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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風暴 4

第三幕 風暴

4

「是這樣呀。」
片山氣得說不出話,為什麼他認為石津他們更可信!
「好,我去問問護士。」
「啊!」晴美大叫一聲,掀開白布跳起來。從後面趕上的三個人嚇得魂飛魄散,山波當場暈了過去。
「她的情況怎麼樣?」
「那個人該打!」晴美說。
「這是個不確定的時代。」
栗原沒有回答。他站起來,走到黑板前,把寫在「三浦晴美」名字旁邊的「殺人未遂事件」之中的「未遂」兩個字擦掉。
「命令又怎樣?你們沒權利阻止我見女兒的遺體!」
「晴美小姐……我有話想告訴你……」石津囁嚅著說。
「我也替她看過幾次病。下次我問問她,到底是誰說她有病的。」
「在隔壁的病房,從遠處看就像是三浦晴美的病房。現在就要推出來了。」
「出去!」義太郎聲音顫抖,「你不是我父親!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們呢!」
「所以您想讓晴美小姐裝死嗎?」
義太郎注意到片山:「你也來啦。晴美已經去世了!如果你們不來找我們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讓我見見那個孩子。」山波也冷靜下來。
「三浦晴美怎麼樣了?」片山問道。
回頭一看,片岡義太郎和倉持醫生急匆匆地走過來。
「我在想如果她得救就好了。」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您。」
「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心存不軌,按照他說的去做會很危險。」
「傍晚,電梯公司會派人過去檢查一下。」
「是的,可是現在不能……」片山說。
「今天每個人都神經兮兮的,」晴美聳聳肩,「當然除了我……和福爾摩斯。」
「要逮捕他嗎?」
「你也這樣想嗎?」栗原愉快地笑著,伸出手指輕撫福爾摩斯的鼻尖。
片山把三浦晴美告訴他關於片岡令子相信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事講出來,倉持苦笑不已。
「且慢!晴美是我的女兒。我一直在找她!」
「是啊,可是我也無能為力。」
「他日後自然會招供的。」
「豈有此理!」山波勃然大怒。
「就是呀,課長也越來越神經了。不過這是命令,我們只能照做。」
「是三浦晴美。」
片山急忙走到根本面前:「怎麼了?」
栗原正想開口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運到那裡之後呢?」
「找替身啊。找個女警官代替她躺在床上不就行了嗎?」
「刑警先生,請你問問,為什麼堅決不准我們見到晴美的屍體?」
「非常抱歉。」
「沒有這回事嗎?」
「啊,我想起來了,朱麗葉吃藥裝死。」
「希望她沒事。」片山說。
「山波又來了?」
「是的。如果他就是兇手,而我們按照他的提議去做,不是很危險嗎?」
「請您說清楚些好不好?」
「刑警先生……」山波奔過來。
「她死了?」片山明知故問。
「打起精神來,」倉持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對片山說,「我想見見主治醫生。」
「我明白了。」
「磕到也沒事。」
「哦?什麼事?」
「快看!那是晴美啊!」
「別廢話了!快https://read.99csw.com滾!」義太郎作勢要打父親,「是你們殺了她!」
倉持緊皺眉頭,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這樣做不是褻瀆死者嗎?」
但是,來不及了。那名護士與病床撞個正著,病床立刻向旁邊傾倒。
「哦……」
「殺死秀二郎的嫌疑人找到了嗎?」
「沒有,」倉持一口否定,「前些天發生煤氣中毒的時候,醫生很仔細地檢查過她的身體。如果她真的有病,應該可以查出來的。」
「找她?就是為了害死她嗎?是不是?」
「對了。當然現實中不可能有那種葯。——可惜那時候她無法與羅密歐取得聯繫,因此最後以悲劇收場。」
「我們不妨將計就計,」栗原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會有危險。可是為了破案,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走開!」山波猛地推開片山,片山身材瘦長,重心不穩,所以被他一推就摔了個四腳朝天。山波、義太郎和倉持一起衝過去追病床。
片山指出除了片岡令子煤氣中毒事件之外,其他案件全部使用刀子這一共同點。
「不過,這些不幸之事究竟要持續到幾時呢?」倉持嘆息。
「義太郎,你聽我說!」
「可不是嘛!如果她看見了兇手的話,搜查起來就省事多了。」根本點點頭說。
除了栗原,估計沒人能想出這麼迂迴的辦法了。不過,這個辦法也許真的可以誘使兇手上鉤。這麼一來,就需要有人做替身了。
沒錯,即使這些事件的兇手是同一人,也無法預測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因此警方也無法對潛在目標加以保護。
根本人不壞,就是缺乏細心和體貼。在這一點上,他與片山截然不同。
「當事人都無所謂,你怕什麼啊?」
栗原的眼神發亮,表示案件開始有眉目了:「嗯,倉持很可疑。你說呢?」
「到底什麼事啊?」
課長太亂來了。妹妹又不是女警,竟然找她做替身!可是現在生氣也無濟於事,他只好板著臉,回到候診室。
「嗯。聽說要找個替身……」
片山以為石津離開醫院后就回家了,誰知撲了個空。他只好下到一樓,這時剛好電梯公司的工作人員來了,片山說明情況之後,請工作人員打開電梯的天窗。
「你聽課長說了嗎?」根本壓低聲音,防備地瞥了一眼倉持他們。
「義太郎和晴美就像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倉持突然岔開話題,「你知道朱麗葉為了和羅密歐私奔是怎麼做的嗎?」
「對了,片山,你有沒有看到兇手?」
這時,片岡義太郎發現推到走廊上的病床。
「我剛接到消息……」義太郎臉色蒼白,「晴美……沒事吧?」
「和哥哥一樣。」晴美說。
那是自己的妹妹晴美!
片山不禁嘆息,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嗯……」片山乾咳幾聲。雖然他讀過莎士比亞的作品,但是詳細情節已經記不清了。他看過改編的電影,女主角是奧莉維亞·赫西,記得她的胸很大……九*九*藏*書
片山一愣:「那怎麼辦?」
這個手法很普遍。可是實際上能不能逼兇手現身卻是疑問。萬一兇手真的現身,而晴美卻因此被殺的話,即使把兇手逮捕歸案,也是警方的失職。
「啊?」
「這麼一來,我就無法捕捉到兇手真正的目的何在。所以我想試探一下兇手的意圖是什麼。」
栗原警視一定會被開除,當然自己也難逃噩運。主動辭職和被開除是兩碼事,性質大不相同。
「啊?哦,對了。聽說你打人了。」
片山嘆了口氣。福爾摩斯在診室的長椅上若無其事地打著哈欠。
「為什麼要送到那裡?」
石津躊躇一陣,最後搖搖頭說:「算了,我還是不說了。請別放在心上。」他這麼說不就是要人家「放在心上」嘛!
「是的……」片山吞吞吐吐地說。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上頭的命令。」
「請記住我的話。不管片山先生發生了什麼,我絕對不會拋棄你的!」他說完就匆匆離開了。晴美獃獃地看著他的背影,嘟囔著:「你的這份心意,我很感激。」不管片山先生發生什麼事?他會發生什麼事啊?
福爾摩斯輕輕跳上栗原的桌面,叫了一聲。由於晴美留在醫院,片山就把它帶到警視廳來了。
「好啊,不妨試試看。」栗原說。
「你不要這麼誇張好不好!」晴美苦笑。
「不,我不是責怪警方,只是猜不到兇手的真正目的和目標,讓我很不安。」
「啊?可是……」片山張口結舌。他之前認為課長聽了這個提議后肯定會罵他不幹正事,光會胡思亂想,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怎麼了?」
「萬一晴美有個三長兩短,山波家就因此失去繼承人了。」
「怪就怪在這裏。」片山把自己看到的與石津他們看到的不一致的事說了一遍。
「沒磕到頭吧?」
「把活生生的人放進棺材里?」
「目前還不好說,」片山也沒法安慰他,「不過,孩子倒是平安無事,已經恢復精神了。」
「危險!」片山急得大叫。
「福爾摩斯!阻止他們三個!」片山大喊。
「聽好,待會兒你告訴那些人,明天才能讓他們見到遺體。當然誰都會覺得奇怪,但是要確定兇手在不在其中,知道嗎?」
二人走回三浦晴美病房的路上,片山突然想起一件事。
「怎麼回事?」義太郎回頭問片山,「請你解釋一下!」
「把替身送到石津刑警的公寓去。」
片山坐計程車去醫院。下車時,後面跟著的兩部計程車也相繼停下,車門同時打開。
「哦,大家都來了。」倉持用略帶嘲諷的語氣說。片岡令子的表情驀然僵硬起來。
「那就好。」根本說著,然後跟晴美打了招呼。接著他看看石津:「你不是目黑警署的嗎?跟著片山到處跑,你不用工作嗎?」
「原來如此,這是小貓想出來的吧?」
「然後呢?」
九九藏書爾摩斯抬頭不滿地盯著石津,好像在說:「什麼忠犬?是忠貓才對!」但石津根本沒有留意到它的存在,他又重複了一遍:
「總之,兇手也有可能從電梯天窗逃走吧?」
「您的意思是……」
「不,相反我想請警方放出風聲說晴美的傷勢很輕,以此脅迫兇手採取行動。」
「那個住宅區有個可以舉行普通葬禮的公共活動室,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可是,三浦晴美真的受了重傷,」片山明知無望,仍在頑抗,「怎麼能讓她假裝沒事呢?」
「對了,片岡秀二郎的案件,也是用刀把水床割破的。而且,倉持是醫生,他應該知道秀二郎的心臟不好吧。」
「你想也無濟於事。聽好,我們對外發布說她死了,其實要讓兇手以為她還活著。」
「我正在停職反省。」
片山和倉持去見醫生了,義太郎在掛著「謝絕會面」牌子的病房門前站了一會兒,終於疲倦不堪地垂下肩膀,坐在走廊的長凳上。
「除了這裏以外,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從開動的電梯里出去嗎?」
「可是還沒有證據呀!而且,他為什麼那樣建議?你有什麼看法?」
那個確實是「晴美」。
走廊盡頭的候診室里,片岡令子抱著美沙子坐在那裡,倉持醫生站在她旁邊。

「也好,」根本好像不太在意,「這些事件一件比一件莫名其妙,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片山搔搔頭,感到這種做法未免太過牽強附會。
可是,天窗的確關得很緊,如果不站到腳凳上,並且使用螺絲起子的話,根本打不開。為慎重起見,片山伸頭上去窺望,只見上面積滿塵埃,沒有人活動過的跡象。
「還不是一樣?」栗原隨便揮揮手,「聽你說,兇手是在電梯裏面消失了。」
「把替身放進棺材里。」
「拜託了。」
「是啊。」
「嗯,的確很怪。會不會是你的錯覺?」根本說。
「啊,對了,」倉持說,「山波聽說自己的女兒晴美受了重傷,又到東京來了。」
「等等。我整理一下思路。」
「她是從哪兒聽來的啊?」
「嗯,是這樣的……」片山最不擅長這種事了。正在他左右為難之際,突然聽到一陣怒罵聲,先行進入醫院的片岡義一被他的兒子義太郎推了出來。
「嗯。幸好沒有骨折。」
「為什麼?難道一個父親連女兒的最後一面也不能見嗎?」
「可是他沒有殺人動機呀。」
片山遲疑了片刻,問道:「請問,你們是剛到嗎?」
「可不是嘛,連兇手都採取不確定的方法,」栗原搖搖頭,「以片岡秀二郎和三浦真的案子為例,兇手所用的那種方法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把人殺死。」
「好像不太樂觀。」
兩名男護士拆掉病床滾輪的鎖制,開始移動病床。片山越過根本的肩膀看著那個矇著白被單的替身。在離開病房之前,那人突然掀開白布的一角露出臉向片山擠擠眼,片山驚呆了。
「我是栗原。哦,根本嗎?什麼事……真的?知道了。」
福爾摩斯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福爾摩斯,快攔住他們九_九_藏_書!」片山爬起來大喊。但是,福爾摩斯一動也不動。病床一直往前移動,三人在後面窮追不捨。來到拐彎處時,一名手舉氧氣瓶的女護士背對著他們走來。
「必須找個適合的人做替身,」栗原看著福爾摩斯,認真地說,「可惜不能找你啊。」
「反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栗原站起來,走到寫滿案件關係人名單的黑板前面,「我們不知道片岡公三郎和山波千造之死究竟是否為謀殺,雖然刀上沒有指紋,但是也不能因此認定為謀殺,而且我們也沒有其他線索可以證實這一點。片岡令子自殺未遂,不,說不定也是一起殺人未遂事件。可是方法呢?兇手呢?我們毫無線索。確定被殺的只有三浦真,因為沒人會用那種方法自殺吧。還有片岡秀二郎,恐怕也是謀殺!水床不會那麼容易破,大概是有人故意弄破的。總之,以上事件我們沒有任何眉目。現在,山波晴美又被刺傷了。」
「還沒有脫離危險。」根本望望病房的門說。
「好啦好啦,片山,你的分身來了。」根本說。
「這樣啊……」
「不不不,」石津慌忙搖頭,「這麼重大的事……」
「片山,你來一下。」根本刑警在三浦晴美的病房前面叫住片山。他正要走開時,倉持拉住他的手臂。
就算是警視,也不能異想天開啊。查案要正面突破,這是栗原一向堅持的原則,怎麼可以突發奇想,走旁門左道呢?
片山抵達石津住的公寓時,已經四點多了。
「胡說八道!」山波氣得橫眉豎目。
「先進去再說吧。」片山率先走向病房。
「是這樣啊,」義太郎點點頭,又重複了一遍,「是這樣啊。」
「我又沒說是假的!」栗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總而言之,這些案子都有很多不確定的地方!」
「沒有。我們查過他的戀人田所久子,但是找不到殺人動機。片岡秀二郎也沒有仇家。不過,他也不招人喜歡,大體上就是那種可有可無的人。」
「千真萬確!」
這句陳腔濫調在這種時刻反而很有效果。義太郎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嘆息道:「對不起,我實在控制不住……」
片山有種不祥的預感。世事總是這樣,好的預感很少應驗,壞的預感多數不幸言中。
「你聽好,不管兇手是倉持還是另有其人,都不會這麼容易上當。對方一定將計就計,那我們也將計就計!」
「您說。」
山波發現片山,停下來搭訕。
「什麼事?」片山問。
「什麼問題?」
「我不會生氣的,你說嘛……你不會是想趁這個時候向我求婚吧?」
「片山,你沒事了吧?」站在病房前的根本刑警一見片山就問。
「我有一個想法。」倉持說。
「已經沒事了,這孩子差一點兒就成孤兒了。」
從第一輛車裡下來的是山波幸造,晴美的父親,村內緊隨其側。第二輛車裡下來的是片岡義一,瀧川也慌張地跟著走出來。
「我知道。但是,她還沒死啊,」栗原用手摸摸下巴,「對了,那個倉持醫生,似乎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物。」
「沒有,除非read•99csw•com把地板撬開!」工作人員笑著說。
「晴美小姐,我發誓,不管片山先生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像忠犬八公一樣永遠不會離開你。」
「十分抱歉,明天才能見到遺體。」
「對兇手而言,最怕的就是三浦晴美恢復意識,如果聽說她死了,就會安心了。當對方放鬆之際,再把她還活著的謠言放出來。就是說,要讓兇手認為我們是為了保護三浦晴美的安全,才假稱她已死的。」
「不是完全沒有希望。這一兩天是關鍵時期。」
「你是刑警先生吧?」
那就是還不知道實情了。
「三浦晴美被刺的事,我想兇手的方法是很『確定』的……」
「而且片岡家那位也跟著來了。」
「不行。」義太郎說。
「那她為何如此深信不疑?」
「是啊。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設下圈套了。」栗原沉吟一陣。看看片山:「喂,你不必如此沮喪啊!」
「總之,警方不准我們見她。他們沒說理由,只說這是上頭的命令,」義太郎轉頭問片山,「片山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不過,她的確天生體質很差,而且有神經衰弱的毛病。也許是看到書上關於某些病症的描述,自己胡亂猜測的吧。」
「對方會輕易上鉤嗎?」
「應該不會吧。」
「這個有些難辦啊,」片山假裝考慮了一下,「我跟上司商量一下吧!」
「我也不清楚。」片山含糊地敷衍。一定是栗原課長下令,不準死者的親友見到屍體。這種舉動必然會引起懷疑,不過這也正是栗原要達到的目的。
為什麼不說是我的想法?片山心裏不快。然而事實的確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等一等!」片山介入他們,「各位請不要在往生者面前吵架!」
「替身現在在哪兒?」
「什麼意思?」
在旁人聽來,栗原就接了一個報告「撿到一百日元」的普通電話,可是對於熟悉栗原的片山來說,他知道一定不是尋常的事。
「我女兒晴美怎麼樣了?」
「這裏的醫生跟課長直接溝通過了。三浦晴美的遺體暫時寄放在此處,然後,把替身躺的病床推出去。」
「主治醫生是小田醫生。」根本告訴片山。
「其實……」石津欲言又止。
「但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是關於片岡令子的事。」
什麼將計就計啊?片山想。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們可輸不起啊。
「現在怎麼辦?」
「孩子的情形如何?」晴美問。
「對不起,這是命令。」
天下真是什麼人都有!片山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要讓他乾的話,他八成不會答應的。
根本打開房門,喊道:「好,推出去吧!」
山波聽到此話臉色蒼白:「晴美……死了?」

「總之就是不行。」
倉持跟主治醫生聊過之後,片山問他:
「我們是從東京車站直接來的。」
「這……」片山撓撓頭,看向根本,而根本則扭過臉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個混蛋!
「大概是這麼回事……」片山假咳一聲,「我妹妹睡著了,結果被他們誤當成遺體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