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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克魯努貝里——警察總部

第二卷

克魯努貝里——警察總部

「柴德蘭。」珍妮特糾正他說,她明白了米克爾森說自己不擅長記名字並沒有誇張。
「她拒絕這麼做,就這麼簡單。關於這個,我跟那位心理專家談了很多次,但是沒有用。維多利亞說如果我們起訴她父親,她就否認一切。我們只有她的受傷證明。其他的一切都是間接證據,在當時,這些是不夠的。要是在今天,他怎麼也要判上四五年。還要支付賠償金,怎麼也要五十萬克朗左右。」
無可爭辯,調查維多利亞的經歷非常耗費精力,但是他相信自己選對了職業。
「對,你提到這個,還真是。」米克爾森摩挲著下巴,「奇怪……不過我只跟她在電話里聊過幾次,我不擅長記名字。」
她向他簡單介紹了一下她和赫提格的發現,強調了找到維多利亞的重要性。即使是為了把她排除在調查範圍之外。
「但是這到底有多常見?」
一定就是她,珍妮特想。
珍妮特快速算了一下。「所以在一個正常的班級里,可以認為至少有一個女孩有陰暗的秘密。可能是兩個。」她想到了約翰班裡的女孩,還有他很可能就認識某個遭到性侵的人。
太奇怪了,珍妮特想。「我打給索菲https://read.99csw.com婭,你打給米克爾森。讓他過來見我們,最好今天就過來。」
「每年,我們都收到將近九百例性侵舉報。」米克爾森嘆了口氣,捏扁了手裡的空咖啡杯,「超過八成的案子中的性侵者都是男性,而且常常是孩子認識的人。」
「她爸爸。」米克爾森深吸一口氣,然後繼續說,「別忘了,虐待行為從她小時候就開始了,當時還是七十年代中期,那時的法律跟現在大不相同。當時叫『對後代進行性猥褻』,法律直到1984年才修改。」
「這就麻煩了,因為我預感維多利亞·伯格曼就是我要找的人。」
「米克爾森現在正在大樓里,他在咖啡機邊等你。我們要拿漢娜·奧斯特倫和傑西卡·弗里貝里怎麼辦?阿倫德說她們都未婚,都住在西城奢華的郊區。她們都是當地的政府律師。」
珍妮特接過一杯。「你來真是太好了,我們去我的辦公室吧?」
「所以是你安排的?」
赫提格一走,她就撥通了索菲婭的電話。她的私人電話沒人接,當她給診所打電話時,秘書告訴她索菲婭病了。
珍妮特注意到已經將近五點了,決read.99csw.com定等到明天再去找那位年邁的索菲婭·柴德蘭。她想先跟她的索菲婭談談。
「那瑪德琳·西爾弗貝里呢?」
赫提格被逗樂了。「這也太巧了,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他想了想。「嗯,索菲婭·柴德蘭跟我聯繫,是因為她跟那個女孩進行了很多次談話,最後得出結論說她的處境必須得到巨大的改變。她要求採取嚴厲措施。」
「我在文件里看到了,你跟維多利亞談得怎麼樣?」
「是的,還有一名法醫幫忙,漢斯·斯約奎斯特。」
「我們相當親近,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覺得她開始信任我了。」
「對,聽起來很熟悉。應該就是她。」
赫提格表示同意,他們離開了房間。珍妮特在咖啡機邊找到了拉斯·米克爾森。他手裡端著兩杯咖啡,對著她笑了笑。
「比如保護她的身份?但是要保護她免遭誰的傷害呢?」
「九十年代有一項針對十七歲孩子的大規模研究,發現八個女孩中就有一個曾遭受性侵。」
「那個參与了卡爾·倫德斯特勞姆的案子的心理專家也叫這個名字。」
「價格必須要高昂。」這聽起來有些粗魯,但是珍妮特也不想解釋。她想米克爾read.99csw•com森應該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你當時做了什麼?」
「是的,納卡地方法院同意了我們的建議,決定把這件事做保密處理。這是規定,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她現在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但願她過得很好。儘管不得不承認,我很懷疑。」米克爾森面露憂鬱。
赫提格正站在門口。
更不尋常的是,一個名叫索菲婭·柴德蘭的心理專家對維多利亞進行了心理分析。這不可能是她的索菲婭,因為調查時她還不滿二十歲。
「所以,你安排維多利亞·伯格曼得到了一個新身份?」
她收拾好包,下樓開車回家。她撥通了她的號碼,然後用肩膀夾著手機,把車倒出了停車位。
「這隻是這些案子中的眾多巧合中的一個。」珍妮特指了指辦公桌上那些文件夾和成摞的文件,「你要是知道事情變得多麼混亂就好了。但是我知道,所有這些都是有聯繫的。維多利亞·伯格曼的名字不斷地在各處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麼?」
珍妮特看著米克爾森,她看得出為什麼維多利亞跟他在一起會有安全感。他就像一個當別的孩子欺負她時過來救她的大哥哥。有時候,她自己也有類似的感read.99csw.com覺。一種想把生活變得更好的願望,哪怕只是她周圍小小的世界。
「法國當局也沒有太多信息。我們只拿到了她在普羅旺斯的住址,最近這邊這個樣子,我們還沒精力派人過去,不過當其他事情都陷入停滯的時候,我們也不得不走這一步。」
拉斯·米克爾森待了將近一個小時,他說當他被分配到維多利亞·伯格曼的案子時還相當缺乏經驗。
「一輩子都待在一起的兩個女人,」珍妮特說,「再看看。看其他人打電話能否查到什麼,讓施瓦茨去查資料庫和當地的報紙。我們先不去找她們。我不想把事情搞砸,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行動。眼下,維多利亞·伯格曼更加重要。」
「是的,一個納卡醫院的心理專家跟我聯繫,說她很關心一個病人。但是我不記得那位心理專家的名字了。」
索菲婭·柴德蘭,她想。維多利亞·伯格曼在八十年代的心理專家和她認識的索菲婭同名同姓,而且後者也是一個心理專家,這種事的概率有多大?
米克爾森莫名其妙地盯著珍妮特。
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珍妮特首先開口了。「所以,你確實參与了維多利亞的案子?」
「是的,差不多是這樣九_九_藏_書。在男孩中,數字大概是二十五分之一。」
「我手上的文件里沒有哪怕一份法院判決,她為什麼不舉報她爸爸?」
電腦上的搜索結果告訴她,整個瑞典一共有十五個人叫索菲婭·柴德蘭。其中兩個人是心理專家,她們都住在斯德哥爾摩。她的索菲婭就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已經退休多年,住在仲夏花環一個療養院里。
「索菲婭·柴德蘭。」珍妮特插|進來說。
這到底怎麼回事?珍妮特想,一種不安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他們默默地坐了片刻,想著那個黑暗的數據。
「是,對。她覺得,關鍵要把維多利亞和她的父親分開,並讓她有機會換個名字重新開始生活。」
「那個心理專家,索菲婭·柴德伯格……」
拉斯·米克爾森參与了對維多利亞·伯格曼的調查工作沒什麼奇怪的,但奇怪的是,沒有法庭判決,他竟然得出結論說她的身份信息應該保密。
又是整體論,她想。細節看起來難以置信、難以理解,但是始終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符合邏輯的背景。
整件事就像是策劃好了。彷彿有人在跟她開玩笑,謀劃了所有的事件。珍妮特不相信巧合——她相信邏輯,邏輯告訴她其中有聯繫。只是她還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