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點半，她還沒有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實在受不了了，就悄悄地下了床，走到廚房，煮上了一些咖啡。

他告訴她，解剖學研究所的一位夜班保潔員恰好是個烏克蘭人，他在哈爾科夫大學讀的醫科。保潔員一看到屍體，就說這讓他想起了列寧。伊沃·安德里奇就讓他說。保潔員說，他記得讀過一位沃若比沃夫教授的作品，後者曾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奉命對列寧的屍體進行防腐處理。

「我上網查證了一下，」伊沃說，珍妮特從聲九_九_藏_書音里聽得出他非常疲憊，「列寧去世一周后，他的遺體就顯示出腐爛的跡象。皮膚開始變暗，變得更黃，出現了斑點，有真菌生長的跡象。負責保存遺體的人就是弗拉基米爾·沃若比沃夫，一位哈爾科夫大學解剖學研究所的教授。」

咖啡機煮咖啡的時候，她走到地下室里，把衣服放進洗衣機。她做了幾個三明治，端了一杯咖啡，然後走到花園裡。

當他們掛斷電話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

一輛嬰兒車，她hｔｔｐｓ://ｒeａｄ•９９ｃsw•cｏｍ想，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是伊沃·安德里奇。

灌木叢里有動靜。一個年輕人快速穿過道路，邊走邊提褲子，她意識到他剛在她的樹籬邊撒尿了。

當珍妮特被電話吵醒時，早已過了半夜。

早晨的太陽從樹籬後面升起來了，陽光蒙住了她的眼睛，她把手舉到眼睛上方，好看看是怎麼回事。

坐下來之前，她順著小路走到信箱邊，取了報紙。

如珍妮特所料，男孩的生殖器也被摘除了。用的是相似的鋒利刀九九藏書片，手法同樣精確。

「首先，他們移除內部器官，用乙酸沖洗遺體，然後，向軟組織中注射福爾馬林。經過幾天的忙碌工作之後，他們把列寧放進了一個玻璃浴缸，並用水和化學藥品的混合物浸泡遺體，另外，還放入了甘油和乙酸鉀。我立刻意識到，對男孩的屍體進行防腐處理的人一定是在用沃若比沃夫的方法。」

當她終於閉上眼睛再睡會兒時，她感覺自己要凍僵了。阿克的呼嚕聲讓入睡變得更難了，但是她已經學會了應對方法。她輕輕地推九*九*藏*書了推他，他就嘟囔了一聲，然後側過身去。

屍體上的傷痕跟前兩個男孩身上的傷痕一樣。背部有超過一百處瘀傷、針孔和傷口。

他走到嬰兒車邊，拿出一份報紙，放到鄰居的信箱里。然後，他朝下一家走去。

「現在，只要能上網就足夠了，」他說道，然後嘆了一口氣，「另外，既然我們差不多可以斷定兇手跟之前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而且能夠獲得大量的麻醉劑，那麼應該也不難得到對屍體進行防腐處理的化學藥品。」

現在，有人連續殺害了九_九_藏_書三個人，珍妮特想，而且他們不可能就此罷休。

最後，安德里奇說他做了一副男孩牙齒的石膏模型——神奇的是，男孩的牙齒完整無缺——將要送給牙醫進行鑒定。

很明顯，主要的新聞是關於在丹維科斯圖爾被發現的男孩的新聞，珍妮特感覺自己似乎被跟蹤了。在路的另一側，一個鄰居的信箱旁邊，孤零零地停放著一輛嬰兒車。

法醫最初判斷兇手一定是個有專業知識的人，但是他現在承認這個判斷太過草率了。

伊沃·安德里奇解釋了整個過程，珍妮特入迷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