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真是個蠢極了的大渾蛋。」

「我只對她有點兒模煳的印象。我知道她是怎麼去世的。」

「沒事。但你真的有可能會毀掉今晚。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然後你們又給女兒生了個弟弟？」

「那肯定。」

「是的，康妮。」

「我不知道。」

「我們在一月份結了婚，搬進了林肯市內一棟又小又黑的公寓。我在一家百貨公司做臨時櫃員，等著孩子出生。五月的一個晚上，孩子出生了，醫生不讓卡爾進產房。之後我們帶著寶寶回家，日子過得貧窮但幸福。」

「謝謝。」

「事實上他們都很喜歡卡爾reaｄ.99csw.ｃom。我媽媽覺得他是個有著深色頭髮的帥哥，我爸爸認為卡爾是個努力工作的人，而且能照顧好我們。當然他的確做到了。雖然剛開始的七八年我們過得比較拮据，但之後我們就財務自由了。卡爾是個很稱職的頂樑柱。」

「懷孕本身並沒什麼可害怕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卡爾還有一年半才能拿到學位。聖誕節的時候，卡爾和我一起回家，他那會兒還住在奧馬哈市。飯後我們在客廳一起告訴我父母這件事。我媽開始哭，我爸很生氣。『你應該更懂事的，』他瞪著卡爾說，『可是ｒead•9９ｃsw.com你看看你幹了什麼。』『他沒幹什麼，』我說，『事情就是那麼發生了。』我爸說：『事情並不是就那麼發生了，都是因為他才發生的。』我對他說：『爸爸，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他說：『天哪。』

路易問：「當時你害怕嗎？」

「嗯。」艾迪往床里挪了挪，「那件事我們以後再說。我要說的是卡爾畢業之後，我們兩個都想搬來科羅拉多。我們之前在北邊的埃斯蒂斯帕克度過了一個短暫的假期，我很喜歡那裡的山。當時我們都想離開林肯市，遠離一切，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後來卡爾在朗蒙https://read.99csw.com特市找了份賣保險的工作，我們就在那兒住了幾年。再後來霍爾特的格蘭德先生打算退休，我們就借錢搬到了這兒。卡爾接手他的保險公司和員工。我們就一直住了下來。那是一九七〇年。」

「你是問在什麼場合嗎？」

「吉恩。在康妮六歲的時候。」

「沒怎麼幫過。卡爾不想讓他們幫忙，我也不太想。」

「可能吧。」

「但那時我們也都很年輕，卡爾和我正在熱戀中。這是老生常談了。那會兒一切對我們而言都是新鮮刺|激的。」

「我真的有點兒昏了頭。我就是突然覺得有些嫉妒，也不知道九九藏書為什麼。」

「做|愛的場合？」

「你爸媽沒幫你們嗎？」

「所以那個孩子就是你女兒了。我沒想到她出生那麼早。」

「你如果能罵我是一個大渾蛋，我會感覺好點兒，」路易說，「我太不會說話了。」

「我在內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市長大。」艾迪說，「我家在郊區的東北邊，是棟有護牆板的二層房，住著很舒服。爸爸是商人，當時生意做得還不錯。媽媽很會操持家務，做飯也很好吃。鄰居基本都是中產家庭或者工人家庭。我有個姐姐，但我們關係不好。她更活潑外向，愛社交，跟我不一樣。我那會兒很安靜，或者說是『書生氣』九-九-藏-書。高中之後我去讀了大學，平時坐公交車去市區上課，晚上回家住。最開始學的法語，後來轉成了初等教育。

「你父母後來釋懷了嗎？」

「大二那年，我認識了卡爾，我們開始約會。二十歲的時候，我懷孕了。」

「夜裡在村外一條髒兮兮的小路上，在汽車後座。你滿意了嗎？」

「你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她說，「你怎麼了？」

「什麼意思？還能是怎麼懷孕的？」

艾迪鬆開路易的手，挪得離他遠了一些，在床上平躺著。他轉過來，在微弱的光線里看她。

「你是怎麼懷孕的？」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都對這事很小心，也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