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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試試看吧。」豐浦回過頭，「上杉先生不想試試？」
我下意識地瞄了一眼被塗料覆蓋的車窗。前天梨紗用百元硬幣刮開的部分，已經被新油漆填上了。
「嗯，也就是當後備吧。」
「很久以前就來了。不過，他們好像說我只是初步錄用。」
這天傍晚，我和豐浦利也一起坐上看不見外面的箱型車回到了溝之口。坐在車上時，我仍在迷茫。
伊普西隆為什麼要開除梨紗？
豐浦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
「初步錄用？」
我注視著他的背影，隨後轉身走向東急線的檢票口。在售票機前排隊買票時，有人忽然從後面拍我的背。
我回頭一瞧，不由吃了一驚。
「啊，原來如此……」
今天車子的行駛時間感覺要比平時漫長。興高采烈的豐浦不停地找我和梶谷說話，更加重了我的煩躁感。
我聞聲回望豐浦。梶谷也從前排座位回過頭，可能是以為豐浦在跟他說話。
說起「醫院」，能聯想到的首先便是品川中央醫院，雖然它跟「五
hｔtpｓ://read.99cｓw.coｍ年前」扯不上關係。三天前，梶谷帶我去了那家醫院。在我坐上那輛看不見外面的箱型車、被帶離研究所的數小時里，伊普西隆與梨紗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嗯。」
「這個嘛，在遊戲里採取什麼行動是玩家的自由。你的勾搭方式夠高明的話，應該能帶女孩子上床吧。」
那是一切的開端。伊普西隆不想讓我參与那開端。
「我覺得很棒啊！能成的話，以後就不需要賣春浴場之類的地方了，對不對？現在的是冒險遊戲，但絕對也能做成色情遊戲。雖然是遊戲，感覺卻跟現實完全一樣，色情電視遊戲什麼的在它面前都會變得一錢不值！」
梶谷點頭。
我想起了梨紗前天說過的話。
「保土谷？」
我搖了搖頭。就算有人叫我去試，我也不願意。我一點也不想在受電腦監控的遊戲里做這種事。
「不，是前天。怎麼啦？」
「為什麼呀？我覺得肯定會暢銷啊。」
東急線和南武線交會於溝之口，九*九*藏*書但車站的檢票口不在一處。
「唔——前天吧？」
我發現自己正站在南武線的檢票口前。
「啊，我住櫻新町。」
「豐浦君，伊普西隆招遊戲評測員的時候，你也去面試了吧？」
「啊，今天辛苦啦。」豐浦朝我一揚手，向售票機走去。
豐浦嘻嘻一笑。
「嗯。我覺得那個面試好有趣。能被錄用真是太幸運了。」
——趁現在還可以控制，快逃吧。
「很遺憾，目前還沒有。」
伊普西隆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他們預招替補評測員，以便隨時應對梨紗的辭職。想必豐浦利也身後也有好幾個替補。
「難道你們不這麼想嗎？應該用那個裝置做色情冒險遊戲啊。可以做成男用和女用兩個版本，男玩家當卡薩諾瓦，女玩家扮演艾曼紐夫人，想干就可著勁地干。絕對會大受歡迎。你們沒有那樣的企劃嗎？」九九藏書
「……做|愛？」
「嗯，我得坐南武線，然後在川崎換車。我想找便宜公寓，結果找到了鄉下。不過我學校在橫濱，所以上學還算方便。」
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不止梶谷，連梨紗似乎也對我有所隱瞞。
梨紗是要逃離伊普西隆……？
——趁現在還可以控制，快逃吧。
抵達溝之口的辦公室時，已經過了五點。我鬱郁不快地向梶穀道別，與豐浦一起走向車站。
「……」
「上杉先生。」
梶谷笑著回身坐好。我盯視著他的後腦勺。「five years ago」「hospital」——我在腦中默念他打電話時反覆提到的這兩個詞。
「是上午。當時我是被電話吵醒的。怎麼了？」
有幾件事應該去質問梶谷，只是我還沒有理清自己的思緒。在門外偷聽到的那通英語電九_九_藏_書話，與在遊戲中聽到的百瀨伸夫的警告，讓我越發混亂。
「你家就在附近嗎？」
「不……沒什麼。」我搖頭搪塞了過去。
我突然想到一事。
——我好害怕。最初是怕進「克萊因壺」，可現在總覺得伊普西隆公司本身很可怕。她是要逃避伊普西隆的什麼？
這句話依然在我耳畔迴響著。
「誰知道呢。我不清楚程序能不能做到這個地步。想知道的話，不如試一下？」
不是梨紗自己想辭職，而是伊普西隆開除了她。然而，如果只是單純的開除，梨紗沒有必要離開公寓隱藏自己的行蹤。
「真的？」
「前天的什麼時候？」
「豐浦君真是有創意。」梶谷笑著說。
「那麼我就告辭啦。」
我想再聽一次百瀨的聲音，可是在之後的兩輪遊戲里，都沒能再聽到。
是真壁七美！她抬頭看著我，粗眉微微上揚。
「我也不太了解程序和裝置的詳情，不過人類會採取的所有行為應該都覆蓋到了。當然，在天上飛啊，徒手碎石啊，這種像超人一樣的舉動大概不包括在reａd•９９ｃsｗ.ｃｏｍ內。」
「上杉先生，你往哪邊？」豐浦問。
「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哦。」豐浦躲在鏡片后的小眼睛里含著別有深意的笑容，「假如在遊戲里泡到了女孩子，是不是還能做|愛啊？」
據真壁七美說，從那天開始，梨紗就再也沒回過公寓。不，小肩包在她屋裡，證明她第二天回過一次家。但她無視七美留下的字條，直接離開了房間。
究竟發生了什麼——
「能問個問題嗎？」
「前天？」我抬眼打量豐浦，「不是昨天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正式錄用的通知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回望著他：「什麼哪邊？」
「在遊戲里做|愛？」
「可以試嗎？」
「錄用通知是什麼時候來的？」
那是在梨紗辭職前。昨天早上，梶谷說接到了梨紗的辭職電話。這當然是謊話。可是，伊普西隆在前一天就給豐浦打了錄用電話……
我猛然抬起頭。
我的視線從豐浦移向了梶谷。梶谷苦笑起來。
「挺近的嘛。那就跟我不同路了，我住保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