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個模式開始出現了。

珍妮特看到了錯誤，被無視、未調查的問題，還有人為操縱。警員和檢察官沒有盡職盡責，有影響力的人物撒謊、歪曲事實。

珍妮特沒有精力回答這個問題。進來的新鮮空氣吹得紙張嘩啦作響，孩子們在公園裡玩耍的聲音，混雜著敲擊鍵盤的聲音以及空調的嗡嗡聲。

讀完以後，她感覺筋疲力盡，但是她知道她要去把這些新信息告訴赫提格。延斯·赫提格正坐在那裡，專心看一捆案件記錄，跟她剛剛的狀態很像。

「女孩不斷地重複描述博—奧拉對她的虐待，他要求她熱烈地親吻他，以及他非常仔細地清洗她的陰|部。」

赫提格放下文件，推到她面前，同時手指放在底部的幾行字上。

赫提格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

主審官：格特·貝https://read.99csw.com里林德，強|奸和亂|倫支隊。

赫提格搖了搖頭。「混蛋……」他不說話了，珍妮特繼續。

「我先說，」珍妮特回答，並坐了下來，「所以，十三年前，博—奧拉·西爾弗貝里被懷疑虐待了他的養女。」

外面公園裡孩子們的聲音和隔壁房間里鍵盤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只有空調的嗡嗡聲和赫提格的呼吸聲。

珍妮特笑了。「是的，他們根本不相信女孩說的話。博—奧拉的辯護律師指出，審問官在詢問她的時候提出了誘導性問題，可能引導了她的回答，反正……」她嘆了口氣，「犯罪事實不清，不予立案。」

受審人員的法律代表：維戈·杜勒。

「女孩非常詳細而細緻地描述了當博—奧拉夜裡進入她的房間里時她的情感反應。根據女孩對rｅad.99ｃsw.cｏm他在她床上的舉動的描述，他和她發生了肛|門和陰|道性行為。」她停下了，「這是縮短了的版本。」

這個真相要更加不堪。

「不過這有一個疑點。」他挺直了身子，「西爾弗貝里一家搬到了瑞典，斯德哥爾摩。他們買下了格拉斯布魯克斯大道上的公寓，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

赫提格站起身。「我可以打開窗戶嗎？我需要一些新鮮空氣，」他看著外面的公園說，「性行為？如果是跟孩子，肯定要說強|奸吧，混蛋！」

「拜託……」赫提格幾乎是在請求了，但是珍妮特想把這個問題說完，於是繼續冷酷地讀下去。

「出於某種原因，哥本哈根警方想對他進行一次跟進的詢問，就跟斯德哥爾摩警方取得了聯繫。」

「丹麥人又發來了一些材料，我想我最好先看一下，然後https://read.99csw.com我們把各自的信息放在一起。」赫提格對她笑了笑，繼續說，「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陪審：肯尼斯·范奎斯特，檢察官。

舉報他的是博—奧拉·西爾弗貝里和夏洛特的養女。她出生以後便跟西爾弗貝里一家生活在一起，住在哥本哈根郊區。沒有跡象顯示她為什麼會被收養。

赫提格打開他手裡的文件，一頁一頁地翻著，尋找著什麼。找到了以後，他抽出那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讀了以後，珍妮特認識到在另一層薄紗之下還有一個事實。另一個真相。

「還沒結束，」他說，「調查結束以後，西爾弗貝里一家，也就是博—奧拉和夏洛特，覺得他們被中傷了，不再想跟這個女孩有任何瓜葛。丹麥的社會福利部門就把她交給了另一個家庭，也是在哥本哈根地區。」

珍妮rｅａｄ•９９cｓw•ｃｏｍ特看著他手指旁邊的文字。

她嘆了口氣，讀道，「『因為不可能檢查女孩，無法排除事實並非如此的可能性。』」

珍妮特低頭看著自己做的筆記。「他的女兒詳細描述了，原話是，『博—奧拉通過對她進行痛打以及其他暴力行徑的物理育兒方法，但是她難以講述性|虐待方面的問題。』」

「她那時剛滿七歲。」赫提格補充說。

「但是？」

她越看越對它感到沮喪。她在暴力犯罪支隊工作，卻感覺完全被性犯罪者包圍了。

「什麼？『無法排除事實並非如此的可能性？』」赫提格拍著桌子說，「這算哪門子鬼話？」

「然後我們就把他找來進行審問。」

「那他們為什麼不予立案？」赫提格轉過身看著珍妮特。

「那是什麼？」珍妮特驚訝地指著他手裡的文件問道。

不過眼下她主要想知道博—奧拉·西爾九九藏書弗貝里是個什麼樣的人，至少他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現在應該有二十來歲了吧。」珍妮特說，赫提格點點頭。

「我不知道，不過但願如他們說的那樣，過得還好吧。」

珍妮特·科爾伯格剛剛跟丹尼斯·比林進行了一次長談，經過一番嚴肅認真的勸說，後者答應讓她派兩名警員保護夏洛特·西爾弗貝里。

因為這份文件已經公開，受害人的名字已經被加粗的黑色線條修飾了，但是珍妮特知道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女孩的名字。

這份報告明顯缺少主動性，不願也無力將對博—奧拉·西爾弗貝里的指控調查清楚。阻礙調查的力量貫穿了整個報告。

暴力和性，她想。兩個本不應該在一起的事物，卻常常交織在一起。

「在那之後，她過得怎麼樣？」

掛了電話以後，她繼續看丹麥警方對博—奧拉·西爾弗貝里的調查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