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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冰皇宮」 3

第一章 「冰皇宮」

3

「搞什麼啊?」片山似乎也回過味兒來了,「他是不是誤會了,把我當成你的丈夫了啊?」
忠井和女子在淺井實穗正對面的桌旁坐了下來。雖然坐得稍遠,但片山等人也能清楚地看到,兩人坐下時,正忙著看菜單的實穗突然愣了一下。
「別這樣。你想要什麼?要錢的話,我給你就是了。只不過現在我身上也沒帶多少……」
「不是。是牛鈴。」
儘管忠井嚴肅的表情和他的體形很相稱,但令人不解的是,他卻一直用那種嚴肅的目光盯著片山。
這樣的話語,聽在耳中,心裏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突然間,片山看到了多田靖子的身影。
「呃……其實,我已經沒剩多少錢了。」
淺井實穗直率地問道。
「那個——你是剛才在少女峰上……」
「啊,這事我先前曾經看到過,」靖子說道,「然後呢,平常吃飯用的都是囤積時間最長的小麥粉,所以麵包的味道才會不大好。」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既然知道我們出來旅行,要是不帶點什麼回去送他們的話,反而感覺有些怪怪的。」
「喵——」
「原來如此。你丈夫好些了嗎?先前我看他似乎不大舒服。」
「你真夠過分的!」
片山和晴美對望了一眼,衝著對方微微一笑。
「抱歉,在你面前丟醜了。」
「那是你的想法。」
忠井粗暴地把片山推開,向實穗走去。
說完,忠井便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這樣的場合,自然也不會少了石津的身影。而先前石津始終沒有發話,原因就在於他一直在忙著大快朵頤。
一聲響徹整個餐廳的叫喊把片山嚇了一跳。
「我能有啥辦法啊!我在這裏就只是個普通遊客啊。」
「啊,你還是單身?不過感覺你似乎挺沉穩的呢。」
「為什麼?你這麼做,又能有什麼用?」
「我還要在這裏再待一會兒。」靖子說道。
女方身形消瘦,給人一種性格尖酸刻薄的感覺。
「那就到時候見吧。」
「我聽人說你準備在這裏度蜜月,所以就跟來了。只不過,我並不了解你們的詳細行程,但我知道你們遲早都得路過這裏,所以我就決定乾脆待在這個鎮上等你出現好了。」
「我的東西被人偷了!」光枝尖著嗓子叫嚷道。
「我叫片山。」
福爾摩斯高叫了一聲。
「嗯。那就暫時先告辭了。」
「怎麼回事?不會是護照被偷了吧?」
片山和晴美商量過後,提前預約了餐廳。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擔心靖子和淺井勇治夫婦碰面的話,會發生些什麼不愉快的事。
「要不幹脆就一次買五六隻回去好了。」
但願自己還能活著回日本去!片山低頭看了看福爾摩斯,只見它正坐在地上,用后爪搔弄著它的耳後。
表情嚴肅的忠井突然說出了「權利」兩個字。在這樣的場合,這兩個字聽起來總讓人感覺有些彆扭。
「我和誰一起來,都不關你的事,」這個先前曾被戀人背叛的男子,就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小混混,「總而言之,既然被我給抓到了,那你就休想再逃走了。」
「我陪你。」晴美理所當然地說。
既然是走的同一條線路,參觀遊覽的也是同樣的地方,那就必然會在什麼地方狹路相逢。
片山把為搜查九*九*藏*書一課的同事買紀念品的事託付給晴美,走出了店外。
「東西被偷了?」發現周圍的客人——尤其是日本客人,都扭過頭來,向自己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片山趕忙開口勸光枝坐下。「好了,你還是先坐下吧。」
「我們的座位在那裡。」
忠井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他似乎是在強顏歡笑。
話說回來,千萬可別再發生什麼事了。
這話從光枝的嘴裏說出來,似乎也並非完全是在開玩笑,聽著就讓人感覺有些恐怖。
「哎呀,阿義!」光枝也看到了片山他們,「又見面了啊!」
「你和她聊過?」
「說到食物,感覺還是德國和奧地利的更好些呢,」晴美說道,「這裏的麵包,味道似乎要差一些。」
「嗯……我也在猶豫呢。大伙兒都挺客氣的。即便跟他們說我們到這邊來玩了一圈,要送給他們些旅遊紀念品,他們大概也……」
淺井雖然已經徹底恢復過來,但等他扭頭看到靖子時,臉色又瞬間變得鐵青。
「就是那個買來當做旅遊紀念品、掛在牛脖子下邊的鈴鐺啊。」
「不是,是一個先前被她甩掉的男人。」
晴美點頭說道。
想來這女子大概也不會想到,先前她丈夫確實險些就被人殺掉了吧。
突然間,忠井的表情僵硬了。
然而,實穗的丈夫卻一直在埋頭看菜單,完全沒有看到妻子的表情。
「送誰都行的啦。要是還有剩餘的話,那就掛到我丈夫的脖子上去好了。」
淺井強擠出個笑容,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當然,坐下的時候,他故意把背朝向了片山他們。
「我知道了,」實穗表情僵硬地說道,「這麼做應該也不是出於你自己的意願吧?你是和那女人一起來的吧?」
「阿義,你不是警視廳的刑警嗎?你就出面和這裏的警察交涉一下吧!」
要是在這地方突然被人打翻在地,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他確實看到了自己認識的面孔,但對方卻並非多田靖子,而是——
實際上,片山他們也在路上遇到許多和他們一樣的日本遊客。想必對方心中的想法也和他們一樣。
「盤山公路上,到處都是小碉堡,有些地方的公路還弄得筆直。要是走錯路,說不定會繞到空軍基地去。緊急時期,那些路還會被徵用做飛機的滑行跑道呢。」
「哎?」
實穗緩緩搖了搖頭。
「你快給想想辦法吧,阿義!」
「這樣的做法感覺確實挺像瑞士呢。」
「哎呀呀……」
話說回來,那女的又是誰呢?片山突然回想起來,先前實穗曾經向忠井問過一句「是和那女人一起來的吧」。
「哎呀,那還真是巧呢!照這麼說,吃飯的時候或許還能見到你呢。」
「哥,那聲音……」
「沒錯!回到賓館之後,我就把那些牛鈴放到了椅子上,而我自己則有事到前台去了一下。等我回到椅子旁之後,就發現那些牛鈴不見了!」
一路走下來,片山終於學會了每到一個地方首先記住所入住的賓館的名字。關鍵的原因,還在於每個小鎮上到處都是賓館,要是不牢牢記住名字的話,立刻就會迷路。
或許是這樣。
「當然沒關係啦。要是有什麼不方便,我也就不會邀你一起走啦。你就放心吧,」晴美read•99csw.com微笑著說,「只不過,你也就沒法再去其他的國家了。不過你我都還年輕,隨時都能再來的。」
忠井的個頭雖然比片山要矮上一些,但和身形瘦長的片山相比,忠井的體格卻要敦實強壯許多,看起來也更魁梧。
眼前的女子,恐怕就是實穗先前提到過的「那女人」了。從年齡上來看,她和忠井應該不會是母子,但也應該不會是戀人。
「忠井,你是一路跟蹤我到這裏來的?」
就算片山如此請求,光枝也無法壓低自己的嗓門。
「片山先生,你們也是來度蜜月的嗎?」
「這些事以後再說,」忠井晃動了一下肩膀,「下次再見吧!打攪你們了。」
「要買這麼多?」
「忠井……」片山一臉僵硬的笑容,「我是——」
「哦,那東西被偷了?」
就在這時,晴美(兩手空空)和石津(抱著東西)與實穗擦肩而過,走出了商店。
片山大吃一驚。原來不光淺井勇治,勇治現在的妻子實穗也是臨時中止了婚禮的人。
「感覺反而怪怪的,」晴美說道,「就算寫上德語的『謝謝』,咱也明白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挺對不起你的,」實穗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啊!你就不能稍微理解我一下嗎?」
「他沒事吧?」
如此看來,他們兩人似乎也到格林德瓦來了——或許住的賓館不是同一家,但這鎮子卻很小,所以即便碰巧遇上了,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光枝哐當哐當地搖了搖手裡拿著的系在牛脖子上的鈴鐺。當然了,光枝手裡拿的是用來做旅遊紀念品的玩具,所以聲音聽起來似乎也要比真的牛鈴更清脆一些。
「你在這裏啊!真是太好了!」
發現淺井夫婦、忠井安夫和那女子都扭過頭來看著自己之後,片山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還沒有度過蜜月呢。」
男子正是剛才的那個忠井安夫,而女方卻不管怎麼看似乎都要比忠井年長一些——看起來三十二三歲的樣子。
「哥,剛才進去的那人……」
「也不能說是隨時吧。」靖子笑道。
女子的說話聲絲毫不會讓人有疏遠的感覺。
「你們買了什麼沒有?我在想,要不幹脆就給孩子買個這東西吧。」
「啊,片山先生。」
實穗的情緒終於稍稍平靜了一些。
「明天我們前往采爾馬特,去攀登馬特峰。」松木說道。
晴美睜圓了眼睛。
松木年輕時曾經在德國和瑞士居住過,不但對這些事了如指掌,還精通德語。當然了,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瑞士給遊客們做導遊。
一眼看上去,松木總會給人一種「圓溜溜」的印象,可是照他本人的說法,卻是「做這工作要是神經不夠敏感的話,那可就再沒法做下去了」,而且,「除此之外,還得有個好胃。想要解除精神壓力,就得不停地吃,所以才會越來越胖」。
片山一愣,抬起了頭。是淺井實穗。而且,她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個具有穿透力,直鑽耳孔的聲音,正是兒島光枝的聲音。
兒島光枝誇張地喘著粗氣。
靖子笑著說道。可是,當她看到自己的酒杯再次被倒滿之後,卻一口氣喝下了半杯。
「忠井!」實穗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開口問道,「你九-九-藏-書怎麼會在瑞士?」
一時之間,晴美沒搞清楚狀況,愣了一下。
「大嬸。」
但是,沒過多久,另一對男女也走進了餐廳。
「啊,真是太好了!又有年輕女性加入,真是太好了!是吧,片山?」
「還有人把我誤當成她的丈夫了呢。」
名叫忠井的男子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片山也鬆了口氣。
「你讓我怎麼理解你?」忠井的情緒似乎很激動,「訂了婚,發出了婚禮請柬,之後卻在婚禮舉辦的一周前突然消失了。有你這麼做的嗎?」
這事光是想想,片山就會感覺到胃痛……
「不是,我是和妹妹一起來的。」
「喵——」
片山苦笑著說道。
「馬特峰啊……」靖子嘆了口氣,「小的時候,我還曾經看過有關它的紀錄片呢。在我印象里,那似乎是座形狀秀美的山峰。」
說起來,多田靖子還在外邊等著……片山看了看周圍,突然一愣。
最受罪的還得數福爾摩斯。店裡人實在太多,擁擠不堪,要是搞得不好,很可能會被店裡的客人給踩到。
「我說大嬸,你能不能小點聲……」
先前片山根本就沒想到,來到瑞士之後居然還會如此疲累。
石津一臉嚴肅地說道。
「大嬸,」晴美說道,「靖子小姐呢?」
「為了保障國防安全,瑞士可是隨時都囤積著足夠吃上幾年的小麥粉哦。」松木說道。
「我也有我的想法。這是我的權利。」
「但願明天能有個好天氣吧,」松木說,「我可是有名的晴天男哦!一切就包在我身上啦!好了,再來一杯。」
這根本就是兩個同類型的人啊。
「我知道你是誰!」
「是因為這隻貓。這貓挺特別的,所以我也就記住了帶著三色|貓四處走動的人。」
「瑞吉納?估計到時候我們也會住那裡呢。」
「謝謝。」
「呃,我們也還沒決定買什麼呢。」
「啊,你們也是和我們坐同一趟電車下山的嗎?我都沒注意到呢。當時我丈夫的臉色實在是太糟了……那臉色,感覺就像是要死了似的。」
「既然靖子小姐自己已經這麼說過,那麼我們這邊倒也沒什麼問題,」晴美說,「要不,今晚你們就到我們住的賓館去吧。」
只不過,忠井似乎比片山年輕一些,從外表來看,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從模樣上來看,忠井似乎進行過一些正規的運動鍛煉,他的這種體格,絕不是一兩天就能夠練出來的。
「好,我也買些什麼回去吧。」
看到片山,年輕的妻子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是嗎?」
「晴美,」飯後,眾人品著咖啡的時候,靖子突然開口說道,「真的沒關係嗎?和我一起走?」
「該買些什麼紀念品回去才好呢?你們買了什麼呢?」
「嗯,這樣也好。我的朋友大概也會一起去,沒問題吧?」
片山逗了石津一句。
片山回頭一看,只見一名男子正站在自己身後很近的地方。不,準確地說,對方和片山之間的距離,近得就像是要撲到片山身上,或者向著片山揮拳打來一樣。
「啊!」
「呼!」掃光了盤子里的食物之後,石津歇了口氣,「剛才你們提起麵包的事……」
「或許吧……」
要是換作其他貴重物品,那麼倒也值得一說,而那些牛鈴,可就難以說得上是九_九_藏_書什麼「貴重物品」了。
「你怎麼可能忍得住餓肚子的苦呢。」
尤其在賣旅遊紀念品的店裡,更是擠滿了日本人。日本人總喜歡有用沒用都買上一堆,而店家也貼出了日語寫成的告示,嘴裏還念叨著「射射」……
「這話可真夠誇張的。」
「說得對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
「什麼?」
「對了,晴美,能請你幫忙照看一下靖子那孩子嗎?她似乎不大願意跟我們一起走。」
多田靖子稍稍喝了些葡萄酒,臉頰泛紅地說道。
「你被她誤當成自己的丈夫了?」
晴美不由得笑了起來,說道:「沒事的,我給你稍微墊一些好了。」
用餐席上,準備從瑞士陪同片山回日本的旅行社導遊一直在設法把氣氛搞得歡快一些。
這一幕,實在是讓人感到心情複雜。
別說休閑度假了,這一路走來,片山他們也不知多少次被捲入殺人事件中,吃了不少的苦頭。早知如此,那倒還不如乾脆就待在日本別出來的好。
看到晴美的雙眸中閃爍著光芒,片山也明白,不說似乎是不可能了。
「要不我也進店裡看看好了。度蜜月雖然是件開心事,但也還是得給其他人帶些旅遊紀念品回去才行,說來也挺麻煩的。」
「當然沒問題。乾脆就一起吃飯吧!」
而此時的福爾摩斯,也在桌子底下忙著吃東西。
「對,是的,」片山下意識地挪開了目光,「你記得還真清楚呢。」
實穗完全沒有覺察到丈夫臉色的變化,催促淺井道。
然而,因為福爾摩斯高叫一聲而且實穗也留意到了的緣故,對方只得中途停了下來。
不少人都是乘坐少女峰的登山電車來到格林德瓦的,晴美也準備在這裏和多田靖子再見一面,商量一下之後該怎麼辦。
「阿義!」
「也沒什麼。說來話長,現在就先不說了吧。」
「嗯,據說她的名字叫淺井實穗。」
——不錯的氣氛。
「嗯。據說她和我們住的還是同一家賓館呢。」
靖子聳了聳肩,說道:「幸好我們都已經吃過飯了。」
「啊?」晴美的眼中閃耀出光芒,「這下可有趣了呢。」
狹路相逢。
這樣的說法,總會給人一種「含著眼淚為自己不斷長胖找理由」的感覺。
這個名叫松木的男子,性格之所以會如此開朗,似乎也不完全是因為工作,其中大概也有天性使然的成分。松木體形偏胖,長著一張圓臉,就連眼鏡的鏡框也是圓的。
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走出店門的時候,片山還沒有看到靖子的身影,而此刻,靖子正在百無聊賴地望著店裡的櫥窗。
即便在大學里學過德語,知道德語里的「謝謝」該怎麼說,似乎也沒什麼可得意的。
看樣子,靖子似乎還沒有跟光枝說過她在少女峰上遇到了淺井勇治的事。
此時的他,早已喝得滿臉通紅。片山則因為沒喝酒,臉色一如平常。
周圍日本遊客很多,即便聽到日語,也沒什麼奇怪的,「這個不錯!我說,等一下,乾脆就買這個吧!」
「要是和你再聊這個話題,那我們可要受不了啦。」
但是,剛到這裏,就在出售旅遊紀念九*九*藏*書品的店裡遇上了,大概也是因為大家都想到了一處吧。
「這話也對。」
「喝過咖啡之後,我們就走吧,」松木說,「明天最好早點出門。清晨散步的感覺也是很不錯的。」
「哥,需要買些旅遊紀念品帶回去嗎?我們馬上就要回日本去了啊。」
石津一臉開心地說。
儘管靖子並沒有扭頭看過來,但片山卻感覺靖子似乎正在觀察自己和實穗。
或許是時間還早的緣故,賓館餐廳里的人並不算太多。
「你好,我叫淺井。在少女峰上的時候,我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那我最好也給目黑警署的那些傢伙帶些東西回去吧。」
「發生什麼事了?」晴美問道。
「喵——」
「嗯……」
但是,片山卻覺得,先前自己走過了德國的大街、維也納和瑞士的阿爾卑斯山,這些地方,都不是能輕易到達的,而這些經歷,也絕非毫無意義的……
「你們聊了些什麼?」
實穗一臉愕然地望向了片山的身後。
「這位是我丈夫。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片山先生。」
「還有,我們不是還在這邊見過栗原的嗎?他也知道我們到這邊來不光是來休閑度假的啦。」
之後,他又扭頭衝著片山說:「好好玩上一趟,留下些美好的回憶吧。」
「她和我一起來的,但她說店裡太擠,不想進來,所以就在外邊等著。嗯,估計她現在也沒心思買紀念品。」
眾人也避免了和兒島光枝等人一起用餐,這一點同時也消除了片山心中的不安。
「哦,是嗎?你妹妹還在店裡?」
晴美瞥了一眼片山。片山用手指在桌布上比畫著寫下了「忠井」的字樣。自不必說,晴美的雙眸中立刻閃現出了光芒。
實穗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會喝醉的。」
「不過他也確實不簡單啊,居然一路追到了瑞士。」
「他就是這樣的人。就是因為我發現了他身上的這個毛病,才和他徹底解除了婚約。」實穗硬生生地擠出個笑容來。「我們住在瑞吉納酒店。要是不嫌棄的話,有空就來找我們玩吧。」
片山猜想,剛才自己和淺井實穗說話的時候,靖子一定也看到了。如若不然,靖子剛才會對自己認識淺井實穗的事感到驚訝。
「沒事,只是還有些癱軟乏力,所以躺在賓館的房間里休息了。對了,我叫淺井實穗。『實際』的『實』,『稻穗』的『穗』。」
「嗯,要不來點葡萄酒?就一杯。既然來到了歐洲,要是不喝點葡萄酒,那麼回去之後,都搞不清自己到歐洲到底是來幹嗎的啦。」
「是嗎?」石津似乎鬆了一口氣,「啊,太好了!也算是保住小命了。」
多田靖子盯著淺井勇治,而忠井安夫則盯著淺井實穗,目光之中,都蘊藏著陣陣的恨意。而那個奇怪的女人……
「嗯,似乎耳熟呢。」
「我也懂!」
說完,實穗便走進了紀念品商店。
福爾摩斯?嗯,福爾摩斯當然也算是「認識的面孔」。店裡很危險,它似乎跟著片山一起出來了。但片山看到的熟人,其實是和淺井勇治在一起的那個年輕女子,也就是淺井勇治的妻子。
「呃,是真的。先前我還一直在擔心,要是沒錢的話,回到日本之前,我就得一直餓肚子了呢。」
「嗯。我把買東西的事情交給妹妹,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