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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最後的史蒂文斯樓梯——一個社區

第二卷

最後的史蒂文斯樓梯——一個社區

比林邊把一個肉丸子在沙司和果醬之間來回滾動,一邊搖了搖頭。「我好像記得有點宗教性質。他的虔誠是出了名的,但是,這話我只對你說,他可能並不像他表面假裝的那樣虔誠。」
他們還沒有簽離婚協議呢,但是也許他們應該冒險一試?在作出最終的決定前,他們還有六個月的時間。
珍妮特點點頭。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比林,他們從未如此坦承地交談過。「他們私下裡也有交情嗎?我是說貝里林德和倫德斯特勞姆。」
「他在扶輪社很活躍,還有很多基金會,」他邊吃邊說,「他是禁酒會成員,很虔誠,虔誠得近乎誇張。他全國各地演講,講一些倫理問題。我聽過幾次他的演講,不得不說,很吸引人,儘管他講的大都是陳詞濫調。但也許就該這樣吧?人們只想確認他們已經知道的東西。」他咧嘴笑了笑,儘管珍妮特覺得他嘲諷的口氣令人厭煩,她依然傾向於同意他的說法。
「溫丁,烏爾瑞九-九-藏-書卡·溫丁。」
「演講?」
珍妮特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如果他說的正是她想的那個基金會,也許他們真的知道些什麼。
「你提到了基金會?你還記得都有哪些基金會嗎?」
丹尼斯·比林繼續加食物。肉丸子、奶油沙司、鹽腌黃瓜,最後,還有一調羹越橘果醬。「他更多的是一個學者,而不是一名警察,」他繼續說,「這話只有你知我知,他是個糟糕的上司,你需要他的時候他很少在那裡。這個委員會,那個委員會,還有各種各樣的演講。」
他清了清嗓門,「沒錯,我們坐下來好嗎?」
為什麼阿克沒了音訊?也許他可以照顧他一段時間。不過,像往常一樣,他永遠忙著做白日夢,沒時間理會自己之外的人。
珍妮特豎起了耳朵。「好的,我聽著。」
這個基金會,她想。一定是倫德斯特勞姆、杜勒和伯格曼資助的那個基金會。流亡的錫格蒂納基金會。
永遠都九_九_藏_書不夠,她想。這時,在距離前往蓋姆拉·安斯基德的路口還有五十米的時候,交通完全陷入了停滯。
「你對你的前任,格特·貝里林德的印象如何?」
「對,就是她。那是貝里林德和倫德斯特勞姆兩個人的快照,每個人抱著一條大魚。當我指出他不適合審問那個女孩時,他宣稱自己跟倫德斯特勞姆只是點頭之交。他有偏見,他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卻竭盡所能地掩蓋這一點。那張度假照片化為烏有了,然後突然之間倫德斯特勞姆便只是個點頭之交了。」
赫提格在西爾弗貝里家外面跟她道了別,然後她朝最後的史蒂文斯樓梯走去,走下通往市中心的台階。她坐進汽車,發動引擎之前,她給約翰發了一條信息,說她十五分鐘後到家。
在嚴重犯罪案件中,巧合是一個可以忽略的因素。和錯綜複雜的謀殺案件打了多年交道以後,她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了。
珍妮特笑了笑,「別擔心。我九*九*藏*書現在手裡的信息已經夠多了。不過,貝里林德跟倫德斯特勞姆有什麼關係?」
「他們認識,」比林說,「他們通過貝里林德的一個基金會有交往,我知道他們每年會在丹麥見幾次面。」
丹尼斯·比林放下刀叉,喝了一小口低度啤酒,「我跟你說的話必須保密,我不想你小題大做,儘管我感覺你肯定會這麼做,因為你還沒有放下卡爾·倫德斯特勞姆。沒關係,只要不影響你的工作就行,不過如果發現你在我背後搗什麼鬼,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如果他們的分居最終導致離婚,正如一切看上去預示的那樣,他們該怎麼照顧約翰呢?
「現實的豬玀?這是什麼意思?」
「我正要講到這個……貝里林德的辦公室公告牌上有一張照片,但是在倫德斯特勞姆被審問在賓館里的強|奸案的幾天前,照片消失了。那個受害女孩叫什麼?溫丁?」
比林點點頭:「大家都說他雇傭妓|女,好幾位女同事抱怨他對她們有性企圖https://read.99csw.com,主要是性騷擾。但是結果都不了了之,然後他突然死了。心臟病,隆重的葬禮,他突然之間變成了英雄。他還因為對付了警局內部的種族和性別歧視而受到了好評,儘管你我都非常清楚這都是胡說八道。」
也許在警察總部餐廳排隊取午飯的時候並非提及這個問題的最佳時間,但是珍妮特知道找到局長丹尼斯·比林多麼不容易,所以,她抓住了這個機會。
「現在看來,」比林繼續說,「我們知道了倫德斯特勞姆都幹了什麼,我覺得關於貝里林德的傳聞也有幾分真實吧。」
又開始下雨了,能見度很低,她經過布拉蘇特時,路邊停著三輛車。一輛嚴重變形了,珍妮特猜它們應該追尾了。應急救援部門已經到了,還有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一位交警部門的同事正在指揮交通,車流匯入一條車道時速度變慢了,她意識到自己至少要遲到二十分鐘。
回家的路上,珍妮特想著幾周前她和維多利亞·伯格曼那次奇怪的對話read•99csw.com。她給維多利亞打電話,希望她能幫助她調查那些男孩的謀殺案,因為她的父親參与了數起涉及兒童的強|奸和性侵犯案件。但是維多利亞對此不屑一顧,說她已經二十年沒有跟她的父母聯繫過了。
他們始終可以改變主意。
他選擇了餐廳遠端的一張桌子,珍妮特意識到,出於某種原因,局長更願意私下討論。
「現實的豬玀。」他猶豫了一下說道,然後轉過身去,往盤子上加上滿滿一勺土豆泥。她等著他繼續往下說,但是他沒再說什麼,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當夏洛特·西爾弗貝里說她跟強|奸犯本特·伯格曼的女兒維多利亞一起上過學時,珍妮特意識到這絕非偶然。
「傳聞?」珍妮特把問題變得儘可能簡短,因為她擔心自己的聲音會泄露她內心的興奮。
珍妮特記得維多利亞給她留下了一個強烈的印象,她非常痛苦,說她的父親也虐待她。有一點非常清楚,他們必須找到她。
我該拿約翰怎麼辦呢?她想。也許真該聯繫精神病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