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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動機殺人 事件之章 丈夫的證詞

她的死——動機殺人

事件之章 丈夫的證詞

我們小區住了上萬戶,沒有門禁卡就不能進出。我只好走向門衛室,表示自己是業主,因為忘記帶門禁卡,請求他們通融放行。我報出門牌號,門衛問我業主的名字,我說叫朱鳳兒。這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小區保安走過來,他認得我,舉起手向我打招呼。
「什麼時候聽到聲音的?」老保安問。
就在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有人在樓下喊「警察來了」。原來,管理處向社區里的派出所報了警。我鬆了口氣。
老保安見電話打不通,一揮手,帶著我們跑上6樓。眾人在我家門前停下來,用力拍門,我也大聲叫著我妻子的名字,但是房子里一片死寂。大家都看著我。我感到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好。
老保安一路拉著我跑,到我家樓下,那裡已經來了一個保安,還有兩個穿著居家服的女人,我認出她們是住在5樓和我家對門的鄰居,但我叫不出她們的名字。
「啊,是啊……」我幾乎忘記了這件事。九*九*藏*書
「為什麼不上去呀?」
「要不要撬鎖?」老保安皺著眉頭問我。
「不清楚呢,還沒上去。」
先到的保安表情有點忸怩,看著很年輕。我想,他可能是因為害怕而不敢上去吧。
「卡和鑰匙都沒帶呀,你要小心了。」
「都忘帶了……」我回答說。
「等一下,你不是忘帶家裡鑰匙了嗎?」
「打你老婆手機,先把情況搞清楚。」
我舉步走在小區路上,我們家是I座18棟,在小區的最深處,步行大概要十五分鐘。當我走完一半的路程時,有人在後面喊我,我回頭,看見那個老保安和另外一個保安奔跑過來。我問他們怎麼了,老保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說,剛才有人打電話到小區管理處,說聽到I座18棟601傳來女人的呼救聲。
比較胖的那位,也就是住在我家對門的業主說,對面單位有個女人大聲喊「救命」,還有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響。過了一陣子就沒有聲音了,她https://read.99csw•com過去敲門,但是沒有人回應。這時樓下的業主也聽到聲音開門出來看。兩人一商量,連忙給管理處打電話。她們在等人來的時候越發覺得害怕,加上家裡人都不在,所以跑到樓下來了。
「什……什麼……」那時,我有點六神無主,所以沒反應過來。
我的妻子是一名作家,我是她的編輯兼經紀人。我們夫妻共同創辦了一家文化公司,有五個僱員,目前的主要業務是出版我妻子的作品。平日里,我在公司上班,妻子則在家裡安心創作。我不開車,因為我妻子有時候要外出,車留給她用比較方便。
這時,胖女士認出了我,她大聲說:「呀,陳先生,你回來了,趕緊上去看看朱小姐出了什麼事!」
我大聲叫著妻子的名字,想衝進房間,兩個警官攔腰抱住了我。
我也急不可耐,抬腳想上樓,但是老保安拉住了我。
老保安轉頭問那兩個女業主發生了什麼事。
我叫陳銳,陳舊的陳,九*九*藏*書銳利的銳,39歲。我是死者朱鳳兒的丈夫。
我用力點頭。
「大概十五分鐘之前。很可怕的叫聲,簡直像是從恐怖電影里發出來的。你們來得太慢了!」胖女士回答,另一位女士頻頻點頭。
「那就快走呀!」
「快上去開門!」和老保安同來的年輕保安也開口催促。
4月16日下午4點半左右,我離開公司坐地鐵回家。至於為什麼會提前下班,沒有特別的原因,本來就是自家開的公司。快到家的時候,我發現家裡的鑰匙和小區門禁卡落在辦公室里了。我不知道妻子有沒有外出,如果她不在家,我就進不了門,所以我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電話響了十幾下,一直沒有人接聽。
如果我有過激的動作,真是對不起。在那個時候,我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無法理解警方要保護現場的意圖。
一進門是客廳,一如平常,東西擺放得都很整齊。從左邊走廊進去的第一間房,是我妻子的工作室,白天,她都會read.99csw.com在裏面寫作。
事實上,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相信我的妻子死了。
「剛才你說,你住在I座18棟601?」另一個保安神情緊張地瞪著我。
那個保安大聲笑起來,坦白地講,我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
有一回,我和妻子一同出門,也是忘了帶門禁卡,妻子提醒我以後要把門禁卡和鑰匙放在一起。那個保安可能聽見了我們說的話。
「陳先生,又忘帶卡了?」他笑著說,「你老婆不是讓你把卡穿個洞和鑰匙一起綁起來嗎?」
警官好。
「這不是等你嘛。」
「什麼情況?」老保安問道。
來了兩個警官,他們上來以後,問我還有誰有我家的門鑰匙。我回答說我女兒有,但是她在學校寄宿,今天不回家。於是警官們也問我要不要撬鎖,我連忙點頭同意。一個警官給熟悉的開鎖師傅打電話,我們在原地等候,我心裏越發焦急。幸好,不到十分鐘開鎖師傅就到了。那個開鎖師傅很有經驗,片刻工夫就把門鎖拆卸下來了。九*九*藏*書門一打開,警官們走在前面,我急忙跟在他們後面走進屋裡。那時候,我覺得回的不是自己的家,倒像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想起剛才給妻子打電話沒人接,心裏更加擔憂。我再次撥打妻子的電話,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電話仍舊沒有人接聽。
「給你老婆打個電話。」
我們走向那間工作室,我正想進去的時候,一個警官突然把我攔在外面。我用力推開他,向房間裏面看,看見一個粉色的絲枕頭丟在房間中間。那個枕頭平時是放在靠窗的大飄台上的,妻子工作累了會躺在上面小憩一個小時。絲枕頭旁邊,一隻美濃燒的陶瓷碟子摔成了碎片,地上散落著沒吃完的鬆餅。另外,還有其他東西掉落在地上,如紙巾盒和妻子的筆記本電腦。然後,我看見一個女人仰面躺在地板上,她的脖子上纏著一根黑色的電源線,她的頭朝著門口,臉上一片鮮紅。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血,雖然那片鮮紅遮擋了她的樣子,但是我依然能夠辨認出妻子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