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點上一支煙，用裝糊塗的口吻說：「我們不是警察，順便說一句，我們也不會把資料當作證據提供給法庭。我們只想知道一件事：真相。為此，我們什麼都會做的，就像你們不擇手段賺錢一樣。」

聽加瀨這樣說，江木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嘆息。

江木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等您告訴我們實話，那就到此為止。」

「您也別把自己的形象弄那麼壞，是怎麼回事？」

「怎麼樣，江木先生？」八角用瘮人的聲音問道，「再撒謊的話，您就惹禍上身啦。」

加瀨放在桌面上的，是一張列印紙。

江木的坦白交代花了近兩個小時。

「於是，我們找到了這樣的九*九*藏*書東西。」

聽了八角的話，耷拉著腦袋的江木眼珠子一轉，看著八角。

江木無言以對。

「所以我才跟你們說的呀。我，只是按照坂戶先生的要求，生產並且提供零件。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數據造假。」

「怎能這樣做？這可是犯法的呀！」

加瀨一番話，讓江木眼中的傲慢神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郵件中斷，沒有宮野的署名。

江木一下子變得面如土色。

加瀨說的，是佐川偷聽汽車後座的對話獲悉的。

「不是我啊，不是我！」

關於前幾天那件事，您也許覺得我有點嗦，但事關重大，所以為慎重起見叮囑一下：

加瀨讀出了九九藏書列印件的內容：

加瀨平靜地說道，在桌上放了一個IC錄音機，放好了記錄紙。

加瀨敲著邊鼓。江木猛咽下一口唾沫，睜開了眼睛，說道：

「還來啊？求你們適可而止吧！」

江木的瞳仁在微微搖晃。

「這辯解很難看啊，江木先生！」八角的話頓時讓江木住了口，「最終，您和宮野策劃了造假，卻把責任推到坂戶一人身上。」

「那是宮野先生指示的呀。我們也想要訂單，所以也無能為力啊。」

江木試圖反駁，但被八角一瞪眼，斷念似的垂下了視線。

「您是說，是宮野策劃的，不是您？」

「從頭開始，詳細說說吧。——我們做一下記錄。https://read.99csw.com」

「您很恨宮野的失策吧。」

「不過，這封郵件實際上是我來這裏的路上偽造的。」

雖然兩人被請進了會客室，但江木出現時，並不掩飾心中的厭惡感。他把身子埋進了扶手椅里。

過了一會兒，江木結結巴巴地說了起來。

「對，不是我。」江木固執地說，「強度造假的事，也是宮野先生說就那麼辦的。我沒有道理那樣想的呀。我們可是供應商呀！他說，總而言之，你們不會有麻煩的，做得便宜些……」

江木喊出逃避責任的話。

「之所以截取部分，是因為開始進入項目部分了。江木先生，正如上面所寫的情況，宮野先生刪掉了自己電ｈttpｓ://reａｄ•９９ｃｓw.ｃｏm腦里的許多文件，只留下了這份——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啊。」

「數據造假的人抗議郵件造假的人嗎？」

本次的大訂單對本公司必不可少，說是興廢在此一舉也不過分。請務必給予協助為盼。

「這是宮野先生髮給你的一份電郵的複印件，日期是四年前的七月。正好就在『透明科技』與東京建電合作之前。」

八角眼見江木兩眼發獃了。加瀨繼續說：「現在正要向社長本人確認。但與此同時，我們覺得應該聽聽您的說法。上面寫的情況是事實嗎？」

如之前所說，坂戶沒有拒絕這一提議的餘地。我這邊也以加強管理的方式施加壓力，完成與本公司的商談只是時間問九_九_藏_書題而已……

「我今天下午一直在詢問宮野社長，其實，我們沒有告訴他，我們私下裡查閱了他的私人電腦。」

江木狼狽起來，雙頰顫動。

「我們過來這裏的途中接到報告，說您跟宮野之間談過，萬一出事，由宮野先生照料您家人。」

加瀨依然表情嚴厲，他凝視著江木。

聽了全過程之後，一陣深深的疲憊感和虛脫感向八角洶湧而來。

八角以陪同加瀨的方式，在第二天下午四點鐘后，再次拜訪了江木。

與坂戶談強度造假和數據造假一事，請絕對只以口頭傳達。另外，包括電郵在內的一切見諸文字的提議，均應避免，日後如果出問題，貴公司主張「一切均系遵從坂戶提議而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