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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壞蛋們」時隔許久再襲銀行,因為小小的失誤而惹上大麻煩。常有的事 久遠Ⅱ

第一章 「壞蛋們」時隔許久再襲銀行,因為小小的失誤而惹上大麻煩。常有的事

久遠Ⅱ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有可能被盜。剛才不就是入室盜竊嗎?對了,你是……」
「真是可惜啊,好不容易訂到了同一樓層的房間。」
「可疑的人?」
「沒那麼誇張,又是機密,難不成是明星的地下戀情嗎?」
「咱們站在走廊上說也不是辦法,能不能先讓我進屋?」久遠說。
電梯有兩部。火尻已經不見了蹤影。久遠正覺得追不上了打算放棄,又發現其中一部電梯停在一樓,即他身處的大堂,另一部則停在了十六樓。火尻或許住在十六樓,久遠邊琢磨邊走進了電梯。當然在十六樓下電梯的也可能是其他住客,不過久遠決定先看看再說。
久遠看向電視畫面,一個被馬賽克遮住臉的男子正在說話。節目正報道幾天前銀行被搶的事,當時在場的警衛正談起自己扔警棍的「光輝事迹」。
行至走廊最靠里的1601號房間時,久遠聽到一陣聲響。聲音很微弱,聽上去像是有人撞到了牆上。
「無可奉告。」
「哎,你等等。」
「誰的?」久遠換了一個字,重新將問題拋了過去。
「可他怎麼進來的?酒店房間都是自動上鎖的。」
「事情鬧大了我很難辦。」火尻欲言又止,含糊應道。
這時門把手動了一下。果然對方就在門邊,門被拉開了。
「我說,這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剛才明明有動靜,說明裡面不可能沒人。
久遠暗自感嘆,剛才明明險些遇害,虧他還能這樣無所謂。「你得從裏面把門反鎖上才好。」久遠留下一句忠告後走出了房間。
隨後久遠猛地一驚,轉而看向火尻。火尻正盯著他的左手,併為他受到驚嚇的反應而感到意外。久遠感到情況不妙,這種想法似乎體現在了臉上,火尻看到后表情瞬間凝固了九_九_藏_書
電視節目仍然在繼續,正播放新聞。
「哦,這樣啊。」火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可能因為太累,他很快表現出睏倦的模樣。
電視上還在播放新聞,一個經過後期處理的聲音正大聲說話。「我當時鉚足了勁就砸了過去,用的就是我的警棍。我也算是專業人員,不能看著銀行劫匪肆意妄為卻不管。」
「哎呀,也是。」火尻點著頭,同時又狐疑地打量起久遠,應該是心中有所戒備,害怕面前的年輕人也是個危險分子吧。然而,他似乎沒有從好似小動物般散發出無邪氣息的久遠身上嗅到任何危險,於是丟下一句「好吧」便轉身進了房間。
「啊?是。」
響野似乎也注意到了久遠,抬頭喊了一句:「救命啊,久遠大人!」
「我的警棍正好砸到了劫匪的左手,他肯定傷得不輕,說不定到現在手都還纏著繃帶呢,這是尋找兇手的重要線索。」警衛興奮地說,節目主持人苦笑著聽,久遠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包紮著繃帶的左手。
「你真是幫了我大忙,謝謝,等過段時間再好好向你道謝。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給我一張名片?」火尻說著,擺出一副普通中年男子慣有的平淡表情。
「我很累,迷迷糊糊就躺到了床上,聽到門鈴聲才醒過來。」
事情並未如他料想般發展,並沒有人出來。他甚至覺得屋內似乎更安靜了。
或許屋裡的人此刻正在門后透過門鏡觀察,久遠忽然意識到這一點,趕忙用手堵住門上的小孔,然後提高音量說道:「不好意思,我想打聽一件事。」說話聲一大,感覺似乎走廊都有迴音。「我知道裏面有人,我等你出來。」
「哦,我只是碰巧路過的。」
「哦?這麼說你要是沒來我可能就危險了。」https://read.99csw.com
「我怎麼知道!可能他從哪裡撿來了備用鑰匙吧。可惡!是不是因為被驚醒了,頭怎麼這麼痛?」火尻按著太陽穴扭了扭頭。
「鬧大了很難辦?」
「還是這樣比較好。」
火尻似乎並不吃這一套。「無可奉告。」他得意揚揚地說道,「反正我光是查出地址就已經甩其他記者一大截了。」
「臨時編了個繞口令而已。好吧,你繼續,火尻先生。」
「只能說我來還東西真是來對了。月票夾剛才也給你了,」被他這樣一感謝,久遠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那我就走啦。」
「碰巧路過?」
「那裡,」久遠指了指月票夾,「有你的名片。」
「沒那麼誇張。」
「真要說起來,也算是同一類事吧。」
「哎呀……」火尻搖晃著腦袋,「這到底是怎麼了?」他的語氣很是不滿,「我一睜眼就看見一個戴著頭套的傢伙。」
久遠轉身,只見火尻正摸著頭從1601號房間走出來。「你沒事吧?是不是被打了?」
「那我就先走了。」
おん―じん〔恩人〕①幫助自己、施與恩惠之人。「救命~。」②一般情況下,是被幫助的人稱呼幫助過自己的人。當有人以此自居時則需要提高警惕。
「他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偷,否則……要麼他就是來威脅我的,要麼就是來偷我的稿子的。」
「對了,剛才這件事就可以拿來報道了吧?標題就寫『本報記者入住酒店遇襲』,反正新聞已經有了,還是報警比較妥當吧?」
「危險了?」
無人回應。他決定按響門鈴。如果有人應門,而那人又不是火尻,只需要找個借口說走錯房間了,或者說在走廊上撿到一個月https://read.99csw.com票夾就好。
「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門鈴是我按的。」
「威脅?你有什麼根據?」
「救命恩人。」久遠說著將月票夾遞了過去,「我發現這東西掉在門外,然後又聽見屋裡有動靜,就有點擔心。」如果被追問為什麼會路過走廊深處,久遠肯定也答不上來,所幸對方並沒有問。
火尻面露猶豫。他在猶豫到底該不該說,如何選擇才對自己更有利。「其實,我是個記者。」
火尻抱起胳膊,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不行,那樣就沒意思了,而且說不定還有可能被誤以為是我自導自演的鬧劇。」
「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肯定是電視節目太無聊讓我犯了困。」火尻不滿地抱怨,但似乎並不打算關掉電視。
果然,身著工作服的女服務員表情僵硬地回了一句「沒有」。很顯然,她心裏想說的其實是:除了你之外,哪裡還有什麼可疑的人?
「什麼?保密?你不打算報警?」
「原來是盯上了娛樂頭條啊。」
久遠怕惹人生疑,打算趕緊離開,剛要邁步又停了下來。「請問,你是從電梯那邊過來的嗎?」
男子抓住久遠的手臂狠命一拉。久遠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怎麼也站不起來,他感到頭套男趁勢從身後出了房間。久遠伸手扶著衣櫃門,勉強直起身子,之前被警衛砸中的手又痛了起來。他走出房間,外邊已沒有動靜,牆壁和地板好像全都被捂住了嘴似的,四周一片寂靜,連腳步聲都沒有。頭套男去哪裡了呢?久遠看了看自己乘電梯來時的方向,隨後又朝反方向看去,發現一扇寫有「緊急出口」的大門。會不會是從那裡逃走了?
「報社記者急著回報社。」
久遠走進電梯下到一樓。電梯門打開。他來到大廳,看到九九藏書響野就在眼前被酒店服務員摁倒在地,這一幕讓他愣住了。他眨著眼睛,心想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房間里的椅子倒了,玻璃杯也被打翻在地,但並沒有什麼物件遭到破壞。電視是開著的。
久遠本以為開門的人是火尻,結果並不是。那男子他根本沒見過,而且還戴著頭套,只露出了眼睛,根本看不出長什麼樣。久遠一下子有些慌了。「嗯?銀行劫匪?」他脫口而出。
「比如說戴頭套的人?」話一出口,就連久遠都覺得能問出這問題的自己本身就夠可疑的。
「可是剛才如果不是巧合,那罪犯有可能已經對你造成傷害了,難道頭條新聞比自身安危還重要?」久遠下意識地提高了音量。他十分不理解,對方為什麼不能冷靜分析一下事情的輕重緩急。但轉念一想,因個人情緒而魯莽決斷,給大批員工的生活造成困擾的老闆比比皆是;又或像自己這樣,明知道會破壞自然環境卻又改變不了生活習慣的人也隨處可見。本末倒置這種事其實很普遍。
「我也沒那麼多閑工夫,得趕緊走了。」等警察一來,再惹上麻煩就不好了。
「嗯?」久遠豎起雙手放到頭兩側,看上去就好像某種動物的大耳朵。打量了四周一番后,他身體前傾將耳朵湊到門邊。什麼都聽不見。「火尻先生?」他輕聲喊道。
「當然了,我也不敢繼續住在這裏。門鎖顯然已經靠不住了,這家酒店我肯定不會再住下去了。」
「我越想越覺得,多虧你來幫了大忙。」火尻檢查了行李,又擺弄了一陣筆記本電腦,這才反應過來久遠真是自己的恩人,反覆道謝。
這時隔壁1602號房間的門開了。久遠慌忙轉身,甚至準備好了隨時撲上去。一名體態肥碩的圓臉住客走了出來,面帶慍怒地盯著二人,緊皺著眉九_九_藏_書頭,應該是覺得外邊太吵所以才出來看看情況。他看上去很不高興,神情像是在責問。
「剛才那個頭套男到底有什麼企圖呢?」久遠問。
「報警容易打草驚蛇,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就白白浪費了。」
「說什麼呢你?」
久遠愣了半天,毫無感情地說了一句:「火尻先生,你真是新聞界的楷模。」從常識角度判斷,這時早該報警了,但久遠本來也不想被警察找去問話,所以火尻不想將事情鬧大倒是正合他意,否則如果被警察問起月票夾是哪裡撿來的也很麻煩。
「小事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就是在酒店裡入室盜竊?」
「和誰?」久遠趕忙見縫插針地問了一句。
「一睜眼?你剛才在睡覺?」
「我是因為要做個小調查,才住進這家酒店的。內容是機密。」
小調查和機密,久遠覺得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挺矛盾。「難道是在查什麼大案?」
「這位火尻先生究竟在哪裡呢?」久遠嘀咕著,像一條靠嗅覺尋找獵物的狗一樣伸出鼻頭,朝左邊走去。他緩緩前行,路過每一扇門時都哼哧著將鼻子湊上去,還豎起耳朵,雖然這樣做並不能幫助他了解屋內的情況。
一名女服務員推著一輛小車從另一側走廊走了過來,似乎是來送餐的。她從久遠面前走過,停在了火尻旁邊的1602號房間前。
久遠心知要壞事,說了句「火尻先生,我先走了」,便朝門口走去。
十六樓到了,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久遠為不知該從何下手而焦躁,心想既然都來了,還是轉一轉。走出電梯等候區,走廊朝左右兩個方向延伸。天花板上安裝有攝像頭,似乎在迎接來到各樓層的住客。
「哎呀,響野哥,不是早就說過了嘛,腿得一條一條地抬,否則要摔跤的。」
「唉,畢竟我寫過很多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