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興隆嘛！以一位單身女性而言，確實非常能幹。」

父親殺人時，川本似乎在場——這是當時的調查報告上所記載的。

「可能還不到老經驗的年齡吧！她本來是『艾爾·席德』的女侍應生。女人嘛！一旦迷上了，什麼事都願意乾的。」買好車票，走上月台。

「手煉上系著一塊小金牌，上面刻有『五郎』兩字。」站內人也很多，不過，在人群中反而易於交談。

「明天起法院又要開庭，那種氣氛很好，可以讓人振作。」

「對了，剛剛的回答呢？如果川本被起訴時……」

「崎田去找他報仇？」

「那麼，我也會輕鬆一些。」高樹撩熄煙，站起身。

「川本好像對此事並非很熱中。西村也說了，從刑事找上他后，川本突然對他很冷淡。西村曾好幾次去靜岡看崎田，川本卻從未去過。」眞不愧是老練刑事，非常了解重點。但，常就因為經驗老到，有時候反而忽略某些小枝節。畢竟，只靠經驗無法判斷的犯罪事件不斷增加！像岡田的事件，從去年至今，調查上一直毫無進展。

「這種事也傳入妳耳中？」

「岡田學過空手道，而且，崎田又是去對方在堀之內的地盤，結果右手被打爛。」

「對了，『老狗德萊』到底是怎樣九*九*藏*書的歌？」遠山葉子隔著茶几面對面坐下，問。

「我覺得有些可怕哩！」

「高樹先生，你是在試探我對川本的態度嗎？抑或是你自己對川本關心才提出這種問題？」

「注意到什麼？」

「所以，崎田的朋友西村和川本聲稱要殺掉岡田。結果，岡田果眞在自家附近遇襲，變成植物人。」

「我還在家父公司當顧問，否則，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擁有事務所。」女職員端茶過來。

高樹換上另一枝煙。打火機的點火狀態很差，不是火芯的關係，一定又沒油了。

「看來像頗貴重的手煉。金牌上的刻字我也注意到了，要調查看看嗎？我想，可能是朋友的名字。」

「妳覺得川本是怎麼樣一個人呢？妳是律師，又閱人無數……」

「上次我離開后，你們談過吧？」

「被那種流氓勾搭上，又在土耳其浴場上班，看來那女人也有問題。」

「那更糟糕。」高樹啜飲著茶。連不常承辦刑事案件的女律師都知道自己的習慣，那麼，應該連綽號也知道了。

「案情陷入膠著了。」

「國選律師不可靠。」

「你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刑事。聽說你喜歡玩心理遊戲？」

「不是吧！」

「動刀的兇手就交給轄區警局？」梅原微笑reａd.９9ｃsw•coｍ，問。

大貫的辦公室里要分配給旗下縣議員的紅利確實失蹤沒錯，但，負責者隅谷立刻以自己的房子抵押貸款來填補，照道理，應該已經平息無事，因為政治家這類人種不會讓金錢之事張揚出去。

「你是在縣警局得到的消息吧！岡田是一家暴力組織公司的保鏢，好像拐騙了崎田的女人，之後又叫她去堀之內的土耳其浴場上班，所以兩人關係呈現緊張狀態。」

「刑事案件的比例有多少？」

「我沒心情玩遊戲，只是，確實對人類的心理問題抱持關心。」高樹啜著已冰涼的茶，嘴裏殘留著一絲苦澀。

川本的父親因殺人而入獄。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而且，早就出獄好幾年了。

這樣看來，目前大貫的辦公室的混亂另有其他理由。是否有某樣東西和錢一起失蹤呢？

「目前他已經有那種架勢了。」

川本的父親持刀沖向男人，在倒地的男人背部連刺四刀。當時，川本才九歲，在一旁看著。

項目小組總部認為，高田馬場的酒館老闆、一隻眼睛被刺瞎的男人嚴重涉嫌。此人和妻子潛逃無蹤，又有前科，個性粗暴，對室田更是強烈懷恨。

在地面爬行的男人，就算很會打架，也抗拒不了所謂的「世間風暴」九*九*藏*書侵襲，而室田本身就是「世間風暴」！

「警部，你想逮捕大貫吧！我也是依這個目標行動的。」

女職員的辦公桌上，電話鈴響了。

高樹抓住拉環，望著飛掠而逝的窗外景物。新年的氣象早已消失殆盡了。

「坦白說，是為了川本高志。」

「兩者皆有。」遠山葉子又微笑。「我會盡全力替他辯護。」

「我只見過他兩次，而且，第一次形同擦身而過。」

「那是一種手段。」交通車來到飯店門口。

「這……約莫近三成吧！」

辦公桌上堆滿文件，人則似在茫然沉思，即使職員叫她，也未立刻有反應。

「川本那傢伙眞的記不得他父親？」

遠山葉子又面露微笑。也許，連打火機的事也知道了！

「川本念中學、高中時代很乖、也很懂事。母親在丈夫犯罪之後立刻提出離婚要求，經營一家小酒館，在川本念高二那年，和一個男人同居，雖然，沒有辦理結婚手續……」電車進站了。兩人打算前往澀谷警局。

「這件事不能說出來的。我們只要掌握住證據，也不會輸給政治家的。至於採用何種手法，反正不是為自己，沒什麼好羞恥的。」

遠山葉子站起，接聽。似乎是委託人打來的，在洽談面會日期。

在目前，只有這種可九-九-藏-書能！

「你注意到了嗎？」

遠山葉子在事務所。

「手煉。他面對別人時，常有把玩手煉的習慣動作。」

「心理。」

「車子是我借他的，那是室田留下的公司之所有物，現在由我管理。」

「當然記得。但，卻非和他人交談的對象，不管以前或現在都一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令人厭惡的記憶。」

「大概是我較喜歡的緣故吧！女人也能從事調查。」

這些根據，可以說已經太多，但也能說太少。只是，高樹認為兇手不似這種男人。

「以女性而言，算是很多了。」

「川本被逮捕又被起訴時，妳會為他辯護嗎？」

「很抱歉，室田的工作也有一些不正當的部分，而這部分是由川本負責執行的，不是嗎？」

「沒有處罰心理方面的法律。」

「梅原，你再怎樣調查川本，還是不可能把他和兇手連結在一起的。」

「很可能和十二月在鶴見遇襲的叫岡田之人有關。」

「西村沒有那種膽子。警方逼問時，他哭了，不住的說不是他下手的。轄區警局也多方查訪，但，本來就不認為兇手會是西村。」

「室田的確有眼光。」

「沒關係！整天望著一大堆工作，人都煩了。」

大貫的辦公室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已用隅谷的新房子抵押籌措資read.99csw.com金，卻仍呈現一片慌亂，而且，人物流動更頻繁了。

「室田說過，像他那種人居然能不淪落為流氓，過著正當的生活。」

「為什麼？」

「室田也說過，要培養他成為獨當一面的流氓。」高樹叼著煙，划亮打火機。

「我沒注意，因為，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他。不過，警部，你居然會說得出大貫是兇手之類的話！」

「有個叫崎田貢的，是『艾爾·席德』俱樂部的服務生，是川本在『東方』的同事。因為受傷而回靜岡，目前在家裡無所事事。」

「你並非刻意來向我報告這個吧？」

「眞是他倆乾的？」

「川本呢？」

「川本不會害怕嗎？在似懂事非懂事之際，見到父親殺人，而且是用很殘酷的手法，他的個性一定會因此而扭曲吧！」

「哪方面？」

「我路過這兒順便進來拜訪。」高樹在沙發上坐下。

「你果然是盯上他了。」下到一樓，等開往車站的交通車前來，是免費接送客人的車。

「應該替你沖一杯咖啡或其他什麼的。」

「這就行啦！如果有咖啡上桌，我會以為是到了咖啡店呢！」遠山葉子將文件袋交給女職員，指示了幾句話。女職員向高樹點點頭，走出辦公室。

「能庇護川本嗎？」

到車站之前，高樹沉默不語。交通車內客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