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亡標本——麻里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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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詢問邊做了一下預想。
「你也沒有。」
江神學長在琴繪頭部的緊旁邊答道。其口氣中含有帶焦躁感的氣息。
「嗯，這是小野的東西，他說這是以前他在橫須賀與美兵玩撲克牌遊戲勝利時贏得的格鬥刀。」
「必須也把千原叫來。她如果不接受檢查就有失公平了吧？」
「請不要開玩笑了。」
江神學長如孩子般柔順地順從了。香味藝術家拿過他的手認真地嗅著味道。
江神學長喊道。琴繪迅速抬起了頭。
「散步啊……」
更重要的是，八木澤是被誰所殺？我知道不是殺害小野的人演繹的這場連環殺人。因為殺害小野的別無他人，正是八木澤滿。——我本相信找出八木澤殺人案件便要終結了，他卻被人殺害了。我們再次被捲入了混亂之中。宛如暈車一般，我都要被這個謎團搞得暈頭轉向了。
江神學長做過如此註釋之後，向琴繪行禮致謝。
我在她面前戛然而止，使勁做了一下深呼吸。
哲子的聲音沉著冷靜。我衝出走廊。
「香西女士。」
江神學長將門使勁打開，便於大家窺視裏面。小菱、前田夫婦、冴子、菊乃、琴繪……大家宛如私立博物館的客人般依次窺視室htｔps://rｅad.９9ｃｓｗ•ｃom內，然後退出。
——由衣不在。
她似乎完全想象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一邊朝她奔跑，一邊悲傷不已。
「你腦筋轉得可真快啊！」
「在彈鋼琴的時候被人突襲了吧。」
「你出生在大海附近吧？」
江神學長省去徵得他人同意，邊推著志度的背，自己也向前邁了一步。志度想說些什麼又閉上了嘴巴。
琴繪說了一句讓人不知是褒揚還是諷刺的話。
「請去通知大家。」
江神學長瞥了志度一眼，詩人便默默地將手伸向了琴繪。在她滿臉認真地嗅聞期間，詩人緊張得紋絲不動。
「江神學長——」我在門影處喊道。
果然不出所料。
「是的。」
「兇手或許戴了手套。」
「小野君之後是八木澤君，下次又瞄準誰呢……」
由衣的身影出現了。她似乎對大家都集聚于樓上感到莫名其妙。
「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去散步了，說想接觸一下外面的空氣。」
「首先，請試一下我與志度君。」
「是的。還有鋼琴鍵盤上。」
「我好像聞到了青草的味道，那是什麼啊……」
「是灑在……八木澤君的身體上嗎？」
江神學長微笑著說：
「他已經死亡了。是他殺。」
繼我之後菊乃，然後是小菱，大家如此依次邁到了琴繪面前。沒有人明確提出反對，只是也沒有人表示贊成。
前田哲夫雙唇顫抖著說道。憤怒、悲傷、恐怖一定在交織著縈繞著他。
「你是擔心如果不快些味道便會變淡吧？」
忽然，我又嗅到了青草發芽般的香味。那是門打開時，一下子從室內飄出的味道。
「可是這也太過分了吧？」
江神學長進入了音樂室，志度默默地跟隨其後，而我則與哲子並排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背影。兩人站在伏在鋼琴上的八木澤兩側窺探其狀況，卻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你是說讓我輪流去聞大家身體的味道？」
兩人出來了。在我依舊半開著門等待時，一群人從樓下擁了上來。
「八木澤君真的死了嗎？」
江神學長沒有再繼續絮絮叨叨的闡述，或許是因為他認為那樣才更失禮吧。
在她說下一個是誰之前，我向前邁了一步說：「麻煩您了。」雖然只有十秒鐘時間，可被他人緊貼鼻子反覆嗅聞味道，感覺實在不佳。當得出無罪的判斷時，雖然知道是自然的結
https://read.99csw.com果，我還是鬆了一口氣。
被指出了意外之事，江神學長的表情如漣漪般搖曳。
「很遺憾江神君，我沒有判斷出來。雖然我也考慮兇手是不是為了消除香味而用肥皂認真洗過手了，可是現在沒有人有這樣的嫌疑。雖然調香師的嗅覺是一般人的一萬倍……」
我下意識地問道，哲子回頭回答說：
哲子隔著我的肩膀看著走廊彼側。我聽到了某人上樓的聲音。
「由衣在哪兒呢？」
回頭叫喊的我頓時也感覺天旋地轉。
「我有件事想拜託您。請您嗅一下在這裏的人之中，有沒有人身上發出了您所創造的『ミツル』這種香水的味道。」
「可是怎麼說呢？『ミツル』較之『ヒロキ』，余香性弱得多，所以——把手伸出來。兇手應該是用手打開香水瓶塞的。」
「這裏也被施與了與小野君被殺現場同樣的行為。似乎灑上了『ミツル』這種香水。」
「我沒關係的，」琴繪允諾說，「如果大家同意的話，我學狗也沒關係的。不過能否有用倒是令人擔心啊！rｅaｄ•9９csｗ.cｏm」
小菱詢問說，但琴繪立即就察覺到了江神學長的意圖。
被留下的我藏在了門影里，原以為江神學長與志度會立刻出來，他們卻留在了房間里，不知是否在檢查現場。
「很抱歉，現在不是開過火玩笑的時候吧。——我未能從你身上聞到『ミツル』的香味。」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走在前面的小菱一邊走向這邊一邊詢問說。我可以看清他僵硬的表情。
「怎麼了，麻里亞？」
「她好像回來了。」
「我聞到了遙遠的潮水味道，這是出生在海邊的人的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關於小野博樹被害現場被灑上了與被害人同一名字的香水，江神學長已賦予其合理的意義。他說那是兇手為在迷宮般的鐘乳洞的黑暗中跟蹤被害人的阿里阿德涅之線。——可是，我不明白為何一定要在此處重現同樣的行為。
「我知道這無論對於您還是他人都很失禮。」
我一邊如此後悔著，一邊向她傳達了八木澤的死訊。
「是的。與之前不同，此次犯罪行為發生之後還沒有過太久。您是『ミツル』的創造者，擁有比任何人都敏銳的嗅覺，如果是您，或許可以發現兇手在無意之中附在身上的香味。」
「嗯。我九九藏書和鈴木勸她說不用她準備晚飯了，所以——哎呀？」
如此小聲自語的冴子的樣子極其平靜，與哲夫形成對比。說是沉著，或許是感情已開始麻痹。我如此妄自猜測著。
琴繪隨意扔下他的手之後，浮現出了非常符合她的笑容。
琴繪說著將頭靠近江神學長的肩部附近，開始嗅起來。
倒下之際，我看到了江神學長跑來的身影。
對此，與其說感到奇怪，莫若說我暫且安心了。
哲子的話讓我想起了由衣的缺席。方才的安心頓時消失，不安彷彿巨鳥的影子般掠過我的心扉。
「來人啊！」
「這是什麼事啊，兇手的目標原來不止小野君一個人啊！」
由衣失去知覺倒了下去。
江神學長回首望著我們說道。哲子應聲后便跑了出去。她跑走的樣子像是想要儘快逃離慘案現場。
我聽到他們這樣的對話。兩人都是何等的冷靜啊！我感覺不太好。
——為什麼會是由我告訴她？
琴繪極其微弱地動了動紅而薄的嘴唇，如此反問道。聲音刺耳地回蕩著。或許她心情非常不悅。
「我聞到音樂室中有『ミツル』的香味。兇手又在現場灑上了我的香水吧？所以，你想讓我聞一下余香是否還留在兇手的身體上？」
「由衣，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