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所及之處，地面有兩個距離將近一米的圓窩，看輪廓類似桃子，頂端分瓣，突出兩個尖角，整體看上去很像加菲貓那張胖臉，應該是某種動物的腳印。

我本著「不休息好怎麼探險」的懶漢原則，一屁股坐了塊岩石準備歇口氣。哪曾想石頭不結實，直接讓我坐塌了一角，結結實實墩在地上，碎石子差點把盆骨硌裂了。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牛頭馬面」是中國佛教、道教的兩個陰間的角色，負責捉拿陽壽終結的亡魂到地府審判，又稱為「勾魂使者九-九-藏-書」。

「月餅，照照這裏。」

「牛頭馬面」源自於《楞嚴經》卷八，「亡者神識，見大鐵城，火蛇火狗，虎狼獅子，牛頭獄卒，馬面羅剎，手持槍矛，驅入城內，向無間獄。」

「人丑就要多讀書。」月餅捻著絨毛聞了聞，「馬是奇蹄類，這明顯是偶蹄類，應該是牛或者羊。」

然而關於牛頭馬面，在民間有個更凄涼的恐怖傳說——

月餅拍了張蹄印的照片：「她會薩滿巫術。古代巫醫不分，巫術是醫術的一種。」

「read.99csw.com咦？」月餅從樹枝上摘下一叢東西。

月餅順著腳印向前照去，地面果然有一排或深或淺的相同印痕，一直延伸到山路拐角處。我此時也看清了月餅手裡的東西，是一簇白色絨毛，聞著有淡淡腥膻味兒。

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留下這種腳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恍然中冒出個大悟，難怪一路沒看見人的腳印。我們一直認為那隊「人」走山路，所以一直尋找人的腳印，這種圓窩即使看到，也主觀排除了腳印的可能性。

我ｈｔtｐs://rｅａd•99csw.ｃoｍ敲著腦袋，試圖讓思路清晰，心裏卻翻騰著同樣一句話：「她是醫族？她怎麼可能是醫族？」

月餅見我喘得厲害，示意我簡單休息，自己調開手機的電筒功能，照著四周尋找線索。

山路看著近走著遠，好不容易趕到發現那隊人的地方，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心裏惦記著一個人，腦子亂糟糟的混成一團漿糊，一路跑得磕磕絆絆，小腿被橫突的岩石蹭了幾道血口子，火辣辣的，心臟更像是塞了團火，燒得焦躁。

「馬蹄印？」

月餅啞著嗓子，九_九_藏_書眼神有些疲憊：「還記得牛頭馬面的傳說么？」

「還好不是人獒、狼人什麼的。」我剛鬆了口氣，突然從心裏泛起一層更深的恐懼！

我老臉一紅也沒空搭腔，右手撐著地準備起身。正所謂「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手掌陷進一個地窩子里，身體失去平衡，左手連忙扶著地面，結果又是一個坑，我直接連泥帶水來了個撲街。

一路趕來，我始終有個疑惑。此時雖是寒冬，地面堅硬，可是沿途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腳印，那堆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在山間，又憑空消失一般。

https://read.99csw.com「跟你說了多少次，減個肥就能改變人生。」月餅慢悠悠地舉著手機，照著山路邊的枯樹。

我沒心思和月餅鬥嘴，只覺得如果這是一群直立行走的牛羊，比人獒、狼人更難接受，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細想倒也有幾分道理，黃金家族本就是游牧民族，說不定整出什麼幺蛾子，用什麼馴獸術讓牛羊兩條腿兒走路。

「坑爹啊！」我惱羞成怒喊了一聲，兩手摁著坑正要起身，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手指摸著坑的形狀，忍不住「咦」了一聲。

月餅的話如同一瓶冰水注入血管，我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