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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念 聊聊顏真卿,以及他的《祭侄文稿》

文念

「文念」算是一個生造詞,「文人之念」。
說文人,很容易聯想到「書生」,隨即難免會聯想到「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文人沒有劍,卻有筆。他們可以用一支筆營造一整個世界。這個傾注了他們所有情感的世界,有時能觸動千萬人,有時卻也會反噬,讓別人對他們產生懷疑和指責,讓他們自己陷入焦慮、急躁,乃至癲狂。
文人之念,可歌可泣,可悲可嘆。

聊聊顏真卿,以及他的《祭侄文稿》

《新唐書·卷一百五十三·列傳第七十八》
其次,儘管日本保存文物的技術是世界一流,但並不能排除人為因素可能造成的損失。之前國寶《西泠八家印存》在日本展覽期間居然被借展人聲稱弄丟,賠200萬日元了事,這樣的事確實讓人心有餘悸。令人遺憾的是,《蒙娜麗莎》最後一次出國展覽是在1974年,展出地就是東京國立博物館,在展覽期間差點被日本遊客潑油漆毀容。自那以後,法國再也沒允許《蒙娜麗莎》出過國。
我曾經和幾個同學朋友聊了聊這件事,大家都是文史專業的,其中一位還是見過無數出土文物的專家學者。
「老夫年近八十,曾掌管國家禮儀,只記得諸侯朝見皇帝的禮儀!」
原本只是一介書生的顏真卿,瞬間就完成了角色轉換。在接下來與叛軍的各場戰鬥中,顏真卿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統帥力和果敢力,配合河東節度使李光弼屢立戰功。
好了,接下來我們來聊聊這件事吧:台北「故宮博物院」把《祭侄文稿》借給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展覽。
讓顏真卿流芳百世的,首先當然是他的字。
其中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在書法之外,顏真卿給後人留下了別的東西。
所以,這次的事情還有一個好處是,讓我們國人對中華民族的國寶又多了一份認識,更多的人願意去了解顏真卿,去了解《祭侄文稿》,進而對我們的國寶更充滿好奇和期待。
顏真卿聞言對詔書拜了兩拜,準備聽詔。
宋朝的范仲淹在他的《祭石學士文》寫道:「曼卿之筆,顏筋柳骨。」所謂「顏筋柳骨」之名,由此傳世。
顏真卿的這支部隊,等於是在安祿山的後方「中心開花」。更重要的是,在大唐軍隊望風而降的時候,顏真卿勇敢豎起「勤王」大旗,等於是給其他惶恐不安的太守們打了一針強心劑——不久之後,饒陽太守盧全誠、濟南太守李隨、清河長史王懷忠、鄴郡太守王燾等紛紛領軍前來。
當初同意顏真卿去勸降的唐德宗此時似乎大為悲傷,宣布廢朝五日,追贈顏真卿為司徒,謚號「文忠」。
後來,顏真卿升職到七品的殿中侍御史。不過,顏真卿如果真的在這條業務線上一直幹下去的話,我們現在是幾乎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的。
範文瀾在《中國通史簡編》中給的評價很高:「初唐的歐、虞、褚、薛,只是二王(王羲之和王獻之)書體的繼承人,盛唐的顏真卿,才是唐朝新書體的創造者。」
當得知盧杞排擠自己時,顏真卿曾當面去找過他,對他說:「你父盧中丞的頭顱被送到平原郡,臉上滿是血,我不忍心用衣服擦,親自用舌頭舔凈,您忍心不容忍我嗎?」
那一年,顏真卿46歲,因為一直為宰相楊國忠所討厭,被找了個借口調出京師,擔任平原太守。
一代書法名家、名臣,就此辭世,終年76歲。

饅頭說

李希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派人督促民工修路,一旦工期不能如約完成,就命人直接把民工推進壕溝,用人肉來填;在上陣之前,他必九*九*藏*書定要殺人,而且當著血肉模糊的屍體大吃大喝。
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當然指的是三朝元老顏真卿。
衷心希望,兩岸的民眾能親身感受到更多出自我們中華文明共同的國寶。
但恰恰是因為在這樣的狀態下,這部作品成了千古名作——大開大合,筆鋒圓轉,恣意靈動,渾然天成。尤其是那種悲憤蒼涼之意,被融入筆法之中,力透紙背。
直到臣下來報:平原郡死守不降,且平原太守派司兵參軍李平專門趕到長安,說太守已盡起全郡之兵,效忠勤王。
但凡小時候練過一些毛筆字的,基本上都知道「顏真卿」的名字,因為我們每個習字之人的啟蒙字帖,大多都是顏真卿的字。不過顏真卿這個人留下的,還真的不僅僅是他的字。
第一件事,是顏真卿到五原巡查,了結了當地一場很有名的冤案。當時五原大旱,但在顏真卿平反冤案之後,天降大雨,所以當地百姓把這場雨稱為「御史雨」。

《祭侄文稿》
盧杞的父親叫盧奕,玄宗時官拜御史中丞,在安祿山叛軍攻打洛陽時遇害,被割下頭顱送到顏真卿處勸降。顏真卿怕動搖軍心,對外謊稱這是假的,但偷偷將首級接于草人身軀后安葬,設靈堂哭拜。
一年後,走投無路的李希烈被部將毒死,叛亂平定。
其實在這件事中比較令人尷尬的是,台北「故宮博物院」送去外國展覽的都是凝結著中國千年文化傳統的國寶,但包括《祭侄文稿》在內的所有館藏文物,卻從來沒有一次到大陸的博物館進行交流展覽過。據我所知,大陸的博物館一直還是敞開胸懷的,但對岸的博物館似乎一直對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抱有執念。
「這是聖旨,要我去,我就去。」
本文主要參考來源:
如果說王羲之醉酒寫《蘭亭集序》之後自己也無法複製,那麼顏真卿悲憤之下寫的《祭侄文稿》,同樣無法再寫一篇。
說完這三點,接著想說三個「但是」——沒錯,是有「但是」的。
最後,是我個人質疑台北「故宮博物院」這次將國寶——沒錯,這是兩岸共同的國寶——展出的程序是否合法合規。儘管台灣方面聲稱這是合規的,但從島內民眾的各種質疑和反對聲音來看,這次的流程有很大的問題,以至於連借出展覽的消息還是公眾從日本方面得到的,至少說明台灣當局是心虛的(具體報道請自行查閱)。
已經有好幾代沒看見過大規模戰爭的大唐各地官員驚慌失措,叛軍所經州縣,大多望風而降。盡享太平盛世的唐玄宗李隆基一開始根本不相信安祿山會造反,但待到叛軍席捲河北,他聽到諸城盡降的消息后,也只能嘆息:「河北二十四個郡,難道就沒有一個忠臣嗎?」
其次,運輸和展覽期間的安全保障當然是重中之重。所幸現在的文物保存技術已經大為進步,九九藏書而且必須要承認的是,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在文物保存技術方面還是在世界上處於前列的——只要他們願意認真保護,是可以把損耗減到最低的。據「澎湃新聞」的前方記者報道,這次的展覽,《祭侄文稿》是放在單獨展室里展出的(這在東京博物館歷史上比較罕見),除了指定媒體外,參觀者不能拍照。
李希烈後來決定登基稱帝,為表示對顏真卿的敬重,派人去請教他關於登帝位的儀式,被顏真卿一句話就嗆了回來:
顏真卿出生的年代,是公元709年,正是盛唐到來前的黎明。
其實唐玄宗如果了解當時顏真卿的處境,可能會更加感動。
而這篇《祭侄文稿》也成為如今書法界公認的「天下三大行書」之一,列于《蘭亭集序》之後,被稱為「天下第二行書」。(「三大行書」中的另一篇為蘇軾的《黃州寒食詩帖》。)由於《蘭亭集序》真本已經失傳,所以藏於台北「故宮博物院」的《祭侄文稿》真本堪稱無價之寶。
這一天,應該不遠。
8月23日這一天,李希烈派來了自己的宦官,對顏真卿說「有詔書」。

最後,既然出境展覽已成既成事實,我們就只能往積極的方面看——日本可能是全世界除中國外,對中國書法最推崇的國家。《祭侄文稿》是書法界的無價瑰寶,也正因如此,它能夠最大程度向全世界展示中國書法的魅力。這次的書法展覽其實是一個關於「唐代書法演變」的系列展,包括顏真卿、褚遂良、懷素在內的一批名家作品都會參展,確實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學術交流活動,也對傳播中國的書法藝術有不小的益處。

1

但事實上,顏真卿一直在暗暗招募兵丁,儲備糧草。並且借口陰雨不斷,要防止山洪暴發,所以開始加高城牆,疏通護城河——當時全天下人都看得出安祿山要造反,除了唐玄宗。
全文如下:
顏真卿靈柩被恭迎回朝,當初的宰相盧杞早已被貶,客死他鄉。
成了一代書法家和一代名臣,但顏真卿的故事還沒結束。
那一年,兼任范陽、平盧、河東三鎮節度使的安祿山終於撕下了恭順的面具,起兵造反。
在顏真卿的率領下,17個郡在同一天宣布效忠朝廷,起兵勤王。勤王軍隊很快聚集了二十萬兵馬,並奉顏真卿為總盟主。
而就在此時,宰相盧杞說服了當時的唐德宗李適:派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去勸說李希烈投降。

2

宦官說:「賜死。」
得罪元載,顏真卿從朝廷中被貶到地方做了刺史;得罪楊炎,被分配做了太子少師;而得罪盧杞,卻給顏真卿帶來了殺身之禍。
兩年之後,戰事稍緩,顏真卿託人尋找自己親戚的遺骸,最終顏杲卿一家三十余口,只尋到了顏季明的一顆頭顱。
玄宗聞訊后大喜:「我平時真不了解顏真卿的為人,原來他做的事竟這樣出色!」

顏真卿畢竟德高望重,李希烈https://read.99csw.com一時不敢動他。但也正是因為顏真卿名聲在外,所以李希烈希望能讓他投降,增添自己的聲望。
顏真卿當即起身,痛斥使者:「原來是叛賊!憑你也敢稱『詔』?!」
維乾元元年,歲次戊戌,九月庚午朔三日壬辰,第十三(「從父」塗去)叔銀青光祿(脫「大」字)夫使持節、蒲州諸軍事、蒲州刺史、上輕車都尉、丹楊縣開國侯真卿,以清酌庶羞,祭于亡侄贈贊善大夫季明之靈。惟爾挺生,夙標幼德,宗廟瑚璉,階庭蘭玉,(「方憑積善」塗去)每慰人心,方期戩穀。何圖逆賊閑釁,稱兵犯順。爾父竭誠(「□制」塗去,改「被脅」再塗去),常山作郡。余時受命,亦在平原。仁兄愛我,(「恐」塗去)俾爾傳言。爾既歸止,爰開土門。土門既開,凶威大蹙(「賊臣擁眾不救」塗去)。賊臣不(「擁」塗去)救,孤城圍逼,父(「擒」塗去)陷子死,巢傾卵覆。天不悔禍,誰為荼毒。念爾遘殘,百身何贖。嗚呼哀哉!吾承天澤,移牧河關(「河東近」塗去)。泉明(「爾之」塗去)比者,再陷常山。(「提」塗去)攜爾首櫬,及茲同還(「亦自常山」塗去)。撫念摧切,震悼心顏。方俟遠日(塗去二字不辨),卜(再塗一字亦不辨)爾幽宅(「相」塗去),魂而有知,無嗟久客。嗚呼哀哉!尚饗。
等到安祿山起兵后,顏真卿立刻宣布平原全郡戒嚴,嚴陣以待。在原有的三千精兵基礎上,顏真卿又招募了一萬士兵,宣布討伐安祿山。

3

到了公元784年8月,李希烈的部隊已經掌控不了局勢,而這也意味著顏真卿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藝術當然是沒有國界的,但藝術一旦被夾雜上政治的因素,就會變得面目全非。希望台灣當局這次的心虛,並不是因為如此。
恰好在這時,又一場叛亂爆發——公元782年,淮西節度使李希烈起兵反叛。由於孱弱的大唐尚未恢復元氣,叛軍又一次攻城略地。
公元755年,繁華一時的大唐帝國其實已經進入了崩盤的前夜。
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
當然,顏真卿向張旭學的是楷書,他甚至棄官投到張旭門下,潛心學習。最後,顏真卿集兩大家之長,融會貫通,開創了一代書法名體——顏體。
隨後,顏杲卿一家被抄斬。
那一年,顏真卿已經73歲了。
隨即,顏真卿被強行縊死。
顏真卿的祖籍是山東臨沂,出生在長安(今西安)。不過讓顏真卿引以為豪的並不是首都戶口,而是他的家世淵源:顏真卿一脈的始祖,是大名鼎鼎的顏回,孔門七十二賢之首;五世祖是南北朝時的顏之推,有《顏氏家訓》流傳於世;曾伯祖是顏師古,初唐著名儒學家、經學家。
就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一個魔頭,打出了要自立為帝的旗號,這是能夠勸服的嗎?
安史之亂平定,顏真卿勤王有功,自然獲得升遷,一度做到刑部尚書和吏九九藏書部尚書。但由於他剛正不阿的性格,在朝廷中也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得罪了三任宰相:元載、楊炎和盧杞。
按《新唐書》(卷一百五十三·列傳第七十八)記載,顏真卿在監察御史這個職位上,做過兩件還算比較有名的事。
大家有三點想法還是比較一致的。
顏真卿寫《祭侄文稿》時,完全沒有把它當作一部書法作品來寫。而且因為心情極度悲憤,情難自已,全文有很多錯誤之處,塗塗抹抹,甚至連用墨都不講究,全文僅蘸墨7次,第一筆蘸墨后連寫53字,一氣呵成,這也導致全文多處枯筆,讓人更感蒼涼。
盧杞其實一點都沒料錯:剛正不阿的顏真卿,根本就不是能勸降的人,他去李希烈陣營中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顏真卿面不改色:「老臣沒有完成使命,確實罪該萬死,但請問使者是哪一天從長安來的?」
隨著軍隊的敗退,李希烈本人也慢慢失去了耐心,開始對顏真卿用上一些硬手段——派人將顏真卿逮捕,在庭院中挖一個一丈見方的坑,說準備將他活埋,顏真卿淡然地說:「生死有命,何必搞這些鬼把戲。」
第二件事,是顏真卿在巡查河東時,發現朔方縣縣令鄭延祚在母親死後三十年不將其下葬,他一封報告直接寫給了當時的唐玄宗李隆基,李隆基立刻做出回應:鄭延祚終身不能錄用。
和自己的堂弟一樣,顏杲卿也立刻舉兵勤王,與顏真卿結為同盟,誓死抵抗叛軍。但是,就在抵抗的第二年,顏杲卿在關鍵的土門一戰中被叛軍擊敗,顏杲卿一家三十余口被俘。
顏真卿的書法,自然不用多加評述。但有意思的是,顏真卿的書法在唐朝時期雖然已有名聲,但在同時期的書法家中卻並不是最突出的。顏真卿真正聲名鵲起乃至奠定地位,其實是在北宋時期。
當時的盧杞惶恐地拜服在地,但內心卻起了殺機。

顏真卿
而同為顏氏一族,顏家的子孫在這場關乎大唐國運的平叛戰中,都表現得可圈可點。
所以,保存技術是客觀的,人為破壞乃至做出其他行為是主觀的,這是必須要提高警惕的。

《顏勤禮碑》局部
一代書法名家,就這樣來到了殺人不眨眼的魔王陣營中。
這就是流傳千古的《祭侄文稿》。
為了迫降顏真卿,李希烈用了很多手段,比如軟的——讓人去勸降顏真卿並許以「開國宰相」之位,結果被顏真卿怒斥:
很多與他交好的官員都讓他不要去,但顏真卿還是堅決要去,他的理由只有一個:

4

叛軍先是把刀架在顏九*九*藏*書杲卿年僅十幾歲的兒子顏季明脖子上,要求他立刻投降。顏杲卿不從,叛軍手起刀落,當即將顏季明斬首。顏杲卿隨後被叛軍押送到洛陽交安祿山親自審問。當著安祿山的面,顏杲卿痛斥叛賊,安祿山大怒,下令將顏杲卿「節解」——一種將人四肢骨骼肢解的酷刑。
這時的唐玄宗還不知道平原太守是誰,經人提醒,才知道那人叫顏真卿。

6

一代名家和名臣顏真卿,就這樣被軟禁起來。
面對自己侄子的頭顱,顏真卿悲憤難已,研墨鋪紙,奮筆疾書,寫了一篇不到300字的祭文。
到了李希烈那裡,顏真卿剛準備開始宣讀聖旨,李希烈安排好的1000多個部將和養子們就包圍了上來,用手裡的尖刀對著顏真卿謾罵和威脅。顏真卿面不改色,照樣宣讀聖旨,李希烈一看場面難看,自己護住了顏真卿,然後把他安排到了驛館。

5

公元734年,25歲的顏真卿登進士第,開始步入官場,做了監察御史。這個官級別不高,才正八品,大致相當於現在的紀委監察部門巡視組的一個科級幹部,但許可權不小——看到有不公平、不公正的事,都可以參一本。
李希烈還派人在顏真卿住所升起過一堆火,說再不投降就燒死他。顏真卿聞言就起身往火里跳,最終被旁邊人拉住。
首先,《祭侄文稿》這個級別的文物是夠資格禁止出境展覽的——出境展覽確實對傳播書法藝術有幫助,但並不意味著對這一級別的文物我們就應該隨便允許出境展覽。《蒙娜麗莎》真跡到全世界任何一個博物館展覽都會引起轟動,但法國現在是絕不會允許她出境的。
安史之亂爆發時,顏真卿的堂兄顏杲卿是常山太守。
能青史留名的人,總是因為有一些普通人不具備的東西。
顏真卿練字,最初學的是褚遂良的楷書。褚遂良位列「初唐四大家」,他的字對顏真卿產生過不小的影響。不過讓顏真卿更上一層樓的,是「草聖」張旭。
顏真卿鎮守的平原郡,屬於安祿山的勢力範圍。安祿山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顏真卿,想知道他會不會成為自己起兵后的絆腳石。顏真卿心知肚明,於是每天和各路賓客駕船飲酒,吟詩寫字。安祿山通過線報了解到情況後放下了戒備,認為顏太守畢竟只是一個讀書人,不足為慮。
「你們聽說顏常山(即顏杲卿)沒有?那是我的兄長!安祿山反叛時,首先起義兵抵抗,後來即使被俘了,也不住口地罵叛賊。我將近八十歲了,官做到太師,我至死保持我的名節,怎麼會屈服於你們的脅迫!」
首先,雖說「紙壽千年」,但比《祭侄文稿》更老的《平復帖》也正常展覽,再老的馬王堆帛書也展覽。文物的損耗當然是存在的,尤其是那麼珍貴的文物。不過「展出一次就少一次」是一個相對模糊的概念,因為文物在保存過程中也存在損耗。
宦官回答:「從大樑(李希烈稱帝的首都)來!」