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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狩獵者之名——麻里亞 6

第12章 狩獵者之名——麻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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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我一定要下定決心來面對接下來要發生之事。
「恭喜您。」
可是我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八木澤果真會如實承認自己的罪行嗎?由衣可否承受得住打擊?
「加油哦!」
「哎呀,是有馬啊!你一直都在房間里嗎?」
——離開這裏以後馬上就去調查吧!
在圖書室搜尋書籍時,我遇到了一本有趣的書。這本書混在前田哲夫帶來的美學相關圖書中,題目為《建築夢想》。從東西方的古今著名建築,到既未能成為畫家也未能成為建築家的希特勒所幻想的大柏林計劃,再到西蒙·羅迪阿用廢品做成的華茲塔等,神聖的建築物被附以豐富的照片與插圖而加以解說。我只略翻了幾頁,便決定將其作為我午後的讀書之伴。這是一本理想的書。我是想以讀書來消磨時間,可此時的我即使閱讀小說,恐怕也欠缺理清事情脈絡read•99csw.com的集中力吧。
「是的。我想晚飯之前把它完成。」
我不帶一絲笑容——現在也無法帶出笑容——地如此詢問說。
我說道,他微笑著關上了門。我在他門前略佇立了一會兒。
「說這話太早啦!」他笑著說道。
他壓低聲音反問道。江神學長也以目光詢問著與我同樣的問題。我搖著頭,似乎有某種類似青草的味道散出來。
——他的手指已落到琴鍵上了吧?
我將書本抱在胸前,想要回房間時,又一次與八木澤意外相遇。
「沒事的,反正現在也無心創作的。——八木澤君一直在彈嗎?」
「那一會兒見了。」
我雖然沒有留神聽,卻記得走廊上有多次腳步走過的聲音。正當我要回答我不知道他是否上樓來了時,西棟角上出現了兩個人影。

「嗯。我剛剛想差不多要準備晚餐了吧,還沒https://read.99csw.com開始準備吧?」
他們來到我們身邊后便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
安靜。
「我真佩服他啊!」
「今晚就不用你了。我和鈴木已經在準備了。雖然只能做些現成的東西罷了。」
哲子再次看了看音樂室的門。她似乎很擔心八木澤正在隔音的房間中做什麼。
江神學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微微顫抖著身體,旋即擠入志度與門之間,將門打開了一半。
「是我不請自來的。好像打擾他午睡了。」
伴隨著床上的彈簧嘎吱嘎吱的響聲之後,周圍迅速安靜了下來,樓下更是安靜得令人毛骨悚然。——這時,我聽到了堅硬的腳步聲在向我這邊靠近。好像是哲子的鞋跟的聲音,我打開門探出了臉。
「啊,找到了!」
門。走廊。又一扇門。
我看到八木澤面向鋼琴而卧。那情景在我的視網膜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read•99csw.com們瞥了一眼音樂室的門。
「這兒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
「他剛才在這兒的。好像是來圖書室拿書的,不知道又去了哪幾。我想找他問問晚飯他是在這兒與大家一起吃還是回家自己吃,他要是不說清楚我很為難的。我們現在富餘不到多做一份浪費了。」
他在音樂室前輕輕抬起右手說道。
隔音的房間中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她的語氣並不像很欽佩。我正想她為何上二樓來,她卻像猜透我的心思般問道:「你看到志度君沒?」
如此想也無可厚非。很難相信這扇門的裏面正在進行激|情爆髮式的演奏,倒是安靜得彷彿嬰兒正在搖籃中熟睡一般。
「你沒看到嗎?」

「您現在去作曲嗎?」
我凝神地看著照片想道。
志度回頭望向如此詢問的哲子,雙目比平日瞪得更大,他的鼻孔顫動著。
合上書,我躺在床上,開始做心九九藏書理準備。
「學長一直和志度君在一起嗎?」我寒暄道。
「你今晚在這兒吃吧?」
「好像是的。已經兩個小時沒出來了。」
哲子來到我房間前。
「他正在披頭散髮地彈奏吧?」
「真安靜啊。」她抱起雙臂說道,「他不會在睡覺吧?」
志度輕輕擰開了門把手,弓身窺探著里側。我正想從其縫隙窺探裏面的情況,他卻猛烈地關上了門,於是我便未能看到任何東西。
「是嗎。那不好意思了。」
聽了志度的此番話,江神學長說道:「沒關係的。要是我一衝動睡午覺了,半夜可能又想睡都睡不著了呢。」
哲子詢問說,詩人回答說:「希望你們可以讓我這樣做。我家裡已經沒有東西可吃了。」
五點時,我起身想下樓幫忙準備晚餐。
他擺出女士優先的姿勢朝上指了指樓梯,我只好先走。坦率地說,我很害怕他緊隨我身後而來。
「沒有。志度君怎麼了?」read.99csw.com
一把刀柄垂直刺在他的背上。
是志度,另外一個人是江神學長。他們正並肩走過來。
「是啊……不好意思。」
一想到八木澤可能正在對面瘋狂地敲擊著鋼琴,我便無法平靜。然而,不久我便被開始閱讀的書籍所吸引,忘卻了這件事。一座座壯麗或奇怪的建築物將我牢牢吸引,把我的心引向了彼側。我尤其被那個出自法國一個鄉村郵差之手的名為「理想官」的宮殿所吸引了。那壯烈至極的熱情和那醜陋至極的耽美。奇形怪狀的城之全景與細節雕刻、端坐在露台之上的超現實主義詩人安德烈·布勒東等的數張黑白照片,看這些看得入神時,我期冀自己一定要親臨其境觀賞。如此想著我便重新讀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地方記載建成於一九一二年的該建築物是否現存。書上記載說郵差於七十六歲時建成的該宮殿被以圍牆圍起,以五十法郎的門票向社會開放,現在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