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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危險的女神 2

第一章 危險的女神

2

片山和石津於是在晴美同一桌落座,石津理所當然坐在晴美邊上。
「從海德堡出發的車會帶你們去那裡。」
片山在電梯前舒了一口氣。
「這麼說來是被謀殺?」石津說道。
飯菜還真是多到讓人吃不消。
「今天天氣不錯,從列車上應該能一覽無遺地遠望萊茵河的古堡。」神津麻香說道。
「嗯,剛剛從圭子小姐那兒聽說了。」
「不過,老爸對我卻什麼都沒講。算了,我也不想摻和這事。」
「呃……沒什麼……」女子終於回過神來,回答道,「看到有個人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對不起,大概是我認錯了。」說完,連忙穿過大堂走向電梯。
「嘴上真是不饒人。」紳也笑著說道。
「也就是說剛才那姑娘——」片山站起來回望身後。
多虧有石津這道屏障,片山重新站穩,抱怨道:「可惡,怎麼到處都有狗屎啊!」
剛進入酒店大堂,神津麻香便問道。
「母親和永江先生變成那種關係,我出生了。但是不久她就去世了,我被託付給親戚照顧。」
「因為沒有女兒,他其實很想領養我。但是周圍人對此頗有非議,結果就以侄女的名義把我過繼了。」
晴美聽到這種話題就大感興趣,一下子探出身來。
福爾摩斯彷彿對晴美的一反常態正毫不避諱地竊笑著。
去見親弟弟為什麼會如此恐懼呢?片山對此很疑惑。
石津若無其事地接受嘲諷。
片山驚訝地回身望去,只見一個旅行裝束的年輕女性睜大了眼睛,彷彿見到幽靈一般,正臉色發白地望著片山一行人。
「你的工作是我們全員的嚮導,不用應付我家人的心血來潮。」
女子伸手遞出鑰匙問道。
「為什麼?」
「這樣啊!還真是關係複雜的一家人。」
「話說回來,」片山說道,「正好借這機會請教一下,我們隨後要去拜訪的那位永江英哉的人怪在哪裡?」
「你不要嚇我,」片山變成一副可憐樣,「現在該怎麼辦?晴美,去前台說明一下情況吧!」
「真無情。」片山嘀嘀咕咕道。
雖說不是很難吃,可是光一人份就相當於日本餐廳的好幾倍,像片山這般食慾的普通人,實在吃不下那麼多。
「這樣啊!之後呢……」
「她回房了。」晴美回答道。
這裏的街道上同樣有很多汽車——只不過它們是靠右行駛——給人一種雜亂無章的印象。當然,片山他們走過的都是特別熱鬧的街區。
「看來果然不行啊。」片山不由得笑出聲來。
片山覺得,英哉那麼年輕就過起了隱居生活,一定另有隱情。
永江似乎有些猶豫,陷入了沉思。片山補充道:
「你是為了學琴才來德國的?」
因此一群人就像幼貓追著母貓般跟在神津麻香身後。
還有一個人不得不提——錯了,是一隻貓。如果片山一行中有會德語的生物,那或許非福爾摩斯莫屬。可惜了,它不會說人話,沒法做翻譯。
確實,浪漫之路毫無疑問是這次德國之旅的重頭戲。然而片山卻心情沉重。
抵達德國后,永江和哉和他的妻子有惠一起拜訪了當地的客戶。秘書北村當然也和他們同行。兒子紳也則在飛機的頭等艙里喝多了,下機后在酒店內昏睡。
「果然還是應該先和你們說一聲。」
「這隻貓真有趣,」圭子微笑著,聳了聳肩,「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
女子行了個禮,快步離去。
「有道理。」晴美表示贊同。
read.99csw•com「到底誰正確?」石津糊塗了。
「如有機會去維也納,那裡的香腸也值得一試。」
「人被鐵處|女緊緊抱住?」石津問道,「只是這樣怎麼會死呢?」
「叔父大概三年前才結婚,之後就一直住在那裡。」
「那我也一起陪著比較好吧?」
「哪裡怪了?」
「那還真是有點奇怪呢,」晴美說道,「如果她對中世紀那麼了解,理所當然應該很清楚鐵處|女的危險才對吧?!」
只見片山和石津優哉游哉地走了過來。
「哥哥你真是個粗心鬼,」晴美說道,「不好意思,您是在哪裡找到的?」
「欸!但是狗能忍到進廁所再拉屎?」
就在眾人一面交談一面結隊橫穿酒店大堂之時,突然傳來「啊」的女性驚叫聲。
「喵。」福爾摩斯輕輕地叫喚了一聲。片山聞聲轉過身,發現剛才那女子停下腳,回首注視著自己這邊——她的目光落在隊伍最尾的由穀圭子身上。
實際上由穀圭子對片山的一片心意表現得非常明顯,以至於愚鈍的片山都察覺到了。
神津麻香邊說邊向前走去。
片山聽了猛咽一口口水。光是想象,對血的恐懼便油然而生!
晴美摟著圭子的肩,冷淡地催促片山。
「我不是指這個!你看那個由穀圭子,說她是永江的侄女,但那位紳也少爺對她的態度,怎麼看都是瞧不起的樣子,連北村都無視她的存在。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沒……沒錯。如果有什麼內情,方便的話,能告訴我嗎?」
「對哦……我們沒有橫穿大堂。」
「你真是老鼠掉到米缸里了。」片山乘上電梯,說道。
「不了,我們兩個要去喝杯茶。」晴美揮了揮手。
「剛剛那個女人說是在酒店大堂撿到的。但是仔細分析一下,我們散步回來后並沒有經過大堂,而是直接去了食堂。接著,哥哥你們就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紳也沉思片刻后回答道:
「我母親是以前永江先生的秘書。」
「欸?」
她的過度解讀讓石津的臉上浮現出害羞、抱歉的複雜笑容。
「那就是說?」
「嗯,大多數人都知道。因此夫人和紳也對我很是冷淡。」
「那你父親,永江先生呢?」
「怎麼個怪法?」
「不用緊張,放輕鬆。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應該趕得上列車的發車時間吧。」
「被好心人撿到真是太幸運了。」
對人類來說,大概沒有比言語不通更令人不安的事情了!像晴美這種「不論結果,姑且放手一試」的大胆人士不在此列,如果把膽小的片山一個人丟下不管,估計他會進退維谷,好幾天都邁不開腳步。
「嗯,她對中世紀風土人情很感興趣,想要住在城堡里也是她提出的。」
神津麻香隨後走了進來。
「這樣子啊,那麼丈夫行為反常就情有可原了。」
「因為本來就有專門清掃的工作人員。如果按照那個法案實行的話,他們就要失業了。」
「錢多惹的禍,」圭子微笑著說道,「當然,太缺錢也不行。」
「我在德國住了好多年,走夜路時也會冷不丁碰上狗糞,需要繞道而行呢。」
「那我們現在就去餐廳吧!如果有時間,你們可以在列車上嘗嘗法蘭克福香腸。」
「哪裡有意思了?」片山不愉快地說道。
神津麻香說完,邁步走向餐廳。
「還不是半吊子?!」神津麻香害羞地笑了笑。
「圭子小姐真是個不錯的人。若不是哥哥早有婚約——」
「好了,快走吧。」
「好了,我們去就餐吧。」
傳來九_九_藏_書一個聲音。
提醒聲來得有些遲了。
「但是你——」
「好期待!」圭子興奮地說道。
「真是一群怪人。」電梯門關上后,片山嘀咕道。
「於是這次的旅行——」
幸好站在路邊的是石津。如果是晴美,豈止不會幫忙接住,甚至會馬上閃身,任由片山摔倒。若是福爾摩斯,或許還會絆他一腳。
「如果能承認你是他女兒的名分總歸比較好吧?」
「別把我扯進去!」片山氣鼓鼓地說道,「我只是個保鏢。」
「關於那個時候的事情?」
片山想要避開那個東西,身體卻失去了平衡,搖搖晃晃地摔向路邊。
由穀圭子擔心地停下腳步。
片山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他。
永江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們應該也或多或少聽到過關於我弟弟的傳聞了吧?」
只見紳也無精打采地正走向這裏。
「您說得沒錯,」笑著回答的是一位年輕的日本女子,「德國人對自己家窗戶玻璃上的污漬非常神經質,甚至連素不相識的人家裡的污點都會在意。但是像這樣扔在路邊的狗排泄物,他們似乎全然不在乎。」
「現在不說也沒關係……」
於是片山一行和由穀圭子決定出來散步。話雖如此,每個地方的大城市景色都差不多,特別是這裏,日本企業的分社和辦事處鱗次櫛比,並沒有讓人感受到太多異國的風貌。他們甚至還發現了日本料理店。
「哇!」
「是這樣嗎?」片山深感懷疑。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自那之後叔父就變得怪怪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城堡里閉門不出。」
如果永江承認圭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便擁有財產繼承權,對妻子有惠和兒子紳也來說,她就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不,不過——」片山試著隱藏自己話音中的顫抖,清了清喉嚨說道,「他還真能在發生了那種不幸的城堡中住得下去啊!普通人光是想到要踏足其中就會受不了吧。」
「就在酒店大堂。我先告辭了。」
「之前德國曾經試行過一個法案,說是由飼主來收拾狗的排泄物,不過最終還是被否決了。」
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是和智美小姐一起吧,」圭子補充道,「我從永江社長那裡聽說的。」
「有惠夫人應該不是紳也少爺的親生母親吧?」
晴美和圭子是一對不錯的組合,兩人一個嬌小,一個龐大。自從在成田機場結伴而行后,晴美很快就像親姐姐一般照顧著圭子。
「前任妻子是?」
片山不滿道。
「好奇怪啊。」晴美說道。
「因為這樣就不會和財產問題扯上關係了。」
「哎呀,大家都在這兒啊。」
大堂深處的某間茶室內,晴美和圭子正品著咖啡。
「是智美自己進入鐵處|女裏面的?」
永江臉上有些不快,說完環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
這裏已經不是日本了。然而,他們身處的杜塞爾多夫離永江英哉的城堡還很遠,雖然是德國城市卻也有很多日本人居住。
「不要忘了,就因為你是刑警,才要留在這裏。」
每次與乍一看便知道,牽著的是帶有血統保證書之大型犬的老婦人擦身而過(或者該說是狗牽著老人散步),那些狗就會以一種「這是誰啊」的可怕眼神打量福爾摩斯。而當事貓卻目中無狗,優雅如閑庭信步。
「喂,這電梯坐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到?」片山說道。
「可是飛來橫禍……」紳也說道,「新娘就此殞命,城堡家庭也泡湯了。」
「誒?呃,這https://read.99csw.com個啊——」圭子突然回過神來,解釋道,「女人就是喜歡問這問那嘛。」
「沒有,」神津搖了搖頭,「我只聽過些傳聞,並沒有親眼見過真人,而且連社長都只是第二次見面。」
「哎呀,真是有勞——」
「喂!」
「為什麼智美小姐身上會發生這種事?」晴美問道。
「圭子小姐怎麼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晴美小聲地問片山。
但圭子似乎對內情知之甚少。
「我曾聽永江先生提起過。」圭子說道。
「看來還是本地的香腸更美味。」
「杜塞爾多夫這裏算好的,有供寵物狗使用的公用廁所。因為這裏外國人很多,所以政府已經比較注意市容了。」
「真是個怪人。」晴美說道。
由穀圭子再怎麼說都算不上是美女,但性格卻很不錯。在一行人中,她一直以來唯唯諾諾的姿態惹人憐愛。
「圭子小姐,」晴美停頓了一下說道,「我不是出於獵奇才想問的……」
晴美眨了下眼睛。
「確實有點奇怪。可那個女孩似乎對你有意思欸!」
「小心腳下!」
「你打算在這裏找事做嗎?」
對於晴美的提問,紳也聳了聳肩。
「這件事大家都……」
「喲,你在這裏啊。」
負責帶路的日本女性叫神津麻香,在永江會社的杜塞爾多夫分社工作,目測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和常見的女性白領一樣,她的頭髮紮成單馬尾,雖然看上去有些老氣,但衣著簡潔,魅力十足。
「你餓了?」
「我也很久沒見過他了,最後一次是四五年前。」
圭子如此單刀直入,晴美也有些緊張起來。
「圭子小姐,鑰匙!」晴美連忙叫住她。
晴美欽佩能如此心平氣和、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番話的圭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實際上我是永江和哉的私生女。」
「是嘛,」永江慢慢地把兩手交叉于胸前,說道,「新娘其實是被我弟弟害死的。結婚典禮是在德國舉行的,只有他們兩人。雖然我未能親眼見證他們幸福結合的那一刻,但弟弟應該是真心愛著智美小姐。」
「鐵處|女?」片山反問道。
片山對晴美喊道,她正和由穀圭子一起在大堂中悠閑地踱步。
「他應該深愛著自己的妻子吧,」圭子說道,「因此才不想離開那片傷心之地。」
「啊,就是這個!得救了!」片山接過鑰匙確認了房間號碼,長吁一口氣,「太感謝了,幫了我大忙!」
說到福爾摩斯,不得不提到行走在這個城市中的動物——儘是狗。因為基本上看不見貓的身影,所以福爾摩斯格外「引狗注意」。
「怎麼了?」晴美問道。
「沒事,隨它去好了。」
「嗯?沒什麼,只是這兩天多喝了點,」紳也對晴美微微笑著回答道,「你難道在擔心我了?好高興啊。」
「沒錯,把犯人關進去,按下某個機關,之後門就會合上。」
「沒錯,我曾在維也納學過鋼琴。」
「你大概不會相信吧?我完全沒想過爭財產。」
「紳也,你不舒服?」圭子問道。
「他平時很忙,也不能要求太多。這回是頭一次一起旅行。」
「圭子呢?」
「沒有那麼順利,關鍵是敢開口說。」麻香笑著說道。
「嗯。為什麼大家都剩著菜,沒有吃完呢?」
「當然了,如果你死了,旅行不就沒法繼續下去了?所以還請您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哦。」
「哎喲,您很清楚嘛,」負責帶路的日本女性說道,「能區分清德國人、法國人和義大利人,您可真內行。」
「時間還很充裕,」麻香回答read.99csw.com道,「夫人呢?」
「她還在買東西,北村陪著她。」
「一個小時后,請大家在大堂集合。」
「失陪一下,我先回下房間。」圭子說著站起身來。
「終於要出發了。」晴美說道。
「這可麻煩了,」晴美說道,「護照呢?如果放在房間里被人偷走,就沒法繼續旅行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叔父原本就有些古怪。」
「好的!」對於石津迅雷不及掩耳的回答,眾人放聲大笑。
「一定是去上廁所。」
「不對,」晴美搖了搖頭,「我記得『鐵處|女』是可以向兩邊打開……」
「你想知道什麼?」
「對了,片山前輩。」石津說道。
出生於那樣的環境,性情卻沒有變得乖僻陰暗,那份與年齡不符的成熟也源於此吧。
「這裏的外國人還挺多嘛。」石津發表著廢話般的感想。
只是這樣就讓他嗅到「危險」的氣息?肯定有更加特別的什麼東西被他隱瞞了。
「被門內安裝的眾多尖銳利刃刺穿身體而死……」
「原來你這小傢伙在這裏。」圭子發現了晴美腳下的福爾摩斯。
神津麻香詫異地問道。
到目前為止旅行中還沒有發生一起危險的事情,非常和諧。從永江和哉的言行來看,他在必要的花費上毫不吝惜金錢,但是也不是奢侈浪費。這樣的人不僅把片山,甚至晴美、石津和一隻貓也一起邀請來德國,其中一定有隱情。而且自從抵達德國后,永江和哉就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你怎麼知道?」石津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看著片山,「自從來到德國,你的直覺一下子變得很敏銳啊!」
「原來如此。」
「還好,」紳也拉出一把椅子,在片山的鄰桌落座,「啊,真是不爽!」
「哇,好厲害!」
「我記得是片山前輩——」
「不清楚,」片山一臉匪夷所思,「我以為鑰匙由石津帶在身邊。」
「糟糕,我真是太冒失了。」圭子臉上泛紅,接過鑰匙后快步離開休息室。
「就是。」石津表示同意。
「果然我還是很好奇,或許會有冒犯。」
「他一直待在那座城堡里?」
「沒錯。說出來可能會嚇到你們:我或許會被弟弟殺死。」
「打擾一下……」
一行人走回酒店。下榻的是一間日式酒店,外觀卻是美式風格,雖然不是歐洲風味,但是在酒店中能用日語進行交談,感覺很是舒心。
「我弟弟是個怪人,」永江曾提到過,「他遭遇了不幸之後,人變得更加奇怪了。」
「為什麼?」
「我現在就遞辭呈。」
「哦。說來多虧有你,圭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據說鐵處|女就安置在禮拜堂的密室中。被好奇的智美小姐發現,靠近了觀察它,接著就……當然啦,那東西很老舊了,沒想到它竟然還能。」圭子靜靜地說完,嘆了口氣。
「神津小姐可曾見過永江英哉?」晴美問道。
「那個——」
「爸爸沒告訴過我他前妻後來怎樣了。」
「是時候回酒店了,」神津麻香看了看手錶說道,「吃完午飯後,請各位小憩片刻。下午兩點,我們坐車去海德堡。」
「對,語言交流應該沒問題。」
「新娘似乎才二十歲,太年輕了。結婚時,叔父買下了那座城堡。」
「對啊,這很不可思議,」圭子說道,「但是,總而言之,智美小姐不幸慘死了。」
「嗯,當然是後妻。我爸本沒有續弦的意思,似乎是在周圍人的撮合下再婚的。」
「嗯,」圭子點了點頭,「智read.99csw•com美小姐是被『鐵處|女』殺死的。」
「你也這麼覺得?」
「對哦。」石津馬上附和。
片山趕忙輕推了一下妹妹。跑來歐洲,好不容易從相親狂兒島光枝的魔掌中逃了出來,幹嗎提那種事!
走出餐廳后,神津麻香叮囑道:「不要遺忘自己的物品。」
是片山早已習慣的語音語調。
「沒錯沒錯。感覺有八分飽。」
連同永江和哉在內,包括他的妻子有惠、兒子紳也、侄女由穀圭子,甚至秘書北村,大家的德語都很一般,因此德國當地的導遊之職便交由神津麻香。
「住在城堡里好浪漫啊!」晴美說完嘆了口氣。
「您不舒服嗎?」
從他對北村的態度可以看出,他變得有些神經質,情緒焦躁。在片山眼中,他像是在害怕什麼東西。
「那麼,各位要不要馬上用餐?」
「挺好啊,」永江笑著說道,「可以同行度蜜月。」
「就是啊,那麼為什麼鑰匙會掉在那裡?」
「也只好這麼辦了。」
「不過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輕鬆自在。」
自稱名偵探的晴美,德語說得並不是很流利,更別指望連名偵探都算不上的片山和石津了——儘管兩人在大學學過德語,但也僅只是記得Liebe,dankeschön之類的水平,可見他們有多靠不住。
「原來如此。」
「片山先生,你哪裡受傷了嗎?」
「找不到鑰匙了。」
晴美一點不表示同情。
「有關我的事?為什麼夫人和紳也對我很冷淡?」
只有石津對此欣喜萬分。
片山連忙打斷道:「很快就要前往令弟居住的城堡。如果沒有任何不便,為何需要我們陪同?關於這點,您能告訴我嗎?」
「這是當然的,我們沒按樓層鍵嘛。」石津回答道。
「叔父是個放蕩不羈的人——並不是遊手好閒那種,只是會到處旅遊,欣賞名畫,自己也畫上兩筆——該怎麼說呢?對了,就像個流浪藝術家。」
「片山前輩——」石津低聲說道。
「好羡慕這種生活。」晴美說道。
「嗯。好不容易來一次,馬上就回國多可惜。考慮到杜塞爾多夫有許多日本公司,於是便到這裏來了。」
「對此我深有體會,」晴美笑著說道,「咦,哥哥,怎麼了?」
「喂,晴美,不上來嗎?」
片山點了杯咖啡,再一次說道:
「我總不能一直低著頭走路吧!」
「我不是事先提醒過你了嗎?」
「喂,圭子,」紳也說道,「你對這些事很清楚嘛。」
「不是去浪漫之路嗎?」由穀圭子問道。
「好棒啊!我一直夢想能在德國的森林中散步。」圭子說道。
「真有意思啊。」石津感嘆道。
「社長,您回來了。」麻香連忙站起身來。
「最好快點知會一下,讓他們幫忙開門,」圭子說道,「我去好了。」
「哎呀,怎麼會把這玩意兒給搞丟了?」
「永江先生應該很疼你吧。」
「有何貴幹?」片山回身望去,發現就是方才擦身而過時發出驚叫聲的女子。
「怎麼了?」
「不行!太縱容他了!」晴美打斷道,「你好歹是搜查一課的刑警!振作起來!」
石津不斷地感嘆。
圭子笑著說道。
「怎麼會?」
「好像很久前就離婚了。聽說前妻搞外遇,和男人跑了。」
「這是您掉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