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14

14

艾瑟·狄梅耶沒有看她。
特雷格把汽車停在莫雷紋章公寓門前。他問梅森:「按她的電鈴?」
梅森說:「你打電話給我以後,離開柯爾的住處,開車到丁香谷,殺死林克,然後吃下大量的佛羅納麻|醉|葯,開車回家,把電話放在地板上,小心不移動聽簡。此時藥性發作,你漸漸睡著,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睡得很熟很熟。」
艾瑟·狄梅耶說:「除非……」又停下來。
梅森微微一笑。他說:「回想你的一舉一動。記住警方已確知事件的原委,他們只要查證一下就行了。」
「是的,命案——讓你明天不能出庭。」
梅森說:「籤條是用膠黏上去的,膠水的結構與『金角』所用的相同,更重要的是膠水已黏得很牢,警方斷定籤條至少在包裹寄送前四十八小時就已黏好了。」
「你是說你相信這番鬼話?」
她以緊張而迅速的動作揮熄火柴。由她的眼神看來,這句話產生了震撼的效果。她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呢——除非有人看見打字的過程?」
蜜德蕾·佛克納唇邊的笑容消失了。她問道:「那你認為是我送糖果給你啰?」
「請再記住一點:附在糖果上的卡片原本放在人家送你的蘭花胸飾盒裡。」
「如果四十八小時以前有人想害死你,我想不通這段時間內有什麼事情能使他改變心意。」梅森說。
「不行。」
他們穿過門廳,特雷格解釋說:「這些外門的鎖大抵是裝飾用的。梅森,找艾瑟·狄梅耶幹什麼?」
她看到走廊上的一群人,突然住口,然後笑道:「噢,請原諒!你怎麼不告訴我有男士同行呢?」
特雷格作最後的嘗試。「聽好,梅森,你若肯亮出底牌,把所知的線索告訴我們,局裡會……」
她審視香煙頭。「也許你說得對。」
「糖果盒裡失蹤的紙杯、同一張名片、你的手帕、電話掉在地板上,聽筒卻已放回原位——以及警方將會發現的其它事實。」
「我還戴著面具,她不知道我是誰。我們向門外走,她遺落了過夜用的手提袋,我遺落了手槍。
「也許吧。」
她諷刺道:「你可真聰明!我是說真的!」
「我想她只會問你是誰。萬一她問你有什麼事,就說你想和她談談今天發生的事。」
「對,你知道我把林克推回房間的時候忘了關門。我要說一句話:她鬥志真強。我掉轉槍頭想威嚇她,她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像野貓般撲向我;雙手抓住我的右手腕,想奪下手槍。這是雙人動作,我的手指勾著扳機保險器,她一再往回拉,我大聲叫她停止,她不肯停。手槍走火了,她嚇一跳往回縮,槍掉在地板上,我們看見哈維·林克倒地。
梅森說:「沒什麼好爭論的;毒糖果案的證據對你不利。你若沒殺林克,最好趕快開口,你也許情有可原。」
蜜德蕾·佛克納笑道:「希望你別以為我回去再送上糖果和另一張卡片。」
「也許吧。因為我認為送糖果給你的人就是殺死哈維·林克的人。」
「他到丁香谷的那天晚上,我知道他一定帶著股票,我想他們會在當天晚上分錢。此時佛克納小姐和我接觸,告訴我許九-九-藏-書多原先不知道的消息,並安排我在凌晨一點到你的辦公室。我本來想打電話給警方,安排我的不在場證明,但是找你勝算更大。柯爾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並擁有我住處的鑰匙,我要確定他不在家才行。我知道他要去丁香谷會見林克,便盯住柯爾家,眼見他出門,才走到門廳,打電話告訴你我已中毒,然後前往丁香谷。半路上,我吃掉紙袋中未下毒的糖果,使胃裡含有巧克力奶油。走到林克小屋前,我服下大量佛羅納麻藥,戴上面具,穿上雨衣。
「噢,拜託,說話呀。你們至少爭論一下吧?」
「什麼其它事實?」
「問她幾個問題。」
「一方面她處理巧克力的經驗不足,不可能在糖果中動手腳;另一方面糖果送出前四十八小時,她無法進出『金角』。不,只有一個人符合所有的條件。」
梅森看看手錶。「如果你……」
「噢,是你……」屋內傳來種種聲響,有拖鞋在地上走動的聲音,轉門閂的聲音……艾瑟·狄梅耶只穿內衣,開門說:「我想見你,我希望你了解……」
「怎麼?」她問道。
梅森說:「等找到證據再行動。那時候我的訴訟委託人已經死了。」
「你確定一點鐘佛克納小姐來赴約前我找不到她,等佛克納小姐來時,她會引導我向『金角』查詢,但我仍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到你的住處。
「咦,我從未……」
他由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選了一把試試看,搖頭再試另一把,鎖咔啦一聲往後彈。
「噢,是的,我出院前見過他。他們等警方許可才讓我出院的。」
「得了,滾你的,我猜你要我當替死鬼,替有錢的訴訟委託人脫罪,我可不幹,你最好另找代罪羔羊。」
「我——有危險?」
「什麼事?」特雷格問道。
「是的,當然。我見過佛克納小姐,發現她很迷人,又富於同情心——她若表現出相反的態度,也情有可原——譬如心胸狹隘,為我無力控制的事情責怪我之類的。」
梅森說:「你若是蓄意殺他,這倒很公平。但你若是自衛殺人或者意外失手,就得現在說出來。」
「還有沒有別的?」她問道。
他們踏著第三道走廊的薄地毯前進,艾瑟·狄梅耶的房門窗有燈光傳出來。
「她是誰?」梅森問道。
梅森拿起電話,遞給特雷格副隊長。他說:「打到警察局,叫他們釋放卡洛塔·勞萊。」
「你怎麼知道?」
「除非什麼?」
艾瑟·狄梅耶笑聲嘶啞。她說:「羅伊絲·卡林——這是最精採的地方。」
梅森說:「很多人不知道打字機比人的筆跡更有個性。打字機用過一段時間后,每一架都不相同,字體不和諧,專家比對打出來的樣品,絕對分得出是否由同一架打字機打出來的。」
她說:「你是瘋子,我為什麼要送毒糖果給自己呢?」
梅森燃起一根煙。
「各種紙張的碎布含量、重量、化學結構和商標都不相同。商標通常以水印直接打在紙張里。」
「我猜是吧,我不知道。」
梅森打開後車門,扶蜜德蕾·佛克納和狄拉·史翠特下車。「不如按管理員的電https://read.99csw.com鈴。」
她露出焦躁的表情。「聽好,我今天晚上有事要做。我知道你救過我一命。總之,醫院的費用是你付的,我對你很惑激。但是你的腦筋很古怪,我可不能整夜坐在這兒聽你說一大堆理論。」
「什麼不在場證明?」
「因為你現在若不開口,審判時再辯稱是意外或自衛殺人,陪審團會認為你是背誦律師為你想好的供詞。」
梅森說:「我們來看看手邊的線索。送糖果的人有機會動用『金角』的一切,能使用林克先生的打字機,開書桌抽屜,取用林克的信紙,使用膠水瓶,知道包裹運送社尖峰時刻的包裹處理方法;而且能拿到附在蘭花中的卡片,在糖果交給信使服務社之前放進去——中間相隔不到三十分鐘,動作必須很快。」
梅森望著艾瑟·狄梅耶劃一根火柴點煙,他說:「首先,包裝紙上的地址是用『金角』夜總會林克先生辦公室的打字機打的。」
「為什麼?」
她說:「噢,沒關係。事情是這樣的:我是賭場的增色劑,我負責使男人下注,使他們輸了仍繼續豪賭,我可以分到傭金。前一陣子柯爾和林克向我透露鮑勃·勞萊是有錢的花|花|公|子,叫我幫他們賺取他手中的財物。
梅森說:「我是說你是唯一能送出那盒糖果的人,糖果是你自己送的。」
「不行嗎?」
他說:「別忘記已經有人想要你的命;不管是誰乾的,他前兩天想除掉你,現在仍是一樣。」
「林克命案。」
她說:「噢,我沒吃?我只是愛進醫院。我假裝睡著,愚弄醫生,是嗎?」
「鮑勃·勞萊的汽車手套閘里有一把槍,我想他根本不知道我順手牽羊。當然啦,我知道他們首先會懷疑我,我需要強有力的不在場證明。
「我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佛羅納麻藥開始生效了。我開車走最後一段路,腦子裡浮出許多可笑的念頭。我以為一切都是夢。我勉力把車駛入車房停好,回到公寓,屋裡早就按計劃安排好了。我還沒碰到地板就昏昏睡去,其它的事情你都知道啦。
她說:「你可真幫了大忙。」
「是的。」
「理由很特別,狄梅耶小姐。你要找個警方肯聽信的人,你要找個對你略有所知卻不知道你住址的人。簡而言之,你需要一個好證人,但他應該不知道你住在什麼地方或者如何查訪。
梅森繼續說:「放在桌上的糖盒裡少了好幾粒糖果,可是裝糖的小紙杯也不見了,房間里到處找不到。你吃糖不可能連紙杯也吞下去吧。」
「我敲敲門,由林克回答的口吻,我知道他正在等一個女人,他看見我的面具和槍,差一點暈倒。我叫他拿出勞萊的股票,放在桌上。」
「看見另一個女孩?」梅森問道。
梅森乘勝追擊。「你說你看見糖果盒裡的卡片和『MF』姓名縮寫,十分安心,這才泄露了自己的底細。你若是說實話,那張卡片應該會讓你起疑才對,因為三十分鐘前你才收到一個蘭花胸飾,裏面的卡片一模一樣,你甚至會注意到卡片上有兩個針孔,表示卡片曾被釘在蘭花上頭,你不可能完全沒發覺。」
「這倒沒關係,九九藏書反正我對這種生活也厭倦了,但我受不了被出賣的滋味,我決定自己干一票。
「你正在為某一目標鋪路。」
「噢,你可真有趣!」
艾瑟說:「我喜歡活下去,也讓別人活下去。」她慢慢轉頭面對蜜德蕾·佛克納。「我不想指控誰或暗示什麼,但字體看來很像你在卡片上的筆跡。」
梅森告訴她:「這方面確實如此。你的計謀有幾個弱點,警方遲早會發現,到時候你說實話自保也來不及了。」
「命案第二天,你住在醫院里,他曾留鮑勃·勞萊住在此地?」
「你愛柯爾?」
「沒有,他嚇慌了,雙手直發抖,我深怕他打不開放股票的抽屜。他開抽屜時,我聽見一陣聲響,就回頭看看。」
「這是你的說法?」她問道。
「不,你服下大量佛羅納麻|醉|葯,但不是在糖果中吃下的。」
艾瑟·狄梅耶迴避蜜德蕾·佛克納的目光說:「要不然就是一模一樣的複製卡片。」
她說:「噢,我猜警方比我想象中來得精明。」
「你怎麼會有此想法呢?」
特雷格說:「我有辦法。這支備用鑰匙應該有效。」
她說:「想把股票放回抽屜。他背對著我們,但是我看見他在開抽屜。現在我求你做一件事。」
梅森繼續說:「這是一點。此外紙張也是從林克辦公室取用的。」
「嗚呼。」
他點點頭。
梅森說:「喏,你需要不在場證明,忽然想起你若能在犯案時間中毒昏倒,就可以提出很棒的不在場證明。於是你寄了一盒毒糖果給自己,脫下晚禮服,穿上比較方便又不太明顯的服裝,開車到丁香谷。你大概打過電話給林克,確定他在那兒,然後在路上打電話給我——電話必須及早打,以便為你提供不在場證明;卻又不能太早,免得你殺人未歸時,我先找到你的公窩,趕到此地。撥電話最恰當的地點是辛德勒·柯爾的住處。你知道門廳里有一個電話亭,而且不會有人看見你打電話或者偷聽到談話的內容。」
大家尷尬地沉默半晌。特雷格看看梅森,梅森猝然說:「狄梅耶小姐,我想你有危險。」
艾瑟·狄梅耶叫道:「誰?」
艾瑟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一下香煙說:「你可能比我更關心這件事。」
艾瑟·狄梅耶問道:「誰?」
「用不著檢查,他倒在地上像破輪胎似的。」
特雷格說:「沒有。」
「你已為不在場證明和命案計劃了兩三天。你一直在思索要怎麼安排才能在恰當的時機被人發現——太遲有昏迷過久的危險,太早又會使不在場證明無法成立。
她以心事重重的目光望著他,好像正努力作決定,「假如我現在說出來呢?」
她對派瑞·梅森說:「我只是答覆問題,協助弄清事實。」
「噢,原來是我殺了他?」
她笑了。「說實話,我沒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我盡了我的職責,等到付酬金的時候,他們打算出賣我,吞下我的一份,並安插柯爾新女友來接替我的工作。
「聽著,你若查到新線索,洛林·丘吉爾應該在場。」
「報紙會認為是律師編出來的。」
梅森低聲對蜜德蕾·佛克納說:「輕輕敲門;她會問你是誰,告訴https://read.99csw.com她吧。」
她問道:「我何必打電話給你呢?」
梅森問道:「柯爾有你住處的鑰匙?」
「有。請記住,歹徒送糖給你之前四十八小時,籤條已準備好了。喏,你曾在糖果工廠做事,你知道要在巧克力奶油中動手腳,然後使外觀完美無缺,看不出破綻,這需要很好的工夫。」
又是一陣沉默。艾瑟·狄梅耶似乎比剛才梅森指控她殺人時更緊張。她說:「老天爺,大家別坐在這兒靜靜看著我!主啊!這是我的住處,我要換衣服。」
梅森說:「這可能只是溫吞貨。」
「你們倆奪槍的時候,他在做什麼?」
她的聲音充滿挑釁意味。「好,讓他們去查吧。」
「我決定寄一盒下了毒的糖果給自己。我在四天前預作安排——拿出幾粒,放在可以攜帶的紙袋裡,將其它糖果摻上麻藥,包好糖盒,準備在林克給我機會拿股票時派信差送出去,我準備就緒等待著。
「除非送糖果的人是佛克納小姐。假設是她送的,那就有兩張卡片,而……而……就這麼回事。」
特雷格說:「你不能出去。」
她說:「你們是神經病,」過了一會又說:「全部都是。」
特雷格副隊長身子向前傾,想對梅森說話;梅斯眼睛仍盯著艾瑟·狄梅耶說:「閉嘴,特雷格。」然後對艾瑟·狄梅耶說:「你沒有吃毒糖果。」
「我明白,不過你收到糖果的時候沒想別這種可能性?」
梅森說:「我們等你告訴我們命案的經過。」
她又說:「等一下,」說著退回屋裡,拿起一件掛在椅背上的長袍,套在身上說:「請進。佛克納小姐,你該告訴我不止你一個人來。」
梅森繼續說:「你知道,每一粒糖果都放在一個按糖果形狀折起的棕色小紙杯里。」
「你。」梅森靜靜地說。
「我在醫院中恢復知覺,才想起雨衣和面具還留在車上,面具會泄底。我今天晚上要把它毀掉。」
「為什麼要現在說?」她問道。
她笑得十分苦澀,她說:「這是最精採的地方。一個沒腦筋的小傻瓜以為當賭場誘餌賺傭金比工作謀生來得強。她想要我的工作,我想要她的工作。這就是青春貌美、愚蠢又高傲的女孩子常有的毛病,她們自以為永遠年輕,以為年齡只會在別人身上留下痕迹,我記得以前也這麼想——這種賭局輸得很快,在這邊三十歲,就等於其它地方的四十歲……」
副隊長說:「你們倆都跑出去,沒看看他傷得重不重?」
「現在不愛了。我曾為他瘋狂。我會平復心靈的創傷,感情將慢慢淡化。以前發生過,將來也會如此。」
特雷格說:「好吧,我暫時跟你走,看你要往什麼方向。」
她一把拉開長袍。「我想要穿內衣去。」
「你有沒有跟他起衝突?」梅森問道。
「你們不妨等到世界末日,我開口前,你們屏息乾等吧。我要出去。請各位原諒,我要換衣服了。」
「找另一個女孩,趁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和供詞之前,叫她把經過說一遍。」
「為什麼?」
梅森朝特雷格點點頭,「好,特雷格,問吧。」
「不,你可以換衣服。」
「事實上,我差一點來得太早了。多虧我read.99csw.com的秘書史翠特小姐作了一點偵探工作,我很快就查出你和『金角』的關係。」
「好,我被捕了,那並不表示我必須坐在這兒,望著一群臉色陰森森的人吧,既然我被捕了,我想你們會帶我到某一個地方。」
梅森說:「我們有幾條線索可用,不知道特雷格副隊長是否全告訴你了。」
「蜜德蕾·佛克納。」
「沒有。我認為她是親切的好人。她正要給我一份工作,我對她心懷友誼,甚至——噢,忠心耿耿。」
她諷刺般問道:「然後吃下大量毒藥,害自己進醫院?」
「梅森說的案情很合理。」
現場一片寂靜。特雷格副隊長看看艾瑟·狄梅耶,然後把目光別開。他若有所思凝視地毯。
「她是誰?」特雷格插嘴說。
特雷格想開口說話,梅森以手勢制止他。
梅森警告說:「別激動,佛克納小姐。我們多披露一點事實,再開始找送糖果的人。喏,狄梅耶小姐,你收到糖果,看到裏面的卡片,你覺得很放心,對嗎?」
「然後呢?」
梅森說:「我仔細調查過佛克納小姐,就算她想送糖果,也沒有這種能力。」
梅森說:「到時候你說出你的故事就來不及啰。」
「還有呢?」她問道。
梅森說:「因為你需要不在場證明。」
梅森點點頭。
「讓你們看個飽?不,謝了。」
艾瑟·狄梅耶說:「我不知道這一點。」
梅森上前一步。他問道:「你認識特雷格副隊長吧?」
特雷格說:「你不能出去,你不妨當作自己被逮捕。」
她臉上立刻現出某種表情。
她揚起眉毛。「噢,這倒是新鮮的想法!」
「是的,我了解。內行人弄起來並不難,外行人可就難辦了。」
她說:「我知道你的詭計,你想騙我開口。老兄,你既然這麼聰明,我告訴你幾句話。小艾瑟知道自己的權利,寧願靜靜坐著,不答覆任何鬼問題。如果警察自認為有足夠的理由抓我,不妨把我押到陪審團面前,我會找個不出賣人的律師,然後我們再看看結果。」
「事實突然說出來,必顯得更可信。」
梅森點點頭。「今天下午你在法庭上想牽扯好多人,終於泄露了秘密。馬嘉德、皮維斯、伊爾瑪·拉定……你暗示很多人知道你吃糖的習慣。」
「是的。」梅森淡然評論道。
蜜德蕾輕輕敲門。
她由椅子上半站起來。「我!你是說……」
過了一分多鍾,艾瑟·狄梅耶說:「這算什麼,是新的拷問法,還是坐在這兒觀賞風景?」
「你知道我必須找到蜜德蕾·佛克納,才知道你和『金角』有關係,就算我查到了,你也不擔心,因為夜總會沒有人知道你的住址。
特雷格一面等電話接通,一面說:「佛克納小姐,下次你若想引開我對令姐的注意力,千萬別使槍枝走火,也別當這麼明顯的嫌犯。你暫時騙過了我,可是我對你漸漸熟悉,知道你頭腦很好,就覺得你太誇張了些……喂,喂,總部嗎?我是命案小組的特雷格副隊長,我們要釋放卡洛塔·勞萊。派瑞·梅森正安排讓她住進一家私立療養院,趕快進行,把官樣文章完全省掉。」
「噢,真的嗎?什麼弱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