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機械行事，理解。純粹的感受。

他閉上了眼睛。

他再次閉上眼睛，任憑她為所欲為。

他還記得中國偉大的哲人關於人的學習能力的名言。

當他不知道她想讓他做什麼時，她會向他如實說明自己的想法。即使不曾接觸過這些，但他學得很快，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熟練了。

但是，它們現在就在那裡，他也無能為力。

他最難掌握的是那個爪形物體。

這個房間就像這個國家的微縮版本。寧靜，九-九-藏-書安全，乾淨。

別人都懷疑他。他們捏他，而不是去感受他，為的是檢查他的力量。

他從未說過一個字。當他思考時，他就畫畫。

浴室里有一個小壁櫥。上面擺滿了精油和乳霜，每天晚上她都把這些擦到他身上。有一股濃烈的氣味，但是它們能幫助他消除疼痛。其他的都很好聞，還能讓他的皮膚柔軟而富有彈性。

他們劇烈的運動把床墊都弄濕了。一連數日，他們一直待在床上，時而練習，九*九*藏*書時而睡覺。

語言都是多餘的。

他只需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想讓他做什麼。然後，他會照做，之後便會明白。

當他用力拉時，她會呻|吟，卻沒有要懲罰他的意思，他意識到他拉得越用力越好，雖然他並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每當他想說話，她就把手放到他的嘴上，讓他別出聲，他是通過短暫而精準的低沉的咕噥聲或者手語跟她交流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一個字都沒說。

語言毫無意義，https://read.99csw.com語言甚至不能存在於思想中。

他常常拉得太輕，她只好向他展示怎麼抓她，直到她開始流血。

他看著她，他慢慢地學習，記住她想讓他做的事，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從開始靠字句思考，變成了把經歷與自己的身體相聯繫。幸福時，就感到腹中一股暖流，而焦慮時，頸部則會緊張起來。

門開了，那位漂亮女人走進他的房間。她同樣全身赤|裸，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絲|不|掛的女人。他的母親也從未在他https://read.99csw.com面前如此暴露自己。

從未有人這樣撫摸過他，他從未感到如此安全。

也許是因為她是天使，所以感覺不到疼痛吧。

高，他想。我的名字叫高濂。

天花板和牆壁，地板和床墊，他腳下吱吱作響的塑料，還有帶淋浴和馬桶的小房間。這一切都是他的。

房間里很安全。

他只會是一個軀體，僅此而已。

聞之不若見之，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繃緊肌肉，臉上露出了笑容。

房間里很寧靜。

九*九*藏*書但是這個漂亮女人沒有懷疑他。

房間里很乾凈。

她在他身旁躺下，沒有一絲聲響，她聞著他頭髮的味道，溫柔地撫摸他的胸膛。她並不是他的生母，但是她選中了他。僅僅是看著他，微笑著抓起他的手。

他看得出來當她看著他時，她是多麼開心。當他把頭放在她的腿上，她用手撫摸著他的短髮，他感到非常平靜。他通過小聲地哼唱向她表明他很高興。

他每天只是舉重，忍著痛做仰卧起坐，花上幾個小時在她安裝在房間的一角的健身腳踏車上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