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安德遜掛掉電話。「警察要來了。」
「他不會嗎?」她轉向安德遜。「我最初就不應該來這裏。我最初就不應該參加你那瘋狂的實驗。我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安靜地發現有一個叫福阿德的人在納齊出生的十年之前死去並且曾在那條路上有過一所房子,這似乎與納齊的說法相符合。福阿德的遺孀問納齊,「誰修建了這所房子入口大門的地基?」而納齊回答對了,「一個來自法拉吉家族的人。」之後那群人進了屋,在那裡納齊正確地描述了福阿德是如何將他的武器存在櫥櫃里。遺孀問他,她有沒有在他們之前的家裡發生過意外,而納齊正確地給出了她出意外的細節。她還問了他是否記得是什麼導致他們的小女兒病情嚴重,納齊正確地回答說是她不小心吃了她父親的葯。他還準確地描述了另外幾件關於他前世生活的事件。那位遺孀和她的五個孩子都對納齊所展現的了解程度而印象深刻,他們也確信他就是福阿德的轉世。
他的父親報告說納齊要求他的父母帶他去他前世的家裡,那在十英里之外的一個小鎮上。在他六歲的時候,他們帶他去了那個城鎮,陪同的還有他的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在距離城鎮大約半英里的地方,納齊讓他們停在主幹道旁叉出去的一條泥路邊。他告訴他們說那條路的盡頭是一個洞穴,但是他們沒有證實便繼續開車了。當他們抵達鎮中心時,六條道路匯合了,而納齊的父親問他要走哪條路。納齊指向其中的一條路並說順著路走,會看到一條向上分叉的路,他們就能看到他的家了。當他們來到第一個分叉口后,他們向上開去,全家人下車后開始詢問那裡有沒有人是按照納齊所描述的那樣去世的。https://read•99csw•com
安德遜再次倒滿了杯子並遞給她,而她一飲而盡。
安德遜抬起頭。「警察來了。」
「以及閣樓。我們馬上會再找一遍的。我們會找到他的,」安德遜說。他看起來很疲憊,但是仍然專註和清醒。他是那類人之一,她九*九*藏*書苦澀地想,在逆境中反而充滿活力。她曾希望她也是那類人之一,但是現在她並不這樣認為。
「那麼,那是一個錯誤。」
「我現在沒事了。我可以開車。」
「你找過地下室了嗎?」
他試圖用目光讓她冷靜下來。她避開了,搜索著丹妮絲的廚房。窗外是喂鳥器和玉米地。火爐上是一幅桃子的帶框畫。公雞形狀的鍾,以及它響亮的滴答聲。她不願去想在這個房間發生過的痛苦。
「所以他走不遠。」
他將鑰匙遞給她。
「你確定?」
吉姆·B.塔克,醫學博士.,《前世今生》
「我應該在附近街區開車轉轉,」珍妮說。她站了起來。「把車鑰匙給我。」
門鈴響了。
「來。喝水。」
「好的,」她手裡抓著鑰匙並站了起來。在廚房的門口,她回頭看向安德遜。他為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並坐在桌邊,看著杯子。他看起來很累。
「我查過房子了。」
在那次會面后不久,納齊拜訪了福阿德的哥哥,Sheikh Adeeb。當納齊看到他時,他邊跑邊說,「我的哥哥Adeeb來了。」Sheikh Adeeb要求納齊出具他是他弟弟的證據,而納齊說,「我給了你一把Checki 16.」一把Checki 16是一種來自捷克斯洛伐克的手槍,在黎巴嫩並不常見,而福阿德的確給了他哥哥一把。Sheikh Adeeb再問他,他最初的房子在哪,納齊帶他沿著路走,直到他正確地回答道,「這是我父親的房子,而這【隔壁的房子】是我的第一所房子。」他們走進第二所房子,福阿德的第一任妻子仍然住在那裡,而當Sheikh Adeeb之後問他那是誰時,納齊正確地說出了她的名字。https://read.99csw.com

「不!」
「我確定。」
「很好。」她的聲音因喊叫而沙啞了。「你有沒有——」
她再次在桌邊坐了下來。她的膝蓋在顫抖。
「你深吸一口氣,」他說。他喝了一口水。「然後你再吸一口氣。」
read.99csw.com「你怎麼做到的?」她安靜地說。
「在休息,但是孩子不在那裡。」
「你在試圖幫諾亞。」
「現在深吸一口氣。」
「在找。」
有一個涉及到好幾項識別的案例是來自黎巴嫩的納齊·阿-達納夫。在很小的時候,納齊就向他的父母和七個兄弟姐妹描述了一段前世,每一個人都可以接受採訪。納齊描述了一個他家人所不認識的男人的經歷。他說那個人帶著手槍和手榴彈,他有著貌美的妻子和幼小的孩子,他有座兩層樓的房子,綠樹環繞,附近還有個洞穴,他還有位啞巴朋友,最後他被一群人開槍射死。
「休息一下,」安德遜說。
「克勞福德太太呢?」
「這是怎麼發生的?我怎麼會讓這發生的?他才四歲!」
她站在那裡,鑰匙在她手裡發出嘎嘎聲。
他沒有打算讓這一切都發生的。她很抱歉她之前對他態度不好。
「做什麼?」
「那個少年呢?」
「我沒事。」
安德遜站了起來併為她倒了一杯水。
「如果你冷靜下來的話,你會更有幫助。」
https://read•99csw.com要小心,珍妮。」
「但是——」
諾亞。這個詞讓渴望雪崩。只要能讓他回到她懷裡,她還有什麼不能付出的?他圓胖的四肢和柔軟的頭。她從來沒有理解過為什麼人們說他們的孩子很可口,但現在她明白了,她想找到他,那樣她就能吃掉他,將他立馬吸入她的體內,那樣她就永遠不會再失去他。
「就一會。」
「如果他在外面的時候哮喘發作了怎麼辦?如果帶走湯米的那個人還在外面怎麼辦?」
「失去某人?你怎麼忍受下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丹妮絲廚房裡的鍾仍在滴答作響;它這些年就沒有停下轉動。
她接過那杯水並一口氣喝了下去。
「看著我。」他的目光清澈。「我們會找到諾亞的。」
「深吸一口氣。」
珍妮從玉米地回來了並挨著安德遜坐在了廚房餐桌旁。她將頭埋入雙手內,並試圖讓腦子裡的急切寧靜下來。安德遜正在和電話里的某人很緩慢地說話。她想知道他怎麼能在諾亞失蹤后如此的鎮靜。但是諾亞畢竟不是他的孩子。這是個陌生人;一名研究者。像諾亞,這份獨有的驚慌只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