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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克魯努貝里——警察總部

第二卷

克魯努貝里——警察總部

珍妮特拿出那份屍檢報告,讀道:
但是,如果赫提格說得沒錯,兇手這麼做是為了報復,那麼其主要目的並非是要殺死她,而是要羞辱和折磨她。照這麼說的話,兇手完全達到了目的。
他們隔著桌子看著對方,珍妮特對赫提格這突如其來的無助感太熟悉不過了。
珍妮特一邊沿著走廊朝赫提格的辦公室走去,一邊問自己一個問題。

「上帝,我快受夠了我們正在調查的該死的案子了。」
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是被一個她認識的人殺害的,珍妮特·科爾伯格想。至少,我們應該從這個假設入手。
「看得出來你並不知道法拉利GF是什麼。那是爸爸的騎式割草機,很大。」
「我是說,我是個共產主義者。其中的區別可大了。」
「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查一下她的經歷。首先是她怎麼會流落街頭,然後往回查。查到的名字越多越好。我們現在把報復作為作案動機,我們需要找到她認識的人,跟她有過節的人,或者跟她還有恩怨沒有了結的人。」
「我們不能放棄,延斯。」她儘力用安慰的口氣說,但是她聽到這話太老套了。
「你的偏見太大了,延斯。反正,我知道你是個社會主義者。」她大笑,起身離開。
我們對付的是西爾弗貝里分屍案的同一個兇手嗎?
兩個兇手?一個女人,加上一個男性幫凶?
要不是赫提格面帶笑容,珍妮特肯定會想到非常恐怖的畫面。
「不,但是我們工作的時候應該時刻記住這一點。你還記得夏洛特·西https://read.99csw.com爾弗貝里所說的寄宿學校里的侮辱人的儀式嗎?」
「對,他們覺得她精神錯亂了,而且有嚴重的妄想症,就給她服用了大量的藥物。」
珍妮特無言以對,她所能想到的只是兩個名字:雅克·塔蒂和卡爾·貢納·帕普哈馬爾。
「共產主義者。」赫提格說。
「丹麥那邊怎麼說?」她最後問道,「我是說關於瑪德琳·西爾弗貝里。」
一個女人?珍妮特想。這看起來不太可能。她從未遇到過一個女人能如此有預謀、兇殘地殺害一個人。
「什麼?」
赫提格正若有所思地站在窗戶邊。他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後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是的,那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兩個人?
病理學家還發現了幾個關於謀殺過程中的可疑現象。伊沃·安德里奇覺得兇手的作案方式有些怪異。
「嗯……他當時正試著清除卡在刀片上的樹枝,就用一根木棍把機器頂起來,爬到下面好看得更清楚一些,然後,棍子折斷了。媽媽把他的頭髮剃了,他們的老鄰居把他的腦袋縫了起來。十五針,就在頭頂正中。」
珍妮特覺得這個解釋更加合理。但是她相信這個鮑耶並沒有涉案。據證人所說,他數年來一直是地下室里的名人,為人並不狂暴。
珍妮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還是我爸。看起來從今以後他要雕刻和拉小提琴面臨的困難更多了。」
珍妮特·科爾伯格翻看著寄來的證人證詞。詢問聖約翰內斯教堂地下室里的人九-九-藏-書並不容易。願意開口的人不多,而且——在那些願意開口的人中——大部分人的證詞也因為吸毒、酗酒或者患有精神疾病而被認為不可信。
「我想讓你聯繫位於錫格蒂納的學校,讓他們把她們的學籍卡寄過來。如果可能的話,把她們的年鑒也寄過來。我們手頭有一些可疑的名字。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和夏洛特·西爾弗貝里。她們的朋友,亨麗埃塔·諾德蘭。但是我最好奇的還是消失了的維多利亞·伯格曼。她長什麼樣?你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怎麼回事?」
「是的,他們通常都是這樣。」珍妮特嘆了口氣,想到了烏爾瑞卡·溫丁和琳內婭·倫德斯特勞姆。
至於那個女人,證詞都非常含糊。一個說她頭上矇著什麼東西,其他人既有說金色的頭髮也有說黑色的頭髮。把證詞綜合起來,她的年齡大概在二十到四十五之間,身高和體格也在這個範圍內。
噢,不,珍妮特想。
「你幫我安裝遊戲,我忘了謝你了,」她笑著對他說,「約翰高興壞了。」
珍妮特覺得唯一值得調查的,就是幾位證人都說曾經看到一個叫鮑耶的男人跟一個陌生女人一起去過地下室。已經發出警報尋找鮑耶了,但是現在還沒有結果。
並非不可能,她總結道,然後沒有敲門就走了進去。
「繼續調查之前,我們還有一個因素需要考慮,但是今天暫時不討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赫提格又來了興緻,他示意她繼續,「還有本特·伯格曼、維戈·杜勒和卡爾·倫德斯特勞姆。考https://read.99csw.com慮到他們三個人,還有博—奧拉·西爾弗貝里,都參与了流亡的錫格蒂納基金會,也許它跟這一切都有關係。我們的前局長,格特·貝里林德也認識卡爾·倫德斯特勞姆。」
按照伊沃·安德里奇的說法,她肝髒的情況非常糟糕,也許活不過兩年,所以兇手白費了這麼多功夫。
「他總會沒事的。」赫提格不以為然地揮揮手,「你覺得我跟錫格蒂納人文中學聯繫過之後要怎麼辦?還有幾個小時,案情分析會就要開始了。」
「但是沒有人相信她?」
「好了,」她說,「我注意到你有心事,我覺得不只是工作讓你擔心。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們默默地看著對方。
他們還在她的嘴周圍發現了膠水的痕迹,伊沃·安德里奇猜測應該是普通的膠帶留下的。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沒有人聽到尖叫聲。
他挺直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看著窗外,當他明白了珍妮特的意思后,臉上露出了一個有節制的笑容,「我明白了。另外兩個蒙受羞辱的女孩,那兩個消失了的女孩。西爾弗貝里不記得她們的名字了。」
那個女人屍體上沒有任何她試圖自衛的跡象,她赤貧的家裡也整潔依舊。她生前並沒有反抗,因此,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一定讓兇手進來了,然後被制服了。格魯內瓦爾德身體狀況也不好。儘管才四十歲,但過去十年的流浪生活已經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跡。

「不,她兩年前被釋放了,根據他們的記錄,她搬到法國去了。」他翻看著手裡的文件,「https://read.99csw.com去了一個名叫卜拉倫的地方。我已經讓施瓦茨和阿倫德去查了,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把她排除。」
更大的可能是,兇手是兩個人。一個人負責勒死死者,另一個按住她的頭,往她嘴裏塞狗屎。
「特別是因為她左右手都非常靈巧?」
「想過。」他說,但是珍妮特看得出來他沒有想過。
赫提格完全興奮起來了。「你是什麼意思?他們私下見面嗎?」
赫提格露出了懷疑的神色,「你說『很可能』。你有多大把握兇手是兩個人?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這樣假設?」
「我長話短說,因為有很多事要做。首先,他被鋸傷以後,醫生給他開錯了葯。好消息是醫院承認了過失,所以他會得到補償,壞消息是他生了壞疽,要把手指截掉。另外,他還被一輛法拉利GF撞到了頭。」
赫提格咧嘴笑了笑,「我生下來就慣用左手,全學校只有我一個人這樣。其他的學生都嘲笑我,說我是殘疾。所以我就學著用右手,結果我兩隻手都會用了。」
她的口腔、鼻孔以及咽喉和耳朵之間的耳咽管中,不僅有狗屎,還有含有蝦和白葡萄酒的嘔吐物。
「也許吧,不過我仍然覺得我們應該核實一下。」
如果只有一個兇手,那麼兇手要麼非常強壯,要麼是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作的案,他們的手法非常熟練,可以雙手並用。
珍妮特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輕率的話,從來沒想過它們會產生什麼後果。她點點頭,「但是,回九*九*藏*書到瑪德琳·西爾弗貝里上,你問醫生了嗎,他覺得她有暴力傾向嗎?」
「是的,還不止這些。他們是通過一個基金會認識的。傻瓜都能想到是哪個基金會。這可真是一團糟,你不覺得嗎?」
「她還在那裡嗎?」
瑪德琳·西爾弗貝里,珍妮特想,但是她有這麼強壯嗎?她又為什麼要殺害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呢?
初期調查結果顯示,她的死亡過程持續了三十到六十分鐘。最後,那根鋼琴絲深深地勒進她的喉嚨,她的腦袋只通過頸椎和一些肌腱和身體相連。

「是的,該死!」忠於職守的赫提格回來了,珍妮特露出了歡迎的微笑。
「我敢說她這種人很可能到處都有敵人。上流社會,不正當的交易,欺詐,假公司。為了利益,不惜殺人放火、出賣朋友」。
「我的丹麥語不好,」他笑了,「我跟她所在的治療中心的醫生談了,在她接受治療的這些年裡,她始終聲稱博—奧拉·西爾弗貝里性侵了她。她說還有其他男性參与,並且這些都是在她媽媽夏洛特的祝福下發生的。」
死者很可能是被塞進喉嚨的狗屎窒息而死。

「當然,但是他說她在醫院里唯一傷害過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們總結一下手頭的信息,」珍妮特說,「兩個人被害。博—奧拉·西爾弗貝里和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兇手作案手法異常兇殘。夏洛特·西爾弗貝里和格魯內瓦爾德是同班同學,世界小到了我們可以假設兇手是同一個人的地步。很可能是兩個人共同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