
「你跟藍恩掛勾，出賣自己，替他賣命。」
「我會去。」李奇說。
「我們在浴室里都聽到了。」她說。
「隨你說，反正就是跟錢有關，對吧？」
「那就補償我。」
侯巴特搖搖頭：「不對，我的中尉下的命令是對的，那輛車載滿壞蛋，後來在同一天，他們打傷我們兩個同袍，是我自己搞砸了。」
「是的。」李奇說：「確實。」
「也不準質疑我的。」李奇說：「叫這些矮冬瓜滾出去，叫他們去水溝尿尿。」
「所以？」
「好吧，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當然，他需要這筆錢。這是他應得的，毫無疑問。而且由藍恩支付這筆錢天經地義。」波琳停下腳步，抓住李奇的手臂，讓他也停下腳步。
「或許吧。」李奇說：「去看看。」
李奇直直盯著他看：「犧牲跟救人是兩件不同的事。」
「我是替凱特跟潔德賣命。」
「不是，我是說侯巴特？」
李奇微笑，繼續往前走。
「你看過一百萬美元現金嗎？」他問：「曾經把一百萬美元握在手中嗎？我有，就在今天。那種感覺真爽，那九-九-藏-書種重量，那種密度，那種力量，感覺起來非常溫暖，就像一顆小型原子彈。」
「確實如此。」
波琳說：「我們應該先把你移到別的地方。」
「你拿那一百萬要做什麼？買房子？買車？買新襯衫？我實在不了解。」
侯巴特看向一片虛無：「如果是我，我不會把他們丟在那裡，絕對不可能。我實在不了解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種事，完全不能想像他們怎麼能把我丟在那裡。我真的很希望藍恩當初沒有這樣對我。」
「我想把它據為己有，波琳，真的很希望。而且我拿得到，反正我都要找到那傢伙了，為了凱特跟潔德，那麼何不把他的名字賣給藍恩？這並不會改變這件事的本質。」
「有一天侯巴特會回到這裏，戴著金屬手臂，把拉鏈拉開，他可不希望知道你曾經跟他尿在同一個馬桶里。」
「你不在那裡。」
「所以？」
「但他剛剛已經發現他沒有比我聰明，我在他之前就已經找到侯巴特了。」
「現在我們真的安全了。」迪·瑪麗說。
「那他到底是怎麼煮湯的？」
「我想測試他。」李奇說：「我還需要一些證據，證明這次是真的。如果不是，他應該會拒絕，他會說因為我太慢了，所以錢的約定已經失效。可是沒有，他想抓這個人，這就表示真的有這個人。」
「你跟藍恩說明天要給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