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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未被投遞之信——有棲 1

第11章 未被投遞之信——有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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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離去后,望月比我更快地詢問老闆娘說:
開始往裡走的老闆娘突然止住了腳步。她似乎感到了必須滿足顧客要求的義務感。
「比起這個,我還發現了一件事情。聽說相原君要了兩封信的信封和郵票等物,兩位刑警疑惑地面面相覷。我推測了一下他們為什麼會疑惑,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沒有在相原君的所攜物品中發現全新的信封和信紙,而且也沒有發現曾經投遞過的痕迹?」
「關於另外一封信,刑警不是什麼都沒說嘛!——等一下,我們探討一下吧!相原君從老闆娘處拿到兩份信封與郵票是前天晚上的事。我們假設當晚他立即給未知人物X寫信了。決定給X寫信的動機是那個電話的指示。如果相原君次日清晨親自將這封信投入信箱,那這封信現在在哪兒?」
「對了,老闆娘。」
「你說得真好啊!」我點頭表示贊同后說道,「對了,望月學長剛才使用了『未寫的另一封信』這一詩意的表達,相原君果真沒有寫另一封信嗎?」
「完全是推測。——那又怎麼樣?」
「謝謝您的協助。關於電話一事,如果您想起了什麼,請立即聯繫我們。因為我覺得那個電話並不是山本編輯打來的。」
「也是前天晚上的事,八點左右的時候。」
「這個信封和信紙,還有郵票都是你給被害人的吧?你是什麼時候給他的?」
沼井每次說「這個」時都輕輕搖著手中的東西。這個盛氣凌人的動作,讓我感到很不快。
「可能,但昨天可是暫時禁止通行了啊!他們會冒著危險運送少量郵件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望月繼續詢問說。
望月在徵求大家的意見,可這樣的事情無法斷定。只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無論如何都很可疑。
「或許是這樣的。但是,即使相原君投遞了其他信件也不是快信。因為老闆娘只read.99csw.com給了他兩份普通信件的郵票。」
藤城補充沼井的話說道。這是必然措施吧。
「你的表達也過於詩意了。」
「好的。」老闆娘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將左手所持物舉至臉高給我們看。是摺疊的信紙與信封。信封上所寫收信人姓名為青洋社雜誌編輯部、山本編輯先生。
「好的……他拜託我說:『不好意思,我想寫封信,能不能幫我準備下信封、信紙和郵票?』我各給他拿來了一份后,他說『我還要一份』,我便給他拿了來,他可能是想給我郵票錢和小費吧,就給了我一千日元。不過我跟他說我只要郵票錢就可以了。」
「沒有關係吧?」織田似乎感覺思索很麻煩,說道,「那個電話如果讓他與誰聯繫,他打個電話不就可以了嗎?前天通信還是正常的,不管是往北京還是倫敦,只要打電話不就可以了嗎?」
「你們對這個有印象嗎?」
他口齒開始有些不清楚。想著即使在這裏爭論這些也無濟於事,如果你們無論如何也想知道,去郵局詢問不就可以了嗎?
我只將結論說了出來。藤城較緩緩開始張口的沼井更快地詢問我說:
「那寫在三點之前呢?」
大體上還像個正當理由。電話不通,也就是說,這封信寫于昨天上午十一點半之後嗎?不對,或許還可以進一步進行推定。
「確實是這樣。」他說道。
「從那兒的田地中會傳來青蛙令人心煩的呱呱聲。如果是從城市裡來的小孩,那恐怕就是令人恐怖的大合唱了。那個電話的聲音,也像那青蛙的叫聲一樣奇怪。」
「這個嘛,我沒注意啊。與平時沒什麼不一樣吧?」
「相原君大約是在那個時間從樓梯上摔下來的。那時他右肩疼痛,我想之後他不可能寫出如此規整的字。所以,信是寫于上午十一點半到下午三點之九九藏書間的。」
「嗯,與其說不自然,不如說讓人不舒服。那個聲音讓人連男女老少都不能判斷。在春天的時候啊——」
「只是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而已。」
我們下樓后,發現沼井與藤城、夏日柑橘與煮雞蛋正並排站著,老闆娘與他們面對面,大概是已經接受過問詢調查了吧。看到我們后,沼井似打招呼一般隨便地舉起戴有手套的右手跟我們打招呼。
「你認為打來電話一事與他想寫信一事有關係嗎?」我詢問道。
「相原君說想寄信的時候,樣子與平時有什麼不一樣嗎?或是不高興或是滿臉憂慮,或者與此相反好像有什麼高興事一樣……」
「快信什麼的他們不就會運送了嗎?」
我感到了一種異樣感。織田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他詢問說:「只把這麼一點內容寫成信送到東京去,這不是很奇怪嗎?就算是旅遊指南也沒有必要用緊急投送吧?這麼點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我看了看剛才說到的郵票,郵票果然向右傾斜了二十度左右,而且郵票上沒有郵戳。若是神經敏感的人大概不能容忍自己就這樣把信投入郵筒,而是強迫自己重新貼好才行。
兩人轉向老闆娘,不約而同地合上了記事本。沼井浮現出了不太適合他的和藹的笑容。
相原說自己想寫信所以想要信封與信紙之前的一個小時。電話與信件有什麼聯繫嗎?沼井說「電話不是山本編輯打來的」。他也意識到這兩者的聯繫了吧。
雖然知道他可能說這是搜查秘密而不肯告訴我,我還是如此詢問了。可是,若他無心給我們看,便不會把裝在裏面的信紙不時地在我們眼前搖晃吧。
「我們又有兩三個問題想問你們。」
「是昨天傍晚。我們看到相原君拜託老闆娘說『您能不能幫我把這個寄出去』。」織田回答道。
「好像被壓低了嗓音的奇https://read.99csw.com怪聲音,你是說很不自然嗎?」
「電話中斷是上午十一點半左右的事。信中對此也有所提及,所以這封信很明顯是寫於十一點半之後。」我淡淡說道。
在直接敘述的部分她努力給我們再現蛙人的聲音,可那聽起來更接近愚蠢,而非恐怖。
「又要了一次?也就是說他打算寫兩封信嗎?」
兩位刑警各自匆忙地在自己的記事本上做著記錄。他們似乎接受了我的說法。只是我無法確定即使可以確定他的信件寫于幾時幾分幾秒,這是否有助於破案。
信件內容很短,以前略開始,草草結束,沼井已經全都告訴過我們了。郵票粘貼得很粗糙,規整的楷體字與其很不協調,隔行而並排在信紙上。筆跡看起來與寫在信封上的字一樣。——不出所料。
正準備去問保坂明美話時,電話響了起來。我以為可能是與木更村間的電話接通了,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了聽筒,結果是樓下的老闆娘打來的。她說警察來見我們了。大概是又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們吧。
老闆娘使勁點了點頭。
「再具體說一下那時候的情形。」
老闆娘突然用手指著窗外,我們便扭著脖子看向那裡。
「嗯。」
「過於詩意了」這一批判方法,也異常詩意。
被沼井叫到,她挺直了腰背。
老闆娘插嘴說道,把信投入信箱的人是她,所以她的證詞是很有價值的。警察連老闆娘都懷疑的話,大概正在將她的證詞與第三者證詞作對比。
「『採訪很艱難,但再過不久就可大功告成了。可能很難趕上下周出刊了。我會努力在十日之前完成。』——就是這些。他還隨信附上了附近旅遊指南用的宣傳冊。類似於這裏也放置的傳單一類的東西。」
「沒有,他沒有跟我說任何話。他只是說『請轉給在貴處留宿的相原先生』。」
「你們是在何時、何地見到read.99csw.com的它?」
「還在郵局吧?昨天因為停電和泥石流一整天都很混亂,所以我相信應該還沒有到村外。」
「可能是吧。他說『我還要一份』了。」
「喂,老闆娘,警察最後說的『關於電話一事』是什麼事啊?」
織田說完,望月指了指旅館前面,示意我們出發。
那是我們冒雨潛入木更村的時候。
「可能是對方無法接通哦!」望月得意地反駁道,「無論是紐約還是耶路撒冷,電話都可以打過去,可對方也許經常不在家而不能指望他能接電話呢?電話可能不通所以就想寫信了吧?——怎麼樣,有棲?」
「信的內容很簡單。」他雖沒有打開信紙給我們看,卻把內容告訴了我們。
刑警們面面相覷,以眉目在交談著什麼。我加以推測,恐怕是相原的所攜物品中並沒有未使用的信紙等東西,而且,也一定沒有痕迹顯示有已使用完的信紙被投遞了。
「那個人說什麼了嗎?」
「那麼這封信上寫著什麼內容?」
「有電話來找相原君,是個好像被壓低了嗓音的奇怪聲音。」
「郵票是斜向右邊貼著的吧?這個我也有印象。」
他冷靜地說道。那電話有著何樣的意義呢?
「理由的話,信上寫清楚了。信上說這裏現在因大雨而電話不通,也不清楚何時才能恢復通信,所以才用緊急信件聯繫。」
「上面可沒有什麼烤墨紙遊戲什麼的。」沼井補充了一句說道。
「相原似乎打算寄兩封信。那個電話的指示,也許與未寫的另一封信有關係。」
「是嗎?說是泥石流,白天也完全可能通車。事實上西井先生不是在下午的時候突然來了嗎?郵局的車應該也可以進出村莊。」
「這是怎麼回事呢?打電話來的人說了什麼事情讓相原君想給雜誌編輯寫信?打電話的人,也就是兇手,是與編輯有關係的人,他指示相原說『你給那傢伙寫封暗九-九-藏-書號信』嗎?」
我試著請求說。沼井的眼珠無意義地微微轉動。他可能想問為什麼,卻在一瞬之後重新做了考慮,認為既然已把內容告訴了我,讓我看實物也是一樣的。他腦海中亮起了綠燈,打開了信紙。
我沒有慌忙回望窗子。
「那當然了!」他自信滿滿地回答說。可真是毫無根據的自信啊。
「您能不能讓我看看信件實物?」
「那時你們並沒有把這個拿到自己手上看吧?確實是這個嗎?」
「是前天晚上。是我去他房間送飯的時候。大概是將近九點鐘時吧……」
「那是不現實的。」
「這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樣都無所謂,你們準備站在玄關門口說到什麼時候?如果要繼續搜查會議,咱們至少也移動到井邊去吧!」
織田戲弄道。
「就昨晚被害人委託她為自己寄信一事,我們剛才詢問過老闆娘了,所以我們去郵局把信截了回來。」沼井向我們三人解釋道,「我以為信還在郵局便進行了詢問,不出所料,信果然還在郵筒里。多虧泥石流導致信件收發受阻,我們得以省去追蹤它的麻煩。」
望月謝過之後,老闆娘說了句「不用謝」便消失在了里側。我們在玄關處開始站著閑談。
「相原君的這封信寫于昨天上午十一點半到下午三點之間。」
「連男女老少都不能分辨出的壓低嗓音后的聲音。推理小說中不就把這稱為兇手之聲嗎?」
「我雖沒有拿到手上看,可我當時因為好奇就看了收信人姓名。心想,哦,原來是出版那本寫|真雜誌的出版社啊!」
老闆娘表情略有些緊張,邊整理著大腿處的裙子褶皺邊回答說:
他邊說著「它」,邊左右搖晃了一下。「當然了,在開啟這封信之前,我們給收信人青洋社的山本先生致電,徵得了他的同意。」
「未被投遞的一封信。連寫沒寫、投遞沒投遞都不知道的一封信。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