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讓他失望了？」

她想到了阿克令人失望的態度，就彷彿他一直承受著某種她從不能理解的體力勞動。畢竟，他從未擔當過任何責任。

索菲婭若有所思的樣子。「你想讓我幫他預約青少年精神科嗎？」

「她現在一團糟，我覺得她一個人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

「上帝，不！他會非常生氣。我想他需要的是正常人的生活，比如當他放學回到家時，有媽媽在家等他。」

珍妮特僵住了。我的錯，她想，品味著這幾個字。做了對不起孩子的事感覺很苦澀，猶如外溢的污水池和臟髒的地板。她盯著索菲婭，聽到自己問她是什麼意思。

走過去給索菲婭開門之前，她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

儘管不情願，但珍妮特明白了她的意思。生活中充滿了背叛，如果你無法學會承受，就無法繼續前行。

「給他時間。會過去的，相信我。」

「他去他祖父母家過周末了，」珍妮特回答，「不久前阿克的媽媽九*九*藏*書剛把他接走。走之前他甚至沒有說再見。很明顯，他只拒絕跟我說話。」

索菲婭環視廚房，彷彿是在避開珍妮特的視線。「你對蒂沃尼遊樂園發生的事情還知道什麼嗎？」

「你真是太好了。」珍妮特說。認識到索菲婭如她想的一樣願意幫忙，她也鬆了一口氣。當被人需要的時候，她從不猶豫。

「不，我一時想不到。」

她再次被索菲婭的速度驚呆了。「上帝，你太神奇了！你真的沒有製作過兇手檔案嗎？」

「他們是無序的性動機殺人犯。通常，他們生活困難，也只是隨機地進行殺害。有時，他們甚至認識那些受害者。你記得『吸血鬼』嗎？」

「啊，」索菲婭說，「好吧，這就夠了。我會看看現在有什麼預約，明天告訴你。」

「索菲婭，」珍妮特有些猶豫地說，「我想讓你見一個女孩。其實，是我跟她說了她可以見你，這可能有點愚蠢，不過……」

索菲婭的表情有些神秘，她九*九*藏*書的笑容看起來差不多是害羞了。

她的嘴唇。

索菲婭臉上的溫柔消失了，她的聲音變得無情，「你不會原諒別人的背叛，但是要學會承受它。」

「來杯酒如何？」

「沒關係。可是我們該怎麼擺脫目前的困境？怎樣才能讓一個人原諒別人的背叛？」珍妮特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沮喪地把酒杯推得遠遠的。

她內心十分忐忑。

什麼太明顯？她邊想邊鬆開雙手。

珍妮特也笑了，她在想自己為什麼會緊張呢。她看著索菲婭，注意到她有些疲倦。

珍妮特嘆了口氣，打開一瓶酒，「他說他碰到一個女孩，她給了他一些啤酒。之後他就不記得了，至少他目前是這麼說的。」

「另一種呢？」

「他殺害了他的兩個繼妹，並最終喝下了她們的血液。我覺得他甚至吃了……」索菲婭不說話了，她做了一個厭惡的表情，然後繼續說，「不可否認，很多殺人犯同時擁有兩種特徵，但是有證據顯示，大部分人非此即彼。我ｒead.９9ｃｓw•ｃom想，不同類型的殺手會在犯罪現場留下不同的證據。」

珍妮特遞給索菲婭一杯酒。

「你看，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有兩種，有組織的和無序的。有組織的通常來自富裕階層，至少表面上如此，他們通常看起來不像殺人犯。他們精心策劃，很少留下破綻。殺害受害人之前，他們會把他們綁起來，折磨他們，而且他們會去一些追蹤不到他們的地方尋找受害者。」

她身子后傾，長舒一口氣，同時丟掉了這一天里累積的對約翰的緊張和焦慮情緒。

珍妮特哼了一聲，「嗯，首先，他死了，歸根結底，我覺得他也只是個替罪羊。你對性動機殺人犯了解多少？」

她的視線沿著索菲婭面龐的輪廓移動。

也許我應該化化妝的，不過她並不經常化妝，化了反而覺得奇怪而不自然。她也不會化妝。她會擦擦唇膏，塗點睫毛膏，可是然後呢？

「你相信他的話嗎？」索菲婭接過杯子，問道。

她現在就在這裏，不加掩飾。只九_九_藏_書有時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既然你還想做兇手檔案，我想倫德斯特勞姆沒有殺人嫌疑了吧？」

她的細長的脖子，她高高的顴骨。

深吸一口氣，她的大腦開始工作了。

索菲婭微笑著把一隻手放在珍妮特的手上。「放鬆，」她用安慰的語氣說，「這可能只是對離婚的反應，因為你是跟他最親近的人，所以他全怪在你身上了。」

「好的。」索菲婭面帶微笑看著她，「我想你了。」

「所以你跟約翰都覺得，一切都是你的錯？」索菲婭說。

她停下來，好讓索菲婭有機會表示同意，當她看著她時，得到了她的點頭應允。

「從未做過。不過我會閱讀，我還是個受過訓練的心理學專家，我曾經接觸過精神病患者，等等，等等，等等。」

「她有什麼問題？」

她看著她的雙手，精心修剪過的塗成珍珠色的指甲。那麼乾淨，她想，她知道自己有過同樣的想法。

她們都笑了，珍妮特意識到她是多麼喜歡索菲婭，以及她在嚴肅和幽默九_九_藏_書之間的快速轉變。她既嚴肅地對待生活，也能夠開生活的玩笑。關於生活中的任何事情。

珍妮特聽到汽車開進了車道，停在了她的奧迪車後面。

她們默默地坐著，看著彼此。

「嗨，歡迎！」珍妮特輕輕地抱了抱索菲婭，不過她還是擔心自己抱得太久了。她不想做得太明顯。

珍妮特走進廚房，索菲婭跟著她。

她打開門，索菲婭·柴德蘭走進門廊，關上了門。

「我不知道。不過他現在比之前好點了，我決定不再逼問他了。那樣我什麼也問不出來。」

「是的，」索菲婭用同樣溫柔的聲音回答，「但很明顯這並不理智。讓他失望的是阿克。也許約翰把你和阿克當成了一個整體。你們是他的父母，你們讓他失望了。因為你們是他的父母，阿克的背叛行為，成了你們共同的背叛……」她頓了頓，然後繼續說，「抱歉，聽起來我是在取笑你。」

「嗯，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她認識卡爾·倫德斯特勞姆。」

「約翰去哪兒了？」索菲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