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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鏖戰滎陽

十一、鏖戰滎陽

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孩兒去見項羽了,一個小男孩兒,這個小男孩兒見了項羽以後,一番話說得項羽回心改意。這個小男孩兒是誰呢?是外黃縣令手下一個門客,這個門客有一個兒子,當時只有13歲,這個小孩兒見到項羽以後說了一番話,把項羽說動了。這小孩兒怎麼講?這小孩兒說,我們這個外黃啊,前一段受到彭越的猛攻,我們守不住,沒辦法只好投靠彭越了,投了彭越但是我們心裏都盼著項王啊,現在項王來了,又要把我們全部都坑殺了,你說這樣外黃的老百姓怎麼活?你要是把外黃的15歲以上的男人全部坑殺了,外黃以東一直到彭城,這十幾座縣城我敢保證,沒有一個縣城願意投降了,因為投降都是被坑殺,他們會拚死抵抗,你拿不下來。反過來,你要把外黃的老百姓全都放了,那幾座城不戰而降。小孩這一說,項羽一聽很有道理,項羽就聽了這個13歲的外黃縣令門客兒子的一番話,就下令把外黃縣15歲以上的男人全部放了。這個消息一傳出來,外黃以東十幾座縣城望風而降,一下子全部歸楚了。當項羽把糧道問題解決的時候,聽說廣武又丟了,項羽沒有辦法,項羽還得再殺回來解決廣武的問題,因為廣武畢竟是他和劉邦對峙的地方,在這個對峙的地方怎麼能夠打敗劉邦,仍然是一個艱巨的任務。所以項羽在解決了外黃這17座縣城的問題以後,彭越又退了,所以項羽重新帶領他的軍隊殺回到滎陽來。本來漢軍已經把大司馬曹咎的軍隊全部打垮了,只有鍾離眜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但是劉邦的軍隊一聽說項羽的軍隊來了,劉邦的軍隊嘩的一聲全跑了,因為他們打不過項羽,知道項羽很厲害,所以劉邦的軍隊一下子全部跑了個精光,全部跑掉。那麼項羽的軍隊重新佔據了廣武,就和漢軍在廣武隔著一個大澗和劉邦對峙。當項羽和劉邦在廣武對峙的這一個階段,其實在黃河以北的韓信正在醞釀一場大的戰役,韓信的這場大的戰役,直接關係到劉、項兩家在滎陽廣武的對峙最終的勝敗。那麼,韓信醞釀的這場大的戰役是什麼?它將怎麼樣決定劉、項在滎陽主戰場的勝負呢?請看下集,韓信破齊,謝謝大家。
王立群:
劉邦最後沒有辦法,糧食完了,沒有糧食吃你怎麼能堅持下去呢?劉邦就提出來議和,不打了,跟項羽講和,這是楚漢戰爭中間劉邦第一次提出來要和項羽講和。結果,項羽竟然答應了,兩家的條件是什麼呢?以滎陽為界,滎陽以西為漢,滎陽以東歸楚。這個變化很大,了你想想當年在函谷關裏面,項羽是要把劉邦擠出函谷關,不叫他做關中王,現在連滎陽以西都允許給他了,這已經是變化非常大的了。
畫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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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爭角度來講,項羽絕對是能打硬仗的人,自他出道以來幾乎是百戰百勝,因此誰遇上項羽那就倒霉了,事實也是如此,當韓信在黃河以北打得順風順水時,劉邦在彭城被項羽打得大敗,經過彭城大敗后的劉邦只得退守在河南滎陽,他建立起一個防線來阻止項羽的進攻,但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劉邦始終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那麼在被動挨打的這段時間之內劉邦經歷過哪些磨難?他將如何樣改變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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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群:
當劉邦從滎陽城西門逃走時狼狽到了極點,可以說自從和項羽對峙以來劉邦就沒打過一次勝仗,他始終處在被牽制的狀態中。那麼劉邦的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誰幫助他改變了這一局面?
酈食其還沒有出發,回來了一個人,有一個人出差回來了,這個人是誰呢?張良,張良出差回來了。張良一回來劉邦就看見他了,劉邦這個人有一個特點,他手下所有的人,他對別人說話都極不客氣,甚至於是連說帶罵,唯獨對張良非常客氣,他稱張良歷來不叫張良,叫子房,稱張良的字叫子房,他正在吃飯,看見張良出差回來,他就說:「子房,你過來,有人給我出了一個主意,我說給你聽聽,看行不行?」張良就過來劉邦就把酈食其的計劃給張良說了,張良一聽,張良說你要按這個去辦,你全完了,你稱帝的這個大業全部作廢了,不成了。這一說劉邦大驚失色,就問他為什麼不可以。《史記·留侯世家》中間詳細記載了張良對劉邦說的八個不可以,說了八條不可以,這八個我們不詳細說了,我們說其中的一條,這一條是說什麼呢?他說天下很多人現在跟著你打天下,這些人背井離鄉跟著你打天下,為的什麼?為的將來就是能夠封一塊咫尺之地,你現在好,你把地封給天下六國的後人,你只要封給他們,這就帶來兩個結果:第一,你地封完了,將來沒有地封給這些給你打天下的人了。第二,這打天下的人都來自六國,如果他們自己的國君被封了王,他們各自去侍奉自己的國君,就沒人跟著你了,你這事不就完了嗎?張良這一說,劉邦正在吃飯呢,一聽張良說的這個話,史書記載是「輟食吐哺」,輟食就不吃了,吐哺是嘴裏正在嚼得飯不嚼了,一口把飯吐出來,張口對著酈食其罵了兩句「豎儒,幾敗而公事」這話什麼意思呢?你這個臭讀書的,差一點壞了你老子的大事。他對酈食其還是很不客氣的,然後「令趣銷印」趕快把已經鑄好的六國國君的印全部銷毀,回爐把它銷了,不封了。這就是非常有名的「張良阻封」。張良阻止劉邦封六國後人,這件事說明什麼呢?我覺得第一,說明劉邦是有病亂投醫啊,劉邦在滎陽這個地方被項羽打得受不了,沒有糧食吃,酈食其給他提了個辦法,他馬上就去執行了,這叫被打急了有病亂投醫。第二,說明劉邦這個時候是在被動挨打最艱難的一個時間,但是,張良光說酈食其的辦法不可以,那麼該怎麼辦呢?張良提不出來。
王立群:
但是這一個議和沒有成,劉邦答應了,劉邦他提出來的,項羽也答應了,但是有一個人反對,這個人一票否決,這個人是誰呢?范增。范增說,這正是個機會,劉邦沒有糧最好對付,你現在要不打他,那麼將來你再也沒有機會了。范增說了非常重要的兩句話,叫「今釋弗取,后必悔之。」如果你今天放了他,你將來一定會後悔。所以項羽一聽,也不再議和了,逮住滎陽猛攻猛打,這一下子打得劉邦受不了了。劉邦受不了,這個酈食其的辦法不行。他又想起了當年陳平給他提過的一個辦法,陳平給他說用反間計,怎麼叫反間計呢?陳平說,項羽手下真正受項羽重用和信任的人,一個范增,這是文的,武將中間最受信任的叫鍾離眜。鍾離眜這個人記住他,將來我們講韓信的時候還會提到這個鍾離眜。他說如果實行反九九藏書間計,我們可以讓他們君臣關係離間。所以劉邦在無奈的情況下,六國諸侯不能封,那麼就用反間計,就一次性給了陳平四萬金。四萬斤金,當時的金就是銅啊,四萬斤銅這數量也不小啊,四萬金銅就是(摺合)今天的銅價也得幾十個億,然後這些東西全部給了陳平。史書記載:「與平恣所為,不問其出入」。這話就是說我這四萬斤銅全部給你陳平了,你怎麼用那是你的事,你不用向我來報賬,換句話說你不用拿發票來,我也不查你的賬。陳平拿著這個錢就開始賄賂楚軍的人,散布一個消息。他首先攻擊的是鍾離眜,因為鍾離眜非常能打。他說鍾離眜立了很多功,項羽也不賞給他一塊地,所以鍾離眜現在想和漢王聯手,聯手到一塊兒把項羽給滅了,然後把項羽的地給分了,然後稱王。這個消息散布得很廣,很快就被項羽知道了,項羽知道以後,果然對鍾離眜不太相信了,陳平反間計的第一步成功了。但是你擺平鍾離眜不行啊,堅持要滅劉邦的不是鍾離眜,是誰啊?是范增,所以這個反間計下一個矛頭就指向了范增。陳平用了反間計離間范增這個計策非常拙劣,這個計策大意是這樣的,項羽派了個使者來了,來到以後呢,陳平負責接待,陳平一看楚使來了,先準備了一桌非常豐盛的酒宴,然後一見面說:「我以為是范將軍的使者,原來是項王的使者,撤、撤、撤。」趕快把一桌好的酒宴全部撤下去,然後拿上來一桌非常糟糕的。這叫什麼呢?「以惡食侍項王使者」惡食就是那個最差的,豬狗吃的那種飯,就是把這種飯端過來叫項羽的使者吃。項羽的使者來到這兒當然肚子餓了,先擺上好酒好肉,撤了,然後擺上一個豬狗食讓他吃,他當然非常惱火,回去把這個話全部告訴了項羽。項羽一聽火了,馬上懷疑范增,范增說什麼都不聽,而且逐步奪了范增的權,范增就知道項羽對他不信任了,所以范增很生氣,范增就提出一個要求,我不幹了,辭職,我要回家休息了。臨走的時候,他給項羽說了兩句話,他說:「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為之。」這個「自為之」就是好自為之,然後范增就氣呼呼地走了,范增在回彭城的路上由於過度生氣,背上長了惡瘡,就死在路上,沒有回到彭城。這是劉邦在極其被動的情況下,用了陳平的反間計離間了鍾離眜,離間了范增,這是第二場磨難。但是到了漢三年的五月,雖然反間計趕走了范增,但是你不能夠阻止項羽軍隊對滎陽城的猛攻,到漢三年的五月,滎陽城已經守不住了。這個時候劉邦手下有個大將叫紀信,紀信就告訴劉邦快逃,這個城守不住了,怎麼逃呢?你把你的衣服車馬全部給我,我裝扮成你的樣子,開東門,然後你找個機會從西門出來。劉邦就答應了紀信的要求,紀信最後是穿上劉邦的衣服,坐上劉邦的車,而且在滎陽城中組織了兩千名婦女,穿著漢軍的服裝,開了東門出來了。這個楚軍一聽說劉邦出來了,從城的四面八方都擁擠到東城來。然後紀信就在車上宣布:「城中食盡,漢王降」,就是城中的糧食沒有了,漢王要投降。楚軍的士兵都高呼萬歲啊,都集中到東門來看劉邦怎麼投降。趁這個機會,劉邦帶了幾十個騎兵開了西門溜出來了。當然紀信裝扮劉邦是瞞不過項羽,帶到項羽跟前,項羽一看就看出來是假的,就問他劉邦到哪兒去了?紀信說已經逃了,所以項羽一怒之下把紀信給燒死了。紀信救主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鴻門宴,九-九-藏-書鴻門宴中間劉邦帶了四員大將,最後這四個人是步行跟著他,其中四個人中間就有紀信,這是第二次。
等項羽一回來,這個時候終公已經是戰死了,滎陽又被項羽圍住,圍住以後一頓猛攻,劉邦又守不住,劉邦又要逃,但這次劉邦逃跟紀信救主那次逃不一樣了,這次逃怎麼辦呢?他只帶了一個人就是在彭城大戰之間給他趕車的那個人,這個人叫夏侯嬰,也叫滕公,是劉邦的太僕,換句話說就是今天劉邦的司機,他專門給劉邦趕車的人,他跟滕公兩個人溜出來了,整個滎陽城他全部不管了。劉邦這一次逃出城非常狼狽,他第一次逃出滎陽是紀信替代他去死的,他逃出來。這一次他是留了人守著,他帶了一個人兩個人逃出來,這次逃出來以後非常狼狽。出來以後兩個人渡過黃河,趕到河南的修武,在修武住了一段,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和滕公兩個人騎著馬,直接跑到韓信和張耳的大營,到那兒就說我是漢王的使者,兩個人就進了大營,進到大營裏面,韓信和張耳兩個人正在睡覺還沒有起來,劉邦就趁韓信跟張耳正在睡覺,就到大帳裏面把他的令箭,把他的指揮軍隊的信物,還有他的官印全奪了。然後拿著這些東西就召集將領們開會,安排軍事調度,把精銳的軍隊全都掉出來跟他回滎陽作戰,留下一些老弱。等他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完了,韓信跟張耳才起床,他倆一起來才知道劉邦來了,而且已經奪了兵權,將領跟兵士怎麼分全部都分完了。劉邦跟張耳說,他說張耳鎮守趙地,韓信你帶著那些老弱殘兵你去滅齊。給他下達了滅齊令。然後劉邦就帶著韓信在趙國的精銳軍隊開拔到黃河邊上,他又想渡過黃河到滎陽去跟項羽決戰,因為他的軍隊打光了,他把人家韓信的軍隊全調過來了。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阻止了他,這個人也很了不得,但是非常可幸運的是,這個史書記載了這個人的名字,叫鄭忠,這個鄭忠是個郎中,就是他的隨從。鄭忠說,你現在不能過河打,你過河打打一次敗一次,打一次敗一次,他說你現在怎麼呢?他說你現在派出來一部分人,去幫助彭越斷項羽的糧道,等到彭越他們在項羽的糧道上鬧騰得越大,項羽又得從滎陽回兵的時候,你再去滎陽。鄭忠是個高人,他跟那個袁生一樣都是具有戰略眼光的。劉邦一聽馬上採納,就派了兩萬人和幾百個騎兵去支援彭越,彭越得到這些兵馬的支持以後,一下佔了雎陽、外黃等17座城。雎陽就是今天河南的商丘,外黃就今天河南的民權,把河南南部的17個縣全佔了。項羽的糧道一下又被斷了。
當劉邦第二次從滎陽逃跑時,在戰爭的態勢上其實和第一次已經有了很大區別,這時的劉邦已經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項羽由於後勤補給線的切斷不得不被人牽著鼻子走,而一貫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項羽,如何改變自己的這種狀態呢?當項羽第二次回兵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有一個人,這個人叫袁生,所謂叫袁生就是姓袁,但這個人的名字不知道,袁生就是袁先生。就是當紀信開東門出來,劉邦不是開西門出來了嗎?他先跑到成皋,又從成皋跑回到關中,到了關中以後,劉邦就組織了軍隊,想再出函谷關和項羽決戰。結果袁生就攔住他了,袁生說你不能再這樣打了,袁生說你這樣打打了幾年,你始終很被動,他說你現在怎麼辦呢?不要從東邊出函谷關,你向南從武關出來,然後你到達南陽,只要你到了南陽,項羽就會從滎陽、成九*九*藏*書皋追到南陽。然後你在南陽呢,要高築城壘堅守不打,你不要打,這樣,項羽的後勤補給線,就要從今天江蘇的徐州,一直扯到今天河南的南陽,扯一個很長的補給線,這個時候再想辦法斷他的後勤補給線,等他的後勤補給線斷了,滎陽、成皋也得到休息了,你再回兵去奪滎陽、成皋。袁生這番建議是個戰略家的建議,也是劉邦化被動為主動的第一仗,但這個人《史記》沒有記下他的名字,非常可惜。劉邦就聽了他的話,從武關出來到了南陽,項羽果然就追到南陽。項羽追到南陽以後,彭越在項羽的補給線上鬧起來了,彭越是張良當年向劉邦推薦的,可以把函谷關以東的土地封給的三個人之一,這個人他的駐地主要是在梁,梁國,具體來說就今天河南的濮陽這一帶就是河南的東北部和山東交界的這一處在這個地方彭越是在彭城大戰之前已經參加了劉邦集團,當劉邦撤退到滎陽的時候,彭越沒有跟著撤,彭越回到了河上,就今天的濮陽這一帶。這個時候彭越突然間南下,在今天商丘,古代的雎陽這個地方斷了項羽的糧道,這是項羽的糧道第一次被劉邦的軍隊所斷。項羽斷劉邦的甬道,劉邦就斷項羽的糧道,糧道一斷,項羽沒有辦法就得回兵,他從南陽撤兵回來打彭越,然後在滎陽那個地方他派了一個人替他守,這個人叫終公這個終公。史書就出現這一次,而且這個人很不懂軍事,他守滎陽、成皋根本守不住,項羽一走,劉邦一北上,終公被殺,滎陽就丟了。所以項羽就不得不回兵,項羽一回兵,彭越就跑了。彭越這套戰法就叫什麼呢?叫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所以彭越是中國軍事史上最早的游擊將軍,他這一套打游擊的戰法,後來對中國軍事史上影響非常大。項羽一回去彭越就跑了,這個時候項羽又聽說終公丟了滎陽,所以項羽又回過來打滎陽。你看項羽這個時候就被劉邦牽著,先牽著牽到南陽,又被彭越牽著回到雎陽,又從雎陽拐回來再到滎陽,項羽被劉邦調動著來打,說明劉邦是第一次掌握楚漢戰爭的主動權,而為他設計掌握主動權的是袁公,所以這是劉邦第一次嘗到調動項羽的好處。
項羽不得不從滎陽第二次回兵,所以項羽越打(越被動),仗都打贏了,但是越打越被動。這一次回兵的時候,第一次回兵他派了一個鄭忠,這一次回兵他派誰來守滎陽呢?派了一個大司馬曹咎,大司馬是一個很高的官,曹咎是誰啊?曹咎是項羽的叔叔項梁的恩公,當年項梁因為在秦朝時犯法投到監獄里去了,項家就找到曹咎,曹咎當時是在安徽的宿縣,當時叫蘄,在蘄縣做一個監獄里的官,然後讓他寫了一封信給櫟陽的那個獄吏司馬欣,寫了封信,這一封信一到,這個官司就了了,所以項梁就因為這得救了。所以項梁後來就對一個司馬欣,一個曹咎非常感激,所以曹咎被任命大司馬,讓他守廣武,這個時候兩軍是在廣武對陣。項羽對曹咎不太放心,他臨走之前,他對曹咎再三交代,他說我這一次去15天一定回來,你只要給我守15天,但這15天你且記住一條,不能出戰,你只要不打,牽制住劉邦不向東,你就算完成任務了,千萬不能出戰,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他打,然後曹咎都答應了,項羽回兵以後,劉邦就攻廣武,劉邦攻廣武曹咎不出來,劉邦就讓士兵點名道姓地罵曹咎。當然怎麼罵的司馬遷沒有寫,司馬遷還是文明程度比較高的一個作家,對於那些不堪入目的那些字他沒有寫,怎麼罵的沒有寫。但read.99csw.com是罵了四五天曹咎都受不住了,受不了了,可見劉邦一定是想了我們不知道的那個罵人的鮮招罵了曹咎,所以曹咎受不了了。曹咎就擅自違背項羽的將令,帶兵出來打了,就渡汜水,結果剛剛渡了一半,劉邦的軍隊攔腰一截擊,曹咎打了個大敗仗,所以曹咎這個時候才後悔不該出戰,應該聽項羽的話。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辦法了,曹咎就自殺了,跟隨他的司馬欣和董翳也自殺了,整個廣武全部丟了,只有被反間計受到項羽不信任的那個鍾離眜,就他一個人在堅持戰鬥,其他的全部潰敗。而這個時候項羽在哪兒呢?項羽在外黃,就今天河南的民權,在那兒打,外黃很不好打,打了很多天才打下來,項羽很生氣,把城破了以後項羽就下了個命令,外黃城內15歲以上的男人一律集中到城東,要全部坑殺。外黃好不容易打下來,項羽非常惱火,他準備坑殺外黃的15歲以上的男性。
劉邦是漢二年的四月進入彭城,遭到慘敗,漢二年的五月退到滎陽,退到滎陽以後,劉邦就組織起防線來了。這個時候,多虧他手下有一個謀士,這個人叫酈食其,我們多次提到過這個人。酈食其給劉邦幫了很大的一個忙,酈食其幫助劉邦解決了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的問題,酈食其是個非常重視軍糧的一個謀略家,所以酈食其就告訴他,說滎陽這個地方有一個大糧倉,這個糧倉是秦朝的時候建起來的,叫敖倉,就在黃河邊上,他說你應該據敖倉之粟,守成皋之險,你才能夠阻擊項羽。所以,劉邦就聽從了酈食其的話,就專門修了一個通道運糧食,這個通道叫甬道。什麼叫甬道呢?就修一條路,這個路的兩邊呢?用磚砌起來牆,中間是路,兩邊是牆,中間這樣來運糧食的時候,就不容易受到楚軍的攻擊了,這條道在史書中間有一個專有的名稱叫甬道,就劉邦修了個甬道來運送糧食,這樣就保證了他的軍糧,有了軍糧,劉邦在滎陽就算勉強支撐下來了。但這個事不能時間長,時間一長,項羽就看出門道來了,項羽看出來劉邦能夠在這兒堅持,關鍵是有這麼一個兩邊有牆的甬道,斷了甬道,就能夠置劉邦于死地。所以,從漢二年的五月劉邦開始修甬道,一直到漢三年的十月,因為當時是以十月為歲首,十月就是漢三年的第一個月,到了十月份,項羽看出門道來了,就抽調他的精兵把他的甬道給破了,把它給斷了。甬道一斷,糧食就斷了,糧食一斷,劉邦就守不住了,所以劉邦這次經受第一個磨難,就是甬道被切斷。因為給他建議修甬道的是酈食其,所以他又找酈食其商量該怎麼辦,酈食其又給他提了第二個建議,酈食其說,當年商湯滅了夏桀以後,把夏桀滅了,但是夏族的後裔被商湯封為王,說周王滅商以後,周武王給殷的後人也封了王。他說你現在應當怎麼辦呢?你趕快封天下六國的諸侯,就是被秦滅的六國諸侯,封他們為王,封了以後呢,這些人都起來了,接了你的封他們各自佔據一方,他們都會成為項羽的敵人,項羽的敵人一多,你的壓力不就減小了嗎?這就是酈食其的方法。酈食其的辦法劉邦一聽覺得很有道理,就趕快讓酈食其去做那個六國國君的印,印做好了準備就去封。
儘管張良阻封是有道理的,但是張良並沒有提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所以劉邦的狀況依然沒有改變。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劉邦集團糧食用盡後果可想而知,那麼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劉邦將如何化解這一困境呢?
王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