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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誰是A子

2、誰是A子

「這倒不是。事情其實已經過去,松永和三好共同喜歡的人,是以前保齡球社員佐佐木惠。佐佐木和他們同年,差不多同時進入保齡球社,一開始是三好的女朋友。但即使知道佐佐木與三好交往,松永還是介入,三個人的關係變得很緊張。佐佐木受不了只好退出保齡球社,和兩個都斷絕聯絡。」
「嗯。關口玲子並沒有同行。」
「那,女主角是現場三個女孩子中的一個嗎?」
「應該是文學部的廣谷亞紀吧……我還是先把事情從頭說一遍吧。禮拜一晚上的聚會,剛開始大家有說有笑相當快樂,中途氣氛卻出現變化,松永和同學三好信彥吵了起來,其他人勸解,還是罵個不停。」
「這也有可能。總之,事後我們進去調查,發現整個房間都是煙蒂、空酒瓶及垃圾。除了松永之外,野崎、長島、遠藤、廣谷與關口五人都是11點出頭離開松永公寓的。然後,5人分為兩個集團,野崎哲、長島百合花和遠藤章明三個走向明治大學前的車站。廣谷亞紀與關口玲子這兩個一年級的學生,則反方向地朝向梅之丘車站(小田急小田原線)前進。」
繪太郎打斷了法月的話,再度確認那張名單之後,問道:「住在吉祥寺的長島百合和住在杜鵑之丘的遠藤章明,應該走到明治大學前坐京王線沒錯,但野崎哲家住町田,為什麼沒有和廣谷到梅之丘車站坐小田急線?」
「那麼,進入松永房間時,她有發現什麼異狀嗎?」
「等一下。」
「喔。這種事很常見,不意外——」
「沒有。她一心一意只想取回自己的手機,加上認定松永已經睡著,所以沒有特別注意房間里的狀況。」
「說有過節也算。這兩人原來是好朋友,而九_九_藏_書當天吵架時,其實松永蠻冷靜的,他故意用話刺|激對訪,三好忍不住才還嘴。這類狀況在學生團體裏面,應該也不算什麼。只不過,好像因為女孩子的事情,三好一直對松永懷恨在心。」
繪太郎的疑問讓法月嚇了一跳。
「單車?」
「這部分情節,確實和A子的故事完全一樣。接下來的部分,大概也很精彩吧?」
「哦,這些情節都市傳說倒沒有。然後呢?」
「沒錯。而兇案發生那天,也就是禮拜一,剛好是松永期中考最後一天,考完之後,保齡球社的一群朋友傍晚就在下北澤的居酒屋慶祝,喝不過癮,才移師到松永宿舍。來到松永住處時,已經9點過後。」
繪太郎把名單讀過一遍,問道:「一年級的女孩子有兩個,哪一個扮演A子的角色?」
野崎哲 理學部二年級 男(町田)
「嗯,剛剛打斷話題,不好意思。我在想,比較有問題的應該是廣谷亞紀與關口玲子。」
「女孩子的事情?是三角關係嗎?」

「根據法醫解剖的結果,松永遇害時間應該是在禮拜一深夜11點到隔天清晨1點之間。不過,後來有關係人出面表示,死者應該在11點半左右就已斷氣。」
松永俊樹 理學部二年級 男(明大前)
遠藤章明 經濟學部一年級 男(杜鵑之丘)
「關係人?是誰?」
繪太郎追問,法月緩緩地拿出一根煙,點上火才悠然地說下去。
「不。我們在現場料理台上找到一個冰鑿子,尖端殘留的血跡化驗后確定是死者的。冰鑿子與傷口形狀吻合,九*九*藏*書應該就是兇器。那個冰鑿子並不是兇手從外面帶進來的,我們訊問過松永的朋友,已經確實東西是松永的。松永喜歡喝酒,常用那個冰鑿子鑿冰塊。只可惜,雖然找到了兇器,卻被清洗過,找不到兇手的指紋。」
「你的觀察很仔細。事實上,野崎當晚並沒有回家,而是跑到吉祥寺百合花的住處過夜。我剛剛忘了說明,野崎和長島是男女朋友。不過這件事百合花拜託我,不可告訴她的雙親。」
「差不多。我把她們叫來問話時,兩人都拿出咖啡廳點餐的收據。關口的收據時間11點26分,廣谷則是11點41分。後來兩人在咖啡廳坐了一會兒,主要是討論松永與三好吵架的原因等等。最後因為廣谷必須到新宿轉車,而梅之丘開往新宿的最後一班是12點33分,所以,接近12點半時,兩人就在剪票口附近分手。」
「可以這麼說。打開門之後,廣谷疑惑了一會兒。她心想,學長應該已經睡著了,如果開燈,可能會吵醒學長。於是,她一面摸黑走進去,一面小聲地說自己回來拿手機。而松永的房間她來過幾次,所以即使關燈還是能掌握方向,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手機了。然後,廣谷用倒車方式退出來,並且盡量不出聲地慢慢把門關上,就立刻下樓騎上單車。離開松永家時她不禁想,學長真是粗心大意,睡覺怎麼可以不關門?但想想,反正房間里大概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學長又那麼大塊頭,也就不以為意了。就這樣,廣谷迅速地回到梅之丘車站與關口會合。」
「那麼,松永刺|激三好,會不會是借酒裝瘋,故意耍三好的?」
「包括松永在內,男學生有四個,女學生有三個。等一下,我https://read•99csw•com這裡有張記錄。」
「參加者呢?」
「腦部被尖銳錐狀的兇器猛刺,失血過多致死。下手相當兇殘,傷口只有一處,卻非常深,顯然有意置松永于死地。不過,松永倒也不是在睡眠中遇襲,遇刺之前似乎有和犯人打鬥的痕迹。我們猜想,松永曾經奮力抵抗。」
「原來如此,有打鬥痕迹,而且兇器是死者的冰鑿子,那麼,兇手應該是臨時起意的。是吧?然後,死亡的推定時刻呢?」
「他們不是同一圈的嗎?難道彼此有過節?」
繪太郎豎起小指說道,法月則嚴肅地點點頭,「沒錯。」
「是的。他們繼續喝——」
「所以,常請客的松永連冰鑿子都準備了。是嗎?」
「這不是很奇怪嗎?雖然還有電車。但一個19歲的女孩單獨走夜路,不是挺危險嗎?為什麼關口不陪她一起回去?難道兩人之間有嫌隙?」
「我看,這不能怪廣谷。如果她在松永的房間只待了一會兒,而騎單車回車站需要5分鐘,那麼再次見到關口就已經接近11點40分了吧。」
「但這件事背後還有內幕……此事暫且按下,我再補充一下凶殺案的相關狀況。綜合幾個年輕人的說法,松永與三好10點左右開始吵起來,到了10點半,三好說他有點醉了,就先告辭。根據事後其他人的說法,三好並沒有真的醉,大概是和松永吵架,心裏不舒服吧。所以,他們都沒有勸阻,就讓三好一個人回家了。」「三好回去之後,他們繼續喝嗎?」
「還用說?就是松永大學的狐群狗黨。而且,情節和你剛剛說的A子的故事真的很像。松永俊樹在學校參加保齡球社,常常請朋友到他房間喝酒作樂。因為房間隔音做得不錯,鄰居倒也沒有九*九*藏*書抗議。」
「山貓宅配公司的送貨員。也是很湊巧,兇案的前一天,也就是禮拜一,松永的老家用宅配寄了一件東西過來。送貨員到達現場按了門鈴,卻沒有人回答。剛好大門沒鎖,送貨員就跑到二樓察看,發現松永房門開著,心想松永這個傢伙大概是個懶蟲,再跑一趟太不划算,乾脆就進去把人叫醒算了。」
「我也這麼覺得。」
長島百合花 文學部二年級 女(吉祥寺)
法月似乎有點同情送貨員的沒禮貌。他接著又說:「於是,送貨員打開門探頭進去,卻發現榻榻米上躺著一個人,血流滿地。他立刻衝進去救人,但死者已經斷氣多時,只好打手機向110報案。報案的時間是下午1點45分。」
法月搖搖頭,說:「不,廣谷和關口|交情很好。這點沒有問題,關口把她的單車借給廣谷了。」
「誰發現的?」
「是的。關口在梅之丘車站不遠的梅丘二丁目租房子,平常都騎單車去車站換乘電車。這天她的單車也放在車站旁,計算一下,從車站到松永家,走路單程15分鐘,但騎單車來回不必10分鐘。關口就把單車借給廣谷,自己則坐在車站前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等待。」
「她一個人回去嗎?」

「——被害者(B學長)叫做松永俊樹,就讀M大學理學部二年級。他住在松原一丁目的『貝爾梅松原』公寓206室。公寓全部分割成單身套房,專門租給學生,走路到京王線的明大車站只要5分鐘。那公寓據說隔音做得不錯,除此之外所有設備都很簡單,大門也沒辦法自動上鎖。所以,如果房客忘了開門,外面的人就可闖進去,至於在自己房間內遇害的松永,屍體九-九-藏-書則是禮拜二下午被發現的。」
三好信彥 法學部二年級 男(用賀)
法月潤潤喉,繼續說道:「但氣氛已經冷嗖嗖,幾個人都有坐不住的感覺。大概三好離開後半小時,大家發現前一天晚上通宵準備考試的松永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就結束了聚會。」
說著,法月打開記事簿,上面有張名單,分別記錄著當晚在場人員的姓名、就讀系級以及離家裡最近的車站等等。
法月說完咳了兩聲。這是他的習慣,話題漸入佳境時,他常有這個動作。法月接著說:「從松永的住處到梅之丘車站,徒步大約15分鐘。兩個到達車站后,廣谷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仔細回想,剛剛在松永家裡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講完後手機好像就放在榻榻米上,如果是其它東西還好,但手機是廣谷的命|根|子,不能一刻沒有它,於是立刻折返。」
關口玲子 經濟學部一年級 女(梅之丘)
「那麼,死因呢?」
「尖銳的錐狀兇器?是扁鑽嗎?」
廣谷亞紀 文學部一年級 女(代代木八幡)
「廣谷向關口借了單車,順利回到松永住處取回手機,又立刻趕回車站。就時間而言,一群人11點左右解散,關口與廣谷走到梅之丘車站,差不多花了15分鐘。然後討論廣谷是否該騎單車回去拿東西花了幾分鐘,加之騎到松永住處所需的5分鐘,廣谷到達時間應該是深夜11點30左右。接下來就是事情的關鍵了。到達現場時,廣谷按了松永的門鈴,卻沒有人回答,房間里也是熄了燈,黑漆漆的。廣谷於是猜想,學長大概累得倒頭就睡了。走到門前卻發現門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