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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點點頭。
「沒。」
「據我所能記得的估計,這張表上的股份只佔了大約百分之十七。」
「那麼嚴重。」
康威心事重重,想著股票代理權之戰。「那些廣告造成的傷害恐怕比我所了解的多,」康威說。
「誰買的?」
「她是誰?」
「那麼嚴重?」
「那正合法瑞爾的意!」康威痛恨地說。
「另外那份名單怎麼辦,我在我的車子上找到的那份?」
「上面有日期嗎?」
「男性客戶,」梅森說。
「你從沒約過她?」
「你發現了東西?」
「天啊,梅森,德州全球公司準備在半個德州的地方購買潛在的油田。我在儘力猜測哪些油田可能有油藏,我們付得起多少價碼,我們的油井要挖多深……我沒時間去清查一個突然死掉的出納員留在辦公桌里的東西。」
「是的。」
「不錯,」梅森說:「那正是計謀的弱點所在。法瑞爾跟你一樣能把那支槍弄到手,而且到證明動機或是跟死者的關係時,法瑞爾的處境就非常微妙了。他一直在跟這個年輕女人鬼混,拍過她的裸體照,而且他太太正打算將她在離婚訴訟中列為共同被告。」
「我到地方檢察官的辦公室該怎麼做?」康威問道。
「因此,」梅森告訴他,「如果你是清白的,如果你沒自作聰明在你離開狄瑞克辦公室到我記下槍支號碼之間把槍支掉換,我想我就能讓你脫身,我知道我們能讓地方檢察官在沒有更多的證據之下不敢對你起訴。」
「你得把它交給地方檢察官。告訴他你在搜查你的車子時找到的。你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因此你得把全部經過情形告訴他。他們今天上午會搜查你的車子。」
「當然,我一早就吃過了。我昨天九_九_藏_書晚上沒睡多少。」
「你的那份名單呢,還有為什麼你認為我的這份名單是個陷阱?」康威問道。
「羅絲!」康威驚叫起來。
傑瑞·康威在等他。
「我起初也在擔心,」梅森告訴他,「不過我不再擔心了。到了攤牌的時候,我們可能可以證明法瑞爾從出納員的辦公桌拿走那把槍,或者至少證明他比你更有機會拿走那把槍。」
「沒。」
「在我把車子停在飯店附近的時候,在我把車子停在藥房前打電話的時候,在我把車子停在任何地方的時候。」
「沒。」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要太確信,」梅森說。「我想法瑞爾目前正有他自己的麻煩。」
「讓我看看,」梅森說。
康威默默開了一陣子車,然後說:「梅森,不要低估吉福·法瑞爾。他不是一個想法合理的人,不過他的頭腦轉得很快,他會把你完全迷惑住。他會在表面上看起來聰明的思考之後做某種決定,然後,為了某種荒唐的原因,他的決定結果變成是不合常理的。」
梅森說,「像這種案子,你真的無法知道要怎麼辦。如果你掉換了槍,你就讓別人陷入了尷尬的處境。他們不說出有罪的實情就無法發誓作證說槍被掉了包。
「天啊,對!我現在想起來了,」康威說:「可是我從沒看過這把槍。收據傳到我手上,我批可了,去買槍的人是那個出納員。」
「什麼意思?從紙上沒辦法採到指紋吧,能嗎?」
「什麼意思?」康威問道。
梅森開過一條街才找到一個停車位。他把車子滑靠路邊,鑰匙抽出放進口袋,拿起公事包走向康威的車子。
「等一等,」梅森告訴他。「我們得先談一下。我九*九*藏*書把我的車子開到前面兩條巷子外然後停在路邊。我的車子就停在那裡,然後跟你坐你的車子走。」
「說來話長,」梅森告訴他,「而我們現在沒有時間談。我們得到地方檢察官辦公室去,而你得說出事實經過。你會受到質問,報社記者會有開心的一天。」
「我相信是。」
「我為他設下了一兩顆定時炸彈,」梅森說。「警方還沒公開發布消息,不過我想他們已經認出那具屍體了。」
康威考慮了幾分鐘,然後說:「梅森,我怕你可能把這件事看得太單純了。」
康威說,「你可能看穿了我的心思。」
「聽你這麼一說我的毛髮都豎起來了,」康威說。
「約過她?」
「你受過誘惑?」
「他們整個計謀的關鍵在於讓你說出表面上聽起來不可能的遭遇,聽起來像是你想說明那把致命的槍為什麼會在你身上,還有那份一定是從羅絲·卡爾弗特那裡拿到的名單,而編造出來的故事。再加上你去櫃檯要過你的假名的信件,到過屍體隨後被發現的房間,用一把鑰匙進入那個房間,這一切在在都是構成一級謀殺罪。」
「你的車子一直都上鎖嗎?」
「總數佔百分之幾?」
「告訴他們全部實情?」
「一言為定,」康威說。「我去退房。你開車過去,我會去接你。」
「全部實情。」
「你從哪裡弄到這些的?」康威問道。
「他八或十個月後就死了。」
「我知道是個誘惑,」梅森說。「你覺得你被陷害了。你覺得是吉福·法瑞爾搞的鬼。你不想坐著挨打。你可能覺得如果你能擺脫那把致命的槍,換成另一把槍,他們就沒辦法證明你從女孩手上拿過來的是那把致命的槍。」
「我坐https://read•99csw.com你的車子走怎麼樣?」
「你說幾乎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得不逼你拿那把要命的槍,」梅森說。「弱點是那把要命的槍能被追查出來。」
「那個出納員後來怎麼啦?」梅森問道。
「幾乎太可靠了。寄出代理權書的人大部分都是很小的股東,而且其中有一些本來我就知道不滿意的。即使沒有廣告遊說他們也會寄出代理權書。」
「這份名單怎麼樣?你核對過沒?」
「她喜歡人家逗她。她喜歡客戶注意她。」
「那可能不時需要花點心思。」
「碰過?不少。為什麼?」
「你告訴他們實情,」梅森說。「除非我阻止你,否則繼續告訴他們。」
「好,」梅森說。「我們有的是時間。」
「那我就不知道了。」
「好,」梅森說。「現在,是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的時候了。你有沒有想玩那把槍的花樣?」
「我想過。」
「開她玩笑?」
梅森點燃一根煙。「不用再擔心了,告訴他們實情,其他的交給我好了。」
「你沒設法把槍掉換?」
「不,警方會想要搜你的車子。」
「儘可能核對過了。有一點奇怪。」
「幾乎太好了。」
梅森從手提箱里取出那些複寫紙。「看看這些你自己就明白了。」
「是的。」
「不要,除非你想進聖昆丁監獄一去不回。」
「那有可能,」梅森說:「不過顯然三年前你的出納員說服你他需要一把槍防身,而你授權到皮肯——」
「是的。」
「有,兩天前的日期。應該是最新的資料。」
當他看完時他說,「如果這些是確實可靠的,梅森,那我就完了。」
康威遞給他四張整整齊齊釘在一起的打過字的紙。他說,「放在前座下看起來好九_九_藏_書像是我想藏起來不讓人發現的地方。裝在一個呂宋紙信封里。」
「帶了……你怎麼弄到那份名單的,梅森?」
「東西是在前座下通常一兩年都不會去看一次的地方。是一份打得整整齊齊的寄出代理權書的股票持有人名單。」
「呃,不要低估他,」康威懇求道。「他很精明,而且非常殘忍。」
「呃,不要太過於擔心,」梅森告訴他,「因為這案子有一個弱點。」
「什麼?」康威吼道。「你在說什麼?」
「從沒想約過她?」
「當然,」梅森說,「廣告已經登了一陣子了,會受那種說詞左右的人大多已經把代理權書寄過去了。不要死心……那把槍你帶來了?」
「你沒查?」
「不是。」
「那麼你可能破壞了追查的線索,」梅森說。
「沒怎麼啦。你是我的律師。我聽從你的指示。」
「在你把車子停在飯店附近的時候?」
「你在說什麼?我這輩子以前從沒看過這把槍。」
「什麼弱點?」
「可以走了嗎?」康威問道。「要不要我開我的車跟在你後面?」
「我在忙,」梅森告訴他。「來吧,我們出發。」
「我已經搜查過了,」康威說,「而且我發現了令我感到不安的東西。」
「什麼?」
「你買的,」梅森說。「至少是你授權買下的。」
「怎麼會跑進那裡去的?」
「法瑞爾還在公司的時候?」
「這恐怕是陷阱的一部分,」梅森說。「我們出發吧,我會把我的情報告訴你。你吃過早餐了?」
「好,」康威說:「我會告訴他們實情,不過我在擔心那把槍。」
「這份名單你碰過多少次?」
八點過五分,梅森的車子踅進葛拉迪迪爾汽車旅館,駛向21號房。
「那把槍呢?」
「我了九-九-藏-書解那種類型的人,」梅森說。
「對。她有副好身材而且自己知道。」
「我當然認識她。她在一家幫我處理財務的經紀公司上班。也就是說,她以前在那裡上班。我想她兩三個月前離職了。我有一陣子沒見過她了。」
「這些可能是假的,」梅森說,「不過我不認為。」
「你。」
「所以我才神秘兮兮的。我會讓你脫身,不過要照我的方法。」
「我不知道。可能是在任何時候放進去的。」
「信封我沒怎麼碰過。名單本身我相當徹底地看過。」
「你認識她嗎?」
「我要不要告訴他你的這些複寫紙?」
「什麼東西?」
「你在擔心?」康威警覺地問道。
「你以前常跟她交談?」
「不過你確實跟她開過玩笑?」
「怎麼會?」
「她結過婚了,梅森。是卡爾弗特太太。」
「沒有,我帶走鑰匙,當然,不過車門車窗都沒鎖。」
「你神秘得要命,梅森。我可是你的委託人。」
「誰多睡了?」梅森問道。
「你已經追查出來了?」
「是的。」
「噢——噢,」康威說。
「好,」梅森告訴他,「你把它怎麼啦?」
「不用花心思,」梅森說。「你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你知道實際情形,你的工作是讓警方相信你所說的。你一開始小心謹慎,想保留什麼,或是強調一件事,淡化另一件事,想粉飾事實,他們馬上就會知道你在幹什麼。他們對說謊的人很有經驗,當一個人開始說謊時,他們差不多馬上就能知道。」
「一個在一家經紀公司上班,叫羅絲·卡爾弗特——」
「有時候能,」梅森說。「用碘酒燈熏,經常可以熏出明確的指紋來。」
康威把複寫紙一張一張湊近燈光,仔細地看著。
「確實可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